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山
2017-02-22许艳辉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17年1期
许艳辉
东经112°58′,北纬28°28′。
坚实的花岗岩顶起一层薄薄的黄泥或者沙土,延绵数十里,界定三县市区。九峰傲岸,俯视脚下的丘、谷、廊、川。
老高沿着当年求学归家的小路,依次推开竹木山门,老槐树嶙峋的疏影橫过那口狗刨过几个来回、捉过愣头鱼、摸过滑泥鳅的山塘,掩不住任家大屋茕茕独立的两堵泥墙。
咀上坳七叔的小别院内,莴笋、卷心菜翠绿,三两树橘柚金黄,扁豆蔓、福寿果藤各盘一篷,爬满院落的篱笆,却不招惹那一溜新洗的童装。
冲里湾的田地层层叠叠。三头黄牛、五只黑山羊拱着稻秆鲜嫩的倒茬和田埂上黄绿的露草。一簇冬茅扬着白穗,正对着高家门口的那株高大青杉。
老屋三进,大门中分两县区。后院,一只公鸡威风凛凛吆喝一群母鸡,一只白猫对矮墙上的葫芦爱理不理,棕毛狗大嗓门一吼,七十三岁的大哥抿了口自酿的谷酒迎了出来。秋阳从青瓦中的亮瓦打在中堂牌匾上,镜框里的老爷子老娭毑各自守护着两县区子孙,也像当年他们和哥嫂一对用中医、一对用西医为八路军疗伤。
炊烟四起,山两边,国道省道车流不息。“村里的路明年修,到那时呀,两边就通了。”大哥高兴地说道。
晓风吹散晨雾。细毛砣与勇土豪在东坡岭西岭扯闲谈,隐隐约约说的是撤乡并村的新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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