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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秉琦的“三部曲”模式分析突厥汗国分裂的政治原因

2017-03-10陈星宇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汗国突厥三部曲

陈星宇

(哈尔滨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从苏秉琦的“三部曲”模式分析突厥汗国分裂的政治原因

陈星宇

(哈尔滨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建立于公元6世纪中期的突厥汗国,在建国不久就征服了蒙古草原、西域和中亚草原大片地区,但却于7世纪初分裂为东西二部,文章试通过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的“三部曲”模式理论解释突厥的政治结构特点,并揭示突厥分裂的内在因素。在突厥征服大量的草原部族后,因草原社会经济的限制,不得不使用松散的政治体制进行管理,使得国家长期处于方国阶段,无法发展进入帝国阶段,国内的地方实力派逐渐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最终引发内战,并导致了汗国的分裂。

突厥;三部曲;方国;政治体制

纵观我国北方民族的历史,同中原王朝一样,蒙古高原亦是雄壮历史剧的精彩舞台。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鹘、蒙古等游牧民族,曾在此上演了一幕幕气势恢宏的历史话剧,缔造了一系列辽阔而强盛的引弓之国。

突厥是继柔然之后,活跃于大漠南北的游牧民族,它起源于叶尼塞河流域,5世纪中叶被柔然征服,迁至金山,为其“锻奴”,因金山形似兜鍪,故称“突厥”。[1]然而正当突厥汗国如日中天时,竟于603年分裂为二部,①即东突厥汗国和西突厥汗国。汗国的分裂不仅极大地弱化了草原和绿洲的统一态势,也为隋唐帝国对大漠南北和西域的征服和经营提供了可能性。此后,中原王朝势力开始伸入草原,分裂的部族无力与之抗衡,至7世纪中叶,东西突厥先后被唐帝国所灭。因此,突厥汗国的分裂对于蒙古高原、隋唐两朝中原地区和西域乃至整个东亚、中亚的历史有着重大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因此相关方面的研究非常具有必要性和现实意义。

一、突厥政治体制的发展与“三部曲”模式的关系

突厥汗国究竟是为何分裂的,近年来已获得国内外众多历史学家和民族学家的广泛研究,并取得了一定开创性的成果。②但在一些问题上尚存争议,如导致突厥汗国衰落和分裂的主因是什么?是隋唐的离间政策与军事打击,恶劣的气候,还是其内部因素使然等。因此,有必要对关于诸如此类问题的一些记载和相应的历史文献进行认真的分析和探讨,以总结出6-7世纪草原社会发展的形势与特点。历史学是一门要求真实与客观并存的科学,[2]本文即试图依据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的“三部曲”模式,从客观、真实的角度来解释突厥社会和政治体制的特点,并分析突厥汗国分裂的原因。

“中国国家起源问题可以概括为发展阶段的三部曲模式和发展模式的三类型。发展阶段的三部曲是:古国—方国—帝国。”[3]这是苏秉琦先生在其著作中对中国国家起源形式的概括。突厥为中国北方草原民族的一支,而这一理论又是“中国个区系由氏族到国家具有普遍意义的发展道路”,[3]所以突厥发展路径当亦符合“三部曲”模式。

突厥汗国之所以分裂,在于其政治制度的弊端。汗国之中权力分散,派系林立,常发生继承权争端,致使国家机器不能正常运转,这是突厥分裂的重要原因。前人对此已有充分的研究。美国人类学家巴菲尔德在其著作《危险的边疆》中声称,与匈奴一样,突厥的政治组织形式为“帝国联盟”。[4]可汗的权力来源于其作为战争首领以及中原与草原部落之间的单一调解人的双重角色,他在外交与军事事务方面独裁专断,跟一般的国家类似,但在处理内部问题上却是协商及联盟结构。因为在汗国内部拥有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有着相当大的独立性,部落首领们有权自行处理自身事务,而并非一切都须请示于最高统治者。也就是说,突厥的可汗并不像中原皇帝那样拥有高度集中的权力,相反,他们受到各个方面的制约。这就是说,突厥的国家政体,长期地处于方国阶段,而始终没有发展进入帝国阶段。③这是一种介于部落联盟和中央集权帝国之间的政治体制,为中国北方草原民族所特有。我们可以认为,突厥的国家机器有三个基本层级组成,分别为帝国政府与朝廷官僚、帝国任命的遍布于帝国各地的统治部落、处理民众事务的当地部落首领。

据《通典·卷一九七·突厥上》记载:

