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默尔的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简析

林 蓉

(大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大理 671000)



法默尔的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简析

林 蓉

(大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大理 671000)

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是20世纪90年代在公共行政领域提出的一种具有批判和建构意义的理论，它对传统公共行政理论进行了全面深入的批判。法默尔提出的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在批判现代主义公共行政理论局限性的基础上，对后现代公共行政概念进行了创造性的诠释，并提出了对现代公共行政进行后现代重建需要注意的方面。该理论不仅对于我国公共行政的改革具有借鉴意义，而且它所崇尚的批判思维和创新思维对于认识上的探索、创新也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后现代主义；后现代公共行政；法默尔

“后现代主义思潮对公共行政领域的侵入，使得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应运而生，并在20世纪90年代成为公共行政领域一种具有批判和建构意义的先锋派理论。”[1]研究和分析法默尔的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并结合当前中国公共行政的现实，探讨其借鉴意义，具有很强的现实和理论价值。

1 后现代公共行政提出的理论背景

1.1 现代主义：反对神学，提倡理性

从17世纪开始，资产阶级经过宗教改革、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形成现代主义，后来逐渐成为资产阶级的主流意识形态。现代主义提倡人道，反对神道，用人取代神；提倡理性，主张用理性战胜无理性、非理性和反理性，将理性作为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认为与理性相矛盾的都该抛弃。现代主义适应了自由资本主义的经济政治需要，但是随着数学和自然科学的巨大发展进步，西方许多思想家开始赋予理性无上权威，走向理性的绝对化，认为理性无所不能。

1.2 后现代主义：对现代主义的反叛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人们开始对“理性主义”产生了怀疑和否定。正是人们对于理性的否定和对世界大战的反思，在20世纪60年代左右，产生了后现代主义。

对于后现代主义的“后”字有两种理解：一种认为后现代是对于现代的继续和新发展，与现代主义具有连续性；另一种理解认为“后”代表一种反抗、反叛，与之前的现代主义彻底的决裂，从旧限制压迫状态中解放，进入新领域，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倒退，对于传统价值、确实性、稳定性的丧失。

后现代主义对一切“宏大叙事”表示怀疑，否定、反叛作为现代性传统的西方思想文化及其话语和理论体系，反对同一，推崇差异的社会文化思潮和思维方式。“宏大叙事”也称“元叙事”,是指一种完整的叙事，无所不包的叙述，具有主题性、目的性、连贯性和统一性，它用来支撑、解释某种文化的特殊选择，并赋予其合法性。后现代主义者企图用具体的事件和人类的多样化经历的“小叙事”来代替大叙事。

2 法默尔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

法默尔基于对后现代主义深刻认识的基础上，批判传统的公共行政理论，在后现代语境下提出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

2.1 对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反思与批判

法默尔从批判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局限性入手，进一步探索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第一，特殊主义的局限。他认为产生于美国的现代公共行政理论只局限于美国的领域，忽视了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之间的密切联系。第二，科学主义局限。法默尔认为，公共行政被局限于一个科学基础，过分关注科学性、工具性，导致夹杂着判断和伦理缺失。第三，技术主义局限。他认为现代主义的技术理性化使得技术专注于效率原则，可能会抹煞道德和伦理的界限，缺乏伦理考虑，且可能丧失人性。第四，企业逻辑的局限。现代公共行政理论将企业管理的理念和方法引入公共行政管理领域，使得资本主义的自利精神和自由企业对利润追求的理念精神不利于社会福利。第五，解释学局限。他认为现代主义公共行政理论过于追求基于“宏大叙事”的所谓“真理性”的解释，会排斥弱势人群，如经济弱势群体、妇女、被殖民者、少数民族人和其他的群体。法默尔正是基于对上述这些局限性的认识而开始了对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探索。

2.2 对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探索

首先，法默尔在深入分析现代主义的基础上，从后现代主义视角对公共行政理论的概念做出了诠释。在法默尔认为公共行政理论是一种语言。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将语言看作一种动态的人类活动，语言理解需根据内容、观点、场景的不同而不同。法默尔赞同维特根斯坦的这一观点，认为语言具有公共性和社会性，是一种活动或者一种生活方式。法默尔指出：“公共行政理论即公共官僚机构的语言应该成为揭示这种公共行政问题的动力机制。”[2]其次，法默尔基于对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反思和批判，对公共行政理论进行后现代重建的四个值得注意的方面进行了论述。第一，想象。他认为后现代行政的基本特征是想象的思维，而不是一种依赖于制定规则的遵循程序的现代主义行为的行政精神，是一种创造性管理的艺术，强调公共行政管理中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第二，解构。“法默尔运用解构的概念引入公共行政领域，认为解构可以帮我们揭示一些支撑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的基本假定，用来质疑建立现代主义公共行政的前提基础，从而开辟一种反行政的新视野、新观念，为试图使公共行政思维摆脱官僚等级观念和囿于偏见束缚的准则扫清道路。”[3]第三，去领地化。指消除由思维方式特别是所谓的科学思维方式而施加给认识的假定和准则。应让思维更自由地去探索有创造力的新的可能性。 第四，变样。法默尔认为公共行政的所有项目应进行变革，强调对“他人”开放，偏向多样性，反对既定的秩序。

