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塞蒂及其十四行组诗
——《生命殿堂》
2017-03-09张鹏峰
张鹏峰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福建 漳州 363105)
罗塞蒂及其十四行组诗
——《生命殿堂》
张鹏峰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福建 漳州 363105)
但丁·罗塞蒂是十九世纪英国维多利亚中期重要的诗人与画家,十四行组诗《生命殿堂》是其主要代表诗作。该组诗由“青春与蜕变”和“蜕变与命运”两部分共一百零三首诗组成。诗歌主题围绕着生命、爱情与死亡等永恒话题,既体现了罗塞蒂的人文关怀,又展示了该组诗的诗学价值和美学价值。
罗塞蒂;《生命殿堂》;诗歌主题;十四行诗;维多利亚时代;英国
但丁·加布利耶尔·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1828-1882)是英国19世纪维多利亚时期著名的诗人兼画家。他的十四行诗以其精雕细琢、神秘唯美的风格著称,使英国的十四行诗在经历了伊丽莎白时代的百花齐放,十八世纪的黑暗低潮和浪漫时期的‘文艺复兴’后,进入到一个辉煌的维多利亚时期,从而让英国的十四行诗的创作进入一个新的历史的高峰。罗塞蒂的十四行组诗《生命殿堂》,是其一生的写照和其情感的浓缩,也是他毕生心血的代表作。该诗集在英国十四行诗历史上具有一定的诗学价值和美学价值。
罗塞蒂一生诗歌创作灵感主要来自于与他的艺术与生命密切相关的三位女性:妻子伊丽莎白·希达尔(Elizabeth Siddal)、模特兼情人范妮·康沃斯(Fanny Cornworth )和他暗恋的简·莫里斯(Jane Morris)。罗塞蒂在妻子希达尔服用过量的吗啡而去世后,便将他早期未发表的诗作与其一起埋入墓穴中。直到1869年,罗塞蒂为了恢复自己诗人的声誉,在其朋友的怂恿与鼓励下,将诗稿重新取出并整理出版,便形成他十四行组诗代表作—《生命殿堂》的重要组成部分。该诗集记载了罗塞蒂生命中一些重要时刻,他的弟弟威廉·罗塞蒂(William Michael Rossetti)曾对诗集评论到:“诗集中的十四行诗大多是罗塞蒂对偶然、意外的片刻情感的回忆。当大量作品形成并收集成册,便是他情感与体验的记录。他自己当然不承认如此,他也不希望他的读者认为他的诗作是故意策划成相关的、不可分割的整体。”[1]该诗集共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青春与蜕变”, 共六十首诗;第二部分为“蜕变与命运”,共四十二首诗。加上一首论十四行诗的序诗,整部诗集合计一百零三首。该组诗的序诗是整部诗集的核心,扼要地概括了罗塞蒂对生命,爱情和死亡三大主题的思考:
序诗[2]
十四行诗是“瞬间”的纪念碑,
立于心灵永恒的纪念堂
以缅怀那逝去的永恒时光。看,
无论是庄严的仪式或不详的凶兆,
均见其盈满无缺,精致严整:
雕在白象牙或黑檀木之上,
有如日夜之交替,然后让时光见证
它镶满珍珠的冠冕是多么炫丽。
一首十四行诗似一枚钱币:它的正面展露
灵魂,— 反面,则视其受制于哪种力量:—
无论是对生命庄严的诉求,
对爱情最高祭祀的奉献;
还是在黑暗渡头的阴风之中,
在忘川摆渡人的掌中,它缴付了通往死亡的船资。(庄坤良译,以下同)
在《序诗》的前八行中,诗人写到:“十四行诗是‘瞬间’的纪念碑,立于心灵永恒的纪念堂,以缅怀那逝去的永恒时光…”,表达了罗塞蒂愿意以十四行组诗的方式来纪念他生命中一些永恒难忘的片刻。在接着诗句中他提到了自己诗歌的创作理念:“其盈满无缺,精致严整…”,诗人为追求诗歌的“精致严整”,常对诗句进行精雕细琢,选用特别字句,修改句法,营造押韵,体现了罗塞蒂对诗歌形式唯美追求的倾向。另外,他倡导诗歌的“盈满无缺”,他在诗句中常常使用大量叠加的意象,极大地丰富了诗歌内涵和意境。在《序诗》的后六行,罗塞蒂则清晰地表明了他的创作主题,他的十四行诗是“对生命的诉求”,“对爱情的奉献”和“通往死亡的船资”。本文以下将以“生命”,“爱情”和“死亡”三大诗歌主题,来探讨和解读罗塞蒂的十四行组诗《生命殿堂》。
