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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影响的阶层差异

2017-03-09方长春周小英

关键词:经营性转移性城镇居民

方长春,周小英

(1.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2.湖南大学金融与统计学院,湖南长沙 410006)

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影响的阶层差异

方长春1,周小英2

(1.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2.湖南大学金融与统计学院,湖南长沙 410006)

借助江苏城镇居民相关数据,从收入阶层差异视角出发,对城镇居民收入水平与结构之于其消费支出和支出结构的阶层差异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在经济快速发展和城镇居民收入水平普遍提升的同时,不同收入阶层,无论是人均收入规模还是收入结构都存在一定的差异;收入水平和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水平与支出结构的影响也表现出阶层差异。

收入结构;消费支出;阶层差异;城镇居民

一、引 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但居民消费却没有得到同步提高,1992—2012年,中国最终消费率从62.41%降至49.47%,居民消费率也从47.16%降至35.98%[1]。居民消费率持续走低,不仅影响到我国整体消费率的提升,也影响到经济持续发展及其发展方式的转变。居民消费一直是学界关注的热点之一,影响居民消费的因素很多,如收入、物价、利率、消费偏好、生活方式、家庭人口结构与家庭生命周期等,但其中最重要的是收入。有关收入与消费关系的讨论,西方经济学积累了大量研究,如凯恩斯的绝对收入理论、杜森贝利相对收入消费理论、莫迪利安尼生命周期消费理论、弗里德曼持久收入假说等。考虑到不同收入来源对人们消费支出的影响可能存在差异,笔者关注人们收入结构对其消费支出总量与结构的影响。这一研究设想受启发于弗里德曼的持久收入假说。按照Friedman的观点,人们的收入可分为持久性收入和暂时性收入,不同类型的收入对人们消费支出的影响是不一样的[2]。类似的观点也存在于心理账户理论,按照心理账户理论,人们会无意识地将不同来源的收入归入不同的心理账户,进而影响其消费决策[3]。有关不同收入来源对人们消费支出的影响,国内也积累一定的研究,如李爱梅借助大规模调查和实验数据研究表明,不同来源收入对人们消费的支出结构和支出模式有不同影响[4];李建军等的研究则表明,不同来源收入的消费弹性及消费倾向不同[5]。纵观相关研究,要么关注收入水平对消费支出总量或结构(分项支出)的影响、要么关注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或结构的影响,并且较多关注农村居民的消费。因此,本研究针对城镇居民,不仅关注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包含支出结构)的影响,而且关注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影响在不同收入阶层中的差异。

二、文献回顾

随着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和消费水平的提升,有关居民收入与消费关系的探讨已积累大量研究。

其一,针对农村居民的研究。这些研究都不同程度证明收入结构(或收入来源)差异对农民(分项)消费支出的影响[6-11],如王小华的研究表明,整体上看,农民的各项收入对其消费支出均有显著挤入作用,且挤入程度从大到小依次为家庭经营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12];陆彩兰等对江苏的数据分析也得出了类似结论[13];温涛等的研究指出,家庭经营收入仍然是农民分项消费支出最主要的影响因素,财产性收入虽然占比很低,但其边际消费支出倾向却最大[14];与之略有不同,彭小辉等利用东北三省农户数据分析指出,农户不同来源收入的消费倾向从高到低依次为转移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家庭农业经营性收入、非农收入[15];储德银等关注农民收入来源对其长期消费和短期消费的影响[16]。另有一些研究关注收入类型对农村居民不同类型消费支出的影响,如巩师恩的研究表明经营性收入具有较强的边际食品消费促进作用,工资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具有较强的边际非食品消费促进效应,财产性收入对于促进非食品消费效果不显著[17]。

其二,针对城镇居民的研究。学者既有从总量角度,也有从结构角度来考察收入对消费的影响:总量视角上看,褚晓琳对北京城镇居民消费与可支配收入的研究指出北京市城镇居民消费支出与可支配收入之间存在协整关系[18];收入结构视角上看,巩师恩等的分析结果表明,工资性收入具有较强边际消费促进作用、经营性收入具有较强边际食品消费促进效应、转移性收入的边际消费促进效应较弱[19],得出类似结论的还有谢邦昌等的研究[20]。

