加兹达诺夫小说的时空特征
2017-03-14杜荣
杜 荣
(1.北京外国语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北京 100875;2.新乡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加兹达诺夫小说的时空特征
杜 荣1,2
(1.北京外国语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北京 100875;2.新乡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加兹达诺夫小说时空组织的发展明确揭示了一个复杂的趋势,小说中各种时空的结合揭示了时间图景的属性和存在之普遍法则,在其矛盾中观察主人公所处的世界。在多数情况下,加兹达诺夫从文本伊始就对地理空间进行限制,使其成为小说的空间材料,各种人物进行的始终是各具特色的巴黎之旅,而一些主人公在俄罗斯的似水年华只在其回忆的空间中存在,作者在这两种空间中塑造了一系列具有时代特征的艺术形象。
时空特征;时间图景;空间材料;存在法则;艺术形象
时间和空间是世间万物须臾不可离开的客观存在的形式和基点,但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文学中,时空都没有一个纯粹的形式,并且“文学在对时间和空间的把握上具有独特性。”[1]272加兹达诺夫小说时空组织的发展明确揭示了一个复杂的趋势,小说中各种时空的结合揭示了时间图景的属性和存在的普遍法则,在其矛盾中观察主人公所处的世界。巴赫金曾在《长篇小说的时间形式和时空体形式》一书中详细阐述了“时空体”(хронотоп) 这一术语的含义,并强调它在文学研究中所具有的特别含义:“在文学中的艺术时空体里,空间和时间标志融合在一个被认识了的具体的整体中。时间在这里浓缩、凝聚,变成艺术上可见的东西;空间则趋向紧张,被卷入时间、情节、历史的运动之中。时间的标志要展现在空间里, 而空间则要通过时间来理解和衡量。这种不同系列的交叉和不同标志的融合,正是艺术时空体的特征所在。”[2]274-275加兹达诺夫小说中体现的时空特征亦是如此。
一、加兹达诺夫小说的时空诗学
加兹达诺夫小说的时间因为空间而被分为外部世界的时间和内部世界的时间,外部世界的时间发展遵循着生活的规律,从过去到现在的时间是直线的、单向的;动感的时间是指有时在极短的时间间隔中容纳主人公生活的许多事件。时间在加兹达诺夫作品中体现为间歇性、多方位地回顾事件的背景,存在着对同时发生的各种事件的描述,此类型的艺术时间被赋予现实性和历史性的特点。加兹达诺夫小说的空间分为生活的真实空间和主人公意识中的虚幻空间。Е.В.阿斯莫洛娃称:“正如我们所见,在加兹达诺夫主人公的‘内宇宙’中进行的时间,主要是自然时间(循环),这关系到存在的和历史的时间。”[3]71虚幻空间对加兹达诺夫的世界艺术图景来说非常重要,主人公在这种富有远见的内宇宙中游弋。外部空间指的是作品艺术世界的地理空间。作家作品的时间和空间有一个复杂的结构,往往需要同时在多个时空层面进行。加兹达诺夫的主人公的生活空间主要在巴黎、伦敦、君士坦丁堡、孟买等城市,它们不仅是主人公的情感背景,而且具有某种象征意义。有时小说主人公处在真实的和超现实的两个世界临界状态的内部空间,而其界限往往是模糊的,是作者通过各种艺术手段达到的一种模糊界限,并为这种历史形象的时间标志创造出现实世界的虚幻图像特性。
加兹达诺夫作品中的时空执行着心理功能,小说主人公的回忆、梦境和幻觉形成了一种心理和超现实的艺术空间,而其灵魂在这种独立于物理环境的空间中流浪和独行。小说人物的回忆自由地在其内宇宙的时空中穿行,但事件发生的时间总是位移到逝去的岁月,并连接了物质、心理和超现实的空间,使时间和空间叠加,而其肉身继续在现实世界中存在。而每个事件在加兹达诺夫作品中的建构都是为了说明在事件和境况中主人公的性格和心情,更好地阐明其主题的形而上学的本质。据此,在其作品中就不可能根据因果关系的横向时间坐标来构建东西,而是在不受时间限制的纵向坐标中来展示其实质。小说主人公的回忆将其心理空间变得犹如结晶体,读者可以从不同的视角和棱面来透视时空交织中的各种社会现象、思想、科学体系、国家理论,而且如果在事件后面观察一个人,那就像给时空连续性的四维增加了类空间的第五维,可以更好地理解加兹达诺夫小说的现代性综合诗学。