3 简评和借鉴意义

虽然在我国不可能完全建立法默尔所讲的后现代公共行政，但他所提的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中的一些思想和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具体来讲，法默尔思想的借鉴意义有以下几点：

第一，他的反思精神。法默尔在对现代主义公共行政理论的反思和批判的基础上提出了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启示我们要学会在反思和批判过去的不足的基础上进行理论的创新。我国目前的环境问题十分严峻，雾霾天气让民众十分担忧，水污染、土壤污染、自然灾害等生态环境问题也越来越严重。我们应该进行深刻的反思，是我国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方式导致了生态环境的恶化，许多企业依靠高污染、高能耗的生产方式获取高利润。为了改善我们的环境，必须改变“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低效率”的粗放扩张型增长方式，向“低投入、低消耗、低排放、高效率”的资源节约型增长方式转换，低碳循环发展。加强生态文明制度建设，加大环境综合治理力度，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深入实施污染防治行动，大力推进污染物排放达标和总量减排，严密防控环境风险，加强环境基础设施建设，构建环境保护绩效考核制度、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制度和生态环境损害责任终身追究制。第二，对于创新精神的借鉴。他敢于打破固有思维定势和束缚，强调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在公共行政领域提倡一种创新的理念。这种创新精神正是我国进行互联网经济创新发展和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所急需的。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依靠低廉的劳动力、土地和矿产资源等要素，采取低成本竞争战略，大规模引进外资，确立了世界制造业大国的地位。但是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我国制造业在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上处于劣势地位，原有的发展模式不适宜再继续，要改变这种境况，必须致力于改革创新。创新驱动和产业转型升级是做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发扬创新精神，促进科技创新与经济发展深度融合，将中国制造变为中国创造。第三，关于法默尔强调的行政伦理，这是我们在公共行政中也应该重视的一个方面，注重公共行政中的伦理道德，而不仅仅考虑公共行政的效率，让公共行政更多为社会谋福利，提倡公务员为公共利益服务的精神。现阶段我党所提倡的两个服务型建设正好与此相契合，即建设服务型政府、服务型基层党组织，勤政为民，“权为民所赋，利为民所谋”，增加公共服务供给，从解决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入手，增强政府职责，提高公共服务共建共享水平，在地方政府政绩考核和干部选拔任用制度方面，加大基本公共服务及其水平的考核力度。第四，他在变样中提到的尊重差异性、开放性，对于在我国公共行政管理中提倡的民主和公共行政决策以及执行过程中的公开、透明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李克强曾提出：“通过改革引入市场竞争，让消费者有更多选择，这是中国发展的成功经验之一。”尊重差异性与开放性，培育开放型经济，这是在经济发展上的应用；在行政方面，坚持公开透明行政，开放社会治理平台，让人民群众参与进来，切实保护好人民群众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实施阳光作业，依法清权确权，公开办事项目、办事制度、办事程序和办事结果，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

[1] 姚迈新.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与当代中国公共行政[J].探求,2008(5)：47-50.

[2] 法默尔.公共行政的语言:官僚制，现代性与后现代性[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3] 谢 昕.后现代公共行政理论精要探微[J].中国行政管理,2007(9)：96-97.

(编辑：余承忠)

Analysis of Farmer's Postmodern Public Administration Theory

LIN Rong

(School of Marxism,Dali University, Dali 671000, China)

As a kind of theory with critique and construction significance, postmodern public administration theory is presented in the 1990s in the field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It has criticized the traditional public administration theory comprehensively and thoroughly. On the basis of the criticism，Farmer put forward the postmodern public administration theory, creatively interpreted the concept of postmodern public administration theory, and put forward the need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post-modern reconstruction of modern public administration. This theory not only has significance for the reform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in China, but also has vital significance for the exploration and innovation of understanding because of its critical and creative thinking.

postmodernism; postmodern public administration;David John Farmer

2017-03-22

林 蓉(1991—)，女，福建龙岩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D035-0

A

2095-8978(2017)02-002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