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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陈简斋体”内涵考辨

2017-03-09杭勇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陈与义严羽南渡

杭勇

(陕西学前师范学院 中文系,陕西 西安 710100)

严羽“陈简斋体”内涵考辨

杭勇

(陕西学前师范学院 中文系,陕西 西安 710100)

严羽所说“陈简斋体”指的是陈与义南渡后诗歌在内容、语言、体裁、审美风格等方面表现出来的整体风貌。陈与义南渡后的诗语言自然疏淡、简洁工切,在意象营造审美风格等方面,具有比较鲜明、独特的个性;取材和内容也大大突破了北宋末年主要吟咏个人失落情怀的狭小范围,山水与现实政治题材的诗作成为他此时诗歌创作的两大亮点;审美上形成了以雄浑悲壮为主导的多元化风格,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代表了当时诗坛的最高成就,这就是简斋体的基本特征。

严羽;陈简斋体;南渡

“陈简斋体”这一概念,是南宋末年诗论家严羽提出的。他在《沧浪诗话·辨体》中,将汉魏六朝至唐宋的诗体以人而论列出了三十六体,其中宋代有七体,即“东坡体”“山谷体”“王荆公体”“邵康节体”“陈简斋体”和“杨诚斋体”[1]59。并在“陈简斋体”后面注释道:“陈去非与义也,亦江西之派而小异。”令人遗憾的是严羽提出了“陈简斋体”这一概念,却没有对其做出具体的解释和界定。其后,魏庆之在《诗人玉屑》中虽提到“陈简斋体”,也只是转述严羽的原话而已[2]。此后一直到近现代,几乎无人再对“陈简斋体”进行过相关论述与探讨。

在界定“陈简斋体”前,先来看看何者为“体”?以“体”论诗早在南北朝就有。《南齐书》记载:“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颙,善识声韵。约等文皆用宫商,以平、上、去、入为四声,以此制韵,不可増 减,世呼为‘永明体’。”[3]“永明体”指的是从南朝齐永明(齐武帝萧赜的年号)年间兴起的讲究声律和对偶的新体诗。《周书·庾信传》云:“庾信,字子山,南阳新野人也。……既有盛才,文并绮艳。故世号为徐庾体。”[4]所谓的“徐庾体”是指徐、庾父子在东宫时,所作的绮艳流丽诗文的体貌特点,就其渊源而言,是沿着永明体讲究声律、辞藻的方向,进一步“转拘声韵,弥尚丽靡”[5]。可见这里所说的“体”,主要指的是诗歌的格律和审美风格。

唐代的文学批评中“体”这个概念用得比较少。到北宋中后期,论家又喜用其来评论诗文,苏轼等人集中就有不少地方用“体”来评论前人诗文。到了南宋中后期,以“体”论诗成为一种风尚。刘克庄、俞文豹、陈必复论述晚唐五代到北宋初期的诗歌评价中,频繁出现“晚唐体”这一概念,来概括晚唐诗气象衰飒、题材狭窄、注重音律对偶、篇幅短小、风格清浅闲雅、意趣深远的总体风貌[6]。这里所说的“体”,内涵明显要比六朝时丰富,包括诗的体裁、内容、风格在内的总体风貌。宋末的刘辰翁、严羽等也喜用“体”来评诗,内涵与“晚唐体”中所说的“体”的含义相同,强调某个时期、某个群体或某个诗人诗歌创作的独特性。这在严羽《沧浪诗话·辨体》的相关论析里可以得到证明。他在《诗体》开头说:“风雅颂既亡,一变而为《离骚》,再变而为西汉五言,三变而为歌行杂体,四变而为沈宋律诗,五言起于李陵苏武。”这里所说的“体”显然是指体裁。接下来就是以人而论、以时而论,各分了若干体。这里“体”的含义不太明确,姑且待后叙述。接下来严羽又说:

