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徽章运用效果的影响要素研究

姚 洁

（安徽邮电职业技术学院 公共基础部，安徽 合肥 230031）

教育徽章运用效果的影响要素研究

姚 洁

（安徽邮电职业技术学院 公共基础部，安徽 合肥 230031）

伴随在线学习规模的扩大，电子徽章作为一种新的评估认证方式出现在教育领域，并成为重要研究方向。根据理论分析、文献研究，确定了影响教育徽章使用效果的三个要素：（1）学习任务性质；（2）徽章设计；（3）学习者类型，并具体分析了各影响要素的作用机制。根据研究结论，从三个要素角度提出相关实践建议，以期为线上、线下学习活动设计提供理论参考。

教育徽章；影响要素；作用机制

随着MOOC等信息化教育的兴起，原有的学分学历等评价方式难以衡量教室以外的学习活动，所以需要思考和解决一个问题：如何认可学习者在传统学校教育之外获得的技能和成就。由此，“电子徽章”作为一种新的学习成果认证方式和技术逐渐流行。美国新媒体联盟发布的《2015年地平线报告（高等教育版）》将数字徽章列入到“学习技术”中，可见数字徽章受到教育界的重视程度。相对传统的学分学历认证体系，徽章认证更精细直观，更具有导向性，灵活性，因此除了各类慕课平台的广泛使用，一些传统教育机构如美国的普渡大学、斯坦福大学等也开始了运用电子徽章认证学习的教育试点。作为“互联网+教育”模式实践的重要补充，电子徽章是在线教育领域研究中较新的研究领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由于国外对此类认证的叫法不同，有Open Badges，Digital Badges，Digital Open Badges 等，国内有“开放勋章”“电子/数字徽章”“教育徽章”等。本文探讨的是在教育领域运用的徽章，所以本文统一使用“教育徽章”。

一、教育徽章及研究

（一）教育徽章的发展与特点

徽章作为一种符号从技术上看主要由图片文件和数字水印组成，从功能上看主要用来标记持有者的技能、成就或者兴趣、素养等。它的应用最初源于美国的童子军组织，每个孩子通过完成一定的知识技能活动获得徽章作为认证。徽章也是游戏化的三个核心元素之一，经常与积分（Points）、排行榜（Leaderboards）一起使用来激发学习动机。随着信息化的推广，徽章的在线形式，即电子徽章也在各领域逐步运用。

在教育徽章发展的初期，各种组织开发各自的体系，造成种类多，标准不统一，运用难的结果。为了提供规范的徽章认证，2011年9月，美国开源软件组织Mozilla基金会联合MacArthur基金会等组织发起了开放勋章（Open Badges）项目，教育机构制作、评定勋章，成员修完科目后可以永久显示徽章，以表明技能和成就。该基金会认为徽章是经认证的，便携式的，同时嵌入了持有者的技能和成就，并且说明每一个开放徽章都有一个图像和信息，包括颁发者，持有者以及相关证据，而且可以在社交网站上作为简历展示。

相比于传统的学分评估，电子徽章主要有如下特点：（1）学分评估以总结性评价为主，而徽章评估侧重过程性评价。徽章能记录学习者的学习路径，同时具有引导功能。（2）徽章不仅用于在线学习、非正式学习，也能用于正式学习中。（3）徽章更加直观形象，蕴含内容更加丰富多元。相比于传统的学分学历评估，精美、鲜明的图片更能说明持有者的具体成就和能力；它能包含丰富的认证信息：发行人、持有者、获得条件和规则等一切相关信息。（4）更易于保存、免于维护。

运用得当时，教育徽章能（1）合理评估学习成果；（2）激励参与动机和自我调节学习；（3）培养学习者协作精神；（4）发挥简历功能。因此在线上开放资源蓬勃发展的今天，徽章作为认证手段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二）教育徽章研究现状

近几年，随着在线课程和应用的流行以及游戏化的推广，教育界对徽章的研究也逐步开展。目前国内关于教育徽章的研究集中于它的介绍与运用。李青等[1]、胡小勇等[2]最早于2014年介绍电子徽章的规范、特征和使用案例；温小勇等[3]以具体网络学习平台为例，阐述了教育徽章的设计方法，并验证徽章促进学习者动机方面的直接作用。杨志亚等[4]、刘东英等[5]侧重数字徽章的评价体系建构。国外研究起步稍早一些，2012年高等教育权威杂志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刊文指出在线获得的徽章对传统的大学文凭“提出挑战”，随后纽约时报教育版也发文推广教育徽章。国外研究角度更加丰富多元：Abramovich等[6]从徽章类型和学习者的角度研究徽章；Reid等[7]以大学课程为基础，从徽章设计、学习者表现等变量进行研究，Fanfarelli等[8]的研究着手于学习者的风格。