其三,基于城乡比较的研究。该类研究对城乡居民的消费倾向进行比较,如祁毓的实证研究表明,对于城市居民而言,工薪收入的消费效应最大、转移性收入的消费效应较大、经营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的消费效应较小;对于农村居民而言,家庭经营收入的消费效应最大、工资收入对消费的影响在逐渐提高、转移性收入增加能够显著影响农村居民的消费[21]。得出类似结论的还有侯石安等的研究[22];方福前等通过比较研究指出,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依然偏弱,不论是总收入还是不同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都明显弱于城镇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23];张屹山等研究指出,无论市城镇还是农村家庭,非财产性收入均是居民消费需求的主要决定因素,财产性收入对消费的促进作用并不显著[24];张展等比较研究发现,转移收入已成为城镇居民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已发挥积极影响作用,但对农村居民的长短期影响都很小[25]。

其四,针对特定消费项目的研究。还有一些研究针对居民收入及其结构对特定消费项目的影响,如对旅游消费的影响[26-27]、对衣着消费的影响[28]、对粮食消费的影响[29]、对文化娱乐消费的影响[30-32]、对服务性消费的影响[33]等。

上述研究从不同角度出发对收入水平/收入来源(结构)之于城镇/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分项消费支出进行充分研究,但对不同收入阶层收入与消费关系的研究则相对缺乏。有一部分研究虽然关注到不同收入阶层,但关注点只是不同收入阶层的消费支出及其结构的差异,并没有分析收入及其结构对不同收入阶层消费支出及结构的影响。例如,韩海燕虽然分析不同收入阶层收入对其消费支出的影响,但没有考虑收入来源对不同阶层的影响[34];陈波的研究只是把收入阶层当作虚拟变量带入分析模型,而没有具体考察不同阶层收入对其消费的影响[35];易行健等的研究关注我国城镇居民所有收入阶层边际消费倾向的波动趋势[36];冯婷婷等的研究是比较不同收入阶层城镇居民的消费需求差异[37];邓翔等主要分析收入层次差异对居民不同消费类型商品的影响[38]。综上所述,国内相关经验研究为理解当前我国城乡居民收入与消费关系积累大量成果,但有关不同来源收入对人们消费支出的边际效用是否存在阶层差异的研究非常少见。本研究借助江苏省2002—2013年城镇居民收入与消费数据,从收入阶层差异视角出发,采用变系数模型对城镇居民收入水平与结构之于其消费支出和支出结构的影响进行分析。根据现有研究,收入水平、收入结构对其消费支出水平和结构会产生影响,那么对于不同收入阶层而言,这种影响是否会存在差异?以收入结构对消费结构的影响为例,以往研究都假定某一来源收入对城镇(或农村)居民的某一分项消费的影响(效用)不存在阶层差异,而本研究则认为这种影响或效应可能存在阶层差异。

三、城镇居民收入及其结构的阶层差异分析

江苏作为东部发达省份,其城镇居民收入持续快速增长。江苏省历年统计资料显示,2002年城镇居民人均收入为8 739元、人均可支配收入8 178元;2013年城镇居民人均收入为35 131元、人均可支配收入32 538元,城镇居民收入经历了快速增长。从收入阶层来看,各收入阶层的人均收入都得到快速提升,如最低收入组人均收入从2002年的2 311元增长到2013年的10 380元、中等收入组人均收入从2002年的6 939元增长到2013年的31 174元、最高收入组人均收入从2002年的25 312元增长到2013年的92 051元。图1直观显示了2002—2013年各收入阶层的总收入的变化情况(收入数据按2013年不变价格进行转换)。

从城镇居民收入来源看,其各类收入都有一定程度的增长,城乡居民收入依据收入来源可分为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根据江苏省历年统计资料,从2002—2013年,江苏城镇居民人均工资性从5 494元上升为21 355元、经营性收入从298元上升为3 565元、财产性收入从99元上升为764元、转移性收入从2 847上升为9 447元。从收入构成情况看,工资性收入依然是城镇居民主要的收入来源,但工资性收入占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比例随年份变化而略有减小,如2002年这一比例为62.87%,到2013年该比例降为60.79%,总体上维持在60%左右;经营性收入占比则有较大幅度提升,2002年占比为3.41%,2013年上升为10.15%;财产收入略有增加,从2002年的1.13%增加到2013年的2.17%;转移性收入是城镇居民收入的第二大来源,但其占比随年份变化略有减小,从2002年的32.58%下降到2013年的26.89%。各收入阶层收入构成比较如图2所示,其中工资性收入在较低收入阶层(最低收入组、低收入组和中下收入组)中所占比例相对较大,而转移性收入在中等和中上收入阶层中所占的比例大于其他收入阶层。

