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歌地理(组章)
2017-02-18四川
一 域(四川)
乌镇,摇来一艘乌篷船
把乌墩,乌墩之前远游的青空摇进来,木质的乌篷船,欸乃一声……
一河水做的经络,不腐。
把青墩,青墩之后磨亮的金属摇进来,木质的乌篷船,欸乃一声……
一河水生的木屋,不朽。
美人摇进来,吴越之外的一双媚眼摇进来,木质的乌篷船,欸乃一声……
撩拨一河水揉的琴弦,叮当不绝。
浪子摇进来,江湖之上的一滴清泪摇进来,木质的乌篷船欸乃一声……
挑起一河水铸的软剑,千年不浊。
摇进来,烟雨,石头下着烟雨的拱桥。摇进来,星月,屋檐滚落星月的白墙。蓝印花布怎能印下一个江南?杭白菊里岂会品尽天下水乡?
摇进来哦,京杭大运河,南来北往的血管里抠出一块无双的玉璧。
摇进来哦,运河凿通的太平洋,一艘木质的乌篷船停泊四海倒流的神经元。
啊,乌镇,梦一样的乌镇,摇来一艘梦里的木质乌篷船。
梦里的古老中国摇出去,梦一样的未来中国摇进来!
注释:乌镇古名乌墩、乌戍。元丰初年(1078),已有分乌墩镇、青墩镇的记载,后为避光宗讳,改称乌镇、青镇。
大凉山夜行
一山高过一山,沉睡万年的群山银河一样深邃。
但黑夜罩不住四下张望的灯火,它们星星一样围坐,背靠大山,用落地生根的母语交谈。
多么神秘的光亮,即便微小而孤独,它们就像一块块发光的石头,倔强地占领每一座望而生畏的山峰。
它们试图统治攀援山峰的野树、青草、纠缠不清的雾霭,甚至是四季变幻的云朵。
或许,它们还想捉住一朵野花转瞬即逝的香味
我会等,一直等到下一个白天。
等到日落西沉,牛羊归栏,放牧的阿依惹随手扬起一根细细的荆条,阿普从烟斗放出烟火。
等到苞米和荞麦都长成茂密的森林,阿惹妞换上和她歌声一样美丽的嫁衣。
等到笑声滚落,蓄满火塘,苞米酒般刚劲而又浓烈的火苗子窜起,群山从体内再次祭出雪藏的星座。
我会等到它们为我指明下一个夜行的方向。
注释:彝语“阿依惹”的意思是孩子们,“阿普”指爷爷,“阿惹妞”意为表姐、表妹,歌曲《阿惹妞》是彝族最著名的一首情歌,广为流传,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八月,在青海湖
八月,在青海湖,从我指尖腾起的一滴水含盐,灼痛高原的阳光含盐。光滑的天空,云朵和飞鸟的翅膀含盐。地平线的尽头,大片大片的青草漫过宝石蓝的深邃湖面,正运走盐。
因此,我相信:
尽头之外的尽头,大雪山和雪山下坚硬的冻土,雪藏比白雪更白更明亮的盐。
紫杉醇在临床应用1月之内,可以发现明显的对支架内新生内膜形成起抑制作用,但是临床远期效果研究则并未一致。经临床多项研究结果证实,通过将紫杉醇药物支架植入之后,紫杉醇对支架内新生内膜增生的抑制作用,密切相关于具体应用剂量。在起临床一直新生内膜增生的具体有效时间,也会受支架涂层药物的剂量不断增加而逐渐延长,并且局部动脉出现的不良反应严重程度,同样会随紫杉醇的用药剂量增加而有所改变。
八月,在青海湖,宝石蓝的天空低垂,黑夜和白昼低垂,星星赶着日出和日落低垂。
镜头盖里,比湖面高处,只有藏青色的山峦赶着尖尖的玛尼堆,赶着五色经幡、隆起的沙岛、怒放的金黄油菜花不肯低垂。
因此,我相信:
正在湖岸边低头啃草的群羊、毛发长过青草的牦牛、一匹饮水的马终究会昂首。望不见背影的尽头,一位消失了的朝圣者的匍匐的头颅终究会昂首。
八月的青海湖,神明敲碎天空的蓝。所有金属的车轮碾过,尽皆失陷一面宝石蓝的巨大镜子。
顺流而下的古镇
一座故意开裂,漏下巴掌宽阳光的漫水石桥。
一座拱门大开,后来喇叭声声抬高的石拱桥。
在苏稽,你留恋一座顺流而下的古镇,古镇上起伏于河面的鼎沸人声,如流水,绵延不断。吊脚楼,木板房,隐藏得更深的老街。
或许,你更在意遇见一个雨天小心地移过漫水石桥,小雨点,笼上四散的薄雾,湿滑的时光可以慢慢品味。
羡慕一棵红绳多过绿叶的黄葛树,用根抓住漫水石桥。
羡慕一群喝茶摆龙门阵的当地客,风过,留下固执的乡音。
你在苦恼午间是叫上一碗热气诱人的滑嫩嫩的豆腐脑,还是能找准一家正宗的跷脚牛肉店,老字号下酒。
留住的是你大包小包拎走的酥脆可口的米花糖。
在苏稽,只有我不同,我住在峨眉河上游,随时顺流而下。不为留住,只因我从不相信“苏东坡到此稽查过”的说法!
关于得名。至今有隐士临水而居,夜听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