又有所谓选体(选诗时代不同,体制随异,今人例用五言古诗为选体,非也。)、柏梁体(汉武帝与群臣共赋七言,每句用韵,后人谓此体为柏梁体。)、玉台体(玉台集乃徐陵所序,汉魏六朝之诗皆有之,或者但谓纤艳者为玉台体,其实则不然。)、西昆体(即李商隐体,然兼温庭筠及本朝杨刘诸公而名之也。)、香奁体(韩偓之诗,皆裾裙脂粉之语,有香奁集。)、宫体(梁简文伤于轻靡,时号宫体,其它体制尚或不一,然大概不出此耳。)

这里所说的“体”包括体裁、内容、风格、审美趋向在内的诗的总体风貌。他又说:

有古诗,有近体,有绝句,有杂言,有三五七言,有半五六言,……有全篇双声叠韵者,有全篇字皆平声者,有全篇字皆仄声者,有律诗上下句双用韵者,……有拟古,有连句,有集句,有分题。有分韵,有用韵,有和韵,有借韵,有协韵,有今韵,有古韵。有古律,有今律。……至于建除、字谜、人名、卦名、数名、药名、州名,只成戏虐,不足为法也。

这里所说的体也就是诗歌的体裁、韵脚、体式等外在的形式。

因此,严羽所说的“体”,就是诗歌语言、内容、体裁、风格相结合形成的某种总体风貌。以此观之,“陈简斋体”应包涵陈与义诗歌语言、题材、内容、风格等方面的特点,以及由此形成的基本审美风貌。但从陈与义创作的历程看,他每个阶段的题材内容和风格都有较大的差异,那“陈简斋体”是指的陈与义创作中的某一阶段,还是所有诗歌的审美特征呢?

当代学人在对“陈简斋体”的界定上出现了三种不同的看法。游任逵在《论陈简斋的诗》一文中认为,陈与义靖康前那些“不肆不强”具有宋诗风貌,又不同于苏诗之畅达、黄诗之槎杆的诗歌就是所谓“简斋体”诗”[7]。艾思同的《试论“陈简斋体”》一文则认为,靖康前陈与义的诗歌仍处于黄、陈的樊篱之下,尚未独具面目不能成为一格,不属于“陈简斋体”;靖康之变后,陈与义的诗直接取法杜甫,冲破了江西诗风的束缚,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一体,创造出了雄阔慷慨的“陈简斋体”。他认为简斋体的基本特点是“风调变得雄阔慷慨,思想内容上慷慨激越、寄托遥深,在结构和意象上显得规模广大、境界宏丽,在辞气和语句上形成了其诗雄宏、句律流丽的特色。”[8]另外,巨传友在《“陈简斋体”论析》一文中也持同样的观点[9]。杨玉华在《“简斋体”论略》一文中,从语言、句法结构、抒情方式、审美风格几个方面探讨了“陈简斋体”的艺术特点[10]。言下之意“陈简斋体”就是指陈与义诗歌整体的艺术特点。这几种观点矛盾、甚至相互对立,到底什么是“陈简斋体”?还需要从严羽那里谈起。

先来看严羽的相关论析:

以时而论,则有建安体,黄初体、正始体、太康体……唐初体、盛唐体、元和体、晚唐体、本朝体(通前后而言之)、元佑体(苏黄陈诸公)、江西宗派体(山谷为之宗)。以人而言,则有苏李体(李陵苏武也)、曹刘体(子建公干也)、陶体(渊明也)……沈宋体、陈拾遗体、王杨卢骆体、张曲江体、少陵体、太白体、高达夫体、孟浩然体、岑嘉州体、王右丞体、韦苏州体、韩昌黎体、柳子厚体、韦柳体、李长吉体、李商隐体、卢仝体、白乐天体、元白体、杜牧之体、张籍王建体、贾浪仙体、孟东野体、杜荀鹤体、东坡体、山谷体、后山体(后山本学杜,其语似之者但数篇,他或似而不全,又其它则本其自体耳。)、王荆公体(公绝句最高,其得意处高出苏黄陈之上,而与唐人尚隔一关。)、邵康节体、陈简斋体(陈去非与义也,亦江西之派而小异。)、杨诚斋体(其初学半山、后山,最后亦学绝句于唐人,巳而尽弃诸家之体,而别出机杼,盖其自序如。)。[1]59

