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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比戏剧《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芙?》中的游戏精神

2017-02-17洪琪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2017年1期
关键词:游戏精神理性

洪琪

摘 要:美国戏剧家阿尔比的《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芙?》讲述的是一部人生悲剧,但故事的结局主人公却重新获得生活的希望。基于约翰·赫伊津哈(Johan Huizinga)的游戏理论,可以发现结局的转变和贯穿全剧的“游戏”活动有着必然的联系。该剧从戏谑性的剧名和神秘性的章节名,到推动情节发展的四个游戏,再到人物对话中夸张诙谐的文字游戏,这些无处不在的游戏精神以其戏谑的姿态讽刺和抵抗理性和功利的现代文明,使人物和读者在精神层面得到某种宣泄和释放,获得某种自由,从而战胜人生的悲剧性。

关键词:阿尔比 《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芙?》 游戏精神 理性

《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芙?》(Whos Afraid of Virginia Woolf?以下简称《谁》)是美国荒诞派剧作家爱德华·阿尔比(Edward Albee)最為知名的作品,被奉为美国戏剧中的“现代名著”。评论界对其研究层出不穷,主要从荒诞性,仪式性,狂欢化,女性主义,社会批评,婚姻关系,科学价值等方面进行探讨。但是在剧中出现三十多次的“游戏”一词和贯穿全剧的“游戏”活动却无人关注。为什么剧中的男主角乔治反复提议“让我们来玩游戏吧”?他们玩的是什么游戏?为什么要玩游戏?本文将基于约翰·赫伊津哈(Johan Huizinga)的游戏理论来回答此问题。

一、游戏和游戏精神

游戏是一个古老的话题。柏拉图赋予游戏以神性,认为游戏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和神交流的方式。康德认为艺术是一种自由的游戏。席勒用游戏来解决理性冲动和感性冲动的分歧。荷兰文化史大家赫伊津哈在其著作《游戏的人》中把游戏和文化联系起来,成为游戏理论的代表之一。在其《游戏的人》中总结的游戏的特点“为一种自由活动;有意识地独立于“平常”生活,它是一种与物质利益无关的活动;它推动团体的形成,这些团体倾向以秘密色彩笼罩自身,并通过化装或其他手段与普通世界相区别。”[1](P15)他认为“纯粹的游戏是文明的主要基石之一”[1](P6),它贯穿整个人类文明史,从希腊的体育竞技到罗马的角斗场,从中世纪的骑士精神到文艺复兴的诗歌艺术,从17世纪的巴洛克风格到18世纪的文学沙龙都无不体现着游戏精神。但是“文化的游戏成份自十八世纪全盛之时以来,就一直处于衰落之中”,[1](P232)然而,产生于高度文明的20世纪中叶的《谁》剧中游戏存在于其中的每个细胞,无时不刻地体现着一种游戏精神——在内容上呈现出虚构、玩闹、反讽等特点;在感情上既有尖刻的嘲讽,又有善意的调侃,具有超越悲剧与正剧之后的喜剧精神和自由主义精神;在语言上,将严肃、优雅与戏谑、讽刺等糅合在一起;在整体风格上营造出轻松、诙谐、滑稽、幽默等喜剧情调。

二、《谁》剧中游戏的表现

从剧名和章节名,到剧中进行的四个游戏,再到人物对话的文字游戏,读者一般都不难发现《谁》中的游戏成分。

1.剧名的戏仿性

首先,剧名是改自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时候童话故事“三只小猪”里面的童谣《谁害怕大灰狼?》(Whos afraid of the Big Bad Woolf? )。阿尔比将其戏谑性地改为《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芙?》并改编成了一首歌谣,意旨“谁害怕没有幻想的生活?(Whos afraid to live life without illusions?)”,暗喻剧中的人物的生活就像是在玩扮演童话故事的游戏,剧中每个人都要和自己心中的“大灰狼”作斗争,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的都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如玛莎和乔治对不存在的儿子的幻想,尼克对其野心的幻想,哈尼对永恒童年的幻想,等等。就像很多游戏中都有一个歌谣贯穿其中,乔治在剧中不时地哼唱,使得这一主题萦绕在剧情发展的各个阶段。特别是当玛莎和乔治矛盾冲突达到高潮时,通过歌谣的插入而产生戏剧性的戏谑效果。

