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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现代化视阈下中共执政资源的优化:理念与策略

2017-03-08张学娟

湖湘论坛 2017年3期
关键词:政党现代化国家

张学娟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 200241)

治理现代化视阈下中共执政资源的优化:理念与策略

张学娟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 200241)

治理现代化是新时期中共执政的新命题,现代治理面临着多元治理、开放治理和信息化治理的转型,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政党权威、消解着政党沟通、挑战着政党治理,从而对现阶段党执政资源的积累构成了压力。由此,中共必须进行适应性调整,协调政党权威与执政对象,政党与政府、市场、社会,治理与伦理,精英与民众之间的关系,在新的执政理念的基础上,优化传统执政资源、调适现行执政资源、再生新型执政资源,以提升执政能力,顺利领导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转型。

治理现代化;执政资源;政党权威;精英治理

治理理论是西方国家在后现代国情下为协调政府与市场关系而产生的,其吸取了公共选择理论和新自由主义思想中对政府职能的批判,形成了对政府、市场和社会关系的新定位。治理理论作为一个分析框架对当代中国政治发展中问题的分析提供了路径借鉴,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中国一些学者开始运用西方治理理论分析和探讨中国问题,包括政府与市场关系调整、政府改革、社会发展等。俞可平在中国语境下认为治理是指:“官方的或民间的公共管理组织在一个既定的范围内运用公共权威维持秩序,满足公众需要。治理的目的是在各种不同的制度关系中运用权力去引导、控制和规范公民的各种活动,以最大限度地增进公共利益。所以,治理是一种公共管理活动和公共管理过程,它包括必要的公共权威、管理规则、治理机制和治理方式。”[1]现代治理模式是实现中国现代化转型的必由之路,也是对中共执政能力与水平的一次重要考验。在现代治理转型过程中,中共如何适时优化和调适执政资源,将经济高速发展的有效性转变为中共长期执政的合法性,成为政治发展的新议题。

一、问题的提出:治理现代化转型中政党执政资源面临的挑战

中国共产党与西方政党不一样,西方政党多是通过合法的政治渠道如竞争选举的方式成为执政党,而中国共产党则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诞生的,其发展经历着革命党向执政党以及局部执政向全国执政的转变,执政环境的变化意味着执政方式的转变。建国以来,中共也一直在调适与收缩着自身的治理方式,深入的改革开放和高速的经济发展之后,一方面,与经济快速发展相适应的政治改革、社会改革、文化建设没有跟上,造成众多社会问题,如贫富差距的扩大、公平正义的缺失、法治民主化进程缓慢、社会核心价值难以凝聚等困扰着现代化治理的转型,单纯依赖经济高速发展难以凝聚和更新执政资源;另一方面,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市场、社会、民众力量的兴起,使得市场与社会成为制衡政府的两个主力,迫使中共治理模式逐步转变为政府-市场-社会的多元治理模式,治理模式的转型一定程度上导致中共执政资源在现阶段面临流失、涣散和消解的危险。

(一)多元化治理弱化了政党权威

西方国家在现代民主化政治转型过程中都经历着这样一个历程,即从权威治理到高度政治参与的、以社群化为特征的多元化治理的转变。现代化治理的重要特征就是多元性,我国现阶段也在经历着传统的“国家-政党-政府-社会”一体化的状态向以“政府-市场-社会”为三大支柱的现代国家治理主体体系的转型,市场、社会、民众成为制衡政府和影响政府决策的重要力量。随着中国市场经济体系的深入开放和与世界体系的接轨,人们的思想日趋多元化,与之伴随的是民众社群化趋势的兴起,这在很大程度上弱化了中国共产党的组织权威,并造成了中共执政的传统资源的流失。如意识形态多元化消解着传统意识形态资源的优势,现代组织的大众化消解着中共传统组织资源的优势。

(二)开放交互性治理消解着政党沟通

现代化发展的开放性造就了现代国家治理的开放性,这在很大程度上对现代政党沟通提出了新的挑战:一是沟通对象上的挑战。开放性也意味着主体的多元性,迫使政党沟通由传统的垂直化趋向于扁平化,无论是政党组织内部沟通还是党群沟通、党际沟通均呈现扁平化趋势。二是沟通内容上的挑战。开放性的现代社会,增强了利益表达和利益诉求多元化,政党需要进行众多的利益整合才能获取民意,维持执政稳定性。三是沟通方式上的挑战。开放性社会的沟通是全方位的沟通,既体现在语言上,也体现在行动上;既有传统手段也有现代手段;既有官方沟通也有非官方沟通;既有制度性沟通又有非制度性沟通。开放性的治理挑战着现阶段政党沟通方式,影响到现阶段中共执政资源的整合和执政能力的提升,如对民众资源的整合、对党际资源的整合。