一、迷惘的艺术人生
在《生命殿堂》所有的一百零三首十四行诗中,直接或间接以“生命”为主题的诗大约有二十几首诗,其中有描述生命与爱情的相互关系,如组诗的第二首《爱之生》,描述了爱情与生命的诞生“…母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新生的婴儿,我的情人宁立一旁凝睇微笑,终于知晓,这是她灵魂所孕育的爱情。随她而生,这极端饥渴、迫不及待的生物,爱情藏在她心中,在黑暗中加速显现…”;在《爱情中的生命》(第36首),诗人认为只有恋人的爱情才能激发你重新焕发出生机与活力,“你的生命不再躯体上,却在这女士的双唇、双手、双眸之中;凡此种种,使你的生命充满活力,否则你将是忧愁的仆人、死亡的奴隶…”。 还有些诗歌则是情景交融,以景抒情,表现出生命的美好和爱情的甜美,如《寂静的晌午》(第19首),在这里有清新的草地,玫瑰花瓣,云彩汹涌的天空以及金凤花田,诗人与恋人此刻在享受这晌午的静谧与甜蜜,感觉“… 这飞逝的时光,是由天赐。 喔!我们衷心地鼓掌雀跃,为这不朽的赐福…”,充分体现了诗人对人生美好时光的赞美;又如《小山顶》(第70首),“太阳的餐宴,他的祭坛,在广阔的西天,为晚祷的乐曲而燃烧…”,歌者“我在这山谷已漫游多时,一个迟到的崇拜者凝视这片风景…,然而为了这一刻,我仍愿待在此地,欣赏金黄和银白的天空,逐渐消失,以及最后的归鸟飞入残光之中”,这些诗歌无不体现了诗人对往日恋人的眷恋,对爱情的讴歌和对人生美好的赞美。
然而,在组诗的后半部,诗歌逐渐流露出罗塞蒂对人生的茫然和感觉生命空虚的心境,如《秋日逍遥》(第69首)“此地黎明揭开了她神奇的墨镜,此地晌午掘走露水,引起口渴,直到夜晚带来安息,大地静肃。就在此地,逝去的时光逝去的时光重现,而我仍领着我的影子走过这片草地,虽不知道,我到底渴望着什么。”;又如《目标》(第67首),表达了诗人在人生中迷失自己后的茫然, “那是目标吗?什么——一口遗忘的水井…,那是我生命的转折点吗?——我以为,我什么旅程的驿站,高高耸立,像祭坛的大石或插了旗帜的城堡。 但是你看!我已迷途,必须回返那水畔,再次渴饮那一度被我弄脏变污的井水。”在诗歌《抉择》(第71首)中,流露了诗人感觉人生短暂,应及时行乐的心绪,“尽管吃喝吧!因为明天你将死去,这个地球,年老而睿智,不需要我们的帮忙。那么,吾爱,请放开我,把你多情的发丝,从我脸上移开,以便我把你多情的发丝,从我脸上移开,以便我能为你斟这杯金黄的酒,满满的直到你的纤指环着酒杯,绽放金黄的光彩。”还有些是表现悲观人生,感觉生命的空虚和无意义,如《生命的花瓶》(第95首),“一个紧束腰带的人,正卖力参加跑步比赛…,最后他一脸静默,接收了胜利的花冠。…然而,在他自己的骨灰装入瓶中之前,这花瓶仍是空的。”又如《夜之心》(第66首),“由童年到青年;由青年到勤奋的成年;由无精打采到激情狂热;由踏实的生活到梦幻般分离的日子;由相信到怀疑;由怀疑到诅咒的边缘;如此般快速流转的变化,一直持续到至今,啊!灵魂!——她需要多久,才能接受她最初的不朽,——来着尘土,复归尘土。”体现了诗人看破红尘的悲凉心境。总之,罗塞蒂依据他自己的人生体验,以十四行诗的方式,诗中有喜悦,有悲伤,有希望,有茫然与空虚和对生命无意义的感悟,来表达他对人生反复无常的无奈。
二、灵肉一致的至爱
如前所言,罗塞蒂创作灵感的主要来源于与他关系密切的三位女性,所以他的组诗《生命殿堂》有许多以爱情和女性美为主题的十四行诗。莊坤良在翻译罗塞蒂的诗集《生命殿堂》中转述了批评家夏普(William Sharp)对该诗集看法:“与其说罗塞蒂的十四行诗是‘生命殿堂’,还不如说是它是‘爱情殿堂’。”[2]在诗集的上半部,诗人所关切的主题则一直都围绕着‘爱’。在组诗的第一首《爱之颂》他就颂扬道:“真理,双唇肃穆;希望,双眼高挑;至于名誉,它巨大的双翼由历史的灰烬中扇起火花信号,惊走淡泊。”在诗人的眼中,“爱情坐在他们意想不到的隐蔽之处;虽然真理预知了爱情的心,希望也能预知,因为有爱,名誉值得追求,因为有爱,青春乃可贵,生命乃甜美。”可见在罗塞蒂的生命中,他一直把爱情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