2.章名的仪式性和神秘性

一般剧作家很少给每一剧幕命名,而《谁》的每一幕都有一个仪式性的名字:“玩笑和游戏”“巫婆的欢宴”和“驱魔”。这种仪式化的倾向体现游戏精神的回归。正如赫氏所说“游戏和仪式本质及起源具有同一性。”[1](P22)“在信仰缺失的年代……随之而起的是戏剧界的仪式化倾向,这些具有心灵治疗作用的戏剧成了现代人的精神仪式”[3](P63)

第二幕“Walpurgisnacht”是指德国的五朔节之夜。在每年的四月三十日夜晚,魔女们和恶魔在一起欢笑庆祝并一直持续到天明,因此又称为“巫婆的欢宴”。而本剧情节也是发生在午夜时分,客人和主人饮酒狂欢,让情绪尽情发泄,其发展模式与德国女巫的欢庆活动相契合。

第三幕的名字“驱魔”自古以来就是一项重要的祭祀仪式名称,人死后有些灵魂找不到归宿就会扰乱活人的世界,由此诞生了驱鬼这一仪式。本剧正是通过一系列的游戏来驱除各个人物的心魔,无论是玛莎幻想的儿子,哈尼的生育恐惧症,或是乔治的怀才不遇,还是尼克的野心。

同时“巫婆的欢宴”和“驱魔”两幕具有古老传统和宗教意味的名字和内容给该剧笼罩了一层神秘色彩,这也正是游戏的特点,因为“游戏喜欢在周围萦绕一种秘密的气息”[1](P14)。此外,乔治喜欢卖弄其拉丁语。拉丁语通常被认为是一种死语言、礼拜仪式用的语言,只有少数神职人员及学者可以流利使用拉丁语。显然其他人甚至读者也不懂这种语言,这些拉丁文,好像仪式中的咒语或者游戏中的歌谣一样,产生奇妙的神秘感和仪式感,把人物带到古老的游戏和仪式中。

3.四个游戏的戏谑性

在整部剧作中,几乎每一次人物活动都以游戏的形式展开,每个游戏也都体现了游戏的因素:秩序、紧张、运动、变化、庄严、韵律、痴迷。[1](P19)最明显的是男主角乔治给四个游戏命名并宣布游戏的开始和结束:①羞辱男主人(Hemiliate the host);②戏弄客人(Get the guests);③干女主人(Hump the hostess);④养育孩子(Bringing up baby)。

从剧情一开始,玛莎当着客人的面不断羞辱男主人乔治,从嘲笑乔治年轻时和岳父拳击比赛中的胆怯,到乔治的仕途失败,从和尼克的调情,到奚落乔治未发表的小说。羞辱一步步升级,乔治只有用游戏来化解冲突。首先是用玩具手枪对准玛莎的脑袋吓唬她,并且唱起歌谣“Whos Afraid of Virginia Woolf?”,最后乔治忍无可忍掐住玛莎的脖子威胁说要杀了她,就在语言和身体冲突达到高潮的时候,乔治再次诉诸游戏说:“好吧,那是个游戏……我们玩的是‘羞辱男主人的游戏。”[2](P247)在紧张和戏谑中一次次挑战观众的承受能力。