从这一条材料可以看出:严羽所说的“体”有特定的视角。他从文学流变的角度,提出不同的“体”,每一“体”都代表了诗歌发展的一个阶段。具体指的就是某个阶段或某个诗人的创作,在诗史上表现出独到的风貌。从他对后山体和杨诚斋体的鉴定可以看出,个人之体更强调其独特的个性化风貌,也就是每个人的创新性。在严羽看来,他提到的每一个人,都意味着他可以自成一家,唯其有独特的个性,才能显示出不同诗人之间的区别,有明显的区别,才可称为一“体”。就“陈简斋体”而言,严羽给出了两个方面的信息。一方面他将陈与义的诗单独列为一体,列于苏轼、黄庭坚、陈师道之后杨万里之前,认为陈与义的诗代表宋诗发展的一个阶段。换句话说,严羽认为陈与义是宋诗史上苏、黄、陈之后,杨万里之前成就最高、最有代表性的诗人。另一方面“亦江西诗派而小异也”一语,是严羽对“陈简斋体”的基本认识,认为陈与义诗歌的总体风貌类似江西宗派,又有一定的差异。前者是对陈与义诗歌在诗史上的定位,体现了严羽分“体”的基本精神;后者是对陈与义诗歌个性化风貌的具体认识。严羽的这些论断是否合理呢?这需要进一步分析。

首先,这里可以看出严羽论诗尊唐黜宋的倾向[1]26。就上文看,严羽对宋诗的评价相对比较粗率,纰漏很多。他以时间为维度将唐诗分为唐初体、盛唐体、元和体、晚唐体,各体之间的界限相对明显,而整体衔接也比较严密,基本能体现唐诗发展的流变过程。而他对宋诗则直接用“本朝体”笼统概括,然后又分出了“元佑体”“江西宗派体”,相互之间重复,时间上也不连贯,不能说明宋诗的发展流变。同样,以作家为标准,唐诗列出了李、杜等二十四体,基本勾画出了唐诗的流变过程;而宋诗仅列了苏、黄等七体,也不能反映宋诗的流变与发展。他自己就明确地说对宋诗“吾取其合于古人者而已。”[1]59他认为不合古人,在宋诗流变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很多诗人都被舍弃。如宋初的三体,以欧阳修为领袖的梅尧臣、王禹偁等诗人全被舍弃不提。而这些诗人是宋诗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环节,事实上合与不合古人只是他的一己之见,不一定中肯。清人冯班、钱谦益等人就对此大加抨击。现在看来,受尊唐黜宋诗学观念的制约,严羽对宋诗的评价的确有失公允,很多论断值得商榷,也正是严羽的这种评价明确地挑起了诗学史上唐宋诗之争的学术公案。

第二,严羽有把江西诗派泛化的倾向。这也是当时诗歌批评领域的普遍现象,严羽可能受当时风气的影响。刘克庄在《茶山诚斋诗选序》中就说:“山谷,初祖也;吕、曾,南北二宗也;诚斋稍后出,临济德山也。”他参照禅宗统序将吕本中、曾几、杨万里纳入了江西诗派,还为他们排定了次序。杨万里也作有《江西续派二曾居士诗序》,将曾 、曾思父子续入江西诗派,称为江西续派。后来的方回在《次韵赠上饶郑圣予沂序》云:“曾茶山得吕紫薇诗法,传至嘉定中赵章泉、韩涧泉,正脉不绝。”[11]卷十五又将二人纳入了派中。此外,还有一些人被续入江西诗派,严羽此说也是其中一例。也就是说严羽所说的“江西宗派”是一个泛化后的概念,和吕本中所说的“江西宗派”已经不是同一个概念,而是和刘克庄等人说的“江西诗派”相等同。