二、加兹达诺夫长篇小说的时空特征
在加兹达诺夫的长篇小说的篇名中体现时空特征的有《在克莱尔身旁的一个夜晚》《夜路》《一次旅行的故事》《佛的归来》《飞行》和《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在多数情况下加兹达诺夫从文本一开始就对地点进行限制,成为读者几乎触手可及的空间材料,出发点始终是小说各个人物的巴黎之旅,由巴黎开始自己的旅行,或者返回巴黎。小说的物质空间不仅是连接到一些现实中描绘的地理世界,而且创造了艺术形象。
在加兹达诺夫自传体成名作《在克莱尔身旁的一个夜晚》中主人公索谢多夫作为一个身处巴黎的年轻俄侨,他生活的大空间主要有两个:俄罗斯和法国。在俄罗斯这个大空间中的小空间是根据主人公索谢多夫的生平时间来展现,主要分为童年时期的家园、少年时期的武备中学、青年时期的高加索战场。他在俄罗斯境外的空间主要是由君士坦丁堡乘船来到巴黎。这种“文本艺术的地形学(传统的主题)包括整个体系的异构空间关系,可以作为‘语言’来表达其他非空间关系”[4]104。此长篇小说的异构空间关系主要通过索谢多夫在一天晚上躺在法国的初恋情人身旁,盯着窗户,不自觉地陷入回忆。窗户就是一种间接的空间,它既展示了主人公身处的封闭的现实空间,也由此进入主人公回忆的开放空间,在这梦幻般的时空中过去的事件、物体、现象和人物随着他的意识流动而进行时空转换,俄罗斯内战的全景和主人公前半生的时间图景就浓缩在一个夜晚的回忆空间之中。而这种心理空间对小说的人物来说是不受约束的,它通过小说人物的回忆空间而进行扩展,呈现出主人公在俄罗斯曾经的美好生活,这种时空层的交织给了作者领悟生活的无穷深度。正如评论家苏希赫(И.Сухих)所说,《在克莱尔身旁的一个夜晚》确实是在俄罗斯的自动心理主义长篇小说和西方的意识流小说之间任性地运动,时空缩影最终在具有三重视角的抒情主人公的心灵和记忆中,也就是其内宇宙中合为一体。
Ю.М.洛特曼也曾论述,“随着道路形象的出现就形成了空间的形式,道路的概念就像个人、民族和人类的生活准则。”[5]256长篇小说《夜路》(Ночные Дороги)是体现加兹达诺夫小说时空体的典范,小说标题本身就具有道路时空体的特征。小说的空间由“道路”的复数标出,表示为无定向的运动目标在巴黎城市的封闭空间里移动。《夜路》的时空体系较为复杂,其时间和事件主要由开夜间出租车的叙述者在内外两个空间中进行转换。这两个空间是指小说中所有主人公生存的外部世界和叙述者意识中的内部世界。物质空间形式主要是城市、大海、森林、草原、车里等等。叙述者在司机视域中的巴黎和作为路人视域中的城市进行,并在空间转换的分析中达到自相矛盾的清晰度。对司机叙述者来说,外部空间的巴黎失去了颜色,因为自己对它已熟悉到麻木状态。然而,当他沿巴黎漫步,很快发现巴黎好像变了模样。其实,叙述者的观察形成的悖论,是由于他的时空位置的改变:当叙述者夜间坐在出租车里,空间的局限让他所见的夜巴黎的城市空间较小,而当叙述者白天置身于巴黎的城市之中,时空的改变使其眼中的巴黎形象随之发生变化。这种从经验层面转变到理论层面定义了加兹达诺夫的论证方法,使其不惜笔墨在小说中详细描述巴黎这个城市的街区,创造一个特殊的空间氛围。
《夜路》的整个小说文本是由彼此间关联着的事件联结而成的系列,此叙事方式类似人类的记忆,人的意识中会产生以某种形象结合的一些典型事件,那么,在叙述者的回忆、思考、概括和假设的内心空间里产生的必然是虚幻的夜巴黎形象,借助这种多层次的符号而变成独特的神话题材。叙述者的内心世界是抽象而相对的内部空间。夜间开车使叙述者的心理空间被迫缩小,因为他疲惫的注意力使那些不断更换的空间形成一种粗略印象,而在夜巴黎的时空中,他也见证了许多事件的偶发性,这呈现出俄罗斯侨民的生活不稳定和未来不确定。叙述者就像洛特曼定义的“‘开放’空间的主人公”[5]256,其显著特征就是他能快速在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之间进行空间转换,揭示两者的内在相似性。小说中不仅指明了1930年代发生的一些事件的具体时间,而且也感受到特殊的巴黎夜晚时间,例如:夜巴黎犹如停滞在遥远的14世纪的巴黎。《夜路》中描述的时空主要是黎明的、傍晚的、深夜的巴黎,特别是风雨交加、大雪飘飘、浓雾弥漫且寒冷漫长的巴黎之夜。
