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生活”概念

2017-03-07陈曙光周梅玲

湖湘论坛 2017年4期

关键词：德意志意识形态感性马克思

陈曙光，周梅玲

（1.中共中央党校，北京 100091；2.武汉大学，湖北武汉 430072；3.湖南大学，湖南长沙 410006）

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

《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生活”概念

陈曙光1，2，周梅玲3

（1.中共中央党校，北京 100091；2.武汉大学，湖北武汉 430072；3.湖南大学，湖南长沙 410006）

“生活”是马克思的早期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所关注的主题。在他看来，生活首先是一个立体的呈现，以人的生命存在为根基，直接呈现为生产活动，整体呈现为社会关系的全貌，精神呈现则表现为意识。现实的人作为生活的主角，在社会关系搭建的这个大舞台上，以感性活动演绎着丰富的剧情，从而揭示着生活的真谛——实现人的解放。对生活的阐释实现了马克思哲学观的彻底变革：回归人本，确立了人的主体地位，实现了主客体在人类历史活动中的统一；反观现实，确立了生产实践的中心地位，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全面异化的生活状态；展望未来，昭示了人的自由与解放的可能性，构建了未来社会的理想生活图景。

《德意志意识形态》；生活概念；历史唯物主义

“生活”概念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整体中具有根本性的意义。马克思主义“在内容上具有整体性，在历史中延续整体性，在实践中反映整体性，在方法论意义上渗透整体性”[1]，而马克思的“生活”概念正是构成这一整体性逻辑的基础性概念，在马克思主义的经典文献《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形态》）中，“生活”这一概念频繁出现，虽然马克思对生活概念没有做出具体的规定，但是他从多方面呈现了生活的内涵，揭示了生活概念的内在逻辑，发现了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生活”这一术语的提出对于马克思具有重要意义，不仅彻底实现了哲学观的变革，为历史唯物主义的确立奠定了深刻基础，也是马克思哲学的理论基础和逻辑归宿。

一、“生活”概念的立体呈现

马克思以现实的个人作为考察生活概念的前提，以人的现实生活为切入点，系统的从人的生命存在，生产活动，社会关系及思想意识等多方面揭示了生活的丰富内涵，确立了唯物史观的基本思想。

人的生命存在是生活的前提。“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2]67现实的个人首先是有生命的存在，需要生存活动来维持和延续其生命，这是进行其他一切活动的前提。

生产活动是生活最直接的呈现。现实的人“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2]79。生产是伴随人的生存需要而产生的，物质资料的生产是人的最基本需要，也是人与动物相区别的关键，在此基础上人才能进行其他活动。“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个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2]79，新的需要促使人们通过生产劳动不断进行物质资料再生产，进一步扩大活动范围和丰富活动形式，实现人的发展需求。“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就是怎样的。因此，他们自己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2]67因此，生产活动的过程既是人的现实生活的直接呈现，也决定着人的现实生活的结果。

社会关系的全貌是生活的整体性呈现。最初人们与动物一样为了生存需要向自然界索取一定的物质，自然界中存在的只是人与物的自然关系。随着需求的增加，人类以生育为基础组建了最早的社会关系形式，也就是家庭。新的需求不断增加，简单的家庭形式不能满足生产活动扩大的需要，人与人的共同活动开始逐渐增多，现实的个人不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2]71，都具有社会属性。在物质资料生产和再生产的过程中，作为社会总体的一部分，每个人“必须以个体身份参与到社会协作中，为其类生活也为其个体生活的延续创造条件”[3]，在与他人的分工与协作中建立并维持着特定的社会关系。生产活动的过程中，从事活动的个人在政治、经济、文化等不同的领域，社会分工的不同阶段展现着生活的某一层面特质，特定社会关系将现实的个人连接成一个共同体，共同体的活动展现着社会关系的全貌，呈现着社会生活的整体性特质，个人生活与社会生活也在这个过程中实现统一。

意识作为现实生活的产物，是生活的精神呈现。在当时马克思所处的德国，青年黑格尔派认为现实世界是意识观念的产物，“人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的一切举止行为，他们受到的束缚和限制，都是他们意识的产物”[4]，意识支配和决定着现实的人和现实的生活，是独立化、神秘化和先在性的存在。马克思针对性的指出，“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2]72从开端上，把意识的产生归于人的生产交往需要。“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现实生活过程。”[2]72在内容上，则将意识活动的来源归于特定社会关系中人的存在及其现实生活。物质资料的生产决定了精神意识的生产，意识是现实的生活过程的反映。精神生活不是脱离现实的纯主观臆想，而是现实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中我们才能反观现实生活，反思自身存在，进而不断改进和调整生活，能动的建构更加合理的生活。