他通过这四个游戏揭露了每个人的秘密,哈尼的不愿长大,尼克希望通过和校长女儿玛莎的私情登上仕途,玛莎用幻想中的儿子聊以自慰。剧中乔治看似最失败的人,仕途无望,婚姻不幸,晚会上被羞辱,漫骂,戴绿帽子,等等,他也时常会情绪激动,但最终总能够抽身出来。实际上,阿尔比附着于乔治身上,让他成为剧中唯一能冷眼旁观的人,能深入思考家庭、社会、科学、伦理等现代文明的各个方面;他是聚会的主持人,推动控制晚会的发展和方向,是他提出晚会的游戏节目,给游戏命名,确定内容和基调,控制参与者的情绪,确定游戏规则和创造游戏秩序,最后也是由他宣布游戏的结束。他深知现代文明游戏精神的缺失,希望通过游戏来抵抗现代文明的种种弊端,借以希望游戏精神的回归。因为“只有当人是完全意义上的人,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才完全是人。”[4](P4)这就是说人在游戏状态中会得到自由,也就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4.文字游戏的滑稽性

“笑、愚弄、风趣、俳谐、玩笑、滑稽等—都分担着属于游戏的特征。”[1](P7)在游戏性的文学作品中,游戏性的比喻、象征、夸张、反讽以及叠合、颠倒、突转、对比等修辞策略使文本具有怪诞、热闹或幽默美学的效果。

玛莎对乔治满口脏话,肆意漫骂,夸张之极,乔治也不甘示弱,讽刺挖苦,但是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智力的交锋、语言的游戏,如乔治自己说到:“我和玛莎之间……没什么……我们仅仅在玩智力游戏。不要对此太在意。”[2](P175)玛莎搜肠刮肚地寻找20多种贬义称呼来羞辱乔治,如笨蛋、侏儒、杂种、贱民、刺头、弱智、垃圾、狗娘养的等。但这只是他们玩的一个语言游戏。如有次玛莎骂到“你这么……这么个笨蛋!你甚至没有……没有什么来着?”乔治冷静接招,甚至帮玛莎找词,“……胆量吗?……”玛莎回答到“真是造词高手……(停了会儿……然后两个人都笑起来)。”[2](162)夫妻间冲突都用文字游戏来消融,以游戏精神来化解心中的恼怒。这些机智的俏皮话往往把读者的注意力从现实的矛盾冲突中转移开来。

剧中有很多口误,也产生滑稽的效果,如在描绘他们幻想的儿子时,刚开始乔治和玛莎称呼儿子为“它”“家伙”,而后不断说漏嘴不断纠正,乔治还把想象中的儿子说成是“金眼碧发”,让人忍俊不禁。

乔治常常用文字游戏来自嘲。当尼克问乔治是否有小孩时,乔治的回答:“这个我知道,而你要找到。”[2](179)又如他说,“我是个博士,学士……硕士……博士……学硕博”[2](P174)英文中学士、硕士、博士的缩略形式拼在一起ABMAPHID恰好一种疾病的名称,乔治为此自嘲,读书多了也是一种病。另一例子中,乔治向尼克描述他的生活:“好,更好,最好,好鬼(good,better,best, bested),你怎么看待这些词尾变化?”[2](P247)本来乔治讲到他的生活最终是失败的,但话锋突然一转,为自己的表述颇为得意,讨论起修辞来了,十分风趣而又滑稽。

再次,乔治说其岳父是红眼老鼠慢慢啃光第二任妻子的财富,尼克跟着说其岳父“也是一只老鼠……当然,他是一只教堂的老鼠”[2](P227)在英文中“教堂的老鼠”是个成语,意为“一贫如洗”,在此具有反讽的作用。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三、《谁》剧中的游戏精神的作用

《谁》剧中当玛莎威胁乔治,她要和尼克上床,乔治假装无所谓,独自一个人读书,书是德国哲学家Oswald Spengler1920发表的颇有影响力的《西方的堕落》(The Decline of the West)。阿尔比借此书警示读者西方文明已经进入其衰退期,同时希望通过大量游戏的呈现和游戏精神的注入,借用男主角乔治实现对现代文明的控诉和对古老游戏精神的呼唤。因为现代文明的弊病正是游戏精神的缺失。

