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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征集研究

2017-03-10吴雨遥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昆明650500

兰台世界 2017年23期
关键词:西双版纳傣族寺庙

王 柳 吴雨遥(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 昆明 650500)

云南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征集研究

王 柳 吴雨遥(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 昆明 650500)

征集是保护与抢救傣族传统文化的方式。本文以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文献遗产征集入手,探讨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征集的必要性、现状与存在问题,从而提出相应的征集建议。通过采用原件征集、政策保证、运用现代化技术征集、开展普查工作等方法实现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的有效征集。

贝叶 档案文献遗产 征集

G276

A

2017-10-16

贝叶,在傣族人民心目中是承载傣族历史文化走向光明的一叶神舟[1]。最初的贝叶是用来记录佛经典籍的,后来也被用来记录历史、天文、法律、文学等。贝叶经是用民间制作的铁笔将文字刻在经过特制的贝叶树叶片之上而成[2]。贝叶耐久性强,不怕潮湿、不易磨损,刻在上面的字迹经久不变,且比石头、泥板和金属轻便,便于书写和保藏[3],故成为古代世界流行和普遍使用的书写材料之一。目前学界在贝叶的研究方面有着非常丰富的成果,如甘友庆等撰文介绍了中国傣族贝叶经档案的分类和特点[4],西丽婉娜等探讨贝叶文化档案的抢救[5],张泽洪研究贝叶经的传播及其文化意义[6]等。征集贝叶经是保护与抢救傣族传统文化的重要方式之一,但现阶段探讨贝叶经征集问题的文章很少。本文立足征集工作的必要性分析和现状,对贝叶经征集进行对策探讨,试为贝叶经档案工作研究提供启示。

一、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征集必要性分析

1.有利于贝叶经的保存。目前,仍有庞大数量的贝叶经保存在民间,如寺庙和家庭。傣族贝叶经大都统一保管在寺庙,由山佛爷、和尚等专人进行看管,并有严格的管理制度。除棉纸抄写的唱本、生产生活常识、医药、历法、伦理道德、占卜法律典籍等可以保留在村里供寨人使用外,凡佛教经典和其他内容的贝叶文献是不允许个人带出佛寺藏入私人家中的。在这样的制度下,很少出现贝叶经在佛寺里流失的现象。但由于寺庙被破坏,寺庙的贝叶经亦不能幸免。例如,景洪镇曼阁佛寺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经书大部分被烧毁,佛寺内的佛像、佛台、僧房被毁于一旦。后各级政府拨款修复了曼阁寺的损坏部分。寺内保存的珍贵的贝叶经经典,少部分由于保存年限较长,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被撕烂成残片[7]。

未经专业的保管,民间贝叶经受空气、虫蛀、灰尘等侵害,出现不同程度的损毁。同时,随着寺庙奉赎品的增多,受存放空间限制,一些破旧的老经木被烧毁。例如,曼纳玛缅寺从灰烬痕迹推测烧毁的贝叶经数量不少。还有许多寺庙对其管理甚严,许多经书的数量及保管情况无法统计。由此可见,西双版纳庙藏贝叶经的数量不少,尽管有专人保管,但保存条件和技术不尽如人意,若不及时进行抢救,将会导致庙藏贝叶经致命性损坏。

随着佛教的发展,一般的世俗文书、文学手稿在打上佛教的印记后也通过贝叶进行记载并保存于傣族家庭中。家庭收藏的贝叶经数量可观,对比寺庙专人保管,家庭保存的条件更为原始和粗糙。例如,勐龙镇曼海村波罕勐家的贝叶经存放在木箱中,有的已被虫子咬破,但还可以清晰地看到经文。勐养镇曼纳庄波丙家的贝叶经书,用黄土布将其包裹起来保存,由于时间较长,有的已经残缺,有的被虫蛀,有的被撕烂的只剩下一半[8]。家庭贝叶经内容却较寺院更为丰富,除记载佛经外,还有大量的天文、历法等。家庭贝叶经的征集意义也同样重大。

征集,作为贝叶档案工作的第一步显得十分重要。将贝叶经存放在更加专业的储藏环境之中,让专业的档案人员进行保管,更有利于贝叶经的长久保存。

2.贯彻执行相关法律规定。2008年6月,贝叶经制作技艺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自2011年6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正式实施以来,截至2016年8月31日,全国共颁布72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地方性法规。其中,云南省共制定了20部相关地方性法规,立法数量居全国之首[9],其中具有代表性的要属2013年3月28日通过的《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条例》。国家及地方层面的政策法规为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提供了法律依据,同时也促进着非遗工作的开展。征集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也是贯彻执行法律规定的具体实践。

