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地区资源衰退型城市工业遗产旅游开发研究

马立敏，李友俊，孙菲，陈天鹏

（东北石油大学石油经济与管理研究所，大庆 163318）

东北地区资源衰退型城市工业遗产旅游开发研究

马立敏，李友俊，孙菲，陈天鹏

（东北石油大学石油经济与管理研究所，大庆 163318）

工业遗产旅游有能够为资源衰退型城市提供就业岗位、推动结构调整、打造城市文化、完善城市布局的作用，东北地区转型资源衰退型城市又拥有开展工业遗产旅游的优越条件，依托城市工业遗产进行旅游开发，是保护工业遗产、弘扬工业文化、提升城市形象、实现资源衰退型城市经济结构转型的重要途径。从开展工业遗产普查、整合多重旅游资源、联动发展生产游和遗产游、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四个方面提出开展工业遗产旅游的构想。

资源衰退；工业遗产旅游；东北地区

东北地区凭借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深厚的工业基础在我国上世纪的社会主义建设进程中做出了突出贡献。然而，长期的片面倚重工业尤其是资源型工业的发展模式，使东北地区逐步陷入了“资源诅咒”，众多资源型城市难以改变单一的产业结构，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经济增长速度持续放缓。东北地区黑、吉、辽三省共有城市（地级市和县级市）89个，其中资源型城市37个，占城市总数的42%。而目前衰退型资源城市就有24个，占资源型城市总数的65%，占所有城市总数的27%，资源的不可再生性决定了资源衰退型城市数量会日益增加，并且已呈现明显的面状分布特征。今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中提出了到2020年“资源枯竭、产业衰退地区转型发展取得显著成效”的发展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每个资源衰退型城市都面临着实现产业转型和结构调整的问题。在半个多世纪的资源开发与工业生产过程中，东北地区积累了丰富的工业遗产，如果能充分利用它们，开发旅游资源，必将为资源衰退型城市顺利实现转型提供一个可选方向。

1 工业遗产旅游概念的界定

遗产旅游在很多国家都是一个常见的词语，在西方一般被当做流行的、广义的文化遗产旅游的一类，它的含义和我们国家历史文物和文化景观的旅游相似。工业遗产旅游的理论来源和工业考古学紧密相连。英国最早开展工业遗产旅游的国家，从工业考古、到工业遗产的保护，再发展到工业遗产旅游，这中间历经了漫长的时间。欧洲、北美、日本等地工业遗产旅游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下塔吉尔宪章》将工业遗产定义为：具有历史、技术、社会、建筑或科学价值的工业文化遗迹。国内学者研究工业遗产旅游时，多引用李蕾蕾（2002）的定义，她认为工业遗产旅游是从工业化到逆工业化的历史进程中所出现的从工业考古、工业遗产的保护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旅游形式。具体地说，就是通过对废弃的厂房、设备、仪器、遗址遗迹进行保护和再利用，展示工业文明的进程和文化的发展，使之具有能够吸引游客休闲、观光等旅游功能的开发方式。

2 工业遗产旅游对资源衰退型城市转型的促进作用

2.1 提供就业岗位，缓解资源衰退型城市的社会问题

资源的减少将导致资源型企业的员工需求量减少，很多人面临下岗，城市中失业群体增加必然为社会稳定带来风险。旅游业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较之其他行业来说，能够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且这些岗位大多没有很高的技术要求，经过简单培训就很容易胜任，这将使更多的就业岗位，对维持社会稳定有重要意义。并且资源型企业下岗的员工一般都是资源型城市工业化历史进程的亲历者，也是非物质工业文化遗产的承载者，他们通过必要的培训，将是最合适不过的导游人员。

2.2 加速产业调整，推动资源衰退型城市的经济转型

资源衰退型城市的当务之急就是改变过去单纯依赖资源的发展模式，寻找替代或者补充产业来带动经济的持续发展，而新的适宜发展的产业应该满足以下几个特征，首先是与其他产业有较大关联度，通过它的发展，能够很好地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其次，这种产业不能再以牺牲资源和环境为代价，必须可持续地发展；再次，这种产业应能吸引大量就业；此外，这种产业还必须能够带来良好的经济效益。而旅游业正是可以满足以上几个条件的产业之一，发展工业旅游能为资源衰退型城市带来“乘数效应”，旅游业需要从业人员较多，又和餐饮、住宿、交通、购物、娱乐等密切相连，还能够充分利用资源衰退型城市发展工业留下的不动产，很容易盘活经济，带动城市的“五位一体”全面发展。这对于资源衰退型城市加速产业调整、推动经济转型将有巨大的意义。