赫伊津哈认为游戏和文化是文明的两个必要因素,而“在游戏与文化的双生联合体中,游戏是第一位的。”[1](P49)但是进入现代社会,游戏精神却大量萎缩,和文化背道而驰。“随着一种文明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斑驳多彩和负载过重,随着生产技术和社会生活本身变得更有组织,古老的文化土壤渐渐为高层次的概念、思想和知识体系、教义、规则和条例、道义和条约所覆盖,它们却同游戏失去了联系。”[1](P81)

1.游戏的幻想和共同体来填补精神的衰退和荒芜

“生存繁衍”是人最基本的需求,但剧中仅有的两对夫妇都没有孩子,此剧正是通过“戏弄客人”和“养育孩子”两个游戏暴露这种基本需求缺失所带来的生理和心理的异化。乔治夫妇在幻想中生养孩子,而哈尼假想怀孕和流产欺骗丈夫逃避生子。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性无能,都是现代社会高度文明带来的后果。他们的无后的婚姻象征着他们的荒芜的精神世界,以此隐射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明社会中普遍存在的精神衰退和荒芜。

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只有通过游戏来得以缓解。其一,通过游戏的幻想让所有的“积怨暂时告停,所有的报复和宿怨都被悬置”,同时“把一种暂时而有限的完美带入不完善的世界和混乱的生活当中”[1](P14)。在完美的幻想中他们拥有不完美现实中没有的“儿子”,二十一岁,绿眼睛,褐色皮肤和卷发,乔治和玛莎甚至颇为真切地讨论他们的儿子成长中各个阶段的细节,聊以安慰。当读者在最后发现他們热烈讨论的儿子只是幻想时,不禁为他们精神上的荒芜而感到无比震惊和悲哀。

其二,通过游戏,参与者可以结成共同体。游戏毕竟是游戏,总有结束的一刻。但游戏的共同体乔治和玛莎并没有随着游戏的结束而结束,因为“一个游戏共同体通常倾向于成为永久性,即使在游戏结束之后”。虽然他们失去了假想中的儿子,但是作为游戏的共同体,他们又重新“创立了一个有其自己规则的新共同体”[1](P13)。正如玛莎说的:“我随时改变游戏规则,(乔治)总能随时跟上游戏。”[2](P277)由此看出乔治总是通过游戏竭力保持和玛莎所构成的共同体,而玛莎也默认这一共同体。这就是为什么无论乔治和玛莎如何争论,相互漫骂,他们最终还是互相谅解,读者也可以感觉到有什么力量把他们仅紧紧联系在一起,看到希望。

2.用游戏的非理性和神性来对抗科学理性的威胁

剧中乔治是历史系教授,而尼克是生物系的教授,研究染色体,改变人类基因,制造试管婴儿。他们分别代表人文和科学这两个对立的学科。乔治不仅人文知识丰富,经常引经据典,而且对尼克研究的领域也颇有深入的思考。乔治在三处不失时机对尼克所代表的现代科学技术展开辩论和批判。第一次他对尼克说:“你就是那个惹乱子的人,把每个人都变得一样,重组基因或者之类的,是吗?”[2](P177)第二次他谈到科学发展的后果,“人类将失去灿烂的多样性和不可预见性……历史的多重性;历史的大海般的千变万化的节奏……都将一起被毁灭。”[2](P199)最后他精辟地指出科学技术使得人类的力量达到无所不能的程度,这种纯理性的思维导致人们无视历史发展规律和自然法则,“你要建造一种文明,一个社会,它基于你从自然法则中抽离出的理性来建造。”[2](P232)