选择最高收入组和最低收入组的各类收入对比来反映收入的阶层差异,比较结果如表1所示。就人均总收入而言,2002年最高收入阶层人均总收入是最低收入阶层的10.95倍,2013年这一比值为8.87。从表1可以看出,从2005年开始,人均总收入阶层差异有逐步缩小趋势,但2012年这一趋势似乎出现逆转。就不同来源收入的差异比较而言,2002年最高收入组工资性收入是最低收入组的9.59倍,2013年为8.09倍,其中2004—2006年工资性收入的阶层差距最为突出;经营性收入的阶层差异有逐步拉大的趋势,2002年最高收入组的经营性收入是最低收入组的3.11倍,至2013年这一比例为9.23倍,该比例在差异最大年份(2010年)为11.78倍;财产性收入的阶层差异有很大变动性,差异最大年份(2007年)最高收入组的财产性收入是最低收入组的77.94倍,而差异最小年份(2012年)时该比值为20.98;转移性收入的阶层差异有逐步减少趋势,但其中也存在着一定变动性。

图1 不同收入阶层家庭人均总收入变动趋势

图2 不同收入阶层的2002—2013年平均收入构成情况(几何平均数)

年份总收入比工资性收入比经营性收入比财产性收入比转移性收入比200210.959.593.1145.7418.1620039.719.965.5031.0410.46200410.5311.114.8448.5011.01200510.0512.095.3177.947.6620069.9211.237.1524.808.0020079.899.358.5351.7210.3220088.518.579.8829.817.0120098.447.8410.4422.768.4420108.377.3611.7827.978.6720117.486.929.9348.496.6620127.177.2711.4920.984.9320138.878.099.2347.037.28

四、收入规模对各收入阶层消费支出的影响分析

前述分析表明不同收入阶层无论是人均收入规模还是其收入结构都存在一定的差异,那么这种差异是否影响其消费支出?将以人均总消费支出(DCONS)、各分项消费支出作为因变量(其中Y1表示食品支出、Y2表示衣着支出、Y3表示家庭设备支出、Y4表示医疗支出、Y5表示交通和通行支出、Y6表示教育和娱乐支出、Y7表示居住支出),以人均总收入(TINC)作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历年收入和消费数据均依据2013年不变价格进行转换),以考察各阶层人均收入规模对其消费支出的影响(为消除异方差,对所有数据进行取对数处理)。

为避免伪回归,采用LLC,IPS,Fisher-ADF,Fisher-PP和Hadri5种检验方法对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表明时间序列数据均具有平稳性。由于固定效应模型有个体固定效应模型、时点固定效应模型和双固定效应模型,而此次研究面板数据时间较长、截面数据较少,因此考虑时点固定效应模型。为了在混合效应模型、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中确定模型效应形式,采用Hausman检验和F检验方法。检验结果如下: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Y1、Y2、Y3、Y4和Y7拒绝随机效应和混合效应模型,因此选择固定效应模型;DCONS、Y5、Y6接受随机效应模型,因此选择随机效应模型。用F检验进行模型选择,结果表明总消费支出及各分项消费支出均适合建立变参数回归模型。

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其中ZD、D、ZX、Z、ZS、G、ZG分别代表最低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中下收入阶层、中等收入阶层、中上收入阶层、高收入阶层、最高收入阶层,下同)。就总消费支出而言,人均总收入对总消费支出的影响表现出轻微的阶层差异,但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随阶层地位的提高而提高或随阶层地位的提高而降低的规律。相对而言,家庭人均总收入对中等收入阶层(系数为0.800)和高收入阶层(系数为0.800)总消费支出的影响大于其他阶层。就不同分项消费支出而言,人均总收入对不同阶层分项消费支出也表现出一定的阶层差异:其一,人均总收入对中等收入阶层(中等、中下和中上收入阶层)的食品支出影响大于低收入(最低收入、低收入阶层)和高收入阶层(高和最高收入阶层);其二,人均总收入对中等收入阶层的衣着支出效用最大,其次是低收入阶层;其三,人均总收入对家庭设备支出和对医疗支出的影响表现出随收入阶层上升而减弱的趋势,即对较低收入阶层的影响要大于对较高收入阶层的影响;其四,就交通、通讯和居住支出而言,家庭人均总收入影响随阶层地位的上升而下降;其五,家庭人均总收入对教育、娱乐支出的影响表现出随着阶层上升而上升的特点。