二、“生活”概念的内在逻辑

生活概念不仅包含多重内涵，同时也具有完整的内在逻辑，一方面这个逻辑结构与马克思哲学的逻辑起点和归宿具有内在一致性，关注的起点同样都是现实的人，探索的终点同样也是如何实现人的解放与发展，另一方面生活概念的基本逻辑结构又具有自身的独特性。在《形态》中，马克思系统阐述了“现实的人”这个概念，以不同历史境遇中现实人的生活境况为现实根据，分析生活中现实的人不同角色构成，以现存的关系为生活构成依据，以现实人的感性实践活动为生活的演绎核心，将整个感性世界和人类历史看作现实的个人通过感性活动创造出来的产物，最终以如何实现人的解放获得自由发展作为生活的价值归旨，形成了马克思生活概念的独特逻辑架构，实现了生活主体与客体在历史进程中的有机统一。

现实的人构成生活的主角。马克思从“现实的人”出发，强调了他的哲学构建基础，“我们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设想的、所想象的东西出发，也不是从口头说的、思考出来的、设想出来的、想象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有血有肉的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2]73，“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而是现实中的个人”[2]71，“是他们的活动和物质生活条件，包括他们已有的和由他们自己的活动创造出来的物质生活条件”[2]67。那么“现实的人”是如何组建生活的呢？首先，现实的人是生活的主体，也是构成生活的一个个鲜活的角色，在生活中，现实的人首先是有具体身份设定的个性化存在，每个个体都有自身的角色定位并根据个性化特征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生活主体因而具有多样性。其次，“现实的人”都处于具体的关系之中，不断地进行着现实的实践和交往活动，生活因而成为一个有序的动态场景。最后，现实的人总是处于一定的历史阶段，经历着不同的历史境遇，任何角色的任何活动都具有相应的时代背景，生活因而呈现出阶段性历史性的特征。总的来说，现实的人是生活的构成起点，正是现实的人的生命活动构成生活的全部内容，现实的人对自我生活的创造和完善过程则构成了人类的历史。

社会关系搭建生活的舞台。现存关系是生活得以展开的支撑，从横向层面看，现实生活包含有多重关系，包括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身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等，不同的关系为不同形式的生活搭建了不同的平台，比如生产生活、自然生活等建立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交往生活、社会生活等建立在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之上，思辨生活、精神生活等建立在人与自身的关系上。各种关系并不是单一存在和发展的，而是互相交织的，互相包含的，因而不同形式的生活互相之间又有一定程度的融合，共同构成丰富的生活整体结构。从纵向层面来看，现存关系与人类生活形态的嬗变具有内在的一致性，不同历史阶段的生活形态建立在一定阶段主导的现存关系之上。马克思总结了人类社会生活形态发展不同阶段的主导关系，“人的依赖关系，是最初的社会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交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个阶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5]。由人的依赖关系到物的依赖关系再到自由个性的全面展现，主导关系的演变反映的既是人的发展完善过程，更是人类社会生活形态的发展和完善过程。

感性活动演绎生活的剧情。感性实践活动是马克思的生活概念所要阐述的核心。在马克思之前，作为哲学范畴，生活概念所要阐述的核心存在着差异性，“在黑格尔的哲学架构中，生活主要指精神或观念的运动或活动，生活自身的否定性只是观念内在矛盾的外化；在费尔巴哈的哲学语境中，生活主要是指自然的、抽象的类人的生活，是内在无声的人的本能的展开”[6]。他们都只将生活的某一特质夸大，局限于某一特定范围来理解，脱离了具体现实、具体关系，未能真正把握生活概念的核心。在马克思看来，生活不是纯粹的意识活动，也不是精神观念的外化，更不仅仅是局限于感性直观范围内的东西，而是自由自觉的感性实践活动的展开，是感性活动的全面填充，是动态的场景展现，现实的人正是通过感性实践活动创造出了现实的生活世界和整个人类历史。