土门遂自号伊利可汗,犹古之单于也,号其妻为可贺敦,犹古之阏氏也。其子弟谓之特勤,别部领兵者谓之设,其大官屈律啜,次阿波,次颉利发,吐屯,次俟斤。其初,国贵贱官号凡有十等。[5]

这是552年阿史那土门刚刚建国时期的基本制度。此时的突厥政治制度简单质朴、等级分明,官员们总共只有十等,这与“三部曲”中的古国模式相对应。“古国指高于部落之上的、稳定的、独立的政治实体”,[3]此时的突厥已经摆脱了柔然贵族的奴役,发展成为独立的古国。很快,随着突厥对柔然等草原部族的征服,汗国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张,被统治阶者的种类和数量日渐增多,其制度也发生了变化。《隋书·突厥传》载,“官有叶护,次设,特勤,次颉利发,次吐屯发,下至小官,凡二十八等,皆世为之。”[6]可见,突厥汗国的职官等级已由十等扩张至二十八等。这是突厥国内各种形势日渐复杂化在其政治制度上的反映,也标志着突厥正是于“威服塞外诸国”之后进入了方国阶段。

虽然“与古国是原始的国家相比,方国已是比较成熟、比较发达、高级的国家”,[3]但统治者的集权却存在巨大的困难。中原的夏商均是方国,统治者往往依靠各部落的同盟军进行战争,而非组建一支直属自己的常备军。巴菲尔德提及过,“帝国的最高层级是可汗,但跟匈奴的单于不一样的是,可汗并不是总是独一无二的。高级的可汗有时候会任命次级的可汗统治帝国的部分地区。”[4]这种现象出现在突厥第三代可汗木杆在位期间。木杆可汗名俟斤,一名燕都,为土门之子,在其兄乙息记可汗科罗死后以古老的“兄终弟及”的方式继位。他在位时期,汗国的势力进一步扩张。据《旧唐书·突厥传》记载,他的叔叔室点密“从单于统领十大首领,有兵十万众,往平西域诸胡国,自为可汗”。[7]这场战争汉文献记录甚少,然而西方史书却对此进行了大量描述。突厥军队不仅捣毁了嚈哒汗国的都城,还和萨珊波斯以阿姆河为界,瓜分了嚈哒的领土。事后,室点密又采取远交近攻的战略,联合东罗马帝国,大败波斯,占据了阿姆河以南的广大区域。先后不到十年的时间里,突厥人建立了一个东起东海,西到里海,北达贝加尔湖,南抵沙漠,西南跨越阿姆河的游牧大帝国。[8]室点密也因其战功被国人尊奉为开国始祖。

问题由此而来,室点密在西域拥有了辽阔的土地和极高的声望,并获得世代镇守汗国西疆的殊荣,虽然名义上仍然是木杆可汗的臣属,但独立的室点密系势力逐渐发展起来,也为日后突厥汗国的分裂埋下了隐患。

据《北史·突厥传》记载,“佗钵以摄图为尔伏可汗,统其东面;又以其弟褥但可汗子为步离可汗,统其西面。”[9]很明显,佗钵在位时突厥至少有了三位可汗,步离可汗就是征服西域的室点密,而尔伏可汗为阿史那摄图(后来的沙钵略可汗),被封于东方,控制奚、契丹等。佗钵则为大可汗,位于两位小可汗之上。突厥汗国此时的两翼制度已相当成熟,整个国家分为左、中、右三部。这种情形与匈奴的单于居中、左右贤王居两侧的格局非常相似。突厥的疆域远远超过七百年前的匈奴,汗国东西跨境过长,不同区域拥有不同的自然环境和经济基础,间隔以众多的名山大河,形成分裂割据的天然屏障,这对大可汗的集权显然是不利的。

可汗的继承人往往拥有叶护的头衔。在突厥正式立国之前,这一头衔曾是最高等的,该职位承袭于柔然汗国,在大叶护统治下,突厥第一次开始强盛起来。“别部领兵者”拥有“设”(又称杀、察)的头衔,他们由可汗册封,分镇各地,建有牙帐,有着封地和部众,在自己辖区内有征税、征兵的权利,要服从可汗的领导,应可汗之命领兵出征,因需要而置,数目不定。那些拥有这些头衔的是可汗的儿子、兄弟与叔父们,被称为“特勤”。所以这些人都是属于居统治地位的阿史那氏族。