表2 收入水平对消费支出影响的阶层差异

注:篇幅限制,年份对应的系数被省略;*p≤0.05,**p≤0.01,***p≤0.001。

五、收入结构对各收入阶层消费支出的影响分析

城镇居民收入水平对其消费总支出及分项消费支出影响存在一定的差异,那么收入构成对其消费支出的影响是否也会表现一定的阶层差异?以各收入阶层收入作为自变量,分析其对各收入阶层消费支出水平和分项消费支出的影响。自变量包含工资性收入占比(X1)、经营性收入占比(X2)、财产性收入占比(X3)以及转移性收入占比(X4)。平稳性检验结果表明,时间序列X1,X2,X3,X4都平稳。模型效应检验和判断结果表明,在5%显著性水平下DCONS、Y1、Y2、Y3、Y4、Y5、Y6和Y7均拒绝随机效应和混合效应模型,因此均选择固定效应。模型选择结果表明,总消费支出和各分项消费支出分别拒绝不变参数模型和变截距模型两个原假设,因此选择建立变参数回归模型。回归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得以下结论。

其一,收入构成对总消费支出影响存在阶层差异。收入构成对总消费支出的影响表现出一定阶层差异,并且这种差异有随阶层地位变化表现出一定规律,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对总消费支出影响的总体规律是随阶层地位的上升而逐步下降,即工资性收入占比、经营性收入占比和转移性收入占比对较低收入阶层总消费支出的影响要大于对较高收入阶层的影响。以工资性收入占比为例,该类收入占比对最低收入阶层总消费支出影响系数为3.968,而对最高收入阶层的影响系数为2.861;以转移性收入占比为例,该类收入占比对低收入阶层总消费支出影响系数为1.934,而对最高收入阶层的影响系数为0.858。此外,这3类收入对各收入阶层总消费支出影响都表现出类似的特征,即工资性收入对消费支出水平的影响最大,其次是转移性收入,再次是经营性收入,这与以往研究结论基本相似。例外的是,财产性收入占比仅对高收入阶层和最高收入阶层总消费支出有显著影响(这或许与该项收入在较低层次收入阶层的收入构成中所占比例很低有关)。

表3 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及其结构影响的阶层差异

续表(3)