2.3 打造城市文化，提升资源衰退型城市的城市形象

资源衰退型城市拥有很多工业遗产，这些遗产历经沧桑，承载着老一辈工人“忠于职守、勇当先锋”的工业精神，凝聚了人们对历史的追忆，是工业发展的见证，是资源型城市文化的精髓。这些工业遗产是研究资源衰退型城市发展变化的佐证，是研究制度变革、社会经济发展、技术进步等的物证。进而挖掘工业文化、丰富资源内涵、提高资源品味。工业遗产旅游是塑造、传播城市形象的重要载体，资源型城市在资源开采过程中难免造成生态破坏，环境污染，常常给人们留下了破败不堪、凌乱肮脏的印象。工业遗产旅游有助于提高城市的知名度，树立良好的外部形象，是改变人们对资源型城市偏见的一种重公共关系工具，为城市打造一张新名片。

2.4 优化城市布局，完善资源衰退型城市的城市功能

资源衰退型城市开展工业遗产旅游，使这些开采遗迹、建筑遗址、生产设备以及加工提炼场所，仓储设施，生产、转运和使用的场所，交通基础设施等成为发展的再生细胞，历经繁衍变化，打造新的城市功能空间，与城市的其他功能空间相互支持、渗透，进而完善城市功能，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提升了城市的服务功能，资源型城市往往是围绕或依托资源型企业发展的，而资源型企业在办企业的同时担负起了社会功能，比如企业自办学校、医院、交通等等，导致城市服务功能不足，随着资源的日益减少，工业企业也逐渐剥离三产，城市的服务功能愈显不足。而发展工业遗产旅游，能够促进实现城市功能的多元化发展，可以弥补公共物品和公共空间的供给严重不足的缺陷。其次，优化城市空间功能，资源衰退型城市的空间布局多呈现过度分散的态势，很多是城市与生产两个中心的结构，所以，资源衰退型城市在产业机构调整过程中也面临着城市内部空间布局的调整，开展工业遗产旅游需要绿色、优美的环境，需要对现有环境进行休憩和美化，必然会促进城市空间结构的优化。

根据商务部公布的数据，中国煤炭使用补偿费为5元/吨，二氧化硫完全治理费为485元/吨，以这些数据为基础进行计算，计算公式如下：

3 东北资源衰退型城市发展工业遗产旅游的可行性

3.1 东北资源衰退型城市拥有丰富的工业遗产

当前，东北地区资源衰退型城市地理分布比较广泛，所依赖的资源多为矿产，涉及煤炭、石油、冶金、有色金属等，种类极为丰富。这些旅游资源可分为工业文物、工业建筑、工业遗址、工业城市与工业区、非物质工业遗产五部分，包括在开采枯竭后将留下众多废弃的厂房建筑、淘汰机器设备、采掘遗址、提炼场所以及配套的工人生活区等工业遗存，它们之间互相联系，互相渗透，内涵深刻，构成一个有机的完整的旅游体系，为发展工业遗产旅游提供了充足的物质资源，为大力发展工业遗产旅游奠定了坚实的资源条件。

3.2 东北资源衰退型城市拥有巨大的客源市场

工业遗产旅游由于其所承载的独特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将使其比常规的以休闲观光、疗养度假为主的传统旅游更具有趣味性、知识性和体验性，将拥有巨大的客源市场。它就像一本现场教材，具有教育、纪念和科普等多项功能，是学生的科普基地、实践平台和实习基地。所以，大中小学生是工业遗产旅游的重要游客群；另外，当前，社会上老年人越来越多，很多老年人有时间、有资产，旅游意愿较强，又有怀旧情绪，也应该是工业遗产旅游的主力客源。

3.3 东北资源衰退型城市拥有政府的政策支持

国家为了促进东北复兴、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来促进其产业转型，这也为大力发展工业遗产旅游提供了政策支持[7]。中东铁路古建筑群等一些东北地区重要的工业遗产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7年，国务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办公室颁布了《东北地区振兴规划》，提出加快资源衰退型城市经济转型，着力培育替代产业，积极发展旅游业；2013年国务院《关于印发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2013～2020年）的通知》中提出大力发展特色服务业，推进工业历史悠久的城市发展特色工业旅游；2016年9月，国家发改委等五部门出台了《关于支持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产业转型升级的实施意见》，进一步加大对东北等老工业基地振兴的支持力度。

4 东北资源衰退型城市开发工业遗产旅游的构想

4.1 完善工业遗产资源普查和保护措施

工业遗产是体现东北工业文明的重要实物资源，也是具有特殊价值的旅游资源，开展工业遗产旅游首先要对旅游资源的开发价值进行评估。而评估的前提是做好资源普查，通过普查及时准确地掌握其数量、价值、类型、分布、密度、特点、保存状况等第一手资料，建立完整的工业遗产资源库，为后续有效保护与开发奠定基础。在工业遗产普查、记录的过程中，可以同步开展资源宣传和科学研究，向公众普及工业遗产知识，提高政府、企业对工业遗产价值认同和旅游重要意义的认同，同时激发公众的遗产旅游兴趣。