感性实践活动的发展为生活演绎着丰富剧情，一方面感性实践活动的内容和形式由简到繁。感性实践活动最初即维持人类基本生存的物质资料生产活动，它是人类存在的基础。此外，人类不同于动物仅仅满足生存需要，还有进一步的发展需要，新的需求促使人的生产实践活动持续不断地开展，创造出了更多的生活内容和更全面的生活形式。另一方面感性实践活动范围由小到大。生产力的发展促使人的实践能力不断增强，普遍的交往使作为生活主体的个人不再受地域民族的局限，“个人的全部活生生的感性活动”不仅仅停留在自身领域或特定范围内，而通过扩大的交往和联系日益具有世界性。感性实践活动不断拓宽生活领域、拓展生活空间，使生活呈现全面性整体性。感性实践活动全面展开的过程，就是人的存在全面实现的过程，就是人类生活的全部演绎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主体的人与客体的对象世界实现了统一。感性实践活动在空间中的共同展开构成了整个现存感性生活世界，在时间中的动态生成和发展过程则创造出了整个人类历史。

人的解放揭示生活的真谛。人是《形态》所围绕的核心内容，也是生活概念的出发点，实现人的解放与发展，获取自由和幸福的生活则是生活概念所要达到的终极目的，也是马克思哲学的最终归宿。不论是从直接物质生产活动出发探讨人的生存，还是从进一步的生产实践考察人的感性活动过程，或是从人的交往所产生的社会关系分析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是为了确立人的主体地位，寻求人的解放与发展，建构人的理想生活状态。现实的状态是，黑格尔或费尔巴哈哲学都只将人看作是抽象的，而非现实的、感性的、历史性的存在，但是被封闭在理性王国中或是缺少历史维度的人是不可能实现彻底解放的，他们的自由最终只能存在于虚幻的观念中，无法在现实中实现，而马克思指出“只有在现实的世界中并使用现实的手段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2]74。现实的世界中人的现实活动全部体现就是现实生活，因而人的解放只能在现实生活中通过建立在现存关系上的感性实践活动才能实现。

现实生活对人的发展有种种的限制和束缚。比如，在实际生产过程中，个人处于自然而非自愿的分工条件下，无法获得自主活动、施展个性的自由，始终被异己的社会力量所掌控，旧式的社会分工中有限的交往关系和生产工具又使个人的自主活动范围受到限制，个人发展变得片面和畸形化。现实的物质基础、历史遗留的物质条件、整个社会生产状况都是实现人的解放发展的关键因素，所以实现人的解放和发展首先是要通过生产的进步克服现有的物质条件制约，为生活创造新的物质基础和社会历史条件。

三、“生活”概念的意义图景

在《形态》中通过生活概念，马克思确立了人的主体地位，确立了生产实践的中心地位，在批判资本主义现实社会异化生活基础上，提出了理想生活的建构目标，这对于马克思哲学具有重要意义。

（一）通过生活概念，马克思确立了人的主体地位，打破了主客体之间颠倒、对立或分离的状态，实现了主客体在人类历史活动中的统一

在马克思之前，黑格尔哲学主张将一切归于纯粹的理性，认为世间万物、人的活动甚至整个人类历史都是绝对精神的外化及其过程的展现，人的生活被抽象化和观念化，现实生活变成了精神观念的产物。费尔巴哈等唯物主义者则“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去理解”[2]58，他们肯定了客观的物质世界，却忽视了人的感性活动和具体的历史联系。可以说，传统哲学观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只是从主体出发的观念、意识或是从客体出发的直观对象，要么颠倒了主客体的关系，要么使主客体之间处于对立或分离的状态，“对现实生活世界的分裂与瓦解，使哲学最终归属于两个彼此对立的实体统一性世界：一个是纯粹的客观世界、自然物质世界、现存世界；另一个是极端超越的主观世界”[7]。对现实生活的遗忘和蔑视无法实现对现实社会和人类历史的具体完整的反映，更无法实现改造世界的历史重任。

马克思扬弃和超越了以往颠倒或是不彻底的哲学观，在他看来，“如果我们从现实的个人及其感性活动出发，如果我们认识到整个感性世界包括现存的自然界都是现实的个人通过感性活动创造出来的，就可以达到关于历史的唯物主义。”[8]因此，在《形态》中，他首先提出了“现实的个人”的概念，将具体的、感性的人看作历史的前提和生活的主体，而不是物质实体、思想观念或是抽象的人；继而提出要创造人类历史人必须能够生活，将满足人们物质生活需要的物质资料生产活动看作历史的开端，生产实践活动成为了人的基本生活方式，个人通过生产实践作用于客观的物质世界，从自然界获取物质资料或创造物质生产资料以改造现实世界，生产实践活动将主体的感性世界与客观的物质世界相连接；最后指出在感性活动过程中，作为主体的人通过连续不断的生产活动，参与社会分工协作，与他人交往建立起特定的社会关系，同时继续作用于客观世界，不断扩大生产实践的范围，推动着社会生产的发展，主体和客体在感性活动的过程中实现了高度统一，创造出了丰富的人类历史。