小说中主人公进行活动的外部世界的时间具有夜间的不变性和周期性,他每夜开车在夜巴黎的城市空间不断重复着行驶路线,例如:“每天晚上;我屡次避开那些街区;每次当我下到地铁站台;我看见(可怜的人)……总是在凡尔赛宫大道的同一个地方,在格勒纳勒桥对面的角落里”;“大约4点钟我通常去一个火车站对面的大咖啡厅里喝一杯牛奶”[6]533,512。在小说中使用了近50次的时间副词“通常”这个词语,表明作者不断地见证夜巴黎的某些常规现象。例如:这通常发生在晚上11点;这同一时段出现一位老太太;她通常静静地坐在角落;她经常随身带着它;她又大叫;每天晚上女主人自己就坐在收款处后面,等。但这种常态中也不时会发生的意外事件和偶遇,这迫使小说人物走出习惯的空间和状态。作者用“某一天、忽然、瞬间、迅速”等时间词汇强调那些不可预测的偶然事件。现实世界频发的偶然情况使小说的主人公渴望穿越到过往的时空中,使自己免受当下流亡生活的颠沛流离和对未来的莫名担忧,因为日复一日开夜间出租车的职业非但未让他产生存在的稳定感,反倒让他对巴黎的时空产生厌倦,使他“有一种特殊的、难以摆脱的心绪,白天——是琐事、是休息、是一个五光十色的、零散的世界,而夜晚——是昏暗的、单调的——是回忆的时间……”[7]42-43。而对夜巴黎已漠然视之的叙述者来说,每天晚上看到的那些沦落到巴黎社会底层可怜的俄罗斯侨民,仍然让他深感痛心。小说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是相当复杂的空间组织,它具有自己的时间特性,正如夜巴黎的空气:“它是人为的,是不真实的,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是在不同的空气中,感受也不同,如果它发生在白天——但我认为,也许,这在白天是不可能发生的。通常人们晚上的生活不像白天,他们处在半透明的遗忘、无意识之中,但毫无疑问,谈论的是在白天会保持沉默的事情——只是由于喝了弥漫在空气中未知的和无形的蒸汽,由于几乎有毒的饮料。”[6]197随着叙述者的思绪延伸,其中俄国革命前和法国侨居的时间也在进行交替转换。并且小说《夜路》开始于深夜中的回忆,结束于黎明时的沉思。
在长篇小说《佛的归来》中,叙事主人公漫游在巴黎如迷宫般的街道时,他的思绪游弋到一个虚幻的“中央国”。在这个“中央国”虚幻空间中发生的一切事情确实如同现实空间中存在的情景一样。借助这两个空间的转换,叙事主人公感受的时间界线变得模糊,因为其心理空间中的时间并未遵循时间顺序,它可能是从现在到未来,并从未来到过去进行的回旋运动。
在长篇小说《佛的归来》中,叙事主人公在小说的开篇就将读者带进他的梦境空间,并且还在与丽达约会时,通过镜子中的图像而进入幻想的空间。小说的篇名中隐含着道路的特殊空间形象,不仅是指佛像历经一段曲折的历程最终物归原主,而且指明叙事主人公的心中之佛的归来,他曾多次表示在自己实现涅槃之前应该有一个长途旅行。并且,困于监狱的他在短时间内开始一种不完整和不确定的小顿悟,而从监狱释放后,有了大顿悟的他远涉重洋去澳大利亚与卡特琳娜会面。
三、加兹达诺夫短篇小说的时空特征
通常在小说文本的某些片断中主人公的意识流动会将事件带进另一个时空,例如,在《热列兹内·罗尔特》中,鲜花的气味辅助了马尔凯旅馆的描述,以及在小说《一次旅行的故事》和其他许多小说中都出现这种情况。长篇小说《佛的归来》发展了与第一人称叙述者回忆相联系的情节,这个小说的特点是一种新型的过去和现在的时间图景的奇怪混合,这表现在“事件及其影响就像它们和叙述者一起所经历其存在的时刻,但他对其必然结果给出假设可能,它们以透视临时的、独特的记忆之存在为前提……”[8]175。在叙述者的观点中,将这两种思想这样结合起来,作为不同时距的条件。