变量DCONSY1Y2Y3Y4Y5Y6Y7ZSLOG(X2)0.286∗∗∗0.0510.329∗0.3370.577∗1.098∗∗∗0.558∗∗0.036(0.084)(0.077)(0.125)(0.229)(0.267)(0.264)(0.169)(0.212)GLOG(X2)0.241∗∗∗0.0120.188∗0.220 0.594∗∗0.945∗∗∗0.305∗0.303∗(0.058)(0.053)(0.086)(0.157)(0.184)(0.181)(0.116)(0.146)ZGLOG(X2)0.247∗∗ -0.019 0.1220.325 0.822∗∗∗0.898∗∗∗0.351∗0.567∗∗(0.076)(0.070)(0.113)(0.207)(0.242)(0.239)(0.152)(0.192)ZDLOG(X3)0.008 -0.006 0.0310.010 0.343∗∗∗0.060-0.013-0.082(0.031)(0.029)(0.047)(0.086)(0.100)(0.099)(0.063)(0.079)DLOG(X3)0.039 0.0320.0200.044-0.080 0.1000.129-0.068(0.029)(0.026)(0.043)(0.078)(0.091)(0.090)(0.058)(0.073)ZXLOG(X3)0.032 0.029-0.0040.0350.1390.085-0.0520.047(0.039)(0.036)(0.059)(0.108)(0.125)(0.124)(0.079)(0.100)ZLOG(X3)0.035 0.0180.030-0.0950.3190.093-0.0630.135(0.067)(0.061)(0.099)(0.181)(0.212)(0.209)(0.134)(0.168)ZSLOG(X3)0.063 -0.014-0.062-0.0300.0850.089-0.0140.511∗∗(0.063)(0.058)(0.094)(0.172)(0.200)(0.198)(0.126)(0.159)GLOG(X3)0.099∗ 0.0230.0970.1800.1120.0060.215∗0.276∗(0.040)(0.037)(0.060)(0.110)(0.128)(0.127)(0.081)(0.102)ZGLOG(X3)0.222∗∗∗0.0480.220∗∗0.280∗0.1990.654∗∗∗0.291∗∗0.175(0.048)(0.044)(0.071)(0.130)(0.151)(0.149)(0.095)(0.120)ZDLOG(X4)1.934∗∗∗0.636∗1.178∗∗2.471∗∗ 2.996∗∗4.286∗∗∗2.961∗∗∗3.930∗∗∗(0.293)(0.268)(0.436)(0.798)(0.931)(0.919)(0.587)(0.740)DLOG(X4)1.689∗∗∗ 0.925∗∗∗1.915∗∗∗2.410∗∗ 3.227∗∗∗3.455∗∗∗1.1183.273∗∗∗(0.288)(0.264)(0.429)(0.785)(0.916)(0.905)(0.578)(0.728)ZXLOG(X4)1.614∗∗∗ 0.522∗1.453∗∗∗2.777∗∗∗ 3.427∗∗∗4.700∗∗∗1.519∗2.667∗∗∗(0.284)(0.260)(0.423)(0.774)(0.903)(0.891)(0.570)(0.717)ZLOG(X4)1.785∗∗∗ 0.550∗1.565∗∗∗2.970∗∗∗ 4.054∗∗∗4.850∗∗∗1.861∗∗3.208∗∗∗(0.293)(0.268)(0.436)(0.798)(0.931)(0.920)(0.588)(0.740)ZSLOG(X4)1.553∗∗∗0.4581.279∗∗ 2.739∗∗∗ 3.983∗∗∗4.075∗∗∗1.520∗∗3.077∗∗∗(0.254)(0.233)(0.379)(0.693)(0.808)(0.798)(0.510)(0.642)GLOG(X4)1.417∗∗∗0.3761.415∗∗∗2.596∗∗∗ 3.952∗∗∗3.792∗∗∗1.298∗2.816∗∗∗(0.271)(0.248)(0.404)(0.739)(0.862)(0.851)(0.544)(0.685)ZGLOG(X4)0.858∗∗∗0.2420.638∗ 1.730∗∗ 3.046∗∗∗2.442∗∗∗0.6792.245∗∗∗(0.194)(0.178)(0.289)(0.530)(0.618)(0.610)(0.390)(0.491)Yeara(Dummyvariable)YesYesYesYesYesYesYesYesTypeofeffectFixedFixedFixedFixedFixedFixedFixedFixedAd.R20.9970.9960.9950.9870.9680.9870.9910.979F⁃statistic730.240∗∗∗475.155∗∗∗420.331∗∗∗158.879∗∗∗65.778∗∗∗162.861∗∗∗235.016∗∗∗99.934∗∗∗DW1.8461.9571.7592.3292.1941.7472.3632.372

注:篇幅限制,年份对应的系数被省略;*p≤0.05,**p≤0.01,***p≤0.001。

其二,工资性收入对各分项消费支出影响存在阶层差异。从各模型可看出工资性收入占比对各分项支出的影响表现出明显阶层差异,具体来说,工资性收入占比仅对最低和低收入阶层食品消费支出有显著影响,但对各阶层的衣着支出均有影响,且总规律表现为收入阶层层次越低所受影响越大;工资性收入占比对高收入阶层和最高收入阶层家庭设备支出的影响小于对其他收入阶层的影响,且对最低收入阶层家庭设备支出的影响最突出(回归系数为6.755)。就医疗支出而言,所有收入阶层的医疗支出都受工资性收入占比影响,各阶层之间表现出一定差异(其中中下收入阶层所受影响最大),但总体而言,这种差异并没有明显规律性。就工资性收入占比对交通、通讯支出影响而言,中间阶层所受影响相对小,而高低两端的阶层所受影响相对大。就其对教育、娱乐支出的影响而言,中间阶层(中下、中等、中上3个收入阶层)所受影响最大,如对于中下收入阶层而言,相应回归系数为4.731、中等收入阶层对应的回归系数为3.979、最低收入阶层相应回归系数只有3.304。工资性收入占比对居住支出影响阶层差异的总体表现为,影响作用随阶层地位下降而上升,如最低收入阶层对应的回归系数为6.291,而最高收入阶层相应回归系数为5.102。