由此,阿尔比借用乔治之口表达了他对科学技术的厌恶。因为19世纪科学的进步加深了人们对世界的理解,解除宗教神学对人们思想的禁锢,同时也被僵化的理性所约束,导致人的物化和灵魂的缺失,出现了普遍的精神危机。阿尔比寄予游戏来对抗以科学为真理的理性社会,因为“游戏是非理性的”[1](P4)和“游戏(是)趋赴神性的”[1](P29),康德认为游戏能让人向着健康的方向发展。弥漫在游戏中的游戏精神其实质就是自由精神。乔治和玛莎饮酒作乐,尽情游戏,“就像酒神仪式中,人们可以抛弃理性社会陈规(对心灵的禁锢),尽情释放自己的本能欲望,理性与感性的分裂也藉此得到弥合,个体人格达成一种更为完整丰富的存在状态,获得了真正的自由。”[5](P62)游戏结束,剧情落幕时,大家似乎都达到一个新的认识。哈尼想有个孩子的欲望被唤起,玛莎意识到乔治是她真正爱的人,尼克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乔治的勇气被焕发出来戳穿谎言面对现实。

3.用游戏的超越性来讽刺功利社会的虚假

剧中人物对话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功利无处不在的社会。现代人只有用无止境的物欲来填补自己空虚的精神世界,甚至牺牲真爱和道德。玛莎嫁给乔治并不是为了爱,而是希望乔治能接其父亲的班,当上历史系主任,最终当上校长,自己就能从校长女儿的身份过渡到校长夫人;尼克要登上社会顶端就是要娶一个有钱的妻子和有影响力人物的妻子睡觉。钱权成了通向成功的金钥匙,“乱交成了教师运动”。乔治曾经也是一个有理想、有创造力的青年,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写了一本小说,却被岳父视为垃圾,威胁他说:“如果你尊重你在这儿的地位的话……就把手稿撤回来”“你要是发表,你就给我滚蛋。”[2](P245)最终乔治屈服于金钱和地位,其人生理想和创造力被无情地扼杀了。

物欲不仅腐蚀知识的殿堂——大学,还侵蚀人类灵魂的家园——教堂。哈尼的父亲是位有名的牧师,却私吞善款,用上了“上帝的钱”成了“教堂的老鼠”。

乔治深感在这样功利社会的丑恶,他一眼看穿尼克的野心,甚至提出“干女主人”的游戏来讽刺尼克的成功之道;通过“羞辱男主人”来揭露玛莎对金钱和权力的欲望。通过游戏来讽刺和对抗功利社会,因为“游戏是非功利的。”“它为之服务的目标是超出当下物质利益或个人生物需要的满足的。”[1](P15)

四、结语

《谁》剧创作于远离神性、嘲笑感性、崇尚理性的当下社会。“我们需要呼唤一种游刃于感性、理性与神性之间,保持三者张力平衡的精神力量出现,这种精神力量,我们称之为游戏精神。其实质就是自由精神,亦或是一种诗意的审美的人生态度。”[3](P61)这就是为什么游戏和游戏精神始终贯穿整部《谁》剧,它正是通过“游戏”找到并揭露了现代文明的悲剧——精神的虚无主义,极端的理性主义和社会的功利主义,同时从古老的文明史中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途径,即现代文明所缺失的“游戏精神”。这种游戏精神的回归使得观众超然于世俗生活,获得某种自由,以游戏性的眼光俯视个体生命,从而战胜人生的悲剧性,成为完全的人。

注释:

[1]无名译,约翰·赫伊津哈:《游戏的人》,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8年版。

[2]Albee,Edward:The Collected Plays of Edward Albee,New York:The Overlook Press,2004.

[3]郝薇莉:《古希腊悲剧的游戏精神及其在当代的复归》,四川戏剧,2012年,第6期。

[4]冯至,范大灿:《审美教育书简》,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年版。

[5]邹惠玲:《论<谁害怕弗吉妮亞·沃尔夫?>的社会批评主题》,外国文学研究,199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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