加兹达诺夫通常不详细描述可读性的实际空间,对作者来说最显著的是时间和空间的片断性,主要通过叙述者完成从一个时空到另一时空轻松而自由地转换。在《三场败局的故事》中时间被事件充实,空间逐渐扩大到小说结尾,在时空转换中有在俄罗斯发生的事件和移民主人公在法国巴黎做的很多事情,打破了俄罗斯的边界。作者用时距作为揭示人物心理状态的艺术手段,通过描述时间,特别是增加主人公的主观时间,来显示主人公的心理过程。这是一种有意识的艺术手段,目的是强调主人公精神生活的力度。
《路灯》以时间变化表现人物的意识流动,象征人生的各个阶段,反映现实,也表达了叙述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短篇小说情节中包含对主人公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疾病的描述,折射出浪漫世界中的二重性,明显地出现非理性范围内的意识和潜意识,以及最浪漫的主体性基础上的无意识。
短篇小说《幸福》由八个持续时间不相等的部分构成,小说的主旋律肯定了生命是令人鼓舞的。作者的意图显示在小说篇名《幸福》中,安里和安德烈这两个人物的观点回答了有关幸福这个具有深刻哲学意义的问题。在安里误服奎宁失明后,安德烈和马德琳都为他感到难过,但安里却像变成了一个新人,他开始用心体验世界,因为“在眼睛能看得见的时候,安里总是忙于生活,无暇顾及生活中的很多细节,当他看不见的时候,他就有时间回忆生活中发生的各种事情,过去与自己有关的人,哪怕是动物。”[6]308小说的叙事时间倒流到过去,叙事空间转移到人物的内心空间。在他的回忆空间里有难产而死的结发妻子、小狗杰克、巴黎街景、患难战友、战争感悟、幸福生活等。而他在失明后为何具有新人的敏锐,是作者留给读者的空白,这种空白需要读者依据自己的普遍性经验进行填充。
短篇小说《第三种生活》中完全缺乏经典的情节,小说情节不是按时间顺序排列,而是在回忆的空间进行记叙,每一个片段都代表叙述者的一个生活阶段。叙述者回忆某种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东西,而且是某种不能保持沉默、一定要向他人讲述的东西,但这种精神的体悟对其他的人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东西。短篇小说的叙事核心是主人公的内部状态,叙述者描述了自己内心中多层的心理图像,毫不隐晦地揭示了自己内心最隐秘的东西,阐述了自己经历精神折磨的可怕状态和体悟到的生命本质。诚实而卑微的叙述者将自己的内部状态描述为某种疯狂和幻觉,甚至是精神疾病,这种手法是加兹达诺夫小说的典型特征。
短篇小说《梅丽公爵小姐》的魔力应归功于作者的写作技巧本身,有大量的精神和心理空间的活动,并且所有的文本细节都有意义,如:“雾”的概念:“在外面下着小雪,路灯昏暗的光透过薄雾。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这种夜晚竟然都透着这种雪、路灯、冬日空旷街道的阴暗。”加兹达诺夫创建一种虚幻而难以捉摸的莫名的空间气氛,使其主人公处于类似于精神恍惚,仿佛自己在时空之外的状态:“它可能是任何地方”,“昨天不可靠,明天不确定”。加兹达诺夫使用这些模糊的时间轮廓来强调记忆的不可靠,并且小说中描述的现实事件,因时隔久远,也难免记不清确切的细节。
加兹达诺夫短篇小说《数学教授》以回忆录的形式讲述故事,作者用模糊的时间轮廓来强调叙述者回忆的不稳定性:“某地、某时、在极其遥远的时间,松鼠的飞越使我想起了,——这种动作的轻盈、丝毫不差的准确性,和杂技演员们让人感觉缓慢沉重的动作相比,这种飞跃是对空间的挑战。”[9]577短篇小说的叙述者回忆了自己的一个熟人的故事。这种叙述手法让读者感觉不到在这个小说中有丝毫的虚构,当然,这也归功于该小说有极为严谨的框架结构。作者在对巴伐利亚森林的交代中,观察者慢条斯理地观察了松鼠的跳跃。这只小动物跳跃的流线将叙述者的思绪带回了曾经的生活空间:“这时,我想到这是人类活动的尴尬——我想起我认识的一个数学教授,他的命运很不普通。”[9]577叙述者在小说中回忆了和数学教授在战营里的那段难忘时光。在小说的结尾,故事依旧在森林里继续。作者对大自然的描述不仅创建了小说的背景空间,而且凸显出主人公的内心状态。
四、结 语