(三)信息化治理考验着政党治理的技术性变革

信息技术的日新月异是现代国家治理的重要背景,执政党能否有效回应信息技术发展带来的执政风险与执政机遇,开拓新的执政资源,是有效进行现代国家治理的重要内容。首先,政党能否适应网络信息技术发展所带来的广泛政治参与。网络信息技术改变了传统的交往方式和表达方式,交互式交往大大加强了民众的政治参与,广泛地影响到公共决策的制定与执行,为政府更加理性、科学、有效的决策提供了机遇。但同时,网络政治参与通常表现出无序、随意、非理性特点,政党能否从庞杂的网络信息中获取真实有效信息,是形成科学决策的重点。其次,执政党能否适应信息技术带来的高效治理。庞杂的政府机构,传统的执政思维很大程度上约束了网络技术的高效执政,使得信息技术的优势难以在实际执政中发挥。再次,执政党传统的直接的、灌输式的回应模式很难适应现代信息技术下的时空要求。

总之,在现代化发展中,现代治理观念与方式的变革是不可逆转的,现代化治理转型虽然风险重重,但其中也蕴含着科学的执政理念和丰富的执政资源,关键要看执政党如何利用,做到化劣势为优势,开拓政党执政的新空间。

二、基于治理现代化的中共执政资源优化的基本理念

政党治理的适应性更多侧重的是政党组织系统的制度化水平和对执政资源的聚合、再生能力。新时期,经济上,长期资源依赖、速度依赖、唯GDP式的发展缺少创新驱动,经济发展遭遇瓶颈;政治上,政府主导型的微观干预弊端重重,政治权威面临消解,政府急需实现从倒逼式改革到顶层设计、从微观干预到宏观统筹的转换;社会上,社会发展多元化日趋明显,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中面临着公平正义的难题,需要实现社会一元治理到多元共治、资本逻辑到公平逻辑的转换;文化上,面临着意识形态解释力不足、价值观引领力不足与新兴媒体整合不足的挑战。这些治理环境的变迁客观上要求中共树立现代化的执政理念,协调和处理好各种关系,以更好地凝聚和再生执政资源。

(一)均衡政党权威与执政对象大众化之间的关系

亨廷顿指出,“处于现代化之中的政治体系,其稳定性取决于其政党的力量,而政党强大与否要视其制度化群众支持的情况,其力量正好反映了这种支持的规模及制度化的程度”[2]。这里亨廷顿对于政治权威表达了三层含义:一是现代国家转型过程中,政党权威是保证现代化转型有效性与稳定性的不可或缺的力量。二是政党权威形成与发挥实效的前提是获得大规模民众的支持。三是能够获取民众支持的基础是政党必须走制度化、理性治理之路。从西方现代化发展历程看,政党权威与民众之间关系一直有着你进我退的交错发展,当现代化发展顺利时,政党权威稍作隐退,而当现代化受挫时,便依赖于政党权威维持社会稳定,但总体趋势是寻求着政党权威与民众间的良性互动关系,使政党向代表型政党发展,以获取更多的执政资源。

中国现代化发展进入新时期,一个多元化、流动性的社会正在形成。政治体制的逐渐开放和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激发了民众的政治参与,一个有着良好教育背景、有着不同利益诉求、有着政治参与意识的复杂群体正在逐渐形成,这些治理对象的存在对中国共产党权威构成了挑战,并使得传统维持政治权威的方式必须作出有效调整。治理对象大众化的趋势意味着政党权威不再是依赖高度集权的强制推行,而更需要政党走近民众,代表民众,在代表绝大多数人民利益的基础上进行政治沟通和有效治理,防止政党的官僚化所导致的民众认同度的降低。只有这种思维的转变,才能在国家治理过程中不断巩固、培植、更新和拓展执政资源,实现长期执政。

(二)重构政党与政府、市场、社会之间的关系

改革开放 30多年来,蕴藏在国家内部的强大的社会、市场力量在国家政策导向下和开放的环境刺激下被激发出来,一个日趋完善的市场和走向成熟的市民社会正在逐渐形成。政府、市场、社会成为现代国家治理的三大支柱,它们之间的内在张力构成了现代国家治理的基础,而中国共产党作为现代国家治理的推行者,首先要转变其自身与政府、市场、社会的关系的观念,否则难以在复杂多变的执政环境下凝聚执政资源。