4.2 整合多种旅游资源实现其优势互补

工业的发展一定程度上是由资源的分布决定的，相应的工业遗产分布也不均衡，主要呈现的特点就是大分散、小聚集。在进行工业遗产旅游开发规划的时候，应全盘考虑位置、环境、功能、价值等因素，在功能、空间、规模等方面合理设定开发模式，实行分级规划。避免建设同质化，实行多样化的旅游体验。发展工业遗产旅游，不能孤立的发展，在区域内可以以重要工业遗产为依托，联合区域内其他类型的旅游资源，实现区域内的资源整合，打造规模化的旅游精品；也可以成片规划，打造大工业遗产旅游区，实现区域联动、共享客源，达到互利共赢的目的。

4.3 联动生产游和遗产游实现共同发展

遗产游不只是遗址遗迹、老旧的厂区、过时的机械设备，遗产游的游客更关注的是与这些遗产相伴相生的旧时代的工业文化，城市的文明变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通过旅游来加深对企业的感性认知，增强对城市的了解，这些都是以观光休闲为主的传统旅游不能给予的；那么，为了更好满足游客的诉求，就可以将生产游和遗产游有机结合起来，东北地区资源衰退型城市应该推动生产游和遗产游的协调发展，以重要的工业遗产为基础，在保证安全和生产的前提下，选取一些生产企业，打造工业旅游线路，更好的满足有课的诉求，吸引更多的游客，推动工业旅游的全面发展。

4.4 发挥工业遗产旅游中政府主导作用

工业遗产旅游的发展，需要政府发挥主导作用，承担起主要责任。首先，工业遗产旅游方兴未艾，面对经济利益时，企业的选择往往是以经济利益为前提，工业遗产可能会被破坏，开发必须以保护为前提，这就需要政府进行监督和管理。其次，需要政府健全和完善与工业遗产相关的法律法规，科学、严密的规章制度、政策法规是有效保护和利用工业遗产的首要条件。再次，政府应积极支持并协调工业旅游发展，通过政策扶持、税收减免等创造良好的投资和政策环境。

［1］韩福文，王芳.城市意象理论与工业遗产旅游形象塑造——以沈阳市铁西区为例［J］.城市问题，2012（12）：17-22.

［2］胡燕，张勃，钱毅.以旅游为引擎促进工业遗产的保护——欧洲工业遗产保护经验［J］.工业建筑，2014（1）：169-172.

［3］王明友，李淼焱，王莹莹.工业遗产旅游资源价值评价体系的构建及应用——以辽宁省为例［J］.经济与管理研究，2014（3）：72-75.

［4］Luís Loures.Post-industrial landscapes as drivers for urban redevelopment：Public versus expert perspectives towards the benefits and barriers of the reuse of post-industrial sites in urban areas［J］.Habitat International，2015，459（2）：72-81.

［5］杜左，陈闻君.煤炭产业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评价研究——以新疆为例［J］.长春大学学报，2014，24（5）：573-576.

［6］Lucio Lamberti，Giuliano Noci，Jurong Guo，et al.Megaevents as drivers of community participation in developing countries：The case of Shanghai World Expo［J］.Tourism Management，2011，32（6）：1474-1483.

［7］王坤.肇源新港可持续发展的对策研究［J］.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学报，2016，28（5）：143-146.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ial Heritage Tourism in the Recovering Cities of Northeast China

Ma Limin，Li Youjun，Sun Fei，Chen Tianpeng
（Institute of Petroleum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ortheast Petroleum University，Daqing 163318）

Industrial heritage tourism had the advantage of providing jobs for resource-deprived cities，promoting structural adjustment，building city culture and perfecting urban layout.The recessive cities with transitional resources in northeast China had the advantages of carrying out industrial heritage tourism，relying on urban industry Heritage tourism development was an important way to protect the industrial heritage，promoted industrial culture，enhanced the image of the city，and realized the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of the city with resource decline.This paper put forward the idea of carrying out industrial heritage tourism from four aspects：carrying out industrial heritage census，integrating multiple tourism resources，developing development tour and heritage tour，and playing the leading role of government.

resource decline;industrial heritage tourism;northeast region

F299.23

A

1002-2090（2017）04-0125-03

10.3969/j.issn.1002-2090.2017.04.028

2016-10-06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5BJY035）；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4B067、14E070）；大庆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2016005）；东北石油大学校青年基金项目（NEPUQN2015-2-01）。

马立敏（1982-），女，讲师，东北石油大学毕业，现主要从事旅游管理、生态经济方面的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