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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镜子的欲望
——论《锦绣谷之恋》的欲望叙事

2017-02-24王晓芳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客体主体生活

王晓芳

(温州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走出镜子的欲望
——论《锦绣谷之恋》的欲望叙事

王晓芳

(温州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城市生活极大地满足了人们的物欲,与此同时人们的精神世界也如同钢筋水泥的丛林一样荒凉。从欲望主体的特征、欲望主体对欲望的客体设计、欲望的命运三个方面可以探知现代都市女性的欲望之旅。

《锦绣谷之恋》 ;欲望主体;欲望对象;欲望归宿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来看,人类的欲望成梯度展开,“自我实现需要的明显的出现通常要依赖于前面所说的生理、安全、爱和自尊需要的满足。”[1](P53)这座从下到上,由生理欲望、安全欲望、爱和自尊欲望以及自我实现欲望组成的欲望之塔体现了欲望丰富的层次性,所以都市中知识女性面临的困境更多来自精神的饥渴,在现代社会里女性欲望虽然有了言说的权利,但还不具备被满足的权利。女编辑在自己风平浪静的生活里如何处理着内心爱欲所引发的惊涛骇浪,是王安忆对女性欲望具有现实意义的一种思考。

一、欲望主体的特征的形成

欲望的故事和人类的历史一样漫长,在漫长的故事里,复杂的情节掩盖了简单的初衷,“欲”在成字之初代表着一种最朴素的生理欲望——饥饿。许慎在《说文解字·卷八欠部》中对“欲”阐释道:“贪欲也,从欠,谷声,余蜀切。”[2](P179)先民们在造字时就将对谷物粮食的渴望寄予其中,溯源可知欲望寻求满足的动力来自于匮乏,所以由此而生出的欲望指向与欲望主体的特征息息相关。小说中女编辑外在的生活环境和内在的心灵世界相互倾轧出一个渴望快乐而又缺乏勇气的欲望主体,共同筑起一个欲望表演的现代舞台。

(一)在现实中的沉沦

“落叶”是《锦绣谷之恋》中经常描写到的意象,故事一开头就两次描写了初秋时节,夜雨过后晨曦下的落叶,不红不黄却已腐烂,这极有象征意味的描写暗示着女编辑的现实生活状态,没有大喜大悲的庸常人生,在拖沓粘滞里昏昏度日,生活就像腐烂的落叶毫无生气,整个故事的基调十分压抑,为主人公女编辑的出场预设了舞台氛围。

小说首先展现的是女编辑的家庭生活,叙述者将镜头从晨光微熙的窗外移向了窗内女主人公及其丈夫,以绵密的笔法开始描写女编辑和她的丈夫早晨起床、梳洗和用餐的场景,作者有意使叙述时间远远大于故事时间,以极其缓慢的叙述节奏来营造一种不胜其烦的生活氛围,为女主人公欲望触角的延伸提供合理的背景。睡眼朦胧蓬头垢面地起床,当他们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后在吃早餐的方桌上汇合时,虽然各自都很鲜亮,却因为目睹过彼此面具下的的真实情态,也因为对各自面具的极其稔熟而再难欣赏甚至察觉彼此的美,这就是婚姻中的生活,没有了初见时的惊艳或含羞,没有了秘密和距离。前台上的表演有多么婉转婀娜,后台的场景就有多么暗淡无趣,作者时时以内视角的方式,透析着女编辑的心理感受。在庐山笔会成行之前,在死水般的生活里,作者以拴在秋千上的心来传达着女编辑内心的波动不安,对眼下生活的厌恶,对未知生活的莫名期待。

弗洛伊德将人格分为本我、自我与超我,而每一层人格都有其各自的欲望,当欲望的满足受阻时,也将相应地产生“神经性焦虑、客观焦虑和道德焦虑”。[3](P67)小说中女主角的欲望来自生命本能中的力比多,而力比多来自于一团混沌的本我,所以其随意发泄的焦虑表现出莫名其妙的特征。每一天始于家庭,也止于家庭,当女编辑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体回到家时心里充满了焦躁、气恼和怨艾。她想法设法的寻找各种微末的差池,以此作为自己向丈夫咆哮的理由,甚至她为自己成功找到发泄的借口而兴奋到红了眼,神经性焦虑完全俘虏了她。对回到家小心翼翼的丈夫倾泻怒火成为女主人公每天晚上必定上演的戏码,虽然心知自己在无事生非,但她无法控制,本我欲望在烦闷的生活里浸润得太久,不能被满足的痛苦就像膨胀到极点的气球一样,濒临绽裂。