第三,严羽这样分体,本就是论析诗史的大概。他本人就明确说:“盛唐人诗亦有一二滥觞晩唐者,晩唐人诗亦有一二可入盛唐者,要当论其大概耳。”[1]143他对自己所推崇的唐诗作如是论,那他对宋诗的论析,就更是“大概”了。郭绍虞先生在解读《沧浪诗话》时,还列举了其它一些例子,说明严羽的“此种分体,本只能论其大概。”[1]68如果按严羽的表述去推理,我们就可以作出这样的推论:严羽把苏、黄、陈之后的诗人全归于江西宗派体的名下,而在其间他又只提出了陈与义和杨万里两人,那岂不是说陈与义和杨万里就是江西诗派的代表了。但他在注释中又强调了二人与江西派的不同之处,他的论述中显然有不统一,甚至自相矛盾的地方,也有违文学史实。严羽认为陈与义的诗风近江西诗派,引发了旷日持久的关于陈与义归属问题的争论,时至今日仍无定论,也就是说他的这种评述遭到了后人的质疑,没有得到普遍认可。

基于以上原因,对严羽对“简斋体”“亦江西诗派而小异”的判断,还是需要进一步考察。

我们来看看与严羽同时代的人对陈与义的评价。楼钥在陈与义诗集的序言里这样写道:“参政简斋陈公,少年在洛下,已称诗俊;南渡以后,身履百罗而诗益高。”[12]可见陈与义少年就有诗名,而晚年诗歌成就更高。从楼钥的叙述口吻看,这应该是当时人对陈与义较普遍的看法。陈与义卒后四年,他的学生周葵刻印陈与义的诗集,葛胜仲为之作《序》云:

会兵兴抢攘,避地湖广,泛洞庭,上九疑、罗浮,虽流离困厄,而能以山川秀杰之气益昌其诗,故晚年赋咏尤工。绪绅士庶争传诵,而旗亭传舍题写殆遍,号称新体。[13]

葛胜仲此序有一点非常值得注意,就是陈与义在世时,他在靖康乱后流离困厄中所作的诗歌已被人争相传诵,称为“新体”。这则材料和楼钥的描述一样,都反映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时人更肯定陈与义南渡后的诗歌创作。遗憾的是他们二人都没有描述陈与义南渡后的诗歌,也就是“新体”的风貌特点。这里的“新”就可能有三种解释,一是陈与义南渡后的诗歌创作,对他自己南渡前的创作有所突破;二是陈与义的诗歌突破了他之前以及其同时代的诗人的创作;三是两者兼而有之。就楼钥的说法看,应当是第一种。以上几则材料都反映的是陈与义生前,以及同时代的人对其诗歌的评价。可以看出陈与义在世的时候,就有较高的诗名,南渡以后的诗更受重视。

宋末元初,论家也都肯定陈与义南渡后的诗作。刘克庄对陈与义的评价比胡稚在某些方面更近了一步,他更赞赏陈与义南渡后的诗。

元祐后诗人迭起,一种则波澜富而句律疏,一种则锻炼精而性情远,要之不出苏黄二体而已,及简斋出,始以老杜为师。《墨梅》之类,尚属少作。建炎以后,避地湖峤,行路万里,诗益奇壮。……造次不忘忧爱,以简洁扫繁褥,以雄浑代尖巧,第其品格,故当在诸家之上。[14]

刘克庄将陈与义和陆游等人列在同等位置,作为南宋诗坛的大家,并非指其诗作全部,而是指南渡后的作品。方回对陈与义的评价在诗史上产生过重大的影响,他在《秋晚杂书三十首》中就说:“堂堂陈去非,中兴以诗鸣。”[11]卷二其中提到的“中兴”二字非常值得关注,明确地将陈与义定位于南渡初期的诗坛,这说明他推重的也是陈与义南渡后的诗歌创作。