（二）通过生活概念，马克思确立了生产实践的中心地位，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全面异化的生活状态

在《形态》中，马克思确认了人的感性活动最基本的形式就是生产实践，“这种活动、这种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这种生产，是整个现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础”[2]77。物质生产实践活动是整个人类生存的基础和前提，人必须首先生产所需的生活资料，以维持个体的生命，“人们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同时间接地生产着自己的物质生活本身”[2]67，物质生产活动本身直接呈现人们的生活，构成了生活的基本内容。

随着人的生产实践活动在社会历史中的展开，资本主义现实社会的许多问题开始凸显，最根本的就是生产实践过程中的社会分工带来的异化。一方面，由于生产扩大的需要，资本主义社会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开始社会分工，在这个过程中个人力量被分散和彼此对立，“受分工制约的不同个人的共同活动产生了一种社会力量，即扩大了的生产力”[2]85，这种社会力量是不依赖于个人而自然形成的，不是个人自身的联合力量，而是一种异己的强制力量，反过来与人对立并压迫和控制人。另一方面，分工使人受制于生产工具，将每个人限制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个人能力发展受到限制、个性被束缚和压抑，最后导致人的片面畸形的发展。

（三）通过生活概念，马克思阐述了人的自由与解放的可能性，昭示了未来理想社会的生活图景

仅仅在解释世界意义上揭示生活概念的内涵，批判资本主义条件下现实社会不合理的分工导致的生产和生活异化性，并不是马克思哲学的理论归宿，马克思哲学的归旨在于扬弃和超越传统哲学，立足于具有历史性和生成性的现实生活，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世界不合理的生产秩序，建构一种更加优越的生产秩序，使人能够自由自主的活动，实现人的自由与解放的新生活。这种理想生活状态并不是存在于观念世界中的幻想，也不是存在于彼岸世界的幻境，而是现实世界可以达到的实际状态，这也是现实生活所要追求的终极目标。

马克思认为，要消除分工、消灭异化，实现人的自由自主的生活，就要建立共产主义的社会形态。在《形态》中，马克思描述了实现共产主义的前提：一是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度发展。“各个人必须占有现有的生产力总和，这不仅是为了实现他们的自主活动，而且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2]129，在物质生活得到一定满足的必要前提下，“自主活动才同物质生活一致起来，而这又是同各个人向完全的个人的发展以及一切自发性的消除相适应的。同样，劳动向自主活动的转化，同过去受制约的交往向个人本身的交往的转化，也是相互适应的。随着联合起来的个人对全部生产力的占有，私有制也就终结了。”[2]130生产力发展带来的物质生活丰富，给个人的自主活动和发展带来了可能性，这也是消灭私有制的前提。二是普遍交往的建立，世界性联合实现的可能。生产力的发展，交往的不断扩大，使人们的活动不再有地域性和民族性的限制，能够在更大范围内实现联合，无产阶级才能在世界历史意义上存在，最终推翻资产阶级的现存的异己劳动秩序，建构共产主义社会合理的新秩序。“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2]119，共产主义就是这样一个实现个人独立个性、自由交往、全面发展的共同体。随着异化劳动的消失，个人不再受制于异己的力量，而可以自愿的根据兴趣选择自己的活动范围，展现自己的个性，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实现自由自觉的生活。

[1]张妍.马克思主义整体性与整体论的逻辑思想探究[J].学术交流，2016（7）：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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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孙云龙.生活、需要与生产——“德意志意识形态”关键词研究[J].哲学分析，2011（3）：68-78.

[4]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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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杨楹.生活与自由——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哲学[J].学术研究，2006（1）：5-12.

[7]李中祥，高新民.解构传统哲学研究范式关注人的生活世界——重读《德意志意识形态》有感[J].学习论坛，2007（5）：5-7.

[8]汪信砚，李志.“现实的个人”：唯物史观的入口处——《德意志意识形态》的个人概念及其意义[J].哲学动态，2007（9）：9-15.

责任编辑：杨炼

1004-3160（2017）04-0018-05

2017-04-20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直面生活本身——马克思人学存在论革命研究”（项目编号：10 FZX 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