罗塞蒂的十四行爱情诗主要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体现他对女性身体的感性之爱,如在《爱的证言》(第3首)中诗人写到,“呀亲爱的!在爱的时光中,你激情地盘绕在我心头,时时刻刻包裹着爱情的烈火,当我接近你时,我可感知你的呼吸是爱情圣殿最深处的馨香;你静默无语拥有爱情,并专注于心志,你的生命与我的融合,并喃喃道:你是我的,你和我合为一体。”在诗中,恋人的激情似火,她的呼吸是圣殿的馨香,并在生命中相互融合;在诗歌 <吻>(第6首)中,诗人表达了同样的爱情观,“当她抚摸时,我是个小孩——是个男人,当我与她肌肤紧紧拥抱时——是个精灵,当她的灵魂透视我的时候,——是个神袛,当我两的生命之气会合时,煽动生命的热情,直到激情耗尽,火中之火,神中之神。”;又如《热情与崇拜》(第9首),诗人把爱情中对肉体追求比着火翼的天使,而把弹奏竖琴的白翼天使比喻成爱情对灵魂的追求,“一位火翼的天使引领一位弹奏竖琴的白翼天使来到我和爱人静卧的地方;火翼的天使说:瞧!这位歌者是无名之辈,请他离开吧!因为我才是这儿真正的歌者,只有我的音乐才能被情人们珍惜。接着我回答说:在你的热情激狂的双簧管中,我的情人仍然感觉对我竖琴的如泣如诉,仍然觉得起调子清明深邃。我的情人接着也说:你是爱的热情,他是爱的崇拜,而我的他,却用二者来追求我…”。再如《爱之死》(第54首),诗人在诗中唱到,“甜蜜的爱情,——呀!但也是生命中最可怕的爱之欲。我看到他们二人站在那儿,脚与脚扣连在一起,爱情和无尽的欲望,手连手地铐着,…”。
另一类爱情诗大多表达了罗塞蒂对爱人女性灵性美的称颂。这类诗歌主要包括《美姿》(第17首),诗人把爱人的“优雅心绪”比喻成“是天堂深处的黎明脉动,是绚烂黄昏里最后的红粉花朵,是五月裙边罗列的神奇之美,或是六月里鸟鸣高唱的颂歌…”;而爱人“美妙的身姿,——清新神妙似百合、似天鹅,似天鹅般的小舟…”; 在《美中之极》(第18首)里,他对女性美的颂扬是,“像她那样的美,是一种不朽,不同于荷马的呼唤,不同于但丁崇高的心灵,也不是米开朗琪罗巧手创造的时空世界,而是超越这些,带有曼妙神妙的特质,不仅如此,春天或夏天轻盈的脚步所带来的丰富生命的诸多馈赠,也比不上这张统驭一切的容貌,甚至于她映在墙上的影子,还吐纳着爱情的魅力。”诗歌《天生丽质》(第31首)则非常灵性地描述爱人“高贵典雅,女王般的气质,此外尚有某些出自林间神秘的甜美清纯,…”,爱人的“眼波闪动,如盈满天际的清河…,浓密的金发,是她至高无上的桂冠。”,接着诗人又描述爱人“扬起的圆颈,是爱情殿堂的圆柱,… 她天生丽质,言语无法描尽,我的灵魂,低唤她的名字……”。在《灵魂之美》(第77首)中,诗人展现了灵魂之美的无穷力量,“我看见了被加冕的美丽,虽然她的眼神,使人敬畏,但我却像吸一口气一般,很容易便接纳了她。… 这就是那位美丽女士,在她的赞美中,你的声音及手指不停抖动…,你的心跳和声音整日追随着她,热情激昂,勇往直前欢愉飞翔,多彩多姿,经年累月。”;在《身体之美》(第78首)中,诗人描述了娇媚的“莉莉”,但同时也警告了年轻人不能过分留恋女性的躯体美,否则会有致命的危险,“玫瑰和罂粟是她的花朵;啊!莉莉,君不见她那飘散的香发,轻轻流落的香吻,和柔媚的睡姿,何等诱人?瞧!那年轻人的眸子对着你燃烧,你的魔咒擒服了他,他那挺直的脖子就垂了下来,一束令人窒息的金发,缠绕着他的心。”在罗塞蒂的另一首描述女性美的诗歌《肖像》(第10首)中,他也同样体现了爱人的美,“啊!爱神!请让我恋人的肖像在我的笔下,光彩以颂赞她的名字,并显扬她内心深处的完美无缺,请那些追求她美之极致的人,当她的美目不再顾盼,微笑的水波不再荡漾后,仍可看见,她灵魂深处的天空与海岸线。… 她的容颜是她的殿堂。叫男子们都知道,在永远的世代里想见她一面的人,都得来找我。”
