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外生枝”学语文
2017-03-09曹亚凤
曹亚凤
上课时,正当我讲得兴致勃勃时,经常会冒出一些“怪调”。学习《高尔基和他的儿子》一课时,有人说:“图上的这个高尔基画得太难看了!”好像应该建议编辑把伟人画得完美一些;学习《三顾茅庐》时,又冒出:“诸葛亮也真是太难请了,还要刘备三顾茅庐!”似乎替刘备打抱不平……
这帮调皮鬼,有的问题真让你招架不住。有时他们会礼貌地举手提问:“老师,苏轼为什么一会儿埋怨月亮,一会儿转念又想,一会儿心里又宽慰了许多?”“老师,云雀妈妈怎么懂得森林是个大水库呢?”“老师,文中说 ‘离诸葛亮的住处还有半里路,刘备就下马步行。刘备为什么不直接步行到隆中去请诸葛亮出山,更显示他的诚心呢?”时间一长,随着我与同学们的“师生距离”越来越近,上课时他们越来越“放肆”。一些“怪调”更是频频冒出,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有时,我会顺势引导:联系上下文再读一读,谈谈你的看法;如果你是文中主人公,你会怎么做呢?弄清楚了,我们会相视一笑,接下来的学习更愉快。有时,我也会绕来绕去讲了半天,连自己都糊涂了。这时,他们会说:“老师被我们考住了!”那副得意样,足以让他们快乐一阵,而后宽容地一笑,我们课后再讨论、上网查阅资料、请教其他老师,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有一次,我和学生一起讨论“茅塞顿开” 的意思,得出“忽然明白”的结论。于是,我们接着上课。大约五分钟过去了,突然有一位男生捧着一本词典,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茅塞顿开的近义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五分钟他一直在“研究”这个词语啊!这算是“研究性学习” 呢,还是“违反課堂纪律”?我可不管这些,反正我挺喜欢这样的学生。我关心的是学生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或想法,说明他在听课,在思考。对人对事直率、热诚,心地纯洁无瑕,这正是孩子的可贵天性。为什么要轻而易举地扼杀孩子闪现的灵性呢?
还有一次,学了《普罗米修斯盗火》,我让学生谈谈自己想做哪一位神或英雄。一个同学说:“我想做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火,即使粉身碎骨,被锁在高加索山上倍受煎熬也无怨无悔。”“好一个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勇士。”我笑着加以肯定。很多同学也想做普罗米修斯,理由都是赞美、敬仰普罗米修斯的。
有的说:“我想做赫剌克勒斯,像他那样行侠仗义,勇敢顽强。”也有不少人赞同他的观点。我说:“老师和你们一样,也想做一位大英雄。”
这时有个声音说:“我想做主神宙斯。”其他同学笑了。我笑着问:“为什么想做宙斯呢?”他说:“如果我做了主神,那谁都得听我的。有了权力,我就可以做很多事情。”我说:“做官的欲望挺强烈的啊!也许将来你是个大官!”其他同学大笑起来。他一本正经地说:“不,老师,你理解错了。我可不是利用权力干坏事,我要帮助生活贫困的人,让他们生活得幸福,那大家就会对我感激不尽了。”
“哦!原来你想做个好宙斯,做个心地善良的主神。”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又有人插嘴了:“我想做宙斯,我要给人类送去火种,让他们烧烤食物,打造工具。”“我也要做宙斯,我不会把钱送给他们,而要赐给他们田地,让他们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因为有一本课外书上说,人类是最贪婪的。”“如果我是宙斯,我要给人类送去杀虫剂,消灭害虫,因为一到夏天的晚上,蚊虫直往灯火扑来,我们在教室里都无法上晚自习。”……听听,那口气好像他们就是主神宙斯,对人类似乎非常了解,而且越扯越远了。不过,在七嘴八舌的争论中,语文教育的人文性和工具性的统一,不就蕴含在其中了吗?在这样的过程中,让学生感受人物的形象,培养他们高尚的道德情操,也尊重了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独特体验。
这些答案也许并不“标准”,但让我欣喜万分,这些“怪调”才是学生的心声。我会抓住这些精彩的生成资源,引导学生进一步讨论,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作者单位:常州市新北区新华实验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