那些组成帝国的部落都有其自己的首领“匐”。那些强大的部落首领都拥有“颉利发”的头衔,而弱小的部落首领则成为“俟斤”,他们都屈从于帝国统治的权威。这些地方性的部落集团合起来被分为东西两翼:“突利”和“达头”,[10]不直接由突厥统治的部落则由吐屯监统,他们是由可汗分遣到被征服的偏远地区。各部名为征税实为监国的代表,吐屯的设立是突厥大可汗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的一种表现。

不难理解,可汗及其近臣们构成了统治集团的第一层级;而叶护、设、特勤(连同后来设置的小可汗)等官僚和勋贵们则为第二层级,他们代表可汗管理广大国土内的各个辖区,拥有一定的职权;至于颉利发等突厥异姓部落首领和奚、契丹、拔也古、仆固、薛延陀等被征服诸部落的首领们,毫无疑问,他们是第三层级的基本成员。

这些材料表明突厥帝国并不像匈奴那样集权,大可汗任命的小可汗经常在国中自成一派,从而削弱了大可汗的权威。突厥缺乏军事组织上的“十进制”体系,而且较之于匈奴单于,突厥可汗掌控其属下的权利也更小。显而易见,在具有流动性的游牧经济基础和分散性的绿洲农业经济基础上建立起的庞大帝国,必然只能以这种极度松散的政治体制来维系统治,散居各地的部落首领和拥兵自重地方实力派,自然呈现出半独立的态势,并在突厥国家内部形成了一个个具有自主性的军事政治集团。④

二、“兄终弟及制”与方国性质的巩固

突厥政治制度中另一个致命之处在于没有固定的权力继承制。突厥采取的是“兄终弟及”的方式,当大可汗死后,汗位通常传给某一位幼弟,直至本辈中再无幼者,才会考虑下一辈的成员。而具体是新辈哪一位,突厥始终没有明确的选择标准,这将为阿史那家族中的一些野心勃勃的地方实力派提供武装夺权的良好机遇。

6世纪50年代,突厥汗国在建立的几年后就形成了由土门系主导的东部突厥和以室点密系主导的西部突厥两支。土门早死,汗位由他的儿子科罗继承,科罗也于次年去世,继而其弟木杆称汗达十八年之久,而室点密因战功被封为西部的可汗,远离政治中心鄂尔浑河流域,成为西域的实际统治者,于是未参与权力争端。直至佗钵可汗(572-581)在位,突厥国内一直维持着较稳定的秩序。但佗钵死后,土门再无子嗣在世,一场以争夺大可汗之位为导火索的矛盾由此激化。

隋开皇元年(581),佗钵可汗死后,突厥国中进行了一场充满火药味的选举会议,汗位的继承问题涉及到乙息记可汗科罗之子摄图、木杆可汗之子大逻便、佗钵可汗之子菴罗三人,据《北史》卷九十九《突厥·铁勒传》记载:

及(他钵)卒,国中将立大逻便,以其母贱,众不服。菴罗母贵,突厥素重之。摄图最后至,谓国中曰:“若立菴罗者,我当率兄弟以事之;如立大逻便,我必守境,利刃长矛以相待。”摄图长而且雄,国人莫敢拒,竟以菴罗为嗣。大逻便不得立,心不服菴罗,每遣人骂辱之。菴罗不能制,因以国让摄图。国中相与议曰:“四可汗子,摄图最贤。”因迎立之。号伊利俱卢设莫何始波罗可汗,一号沙钵略,居都斤山,菴罗降居独洛水,称第三可汗。大逻便乃谓沙钵略曰:“我与尔俱可汗子,各承父后,尔今极尊,我独无位,何也?”沙钵略患之,以为阿波可汗,还领所部。[9]

这场刀光剑影的汗位争夺战以沙钵略(摄图)的暂时胜利而告终,他以武力优势排挤了大逻便,但却不能从根本上削弱其势力,所以封为阿波可汗作为妥协。为了牵制大逻便,又把禅位的菴罗册封为第二可汗,以此来笼络。另有科罗之子处罗侯,为摄图之弟,原为居于东方的突利设,后被封为突利可汗。早在576年,室点密死,其子阿史那玷厥继之为达头可汗。再加上贪汗可汗、纥支可汗,这一时期突厥境内出现了大小七位可汗并立的局面,⑤大可汗对草原的控制力已大大下降,国家形势不仅没有向更高级的帝国模式迈进,反而加深了方国的色彩。早在匈奴统治时期,草原上形成的较为稳定的两翼制度遭到破坏,这种草原上拥有上千年传统的制度一旦不能正常运行,自然再没有什么能作为维持一个辽阔而松散的国家的纽带了。次年,即开皇二年(582),沙钵略为转嫁国内矛盾,纠集五可汗四十万骑兵南下攻隋,虽然劫掠颇丰,但在隋朝的离间计下达头、阿波可汗与沙钵略终是同床异梦,不仅使这场攻势自行瓦解,还导致突厥汗国一场酝酿多时的二十年内战终于拉开了序幕。史学界通常视这一年为突厥分裂的起点。仁寿三年(603),达头可汗败亡吐谷浑之后,泥利可汗在西域建立了西突厥汗国,与东部的启民可汗相对峙,至此东、西突厥分裂的局面正式形成。[11]