其次展开的是女编辑常规生活里的第二个主要活动区域——工作场所。女编辑的社会生活主要是她的工作,无外乎约稿、看稿、校稿等等,除此之外便是喝茶和发呆,小说透过女主角的眼睛,将办公室窗外的一景一物描摹得如此细致,可见女编辑的百无聊赖之情。盥洗室里和女同事小张之间虚与委蛇地相互称赞,办公室里与对面的同事老王之间寡淡的对话等等,这些都让女编辑感到了深深的压抑,这种生活就像沉闷的黑夜,漫漫无期,当喧嚷的办公室忽然静得出奇,却只是因为一只误闯入的蜜蜂儿就骚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提议如何处置它,但终究没有激烈的行动,从此可见女主人公的社会环境有如下特点:一方面工作场所沉闷枯燥,工作同伴无聊八卦,一只小蜜蜂竟能受到众人如此高热情的重视,不难想象若是女编辑的婚外情泄露出去,流言蜚语该是如何的铺天盖地。另一方面文化氛围温吞中庸,在一群整日介和文字文学打交道的知识分子那里是不存在激进的、破坏性的人生态度,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生活往往能圈住所谓“理性”的芸芸大众。

在每一个城市的街头都有这样一群女性:在喧嚣纷扰的生活里穿行,在荒凉寂静的内心里挣扎,她们和《锦绣谷之恋》中女编辑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的产物,都市是欲望生长的土壤,而压抑是欲望茁壮的养料。它的沉闷导致了女编辑欲求不得的痛苦,它的庸常决定了欲望生长的严格受限。这种进退两难的处境,注定了欲望寻求满足之路的崎岖坎坷。

(二)在幻想中的挣扎

根据人格结构理论,如果说在现实中沉沦的是女主人公的自我,那么在幻想中挣扎着的便是女主人公的本我,“本我是一种混沌的状态,一锅沸腾的激情,时刻涌动着一种使本能需求按照快乐原则得到满足的冲动,”[4](P156)而这种冲动里可能裹挟着未经自我允许的欲望,所以唯乐原则不是欲望的唯一行动标准,它需要时时在被惩罚的威胁里惴惴不安地衡量着行为尺度。

在家里时:“大约是风在吹动着竹帘,晃动了早晨的阳光,他身上忽明忽暗,她心里也是忽明忽暗,似乎一颗心栓上了秋千,时高时低,微微恶心,而他终是不动。”[5](P219)这一静一动、一男一女、一高一低、一明一暗之间处处显示着女编辑和丈夫的隔阂,因过于熟稔而产生了厌倦,因毫无悬念而产生了沉闷。在办公室里:女编辑内心因对生活的不满而产生的欲望在偷偷地期待着被满足,此时欲望尚被关押在潜意识里。在办公室里拆信时她期待着某种意外,然而信拆完了,期待落空了,随后桌上的电话响起,她拿起电话时,却发现是同事老王的妻子打来的,又是一股莫名的失落,直到老王告诉她,近期将有笔会需要派遣本社编辑参会,她似乎才隐隐地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因为她内心渴望自己能被派遣出差,境由心生,所以她开始不停地产生幻听,总觉得似乎有人在叫她。潜意识终于找到了机会进入了意识层面,有了被满足的现实可能性,然而这欲望仅仅是出差吗?显然不是,女编辑的欲望当真能被满足吗?这取决于特定文化下的社会规则,由于女编辑的这种欲望不具有合法性,所以它的结局只能是无期徒刑,被“本我”永远关押着。

二、欲望主体对欲望对象的纠缠

“所有的爱都要有二元性:主体和客体。”[6](P249)波伏娃认为在菲勒斯中心主义的文化氛围里,女性作为主体时一直有着很深的挫败感,而相对封闭內指性的生存处境决定了她们很容易将欲望客体收回主体内部,把爱奉献给自己,从而进入自我满足的自恋状态。对主体的确认需要客体的在场,欲望主体在追求满足的过程中,不断调整着欲望对象的投射。欲望的满足依照着由内到外,由易到难的规则,所以简单地满足无法长久地笼络住欲望,满足之后的厌倦推动着欲望寻求新的目标,以期获得新的满足。女编辑的爱欲在未向外部投射之前,欲望主体和客体彼此安然相处于其自身内部,而当这种自我满足不再能够带来刺激和快乐时,欲望出逃,开始一场较为隐蔽的冒险之旅。