除了以上两类爱情诗之外,罗塞蒂还有一些情诗是表达诗人对逝去爱人与爱情的缅怀,典型的诗作如四首组诗《柳树林》(第49-52首),描述了诗人与爱神坐在井边,回想起往日的恋人和甜蜜的爱情,而今爱人已去世,只给诗人带来无限的思念之情。在《柳树林》(第49首)中,诗人和爱神坐在林边的井旁,相互静默无语,“只是吹奏横笛,其音分明…,而那笛声遂成了旧日熟知的多情音符,不禁潸然泪下。”然后诗人又幻想,“在泪水滴落之际,他在水底的瞳眼变成她的眸子;…”爱神用足和羽翼嬉水形成的涟漪,是爱人如波的秀发,“当我俯身,她的双唇由下升起在我唇上,溢满点点香吻的水泡。” 在《柳树林》(第50首)中,诗人回忆起他和爱人曾经在柳树林里一起度过的时光,“我接着觉察到有一群静默的人站在远处,每颗树边站着一个形体,这些哀伤的形体,个个都是我或她,都是我们往昔那些暗哑日子的身影。”在《柳树林》(第51首)中,诗人继续写到,“啊!如果有这么一种枕头,可以在睡眠中渗入他的灵魂一直到她逝去,那宁愿所有的生命都遗忘她,那柳树林便可以让她在里边逍遥漫游。”然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幻想,当“歌声停止,我们才从亲吻中分开来,她的脸庞跌回井底沉溺水中,苍白一如她的眼神…”尽管如此,歌者还是痴痴如初,“我只知道我俯身吸饮,… 吸饮她的呼吸,她全部的泪水,全部的灵魂,…”这些都表达了诗人对逝去爱人的痴痴不忘,深刻怀念之情。
三、死亡-永恒的归宿
在《生命殿堂》的前半部,罗塞蒂的十四行诗充满了对爱人、爱情及生活的讴歌,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但随着他妻子伊丽莎白·希达尔的去世,他在精神饱上受打击,影响了他的一生。正如批评家桑斯琼曾言,“尽管她比罗塞蒂早逝将近20年,但他的生活和艺术从此便和她紧密地交织在一起,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3]此外,他的诗作被人恶意攻击为“肉感诗派”,以及他自己生活上的酗酒放纵,身心健康更趋恶化,因此罗塞蒂后期的诗歌作品也很少提到“爱”字,诗句间更多流露的是苦闷,彷徨的心境,甚至出现了一些“死亡”的气息。如《由死亡到爱情》(第41首),诗人写到,“像负荷沉重的月云无力逃逸于,隆冬横扫原野的北风;……纵然如此,在因我们的呼吸而模糊的镜面上,我们的心看见了死神狰狞的面貌,幢幢阴影和渺渺沙岸步步逼向永恒。”又如《云与风》(第44首),“吾爱,我该为你而害怕死亡,还是为我自己?然而如果你死了,我能不追随你强渡命运变幻不定的海流吗?… 如果我先你而去,那么死亡是否将成为无光的灯塔,在那儿,我看着你垂泪?——或是死亡将成一张床,我长眠不起(当你饮尽死亡最甜的一杯酒之后)…”。
还有一些诗歌体现了罗塞蒂对爱情与死亡关系的思考,如《爱之死》(第48首),“在生命的侍从之中,有一个人以爱情为翅膀且高举他的旗帜…,但是有一位戴面纱的妇人随之而至,…从扛旗者的剑翎拔起一双羽毛,放在他的唇前,稳稳不动,再对我说:‘你看!一点气息都没有,我和爱情是一体的,我就是死亡!’。”在《失落的日子》(第86首)里,诗人交代人最终的归属是死亡,而死亡是永恒的,“时至今日,我生命中那些失落的日子,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此地不见他们的踪影,但是死后上帝知道我将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每个失落的日子都是一个被谋杀的自我,奄奄一息。‘我就是你,——你是怎样对待我的?’,‘而我—而我—你自己’,‘那你自己又怎样向永恒的死亡交代!’。”最后,在《新生的死亡》(第99首)中,表达了诗人经历人生的悲欢离合与酸甜苦辣后,诗人期望的是能够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而死亡也就成了他的玩伴,“今天‘死亡’对我而言是婴儿,她那疲惫的母亲‘生命’,把她放在我膝上,期望她快长大作我的朋友,和我一起玩;也许我的心会被蒙诱去相信这样一张柔顺的脸,不会有恐惧…”。