关于突厥汗国政治制度的问题,可大略总结为:处于古国阶段的突厥征服了草原上的各个部族后,即进入了方国(帝国联盟)阶段。然而由于其特殊的社会经济限制,汗廷在对草原诸部的统治上控制力较弱,不得不任命大量地方实力派代其监临,长此以往,形成了生产与军事合一的半独立势力。国内派系林立,权力传承体制不明确,汗位下传时,往往会出现众多的潜在继承人,他们各自掌握着属于自己的部众,拥有一定的军事政治实力和威望,皆蠢蠢欲动,随时开启战端。松散无力的政治体制难以满足辽阔复杂的疆域统治需求,突厥国家终究未能像中原王朝那样进入帝国阶段,相反分裂因素积重难返,这是突厥汗国难以维持为一个整体的症结所在。

注释:

①薛宗正:《西突厥开国史续辨——兼与吴玉贵同志切磋论难》,《西北民族研究》1989年1期。关于突厥汗国分裂的时间,学术界另有583年、611年等说法,对比各家学说,薛宗正说法较为可信。参阅林幹:《突厥史》,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8年。邓伟:《隋至唐初东西突厥关系》,新疆师范大学2012年硕士学位论文。王譞:《阿波可汗是西突厥汗国的创始者——兼论突厥汗国的分裂与西突厥汗国的形成》,《历史研究》1982年第2期。

②参阅吴玉贵:《突厥汗国与隋唐关系史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薛宗正:《从西部突厥到西突厥汗国》,《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

③巴菲尔德著,袁剑译:《危险的边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1年。巴菲尔德指出,草原社会自匈奴时代开始,就存在着大量的部落贵族阶层,部落的首领们享有巨大的自治权,他们的存在对草原最高统治者的集权是一种巨大的阻碍力量。

④魏征:《隋书》卷八十四《突厥传》,中华书局,1971年,第1866页。隋文帝的诏书称“且彼渠帅,其数凡五,昆季争长,父叔相猜,外隙弥缝,内乖心腹”,表示突厥汗国内部已是派系林立。

⑤沙钵略、菴罗、达头、处罗侯、阿波已有详细记载,加之与阿波共投达头的贪汗可汗、文帝诏书中提及的纥支可汗,共计七人。

[1]令狐德棻.周书:卷五十·突厥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1.

[2]刘娟.论史学的真实与客观[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5,(11).

[3]苏秉琦.中国文明起源新探[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4]〔美〕巴菲尔德.袁剑.危险的边疆 [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1.

[5]杜佑.通典:卷一九七·突厥上[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0.

[6]魏征.隋书:卷八十四·突厥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3.

[7]刘昫.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四·突厥传下[M].北京:中华书局,1975.

[8]吴玉贵.突厥汗国与隋唐关系史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9]李延寿.北史:卷九十九·突厥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4.

[10]马长寿.突厥人和突厥汗国[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11]薛宗正.从西部突厥到西突厥汗国[J].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3).

责任编辑:张 庆

The Political Reasons for the Split of Turkic Khanates From Su Bingqi’s “Trilogy” Model

CHEN Xing-yu

(Harbin Normal University,Harbin 150025,China)

Turkic Khanates,started at the mid-6thcentury,conquered Mongolia grassland,the Western Regions,and a vast land of Central Asia grassland when the country was just founded. However,at the early 7thcentury,it split into the East and West part. With Mr. Su Bingqi’s “trilogy” model,it attempts to explain the characters of Turkic political structure and then reveals the inner factors for the split. After conquering many grasslands,the political regimes were affected with the limitation of grassland social economy and had to carry out loose form of administration. The country failed to develop into an empire. Local powers were uprising,which led to civil war and finally led to split.

Turkic;trilogy;local power;political regime

2016-04-22

陈星宇(1992-),男,南京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辽金元史研究。

1004—5856(2017)02—0106—04

K289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7.0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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