3.有利于民族文化传承。早期的贝叶经中记载的内容主要为佛经,后来也开始记载傣族的民俗、传说、故事、医药、历法等,内容丰富的贝叶经为研究傣族社会提供了第一手资料。勐龙镇曼庄尖村波应罕家贝叶经名叫《阿雅兴安龙召片领》,其作为西双版纳领主制社会的法律,相较于其他地区同步社会的法律,是一部非常“文明”的法律,反映了傣族人民的传统文化,这也是贝叶文化在法律上的体现[10]。五卷本的贝叶经《别闷西板酣》专门讲述包含傣族《经藏》《律藏》《论藏》在内的84000部佛经的由来传说[11]。

同时,在东南亚各国,还有用缅甸文、泰文编写的贝叶经,征集工作的进行也会为人们提供我国傣族与缅甸、泰国等国文化交流的史料。贝叶经彰显着傣族文化的特色,体现了傣族人民的智慧与才华。征集民间贝叶经,可将傣族文化的瑰宝展现在世人面前,并为爱好傣族文化研究的人们提供更丰富的文献资料。

二、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征集现状与存在问题

新中国成立前,傣文贝叶历史档案主要分布于各傣族地方土司政权机构及寺院之中。南传上座部佛教分布于云南省西双版纳、德宏、思茅、保山、临沧等地,以西双版纳和德宏两个地区尤为盛行[12]。民间贝叶经也在这些地方普遍散存。有的存在于寺院,部分则为私家收藏。新中国成立后,云南省及有关地州都逐渐注重对傣文贝叶档案的收集与保管,主要保管机构包括省及各地州档案馆、图书馆、博物馆、文化馆、文物室、政协机构和研究机构等等。由于傣族是一个爱书的民族,如果哪家有什么好佛经或唱本,寨子里懂傣文的人都会借来阅读或传抄,并且把经书拿去赕佛或留给子女们看[13]。这种习惯也导致了大部分贝叶档案散存民间。以云南省勐海县佛寺傣文经书的遗存情况为例,勐遮乡的曼垒寺遗存有傣文经书76种451册,曼刚寺有44种172册,曼短寺有31种201册,曼纳麻寺有27种101册,曼柔寺有19种125册;打洛镇的曼厂寺遗存有56种248册,曼掌寺有34种201册,曼蚌寺有82种554册,曼景寺有27种64册;勐混乡的曼蚌寺遗存有49种422册,曼养寺有46种315册,城子寺有35种213册[14]。据统计,民间待征集傣族经书有23000册。贝叶经作为傣族经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民间待征集数量也十分可观。

目前,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档案文献的征集存在以下问题。

1.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具有分散性。从宏观来说是分布在寺庙和家庭。这些寺庙分散在各寨各村,家庭就更不用说,每个家庭都是一个独立的保管单位。西双版纳村寨众多且分散各处,这就给贝叶文献的征集走访工作造成了困难,增加了征集工作的工作量。

2.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征集人员的非专业性。档案的征集工作是接收工作的补充,这就要求档案征集人员积极主动、采取多种措施去挖掘和寻找资源。由于贝叶档案的特殊性,征集档案的工作人员必须有丰富的专业知识,比如熟知傣文等。但是,目前档案征集的工作人员普遍职称较低、专业知识缺乏,没有创新敬业精神,工作积极性不高。

3.贝叶档案征集不规范性。贝叶档案之所以珍贵,是由于其载体的自身特性,但是许多档案馆并没有将重要的贝叶档案文献单独作为一个重要的征集方向,甚至并没有将其纳入征集范围内,更多的着眼点放在了纸质档案、文书档案上。

三、西双版纳民间贝叶档案文献遗产征集建议

1.社会范围内形成爱档护档的风气。政府重视档案,征集的工作会得到支持,可以有人力物力的保证,还可以增强号召力。各级政府将具有云南特色的少数民族档案文献遗产征集工作明确写在法律法规之中,会使得征集工作有法可依。在社会上宣传档案保护,让民众了解民间散存档案的征集保护刻不容缓,有利于民众更加配合贝叶经档案的征集工作,降低价格甚至主动捐献,以使得珍贵的贝叶档案得到更好的保护。