第一,在政党与国家关系上,防止组织涣散和执政党形象危机。执政党领导和进入国家权力内部是由其本身的角色决定的,“政党科层、国家科层、国有经济以及结构内可供攫取和分配的资源、政党科层与国家科层包括经济之间的互联线,可用于更深地融入该结构的结构性反馈”[3]。共产党利用其组织优势嵌入了政府的各级管理层次中,但在执政过程中,部分组织成员的修养导致了一些违规行为的发生,造成组织的涣散和政府公信力下降,因而政党在与国家、政府关系上要以服务者的身份出现,积极回应社会民众需求,防止出现组织涣散和自身形象的下滑。

第二,在政党与社会关系上,做到由“控制”到“协调”的转变。传统集权国家,一般都将国家与社会相对立,现代民主国家则将社会视为国家治理的重要力量之一。安·吉登斯认为,“一个强大的市民社会对有效的民主政府和良性运转的市场体系都是必要的”[4]。从现代化发展趋势看,社会力量的崛起是必然,一个成熟的社会是衡量国家现代化的重要标准之一。从治理理论上看,现代国家治理即是摒弃国家中心主义或政党中心主义或政府中心主义,而力求达到国家与社会的良性互动。中国共产党需要从传统的对社会“控制”的思维中走出来,而以一个服务者的姿态“协调”社会发展,促成理性成熟社会的形成,才能从中挖掘更多的执政资源。

第三,在政党与市场关系上,做到由“支配”向“服务”的转变。查尔斯·林德布洛姆认为,“抛开专政残暴的政府与主张自由的政府之间的区别,一个政府同另一个政府的最大不同,在于市场取代政府或政府取代市场的程度”[5]。市场经济是在中共领导人“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路径中逐步完善的,国有经济自始都是中共执政的重要经济来源,正因如此,国家、政府过多的“嵌入”了市场,支配着市场中重要资源的积累与流通,为灰色地带的产生和政府寻租孕育了空间,也带来了市场机制在受到国家过多干预下而难以完善。如果能在中国共产党“服务”角色的推动下,将一些国家控制的资源有效地转化为公共服务资源,则能更好地理顺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抑制权力寻租的发生,也能更多地为中共执政赢得更广阔的执政资源。

(三)厘清政党制度与政党伦理之间的关系

现代化境况下,政党治理是一项复杂的、系统的工程,任何一种单纯的治理手段都无法达到预期目的。因此,中共在治理过程中要防止过于强调法律、制度而忽视政党伦理的作用。中国自古人治色彩就比较浓厚,新中国成立后,法制建设缓慢,特别是“文革”等事件,导致了中国现代法治化建设起步比较落后,现阶段法治化、制度化是当前中共治理亟待加强的地方。当然,单纯地依赖政党伦理并不能达到现代化治理,泛道德化最终只会陷入“人治”境地,加剧党内独裁,无法长期维持执政资源。因而,现代化国家治理和政党治理语境下,凝聚执政资源既要依靠法律,走制度化治理之路,也需要政治伦理,形成对法治的尊重,对人的尊重的社会信念,才能凝聚更多执政资源,实现有效治理和长期执政。

(四)协调精英治理与群众主体之间的关系

精英治理源于现代民族国家地域庞大、人口众多、事务繁杂限制了公民的直接参与治理。无论是认为精英是能力的代表还是认为精英是权力的代表,都意味着在实践层面上,精英治理能塑造一支训练有素的、专业化、高效能的行政官僚系统,以应对事务纷杂的国家治理。但精英治理的一大弊端在于,少数人占有着资源优势,掌握着组织化和制度化的机会,很容易造成权力中心化,一旦权力中心被制度化后,就会阻碍社会的流动性,这与市场主义倡导下的多元性、分散性、流动性是相矛盾的,更不能彰显人的价值,因为普通公民在精英的面前一直处于被治理的对象,一直被边缘化。

问题的关键点不是为了否定精英治理,而是精英治理要转变传统视角,将话语权向公民转换,重视公民参与,实现精英治理与公民参与良性结合。中共领导下的国家治理实质上就是精英治理,中共传统的治理忽视了民众的参与,典型的表现就是“文件治国”,普通民众只有被知晓和去执行的权力,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人的价值的忽视,也造成了日后发展中大量执政资源的流失。现代化发展促成了人本身的不断发展,现代网络技术赋权也对公民成长起着积极的作用,现代公民的文化修养、维权意识、担当意识均大有提升。中共在此大环境下要转变传统的精英治理思维,积极促进国民素质的整体提升,培养公民理性,提高政治参与的热情与理性,同时凝聚社会共识。总之,中共要想培育更多的社会资源,有效进行社会治理,不仅仅要做到“为民服务”,更要做到“让民做主”。