其三,经营性收入占比对各分项消费支出影响存在阶层差异。除食品支出外,经营性收入占比对其他分项收入影响表现出一定阶层差异。经营性收入占比对部分阶层衣着支出和居住支出影响比较明显,然而其影响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阶层之间的规律性。值得注意的是,经营性收入占比对最低收入阶层衣着支出影响较其他阶层最为突出,对低收入阶层居住支出的影响较其他阶层突出。就家庭设备支出而言,经营性收入对中等以下收入阶层家庭设备支出有显著影响,而对中等及以上收入阶层家庭设备支出没有显著影响。经营性收入占比对各阶层医疗支出也存在显著影响,但阶层之间的差异并未表现出明显规律,其中低收入阶层所受到影响最大。经营性收入占比对较低阶层交通通讯影响要略大于对较高收入阶层的影响;而其对不同阶层教育和娱乐支出的影响,除对最低收入阶层没有表现出显著性影响之外,对其他阶层影响随着阶层地位的提升而下降,如中下收入阶层对应的回归系数为0.991,而最高收入阶层相应的回归系数为0.351。

其四,财产性收入对各分项消费支出影响存在阶层差异。财产性收入对各收入阶层分项支出的影响都不太明显,如财产性收入占比对各阶层食品性支出均不显著;对衣着支出、家庭设备支出、交通通讯支出的影响仅仅局限于最高收入阶层;对教育、娱乐和居住支出的影响也仅仅局限于高收入和最高收入阶层;财产性收入对最低收入阶层医疗支出有一定影响。

其五,转移性收入对各分项消费支出影响存在阶层差异。转移性收入占比对各分项消费支出的影响表现出一定的阶层差异,且表现出一定规律性。具体来说,转移性收入占比对中等及以下收入阶层食品支出具有一定的影响,但对其他阶层没有显著影响;对较低层次收入阶层衣着支出、居住支出的影响要大于其对较高层次收入阶层的影响;就医疗支出而言,其对中等和中上收入阶层影响最大,其次是高收入阶层;就其对家庭设备支出影响而言,中等收入阶层所受影响要高于高低两段阶层;转移性收入占比对各收入阶层教育、娱乐支出影响,总体上表现出随阶层地位上升而下降(转移性收入占比对最低和最高收入阶层教育和娱乐支出的影响没有统计上的显著性)。

六、结 语

本研究利用江苏城镇居民相关数据,从收入阶层差异的视角出发对城镇居民收入水平与结构之于其消费支出和支出结构的阶层差异进行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在经济快速发展和城镇居民收入水平普遍提升的同时,不同收入阶层收入结构存在一定差异,收入水平和收入结构的阶层差异同样会影响到不同收入阶层消费支出水平和结构。具体来看,第一,就收入水平对总消费支出而言,人均总收入对总消费支出的影响虽然仅表现出轻微的阶层差异,但一个基本的规律是,人均总收入对较高收入阶层总消费支出影响要大于对低收入阶层影响。第二,就收入水平对分项支出而言,家庭人均收入对中间阶层食品、衣着支出影响要大于其他阶层,对家庭设备、医疗支出影响表现随阶层地位上升而减弱的趋势,对交通、通讯、居住支出影响则表现为相反趋势,人均收入增加仅对中等及以上阶层的教育、娱乐支出有显著影响。第三,收入构成(各分项收入占比)对消费支出水平和结构影响存在一定阶层差异,如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对较低收入阶层总消费支出影响要大于对较高收入阶层影响;工资性收入对于低收入阶层(最低收入阶层和低收入阶层)食品支出影响要大于较高收入阶层等。

分析收入水平和收入结构对消费水平与消费结构影响的阶层差异不仅有助于理解收入水平和结构的阶层差异可能产生的后果,而且有助于更好地提升不同阶层收入及调整其收入构成,同时也有助于理解导致不同收入阶层消费差异原因,进而有针对性地拉动不同阶层消费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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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 虹)

10.3876/j.issn.1671-4970.2017.01.009

2016-10-31

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2012ZDISM008)

方长春(1973—),男,安徽池州人,副教授,博士,从事社会学研究。

F126

A

1671-4970(2017)01-005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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