综上所述,罗塞蒂十四行组诗《生命殿堂》在内容上记载了他人生中的个人体验以及他与妻子希达尔及其它两位女性的感情纠葛,体现了罗塞蒂对生命、爱情和死亡等人生终极问题的思考。在诗歌创作方面,罗塞蒂的诗歌感情真挚,情感表达浓烈, 同时极力追求音、色等感观美,表现了极明显的唯美主义倾向。正如学者钱青所言:“他的诗歌最主要的特点色彩丰富,充满各种感官上的意象,画意十足,同时音韵十分优美,极富乐感。”[4]也正由于他的这一诗歌特征,他被唯美主义的代表人物沃特·佩特(Walter Pater)和王尔德(Wilde)尊称为唯美先驱。罗塞蒂作为英国维多利亚时期重要的画家与诗人,他的诗画作品和美学思想在二十世纪初的中国诗画界有一定的影响,如民国的“新月派”诗人等,但近些年他的诗作在国内鲜有译介。罗塞蒂作为唯美派先驱式的人物,他在诗画艺术上的创新与发展,以及他诗歌作品中所包含的诗学价值和美学价值,都值得我们去探讨和研究。
[1]William Michael Rossetti, Dante Gabriel Rossetti as Designer and Writer[M]. London, 1884:181-182.
[2]罗塞蒂.生命殿堂[M].庄坤良,译.台北:书林出版有限公司,2009:3,9.
[3]Sonstroem, David. Rossetti and the Fair Lady[M]. Middletown, CT: Wesleyan University Press, 1970:39.
[4]钱青.英国19世纪文学史[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195.
责任编辑:陈君丹
Rossetti and His Sonnet Sequence -theHouseofLife
ZHANG Peng-feng
(Xiaman University Tan KahKee College, Zhangzhou Fujian 363105, China)
Dante Gabriel Rossetti is an important poet and painter in the Victorian age of England in the 19th century,theHouseofLifeis one of his main works. The sonnet sequence consists of two parts with 103 sonnets, Youth and Change and Change and Fate, which is mainly involved with three themes - life, love and death. The work uncovers Rossetti’s concerns about humanism, as well as the poetical and aesthetic values of work.
Rossetti; the House of Life; poetic theme; sonnet; the victorian age; Englans
2017-03-20
张鹏峰(1972-),男,福建邵武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I561.0
:A
:1674-344X(2017)4-00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