三、治理现代化框架下优化中共执政资源的策略建议

德国著名学者哈贝马斯认为:“在不求助合法化的情况下,没有一种政治系统能成功地保证大众的持久忠诚,即保证其成员意志的遵从。”[6]现阶段中国共产党现代化治理主要面临着对传统执政资源的优化、对现行执政资源的整合和利用现代化力量提高再生新型执政资源的能力的任务。根据执政环境和治理目标,优化和调适执政资源是提高党执政能力,走现代化政党治理和国家治理道路的关键所在。

(一)重塑支撑政党权威的意识形态资源

中国共产党的权威长期依赖于革命时期所逐渐形成的高度集中的意识形态资源,意识形态资源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起到了社会整合、政治动员等强大的作用,但过度重视意识形态导致社会高度集中而失去活力,以及制度性缺失与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等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执政党转而重视经济绩效的发展以巩固执政基础,并有意地“去意识形态化”,但在这一过程中,执政党有些刻意回避或否认意识形态的倾向。事实上任何社会都离不开以意识形态解释现实,引领未来,随着社会更多问题的出现,中共意识到再塑意识形态的重要性,十三大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十四大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十六大的“三个代表”理论、十七大的“科学发展观”以及十八大后一系列治国理政方略的提出,都体现了执政党想要重塑意识形态的努力。但这些意识形态大多属于政策性的解释,更侧重于发展的外在指标,而很难内化为人们的内心信念;它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却很难解释社会上的道德、政治、文化等问题。因而,执政党的意识形态建设成为当下中共执政的一大难题。

重塑意识形态首先要理性区分国家意识形态与政党意识形态,并大力加强国家意识形态建设,最核心的是要造就一种“各阶级、各宗教和各民族的核心价值和共享价值的有机结合”[7]的国家意识形态,使其具有较强的包容性和整合性。其次,在执政党意识形态建设中要着力加强以马克思主义为核心的理论研究与宣传,其立足点是要在中国现实语境中解释马克思主义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防止对马克思主义做空洞的理解甚至是曲解。再次,中共在意识形态建设中,除了强调政治与经济的重要性外,现阶段要突出社会的重要性,将政治发展、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并列为意识形态发展的三大重任,意识形态才能在现实生活中凝聚人心,起到更大的引领作用。总之,中共只有成功地塑造一个具有包容性和稳定性的国家意识形态,并使执政党意识形态与国家意识形态价值取向上趋于一致,中共才能获取更高的执政权威。

(二)整合连接精英与民众的社会资源

强大的社会资源一直是中共能取得革命和建设胜利的法宝,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社会结构和阶级结构的变化,中共执政的社会资源面临消解的危险,其主要源于改革深入带来了阶级阶层的巨大分化,精英与普通民众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精英由于担心社会转型的不稳定影响自身权益的得失,因而出现大量精英移民的浪潮,带动着中产阶级的移民趋势,这使得本应能为社会发展贡献最大力量的群体缺失了社会责任感;普通民众因享受不到改革发展成果,逐渐失去话语权而成为弱势群体,伴随着经济、政治、社会地位的下降,增生的是对社会的怨恨,对公平正义的贬斥以及仇富仇官心理,这直接影响到中共的执政根基;而处于社会中间的中产阶级数量弱小,无法在社会转型中起到支撑作用。因而现阶段,中共执政的社会资源面临着整合的困境。

有效整合社会资源,中共在执政过程中首先要加强政党沟通能力建设,改变在执政过程中出现的沟通滞后性与被动性以及沟通非民主化与非制度化,促进精英与大众间的交流、互动与谅解。其次要关注民生,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政党在注重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应更多地着眼于社会问题的解决,尤其是关系老百姓生存状况的医疗、教育、养老等,尽可能减少贫富差距,维护基本的公平与正义。再次要逐步壮大中等收入群体,中等收入群体对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实现,对于社会的和谐稳定都将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中等收入群体的壮大将是中共长期执政的重要社会基础。

(三)优化政党治理传统优势的组织资源

组织资源与意识形态资源曾并列为中共执政的两大优势,在中国从革命到改革的复杂历史进程中,“没有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这样的任务是不能完成的”[8]。中共凭借其强大的群众基础和较为完善的组织体系完成一个又一个历史重任,但在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的关键期,组织资源产生了一些损耗,如:党组织内部存在部分党员的异化,贪污腐败现象大大损坏了政党形象;某些地方基层党组织几乎瘫痪,党员未能起到带头模范作用;在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关系上,一些具体的制度设计与政策导向有待于完善,才能充分发挥各民主党派参政议政的积极性;在一些新兴的社会组织和经济组织中,党员的发展几乎处于盲点状态。

