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我是个假田汉

陈卫卫

1927年，剧作家田汉白手起家，创办了文艺团体“南国社”。虽然校舍简陋，但由于田汉聘请了徐悲鸿、欧阳予倩和徐志摩等一批名流学者来任教，同时又提倡让学生自己治校，因此短短几个月就办得有声有色，并且在社会上有了很大的知名度。剧作家陈白尘、画家吴作人、导演郑君里、“电影皇帝”金焰等都是“南国社”培养出来的英才。

1929年1月，田汉率领“南國社”的演员们到南京公演，他们的《苏州夜话》 《生之意志》等话剧，因表达了与邪恶势力的斗争、对光明的热烈追寻而让人振奋鼓舞，在广大观众中引起强大共鸣，轰动了全城。演出结束后，田汉正准备返回上海之际，收到了晓庄师范校长陶行知一封热情又风趣的邀请信：“自从诸先生来到首都，城里的民众唤不醒，乡下的民众睡不着。唤不醒，连夜看戏，早上爬不起来也；睡不着，想看戏，路远，无钱也。以诸先生的艺术天才，专攻白话剧，必能为中国戏剧开一新纪元。”

几天后，田汉和“南国社”的演员们来到晓庄，陶行知在演出晚会上致以极富幽默感的欢迎词：“今天，我们以‘田汉（农民）的资格欢迎田汉先生。我们的办学宗旨，正像我们的一副对联所说‘和马牛羊鸡犬豕做朋友，对稻粱菽麦黍稷下工夫。我们就是要为种田人办教育，让革命的教育和革命的艺术携起手来。”

在一片掌声中，田汉也风趣地致答词：“陶先生是个真田汉，我是一个假田汉。我这个假田汉能够受到陶先生这个真田汉以及在座的许多真田汉的欢迎，感到万分荣幸！我们一定要向真田汉们学习！”

当晚的演出，大都是田汉自己创作的《南归》 《卖花女》 《古潭里的声音》等新戏，表达了对黑暗现实的不满和反抗，大受晓庄师范学生和当地农民们的喜爱。

在“南国社”的影响下，晓庄师范不久就成立了“晓庄剧社”，使革命的艺术和革命的教育真正携起手来了。陶行知作为剧社的社长，不但亲自登台表演，还抽空创作出了《乡姑的烦恼》《爱的命令》等独幕剧。陶行知又用民歌形式，写出《锄头舞歌》《凤阳花鼓调》等歌词，并请著名作曲家赵元任谱曲，在晓庄师范学生及当地农民中广为传唱，对于唤醒民众觉悟、团结民众力量、号召民众参与革命事业等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