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斯大林曾秘密上前线
2017-03-13
1943年,斯大林曾秘密上前线
苏联伟大卫国战争的胜利,作为最高统帅的斯大林功不可没。战时几乎所有时间,斯大林都在莫斯科大本营中运筹帷幄,而1943年8月秘密前往格扎茨克和勒热夫之行,是斯大林战时唯一置身于距离首都一百公里开外的前线地带。
俄罗斯近日出版新书《手提箱札记·克格勃首任主席去世二十五年后面世的秘密日记》,其中的片段就详细记录了斯大林格扎茨克和勒热夫之行的故事。日记的主人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谢罗夫,1941-1953年任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内务部)主要领导,1954-1958年任苏联克格勃首任主席。
“行程不要告诉任何人”
1943年8月的一天,最高统帅斯大林传我去克里姆林宫。我赶到时已是凌晨三点,斯大林笑着看了我一眼,说:“我打算去西部方面军找索科洛夫斯基(时任西部方面军总司令),去加里宁方面军找叶廖缅科(时任加里宁方面军总司令),现场了解部队下一步的进攻行动,并督促叶廖缅科展开更积极的攻势。”又接着说道,“警备工作和行程安排就交给你了。随后我打电话告知你我的出行路线。您马上去格扎茨克,准备过夜的住房和就餐点。明早迎接我们的专列。明白吗?”我回答道:“明白。”他又补充说:“这事您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包括警备局局长弗拉西克将军。”
我赶到格扎茨克。这个城市不久前从纳粹手中解放出来。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三三两两的妇孺和老人——男人们都在城市解放之后被征召入伍了。我查看了市郊的一处小屋。屋内有一名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工作人员看守。我问:排雷工作搞过了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又赶往火车站等候斯大林的到来。时间不长,他的专列便抵达了格扎茨克。和斯大林同行的,还有75名假扮成列车乘务员的警卫人员,乘坐的是节加挂的车厢。我当时想,派这些警卫,应该事先征得了斯大林的同意。
我把斯大林安顿好。他看起来对住处很满意,留在屋子里休息。叶费莫夫(负责生活起居的处长)开始围着院子里的炉子忙乎。我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头道菜(通常是汤食),烧好了一壶开水。
前苏联宣传画“斯大林在前线”。事实上,真正的战斗前线,斯大林一次也没去过
三十五分钟后,我们正站着聊天的时候,斯大林同志突然走了出来,问我们在干什么。我回答说在做饭。斯大林揭开锅盖看了一眼,说他不想喝粥(斯大林同志总把头汤叫成粥),“你们自己吃吧”。然后他一转身,发现了灌木丛背后藏着的一名警卫,于是很惊奇地看着我问:这是什么人?我回答说,是警卫人员。又过了几分钟,他发现了藏身灌木丛的另一名警卫,又询问我是什么人。我如实回答后,他皱起了眉头:“您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人了?”我回答,他们是跟您一起过来的。他勃然大怒:“把他们都弄走!老百姓中男人都没有了,他们却到处游荡!”这样,他能调配的贴身警卫已所剩无几:我、图日洛夫、我的司机福明契夫、生活处长叶费莫夫、备用司机斯米尔诺夫,以及赫鲁斯塔列夫上校。我想,我们得轮流熬夜执勤了。
“苏联将军”寄宿民宅,女主人很不待见
当晚,斯大林到达林区内方面军的通信站,打完电话后,斯大林把我叫了过去:“明天我们去叶廖缅科的加里宁方面军。在勒热夫地区逗留。我们明早坐火车去那里,您坐飞机去。安排一下吧。”
我选中了一处带有院落、相对干净一点的房子,跟女主人商量说,一位苏联将军将在这里住上两天。这个蠢女人当时就冲我嚷嚷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德军占领时一个上校住在这里,苏联军队来了——又让将军寄宿在这里,那我住哪儿呀?我也发火了,说半个小时后你立马从这里消失。我事先打听到,她兄弟家就在附近,她晚上可以去那里过夜。