2.开展普查工作。西双版纳贝叶经的征集范围主要围绕在佛寺和家庭。在具体进行征集工作时,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比如在征集寺庙贝叶档案时必然要去寺庙征集,但是西双版纳有些寨子并没有恢复寺庙,或者有些新建的寺庙并没有保存贝叶经。如果事先调查确定了普查范围,这样就会节省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由于傣族信仰佛教,确定征集范围,能使工作人员在不同范围征集的时候区别征集的措施和方法,尊重傣族信仰和习惯,避免不必要的纷争。

3.依托档案中介进行征集。档案的征集必然要耗费巨大的财力,比如要招募专业工作人员、征购贝叶经档案文献等,所以要确保资金到位才会使得征集工作顺利进行。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可以将档案征集工作外包给档案中介,档案中介配备专业的档案人员,在耗费同等财力的情况下,档案中介的征集效果可能会更好。

4.贝叶经征集与其他工作相结合。贝叶经是十分珍贵的档案材料,需要专门进行征集,但是可以和图书馆、博物馆等机构多元合作。比如,博物馆进行关于傣族的专题展览,要到民间征集傣族的器物、服饰等物品,在征集过程中也可以顺便征集贝叶经,节省人力物力。

5.数字化征集。首先,将贝叶经档案文献数字化。文章的前面部分也介绍了贝叶经现在的价值以及傣族全民信佛的特性,所以贝叶档案文献的征集不会十分顺利。许多贝叶经还被当做传家宝,其保管者并不愿意交出经书。为了研究和利用贝叶文化,保证征集内容的齐全与系统性,我们需要用复制的方法提取内容。例如,收集抄写版本、拍照留存等。对于已经征集的贝叶档案,我们也可以依据扫描、文字识别等对贝叶文献进行全文录入,将档案纸质资料向数字化转变,方便今后检索利用。其次,建立贝叶经征集网络。例如建立一个征集的网站,将西双版纳地区的档案馆等通过网络联系起来,共同加入并维护网站,做好征集宣传。也可以发动群众义务加入,为档案的征集提供资料、方向、渠道。最后,借鉴图情领域的先进技术与方法。如基于语义的信息资源组织方法:本体技术、主题图技术、关联数据技术等,对傣族档案文献资源的进行语义组织与整合,实现其知识内容结构化、系统化、多粒度、多维度的服务方式,深化这一民族文化的传承质量和可持续性[15]。

[2][5]西丽婉娜,岩温扁.浅谈贝叶文化档案的抢救[J].云南档案,2008(6):53-54.

[3]陈子丹.贝叶档案简论[J].档案学通讯,1996(3):68-70.

[4]甘友庆,万永林.论中国傣族贝叶经档案的分类和特点[J].档案学通讯,2009(1):87-90.

[6]张泽洪.贝叶的传播及其文化意义——贝叶文化与南方丝绸之路[J].贵州民族研究,2002(2):66-72.

[7][8][10][13]李国文.云南少数民族古籍文献调查研究[M].民族出版社,2010:17-43

[9]文化部网站.各地贯彻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情况评估报告http://news.163.com/17/0210/15/CCU28VQ40 0018AOQ.html.2017.02.

[11][15]刘为,张若娴,张馨元,杜昕.傣族档案文献遗产传承保护研究[J].档案学研究,2016(3):116-120.

[12]王明姣.傣族地区民众对贝叶经典籍的价值认知现状及影响因素研究[D].云南大学,2016.

[14]华林,姬兴江,王晋,谭文君.文化遗产框架下的西部散存民族档案文献遗产保护研究 [J].档案学通讯,2013(3):85-88.DOI:10.16113/j.cnki.daxtx.2013.03.022

Study on the Collection of Pattra-leaf Archival Document Heritage in Xishuangbanna of Yunnan Province

Wang Liu,Wu Yuyao
(History and Archives School of Yunnan University,Kunming 650500,China)

Collection is a way to protect and save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of Dai people.This paper,starting from the collection of folk Pattra-leaf archival documents in Xishuangbanna,discusses the necessity,current status and problems of the collection of Pattra-leaf archival documents,and puts forward collection proposals accordingly.It argues that the effective collection of folk Pattra-leaf archival documents can be achieved by methods such as original copies collection,policy guarantee,use of modern technology,general survey and so on.

Pattra-leaf;archival document heritage;collection

10.14074/j.cnki.yunnan.archives.2002.01.030

国家社科规划项目“民族记忆传承视域下的西部国家综合档案馆民族档案文献遗产资源共建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批准号:16BTQ092

王柳,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2016级硕士研究生。吴雨遥,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2016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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