通过以上描述可以看出,从宋代到元初,论家基本都肯定陈与义南渡后诗风的转变,以及他南渡后诗歌的创作成就,认为他在诗史上的地位主要是依赖其南渡后的创作成就。陈与义南渡后的诗歌创作成就不仅突破了他自己南渡前的创作,也超越了同时期的其他诗人。

由此也可以看出,严羽认为陈与义代表宋诗发展的一个阶段的论断,是比较准确的,也是宋代元初乃至后世论家公认的,论家也公认奠定陈与义诗史上这种地位的,主要应该是他南渡后诗歌创作的成就。而严羽说陈与义诗歌的风貌类似江西诗派的观点是没有人认同的。我们在尊重严羽的基本思想的前提下,吸收众多论家的意见,可以初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陈简斋体”指的是陈与义南渡后诗歌在内容、语言、体裁、审美风格等方面表现出来的整体风貌。严羽所说的“陈简斋体”和葛仲胜所说的“新体”内涵基本一致。

陈与义南渡后的诗歌创作前后也有巨大的变化,逃难五年是陈与义诗歌创作的高峰和黄金阶段。如果结合陈与义诗歌创作的实际情况,可以进一步说,“陈简斋体”主要指的是陈与义南渡后诗歌的整体风貌。

那么“陈简斋体”或者说陈与义南渡后的诗歌到底有什么样的特征呢?对前期又有什么突破呢?总的来看,陈与义南渡后的诗语言自然疏淡、简洁工切,在意象营造审美风格等方面,具有比较鲜明、独特的个性;取材和内容也大大地突破了北宋末年主要吟咏个人失落情怀的狭小范围,山水与现实政治题材的诗作成为他此时诗歌创作的两大亮点。审美上形成了以雄浑悲壮为主导的多元化风格,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代表了当时诗坛的最高成就,这就是简斋体的基本特征。

[1]郭绍虞.沧浪诗话校释[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61.

[2]魏庆之.诗人玉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59:25.

[3]萧子显.南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2:898.

[4]棻令狐德.周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2:733.

[5]姚思廉.梁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690.

[6]李定光.论晚唐体[J].文学遗产,2006(5):49-60.

[7]游任逵.论陈简斋的诗[J].温州师专学报,1982(1):68-78.

[8]艾思同.试论“陈简斋体”[J].荷泽师专学报,1998(1): 13-14.

[9]巨传友.“陈简斋体”论析[J].中国韵文学刊,2004(2): 47-49.

[10]杨玉华.“简斋体”论略[J],楚雄师专学报,1994(1): 23-31.

[11]方回.桐江续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2]楼钥.简斋诗笺序[M]//吴书荫,金德厚,点校.陈与义集[Z].北京:中华书局,1982:序.

[13]葛胜仲.陈去非诗集序[M]//白敦仁.陈与义集校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1013.

[14]刘克庄.后村诗话[M].北京:中华书局,1983:26-27.

On theConnotation of Yan Yu’s“Chen Yuyi’sW riting Style”

HANG Yong

(Chinese Department,ShaanxiPreschoolNormalCollege,Xi'an,Shaanxi710100)

Yan Yu’s“Chen Yuyi’sW riting Style”refers to the general feature of Chen Yuyi’spoetry in content, language,style and estheticsafter hissouth journey.The linguistic featuresof Chen’spoemswere natural,simplew ith parallel structure in shaping the bright and unique image.In contentshispoemsshowed the two sparks in the themes of scenery and realistic politics,which was different from themelancholy tone of the poems in the late North Song Dynasty.H is poems formed multi featuresw ith themain vigorous and solemn feature,which stands for the highest achievementof the poetry at that time.

Yan Yu;Chen Yuyi’sw riting style;south journey

I222

A

1674-831X(2017)01-0088-04

[责任编辑:葛春蕃]

2016-11-06

陕西省教育厅2016年人文社科专项“以诗为词与唐宋词的演进”(16JK1175);2017年陕西省教育厅科研项目“陈与义诗研究”(2017JK1172)

杭勇(1972-),男,陕西横山人,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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