斯大林很喜欢我们选中的屋子。进屋后,他拿起电话,传唤方面军司令叶廖缅科。我在院子里听见电话中“吵闹”了大约十分钟之久,争吵的起因是方面军进攻受阻,停滞不前。我第一次听斯大林如此骂人。打完电话,斯大林把我叫过去说:“叶廖缅科马上就过来了。需要去村口迎一下,把他领过来。谁能办这事?”我跟他说,加里宁方面军后方警备局长祖巴列夫少将可以办。斯大林说:“让他过来吧。”
我派人叫来了祖巴列夫,跟他讲了一下斯大林交待的任务,并特意补充说,见面后应该称呼“斯大林同志”,不要加任何头衔。“明白吗?”我问他。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我说:“我还从未见过斯大林同志。”我说:“您马上就会见到。”
走进斯大林房间后,祖巴列夫脸色发白,不敢吭声。我介绍说,斯大林同志,祖巴列夫将军到了。祖巴列夫鼓足勇气,说:“苏联元帅、最高统帅同志,按照您的指示,祖巴列夫将军前来报到。”说完,左跨一步,双脚“砰”地来了个立正。斯大林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祖巴列夫回应道:“苏联元帅同志,您好!”又旁撤一步,来了个立正。
斯大林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有责怪的意思,然后问祖巴列夫,知道叶廖缅科不?祖巴列夫在回答时又加了一堆头衔,又是一通立正,然后才切入正题。祖巴列夫起身离开后,我原本也应该退下,但我知道,斯大林一定会把我叫回来责骂一顿。于是我决定留下来。斯大林看了我一眼,责备祖巴列夫说:“什么也办不成,什么也不懂。”我说:“他会(把叶廖缅科)领过来的。”“那他为什么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跳个不停?”我解释说,跟您交谈他很紧张局促。
大约三十分钟后,一辆小轿车驶了过来,后面跟着一辆拉着摄影器材的皮卡。我在距离房子三十米的地方拦住他们。和叶廖缅科打过招呼后,我马上挥手示意皮卡车开回去。叶廖缅科请求让“摄制组”留下,以便与斯大林在“前线环境”下合影。我说:“先撤走,这要征得斯大林同志同意。”
我领着叶廖缅科去见斯大林。两人谈话期间,负责后方警备的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位边防军人把我叫出去,汇报说广播刚刚通知,我们的部队已经占领了别尔哥罗德,现正将德军驱离出奥廖尔。我把这一情况向斯大林作了汇报。他微笑着说:“古罗斯伊万雷帝执政时,部队以敲钟、燃放篝火和大联欢的方式庆祝胜利,彼得大帝时燃放烟火,我们也应该庆祝胜利。我想,应该用鸣放礼炮的方式向胜利之师致敬。”我和叶廖缅科都支持这一想法。
叶廖缅科趁机向斯大林保证说,他的方面军也将展开攻势,从德军手中解放城市。在叶廖缅科离开之前,斯大林要了一些葡萄酒和水果,为前线战事告捷干了一杯。见气氛有所缓和,叶廖缅科鼓起勇气说:“斯大林同志,我想和您在前线环境下合个影。”斯大林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说:“噢,这主意不错。”叶廖缅科顿时乐开了花。但斯大林又接着说:“叶廖缅科,让我们作个约定:您的方面军转入进攻、从德军手里解放斯摩棱斯克之后,您往莫斯科给我打个电话,我会专程去您那儿,到时一起合影。”
“我们将鸣礼炮庆祝胜利”
早上八点,我去叫斯大林起床。见他和衣躺在床上,便独自回到院内。不一会,斯大林同志起床走了出来,问我说:“我们住这里,您给这家女主人什么报酬!”
我原本想什么也不给——但想了一下回答说:“给100卢布。”斯大林说:“有点少。再给她一些食物和肉吧。”我说:“好。”斯大林又叮嘱道:“再给些水果。”这时我已经按捺不住,便把她当初拒绝的事给抖了出来。斯大林:“好吧,再给些葡萄酒吧,如果还有的话。”
把斯大林送上专列之后,我返回来和女主人“结账”。她走近我说:“原来住的是斯大林同志呀。”我说:“是。”“那让他在我们家住多长时间都可以。”我将酬劳如数奉上,然后坐车去机场,搭乘飞往莫斯科的航班。
就在当天晚上,遵照最高统帅斯大林的命令,莫斯科鸣放礼炮庆祝苏军取得胜利、解放了别尔哥罗德和奥廖尔。二十四门大炮齐放了十二响礼炮。
(环球网201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