加兹达诺夫作品中个性化的时空特征,不仅与其个人的创作风格有关,也与其生活经验和思想有关,尤其反映出其精神生活强度的别样过程。加兹达诺夫有意识地将时空结构作为一种特殊的艺术手段,开发了自己独特的时空游戏,随着其艺术世界的时空描述的发展而不断变换主人公的感知,其创作揭开了在20世纪各国读者艺术地理解现实生活和内心世界的可能性及其时空体的复杂性。因此,当读者阅读加兹达诺夫的杰作时,就不能不被他小说时空体中刻画的“心理和哲学深度,对生与死、爱情与偶然性、存在的意义和无意义的思考,对这些思考和‘心理活动’的细腻表达,独一无二的、平静的同时又是紧张的文字兼高雅的音乐,恰到好处的旋律和音调,最地道的、清新的、清脆绝妙的俄语”[6]12所震撼,为其在不同的时空中塑造艺术形象的手法而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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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树武]
Temporal and Spatial Features in the Novel of Gazdanov
DU Rong1,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Xinxiang Institute,Xinxiang 453003,China)
The spatiotemporal development organization of Gazdanov’s novels clearly reveals a complex trend,combines with a variety of space-time novel properties and universal law reveals the existence of time picture of the world in which the hero is observed in its contradictions.In most cases,From the beginning of the text,the geographic space is defined by the authors,making it the novels’ space materials,the behaviors of the novel’s characters are the distinctive travels in Paris,former years in Russia of some heroes exist only in their spatial memories,in both spaces the author creates a variety of artistic imag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mes.
Spatial and 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Time Picture; Space Materials; Existing Law;Art Images
10.16164/j.cnki.22-1062/c.2017.02.006
2016-10-07
国家留学基金资助(201508410285);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2015M581023)。
杜荣(1975-),女,河南信阳人,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博士后,新乡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I106.4
A
1001-6201(2017)02-002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