(一)欲望主体与欲望客体的重合:深切的自恋

当人们追溯爱情的源起时,在希腊神话里发现了爱情的另一种形态——自体爱,这是一种力比多的主体和客体统一于欲望主体内部的状态。纳斯瑟斯在爱上自己的倒影后憔悴而死,所以爱情的原始形态是某种自恋情结的投影,小说的叙述者以旁观者的视角多次描写过女主人公对自己影像的着迷:“她用手理了理自然如天生的卷发,看着从马路对面越过围墙直射过来的阳光,将她投在这面围墙上的影子,犹如一面镜子,她照见了自己美好的身影,不免有些感动。”[5](P221)这段对女编辑动作及心理的细致描写,表现出在他——作家还未出现之前女编辑对自己的痴恋,这是欲望客体未曾从欲望主体中分离出来的表现,女编辑的爱欲首先萌芽于对自己的迷恋。此外即便到了庐山在与作家相处之时,女编辑的欲望客体也没有立刻完全转移到他身上,在去机场接机,初次见到作家后,女编辑回到房里,然后“抻直了的身体非常舒服,并且极美,月光沐浴着她欣长的身体,她半垂着眼脸细细打量着自己,被自己柔美的身体感动了,竟有些哽咽。”[5](P241)女编辑无可救药的自恋情结由此可见一二,而这样寂寞的爱恋终究不能让她满足,“因为两个自我并不存在。自恋终将会受到重大失败,她无法将自己视为一个整体,不能保持她既作为自为又作为自在的幻觉。”[6](P254)体验完简单的快乐之后,爱欲开始寻求更为刺激危险的征服目标。弗洛伊德与波伏娃对纳斯瑟斯情结的阐释完全不一样,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女编辑对自我影像的迷恋,源于女性对文化虚构起的他者地位的自我体认,自觉地将自身置于被观察的客体地位,是女性对主体地位的放弃。所以女性之美可以自赏,但更愿意被欣赏,在异性的眼球上照出自己美丽的倒影,在异性的目光里完成对自身性别的确认。

(二)欲望主体与欲望对象的分离:对“他”的设计

顾影自怜或者说孤芳自赏因其可以在欲望主体内部完成已然无法再带给欲望主体新的刺激和体验,简单地满足之后,欲望主体将追求更复杂的满足,甚至不惜挑战社会的游戏规则,在道德伦理的铁槛外叫嚣。欲望的可怕之处在于追求满足时的不顾一切,而文明的鞭子最终驯化了原始的欲望。规则之内残存的欲望使生活既不至死水一潭,也无法波涛汹涌,常规生活的安全性与稳定性渐渐钝化了人性里原始的野性。女编辑在厌倦于自身内部的爱欲的满足后,开始游走在规则的边界,寻找新的满足方式。

女编辑将在家里时对着沉闷空气而产生的无限厌恶焦躁和怨恼,转换为在办公室这样一个相对开放的环境里莫名的期待,从拆信到接电话,以及留意同事们的谈话,从庐山笔会之前,她其实已经开始为自己设计一个理想的欲望对象,而庐山之行使她有机会将内心期待已久的一个影像填实。机场接机初见作家时,叙述者用女编辑的视角描述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作家:一身运动衣的装扮,但他短裤下面的腿上露出的黑色汗毛让女编辑有些不舒服,甚至厌恶。并且在小说后面女编辑和作家在即将分别的下山路上,在湖畔午休时,女编辑注意的不是眼前这个自己已然“爱上”的人,而是他身上的细枝末节的瑕疵,她挑剔着他裤子后面难堪的湿泥巴印子,甚至觉得一切都被这个印迹破坏得不甚完美了。在真正的爱情里,欲望客体可以吸去一部分主体的自恋症,因为欲望主体往往会高估客体,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的原因。而从这段爱恋的开场和尾声里的两个细节可见女编辑对现实里的这个“他”并非完全满意,因为这与她内心的预设存在出入。如此完美的爱欲注定不能在世俗里生长,美则美矣,却经不得现实的触碰,而只能隐在庐山的云山雾海里。

女编辑在去三叠泉的路上将自己的“感情”和“爱”慢慢填进自己心里的那个“他”身上,欲望对象就这样从女编辑内心隐隐的感觉到最后渐渐落实在庐山上的作家身上,此外正因为只是短短时间里的接触,女编辑对作家不甚了解,才使得她能够将血肉丰满的他塞进她预先设计好的轮廓里,匆匆忙忙、模模糊糊里来不及计较诸多的不契合。女编辑面对自己的感情发展时,她激动于欲望的满足,而又惧怕于欲望对伦理规则的僭越,于是她便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宿命,以此鼓励欲望继续寻求满足。小说在多次内聚焦于女主人公的心理时,提到“宿命”一词,其实这是一种精神自慰,源于内心的不自信,将自己对这场爱恋的导演、对“他”的设计蒙上命运的色彩,用无可逃避的外在权威性来安抚内心的惶惑犹疑,因为在与他相恋及分别后,女编辑时时刻刻在质疑这段感情的真实性,这时她自觉到:自我内心的预设对外界的干扰,且潜意识里拒绝承认欲望对象的虚幻性。