上述文献综述表明，教育徽章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在徽章应用效果的影响要素方面，分别零散的出现了如下要素：徽章设计、学习者风格、教育者等，而缺乏对影响因素的系统分析。为此，本研究将从系统分析的视角，对教育徽章应用效果的影响因素进行探索。

二、教育徽章运用效果的影响要素

鉴于以上研究结果，本文重点分析有哪些要素影响教育徽章的使用效果。影响教育徽章使用效果的要素主要有三个方面：（1）学习任务性质；（2）徽章设计；（3）学习者类型；

（一）学习任务性质

学习任务性质主要指学习任务的互动性和实用性,具体而言，互动性越低，学习任务越有实用价值，教育徽章越能发挥促进参与的作用。

由于线上课程师生之间无法进行面对面交流，受平台和技术限制，互动性较传统面对面课程较低，徽章更能激发线上学习者的参与热情。Chou等[9]的研究便发现，相对以活动为基础的互动性本来就比较高的课堂，徽章对线上的读写课堂更能发挥作用。如果一项学习任务互动性好，就足以激发学习者热情，没有必要引入徽章这一外部刺激，因为没有徽章的奖励，学习者一样会有较强的动机完成学习任务，何需额外消耗有限的教育资源？对于后进生，获取竞争性过强的徽章带来的压迫、羞耻体验可能会对这一批学习者产生难以磨灭的影响。

作为一种开放认证体系，教育徽章能发挥实用价值。很多优秀在线资源利用率低的原因就在于所获徽章不能与学生挂钩，不能与工作机会、晋升挂钩，使得学习者的动机下降，徽章也发挥不了相应功能。伍尔福克[10]在《教育心理学》中指出真实性任务（Authentic task），即与学生会在课堂外的现实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有关联的任务更能有效地刺激学习动机。试想让学生背诵很难用到的定义，死记硬背考试的知识点，反复练习他们已经掌握的内容，设计得再漂亮的徽章也很难发挥作用；而如果让学生自己设计调查问卷，写一份与未来就业相关的调研报告则有趣得多，徽章便可能发挥作用。

（二）徽章设计

教育徽章设计应充分考虑徽章获得的规则，合理分配参与型徽章（Participatory badges）和技能型徽章（Skill badges）；可期待徽章（Expected badges）和意外型徽章（Unexpected badges）等。

参与型徽章是指只要参与并完成任务的所有学习者都能获得徽章，技能型徽章是只有展现了努力、获得某种学习能力才能获得徽章；可期待徽章和意外型徽章则根据学习者对徽章颁发是否有先前期待来划分。研究发现技能型徽章比参与型徽章更能激发学习者的动机。Hanus等设计了一款名为Critical Hit的徽章，要求学生玩一款游戏，并写一个评论然后与同伴分享。研究发现，即使最终获得了徽章，学生也无法感受学习能力的提高，反而因为过于详细的操作要求，控制了学生的行为。在该研究中，徽章并没有达到激励效果。Abramovich等[6]的研究也印证了上述结论：参与型徽章与内在动机没有关联，基本上被看作是外在动机，即为了获得徽章而完成任务；而技能型徽章更多激发学习者内在动机。

期待型徽章是学习者在完成学习任务时就已知的能获得的所有徽章，是整个徽章体系的基础，没有期待型徽章的指引，学习任务变得没有方向感和目的性。而意外型徽章对学习者而言则不可期待，即学习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获得徽章，这能激发他们的探索精神。例如，一位学习者可能会想：如果我自主探索完成挑战意外获得了一枚徽章，那么不妨探索下其他挑战呢？所以意外型徽章能不时地激励学习者探索新功能，发现新领域，应该适当使用。

尽管徽章能发挥激励作用，但当徽章使用过多、过频繁时，也不一定能达到效果。Nevin在对医学院学生开展一学期的徽章研究后发现，在实验刚开始时，学生对于能够得到徽章感到很兴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们逐渐失去了获得徽章的兴趣。因此徽章在教育中的应用应该有恰当的切入和退出时机，否则激发动机的效果会打折。

