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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舟中篇小说中的救赎精神

2017-03-11李晓禺

文化学刊 2017年10期
关键词:况味普世救人

李 妍 李晓禺

【责任编辑:王崇】

【文学评论】

弋舟中篇小说中的救赎精神

李 妍 李晓禺

(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本文深入分析了甘肃当代著名作家弋舟中篇小说中的救赎精神,首先总结了其作品所展现的现代人不同个体的焦灼不安、迷茫不定、空虚寂寞及欲望萌动的生存状态;其次阐述了作者多角度透视人性在不断滑向黑暗的同时又奋力向上挣扎的态势,并以这种向上的姿势展示了人性自我救赎的勇气和力量;最后得出结论,即弋舟的中篇小说从自我幽暗心灵的救赎走向了精神救赎的普世况味,现代社会救赎精神的普世性意义探究是弋舟中篇小说的重要价值所在。

弋舟;中篇小说;救赎精神

弋舟是“甘肃文学八骏”中的“小说八骏”之一,是一位极富创造力的作家,创作了大量长篇、中篇及短篇小说。中篇小说的丰硕成果主要集中在《弋舟的小说》和《刘晓东》等作品集中,其中,《弋舟的小说》被《文学陇军八骏金品典藏·小说卷》所收藏,《刘晓东》中的《等深》获郁达夫小说奖,《小说选刊》获年度奖,《所有路的尽头》获《十月》文学奖,《小说月报》获百花奖等。他的中篇小说关注现实生活,写现代都市中“小人物”的生存状态,写他们内心的挣扎与煎熬。这些作品故事情节并非惊心动魄,平凡的如同真实的生活,不平凡的是作品中的“小人物”历经艰难痛苦、彷徨迷茫,依旧从容地走向生命的本真与自然。作品润物细无声的笔调启迪着心灵,浸润着良知,暖暖的潜流裹挟芸芸众生洗礼生命,这种自救救人的救赎精神实现了生命个体的独立和升华。

一、蹉跎生命的精神书写

弋舟的作品是普世况味的真诚表达,是“蹉跎”生命的精神书写[1],是对问题的深刻反省,继而是发现问题后对问题的解决。在弋舟的中篇集《弋舟的小说》和《刘晓东》等中,通过对城市个体生存状态的本真展示,构成了个体自我实现救赎前的生存态势,并以此表现出一种自我和周围环境相对抗的内在压力,正如作者自己在《刘晓东》的前言中所言:“天下雾霾,我们置身其间,但我宁愿相信,万千隐没于雾霾中的沉默者,他们在自救救人。”[2]“自救救人”是我们这个时代每个知识分子不容辱没的使命,缘何“自救救人”?那是因为生活在都市中的现代人内心巨大的隐痛,他们欲望焦灼、良心不安、信仰断裂、生命苍白。

通过对这些都市不同个体焦灼不安、迷茫不定、空虚寂寞、欲望萌动的生命态势的精神书写,弋舟一方面表现出一个先锋作家的深刻自省意识,同时也揭示出现代都市所充斥的各种顽疾和劣症,置身于此的现代人只有直面这种生存环境,才能从隐晦幽暗中寻觅出一抹自我救赎的曙光。

二、幽暗心灵的自我救赎

在弋舟的小说中,城市斑驳陆离的生存景观只是个体生命存在的底色,而这种充满矛盾痛苦的生活中所洋溢出的悲悯的自我救赎才是生活的内里。“自救救人”成为一股精神力量涌动在作品的字里行间,这种精神力量植根生命的本能,并从民族文化的底蕴之中汲取力量。

在光怪陆离的现代都市,个体面临难以逃避的生存压力,这种恃强凌弱的生存态势造成人性的变态与扭曲,弋舟在表现那些幽暗人性的同时,通过对人性生存本能的挖掘,借助唯美隐晦的情爱描写,多角度透视人性在不断滑向黑暗的同时又奋力向上挣扎的态势,并以这种向上的姿势展示了人性自我救赎的勇气和力量。

三、精神救赎的旷世普味

如何自救,在经历了信仰的断痕之后,如何重新构建民族精神的大厦,宗教的嫁接显然水土不服。艺术家和整个民族经历了精神的裂变、物欲的冲击,我们需要的是诸多解构之后的建构。弋舟那份暖暖的慈悲涌动着救赎的力量,这力量不是疾风劲浪,恰如涓涓细流,它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救赎之光是我们内心最隐秘的渴望,水涨船高,太多渴望必将汇流成新的精神长河,作家敏锐地感受到了时代的这一讯息,并艺术地传递出了时代的正能量。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救赎精神并非圣哲般的大彻大悟,并非某位精神领袖的力挽狂澜,也不是知识精英阶层的循循诱导,而是呈现出了某种自下而上扎根民间土壤中的顽强的生命力。

弋舟的作品中没有精英、伟人、英雄,在他笔下出现的是女会计、公交车司机、来省城打拼的毕业生、女歌手、拆迁户、下岗职工等,写这些人的生活,写他们的痛苦与悲哀,他们的故事不足以引起社会震荡,只会隐没于城市的每个角落,作者以白描之笔勾勒出了城市众生之相,作者娓娓的笔下蕴含深沉的悲悯,哀怆世道的不公,怜恤生命的卑微。这种对于普世众生世态生活的描绘,隐藏了作者以民间生存智慧对抗现代文明对人性改造与变动的动机。对弋舟而言,真正的救赎就隐藏在那些看似平凡的世态生存法则中,这些法则一方面保证了自我获得继续生存的机会,同时也酝酿着一种缓慢却持久的反抗。通过一天天庸常俗世的生活的重复,那些焦灼不安的隐秘欲望逐渐归于平静,那些丑恶不公也最终都以不同的方式生存下来而得到和解,而这些救赎的个体终于汇合成了广大的芸芸众生,作者因此达到了以个体救赎达到救人的目的。正如作者在《刘晓东》在自序中谈到“当我必须给笔下的人物命名之时,这个中国男性司空见惯的名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成了我的选择。毋宁说,‘刘晓东’是自己走进了我的小说。我觉得他完全契合我写作之时的内在诉求,他的出现,满足、甚至强化了我的写作指向,那就是,这个几乎可以藏身于众生之中的中国男性,他以自己命名上的庸常与朴素,实现了某种我所需要的‘普世’的况味。”[3]

[1]韩伟.“普世”况味的真诚表达与“蹉跎”生命的精神书写[J].小说评论,2016,(3):25-27.

[2][3]弋舟.刘晓东?自序[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4.2.1.

I207.42

A

1673-7725(2017)10-0063-02

2017-08-01

本文系2015年度甘肃省高等学校科学研究自筹经费项目“甘肃当代少数民族作家群研究”(项目编号:2015B-023)的阶段性成果。

李妍(1981-),女,甘肃山丹人,博士,主要从事民间文艺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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