三、欲望归宿

“自我原欲在正常情况之下,不难转变为客体原欲,而客体原欲则又可为自我所收回”,[7](P375)女编辑的现实选择正吻合了弗洛伊德所描绘的欲望的发展轨迹。小说里女编辑的欲望对象向外投射的失败,不仅是因为外在世界的桎梏,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文明的传承使得一些人伦道德规范渐渐内化于心,欲望的“压抑/激活机制[8](P17)”被充分运用。但更本质的原因是女编辑的这种爱欲源于深切的自恋,她只是需要作家成为一面镜子,让她照见久违了的另一个美好的自己。所以这场由“爱恋己体”即自恋症而迁发的婚外恋注定无疾而终。

在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里欲望主体与欲望客体经历了统一、分离与回归的曲折过程,其欲望之旅的崎岖性与欲望主体的特征紧密相关,而在故事尾端欲望的归宿也有其意料之中的必然性。一方面她虽渴望浪漫,也十分理性,何况是经历过婚姻生活的女人,十分明白当这种爱恋一旦着陆在现实土壤时,这种新鲜的刺激、神奇的战栗就会消失,叙述者似乎完全洞悉了他们的心理,以内视角的方式展露着他们在这场欲望游戏中的心理状态,对分寸恰到好处的拿捏体现着他们对这场婚外恋的理性认识,他们深知这种感情即便突围成功,他们迎来的也不是想象中的天高海阔,而是另一座围城。此外她是深受教化的女性知识分子,尤其是拥有一颗在中国文化里浸润出的心灵,虽然20世纪80年代中期文化相对开放,旧道德和新道德交杂在一起,但要求女性对婚姻忠诚的道德甚至法律从未改变,再加上庸常生活对心灵的长期麻痹早已使她失去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小说中多次描写了主人公进行自我暗示,一再强调自己是个读过书的人,仅这一项就表明他们的言行是受过教育的,一切都必须合乎规范,包括道德和法律等社会规则。女编辑在强大的自我管束和社会规约之下,做的最出格的事情莫过于她与作家之间的那个吻,这个吻让她激动又痛苦,原欲的得偿让本我兴奋不已,也让超我痛苦自责,产生了深深的道德焦虑。女编辑将这个吻视为霍桑小说里的红A字,其内心的复杂可见一斑。王安忆借助《红A》的语义场来敞亮女编辑隐秘的内心世界,虽然女主角们身处的时代早已变迁,但中世纪里严苛的社会礼教已然内化为女编辑对自己的道德束缚。类似断裂式的心理独白多次出现在她与他精神交流之后,在霍桑的小说里红A字在女主人公的心里代表圣洁的爱和等待,而在世人眼里则是肮脏和耻辱的象征,女编辑以红A比喻他的吻,可见她是明白这种婚外两性关系所背负的社会意义,围城之外爱欲的满足让本我兴奋而快乐,同时也让自我羞愧不安,所以这段爱恋极其隐秘,在自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本我得以偷偷地满足自己难以启齿的欲望,但本我欲望的对象,实质上包含着所有美好部分的自己——“她爱和他在一起这个自己更超过了爱他,”[5](P282)由此可见这场庐山上的婚外恋并非是一场真正的爱情,而是欲望主体向外寻求满足的一种方式,所以在庐山上爱欲的客体对象存在破坏性威胁时,欲望主体可以随时抛弃它。此时女编辑的自我原欲只是暂时潜伏起来,它将永不停息地继续寻找下一个被满足的机会。

城市里的孤独过于喧嚣,都市女性的生活就像穿行的地铁——忙碌而沉闷,在新民主主义打开了束缚女性千年的镣铐,社会主义给了女性“半边天”的地位后,现代女性开始疲惫于外在世界的喧嚷,转而将目光投向自我的内在世界。长久以来对自我的忽视后迎来了女性对自身的极大关注,从身体到灵魂,欲望开始苏醒,王安忆以极其敏感的笔触在一条条城市的轨道上、在一个个女性的灵魂里描摹着一场场纠缠在灵和肉之间的欲望之旅,执着地探索着现代女性超越欲望的可能性。

[1] [美]马斯洛.动机与人格[M].许金声,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

[2]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

[3] [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新编[M].高觉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

[4] 朱刚.二十世纪西方文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5] 王安忆.三恋[M].重庆:重庆出版集团图书发行有限公司,2012.

[6] [法]西蒙·波伏娃.第二性[M].李强,译.北京:西苑出版社,2004.

[7] [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引论·新论[M].罗生,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7.

[8] 陈文超.欲望的重新叙述[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余朝晖

2095-4654(2017)02-0071-04

2016-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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