（三）学习者类型

学习者类型也是教育徽章发挥激励作用的重要元素之一。学习者根据学习态度可以大致分为高期待和低期待两类；根据学习能力大致分为高能力和低能力两类。

当学习者学习态度越端正，动机越强，对学习期待越高，对学习任务越认同，徽章越能发挥锦上添花的效果。Reid等[7]在本科作文课中开展徽章研究的结果印证了学习者类型这一重要变量在徽章中的作用。该研究发现总体而言徽章得到了学习者的积极反馈，但是只有对学习任务期待高的学习者表现出获得徽章的内在动机。

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学习能力越强，徽章越有效果。Abramovich等[6]发现只有能力水平相对较低，先前知识较少的学习者体现出获得更多徽章的意愿。这可能是因为这类学生更希望调动学习策略、加大学习投入，使自己的表现能超越他人。而学习能力相对较强的这类学生并不需要这样的外在动机激励才能获得较好的表现。

三、结论与启示

（一）结论

本研究确定了影响徽章使用效果的三个主要因素，分别为：学习任务性质、徽章设计和学习者类型。一般而言，互动性越低，学习任务越有实用价值，教育徽章越能发挥促进参与的作用；技能型徽章比参与型徽章更能激发学习者的动机，适当颁发意外型徽章也能起到激励作用；同时，动机越强的学习者越有动机获得徽章，而能力水平相对较低的学习者更有徽章获取的意愿。

（二）启示

1.课程设计方面

选择、创造合适的线上、线下任务和活动，充分发挥但不依赖或滥用教育徽章的激励、评估功能；

加强教师等所有助学者的再学习和培训工作，更新课程开发思路，掌握线上学习参与、互动规律，解构重组课程内容，创新课程开发，提升信息化教学设计思维。

2.徽章设计方面

制定规范统一的教育徽章认证标准，推行更大范围的徽章互认、积分兑换，提高徽章的认可度和市场运用程度；

多维度分析徽章，多颁发技能型徽章，适当颁发意外型徽章，兼顾参与型徽章和期待型徽章。教育徽章不但需要设计精美，而且应该为学习者搭建脚手架，循序渐进，每一级徽章的获得具有一定的挑战性，同时又在学习者的能力范围，引导学习者的学习路径。

3.学习者风格方面

利用学习分析技术，实现个性化学习，关注学习风格、计算机偏好、自主学习能力等多个因素。采集和跟踪学习者学习过程数据，实现个性化评估和诊断；根据学习者能力和需求的差别，设计不同学习路径；依据不同的学习风格，为他们提供个性化资源的推送服务等。

[1]李青，于文娟.电子徽章:在线学习评估认证的新趋势[J].中国电化教育，2014(1):99-105.

[2]胡小勇，李馨，宋灵青，等.在线学习的创新与未来：数字徽章——访美国宾西法尼亚州立大学凯尔·派克（Kyle Peck）教授[J].中国电化教育，2014(10):1-6.

[3]温小勇，焦中明，孔利华，等.教育徽章:促进网络学习的有效工具[J].现代教育技术，2014(8):70-77.

[4]杨志亚，方海光.基于数字徽章的在线学习过程评价设计研究[J].中小学信息技术教育，2016(6):32-36.

[5]刘东英，韩晓晗.数字徽章支持下的在线学习评估认证研究[J].软件导刊，2017(3):189-192.

[6]Abramovich S，Schunn C，Higashi R M.Are badges useful in education？It depends upon the type of badge and expertise of the learner [J].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2013，61(2):217-232.

[7]Reid A J，Paster D.A case-study of digital badges in composition courses[C].Digital Badges in Education:Trends，Issues，and Cases.New York:Routledge，2016：189-202.

[8]FanfarelliJR，McDanielR.Individual differencesin digital badging：Do learner characteristics matter？[J].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Systems，2015(4)：403-428.

[9]Chou C，He S.The effectiveness of Digital Badges on student online contributions[J].Journal of Educational Computing Research,2017，54(8):1092-1116.

[10]安妮塔·伍尔福克.教育心理学[M].12版.伍新春，张军，季娇，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419-420.

G434

A

2095-0683（2017）05-0134-03

2017-10-05

姚洁（1985-），女，浙江瑞安人，安徽邮电职业技术学院公共基础部讲师，硕士。

责任编校 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