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跳跃领导者
2017-03-13苏铭天爵士
苏铭天爵士
至少从一个重要指标来看,美国的企业正在缩水。对于标普500成分股企业来说,在截至2016年6月的六个季度里,有五个季度的股票回购和分红总额超过了留存收益总额。股息支付和回购占留存收益的比率已经从2009年的60%左右,飙升至2015年初的100%以上,并且在2016年一季度达到了惊人的131%。
如果把标普500指数覆盖的公司想象成一家大公司,那么这家公司在2015年初已经停止增长,并在2016年前三个月缩水了近三分之一。虽然富时100指数还没有负向发展,但是也呈现出了相似的趋势。派息率已经从2011年的不到40%攀升至2016年的70%以上。
在这个背景下,企业投资占GDP比例继续降低也不足为奇。企业正选择将资金作为红利发放给股东,而不是投资于运营。
不过可用于投资的现金并没有短缺。据估计,全世界的公司总计持有超过7万亿美元的净现金,这一现象反映出企业的保守,而这种保守会持续到2017年及以后。
所以为什么公司拒绝花钱?雷曼兄弟的破产以及随后的金融危机,给整个企业界造成了很深的心理创伤,并完全改变了整一代高层管理者对于风险的态度。
过去八年是低通胀、低定价能力和低增长的时代,同时还有来自各个方向的颠覆——从科技创业公司到激进的投资者还有政府。美国公司CEO的平均管理寿命是六年到七年。而CFO的平均管理寿命是五年到六年,CMO则只有二年到三年。
同时,一大群地缘政治灰天鹅(已知的不确定因素)使得前途晦暗,并且消耗信心:民粹主义在全球抬头,伴随着对机构和企业更大的不信任;从乌克兰到中东都陷入棘手的冲突中;还有移民危机以及恐怖主义。巴西和中国等主要经济体增长速度减缓,美国和欧洲则面临财政赤字问题,量化宽松和低利率政策也终将逆转,上述问题都困扰着商界领袖。
企业几乎无需更多理由来推迟或者取消投资。然而随后却又发生了英国脱欧,其完全影响要好几年才会彻底显现。
英国与欧盟的分离将需要好几年时间。英国脱欧后,也许英国、欧盟乃至全世界的经济增长都会放缓。而且这还没有考虑英国脱欧可能带来的多米诺效应:苏格兰脱英的呼声再次兴起,欧盟组织则可能瓦解。
多层压力的混合对于立足长期的战略思维是不利的,而金融界对季度数据的迷恋竟无助益。有调查显示,近80%的高层管理者承认他们会“采取措施提高季度收益,不惜牺牲长期的价值创造”。
在這样的环境中,企业的采购和财务部门(而非市场和研发等推动增长的部门)占据支配地位。全球各地的董事会都被风险规避和短视主义的思想所主导。这种态度完全可以理解,但也是完全错误的。
企业要想在长期获得成功,必须在投资时谨慎承担风险。
在品牌投资上尤为如此——品牌通常是一个公司最宝贵的资产。如果把过去十年最具价值的十大品牌(根据华通明略的年度BrandZ榜单)作为一个股票投资组合,其涨幅比标普500的同期表现高出近75%,比MSCI全球指数高出400%以上。
寻求活力
我不期待企业会在2017年突然经历质的改变,但是有可能我们会看到向好的迹象开始出现。包括贝莱德集团、法通保险以及英国政府在内的强大机构正在推行不同的策略——一种基于投资长期增长而不是通过削减支出来实现季度目标的策略。
麦肯锡和加拿大退休金计划投资委员会在2013年推出了名为“关注长期资本”的项目,计划将在2017年全面推进。2016年7月,项目任命了首任CEO,CEO会将该项目发展为全球性非营利组织,致力于鼓励在商业与投资中实行着眼长期的措施。
像这样的项目可能是恢复在后雷曼时代明显缺失的活力的第一步。全球经济的长期健康依赖于此。
(翻译:沈越华,审译:liwen、伍豪、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