只有在现代治理体系下适时优化组织资源,才能更好地发挥中共治理的传统优势。首先,要保持和发展党员的先进性,要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提高党的组织作风。其次,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既要维护好政党权威,又要防止出现个人专断;同时完善党内选举制度,将竞争引入党内,加强党内优秀人才的流通与利用。再次,在制度上、观念上积极为各民主党派参政议政创造良好的舆论氛围和制度环境,优化党的组织结构。最后,在一些非政府组织和私营企业中尝试扩大建党工作,增强党的基层组织的创造力与凝聚力。

(四)调适均衡政党治理与伦理的制度资源

就国家制度设计而言,国家制度应明确地规范政党与其他组织的行为,在明确中共领导地位的同时,要对政党具体权力进行规范和限定。政党要在经济领域和社会领域适当地收缩自身的权力,如在政党与国有企业关系处理上,政党只需保留政党建设的组织人事权,限定企业党委书记的职责与权力,而具体事务则通过政府的方式与企业沟通。在政党与社会管理上,政党应给社会更多的自主空间,鼓励社会组织在社会治理和社会服务上适度地介入,同时有选择性地掌握网络舆论主导权,但要有一定的弹性空间。就政党内部制度规范而言,不仅仅是规范党内政治生活,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将政党伦理与国家伦理和大众伦理结合起来,也只有党政价值取向与国家价值取向和大众价值取向趋于一致的情况下,政党治理才能更加有效。因此,理性的政党制度设计应当以科学的政党伦理为导向,将具体的价值追求嵌入到政党日常治理生活中。

(五)再生技术治理下的互联网执政资源

信息化治理是现代政党治理的发展趋势,现代政党治理离不开网络技术上的支撑,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使政党由传统政党走向现代化政党,能否有效地将“高科技+平民化”的网络执政资源利用好,客观、有效地应对“信息立体化、传播碎片化、参与大众化”的虚拟社会,是执政党能否顺利实现治理现代化的关键之一。

网络治理与新媒体的出现为政党组织治理、思想治理提供了捷径。传统的政党治理很难解决政党庞大的组织结构带来的难题,常常造成上下级权力边界不清,管理不严等问题,而互联网治理方式能为政党内部管理提供新的思维模式,更方便管控与沟通。同时,政党利用网络执政也更容易了解社会或市场中的信息,方便政策实行与信息追踪。当然,互联网执政有着一些难控性风险,需要政党转变思维,提升对互联网灵活运用、正确引导和依法管理的能力。

总之,现代化治理与执政资源关系密切,多元化、开放性与技术性的现代化治理为新时期政党执政资源的转型提出了机遇和挑战,同时,政党能否有效聚合执政资源也反映了现代化治理能力的高低。政党在面对诸多现代化治理所带来的风险时,要适时调整执政思维,转变执政理念,才能有效促进新时期执政资源的转型。现代化治理要求政党必须有效处理精英与大众,政党与国家、社会、市场,政党治理与政党伦理的关系,新时期执政资源的优化、调适、整合与再生均来自于以上关系的正确处理。社会转型的关键期,中共如能有效地重塑意识形态资源、整合社会资源、优化组织资源、调适制度资源、再生网络执政资源,将会顺利实现治理的现代化。

[1]俞可平 .全球治理引论 [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2(1):20-32.

[2][美 ]塞缪尔·P·亨廷顿 .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 [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8:341.

[3][匈 ]玛利亚·乔纳蒂 .自我耗竭式演进:政党-国家体制的模型与验证 [M].李陈华,许敏兰,译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8:17.

[4][英 ]安吉登斯 .第三条道路及其批评 [M].孙相东,译 .北京:中央党校出版社,2002:29.

[5][美 ]查尔斯·林德布洛姆 .政治与市场:世界的政治-经济制度 [M].王逸舟,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序言 .

[6][德 ]哈贝马斯 .交往与社会进化 [M].张博树,译 .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186.

[7]郑永年 .再塑意识形态 [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6:133.

[8]毛泽东选集(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52.

责任编辑:谭桔华

D2

:A

:1004-3160(2017)03-0065-06

2017-02-20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治国理政的党建思想研究”(项目编号:16ZZD036);安徽省 2016 年高校优秀青年人才支持计划重点项目(项目编号:gxyqZD2016506)。

张学娟,女,安徽安庆人,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与当代中国政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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