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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浮云遮望眼
——艺术大家铁扬所思、所言、所行

2017-02-17贠冬鸣摄影续铁标缪济临苗卫钟

河北画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艺术

文 / 贠冬鸣 摄影 / 续铁标 缪济临 苗卫钟

不让浮云遮望眼
——艺术大家铁扬所思、所言、所行

文 / 贠冬鸣 摄影 / 续铁标 缪济临 苗卫钟

铁扬虚岁八十二,大半生只做了一件事,画画。画水彩,画油画。

西画通常用眼调色,铁扬却是用情感搅拌,故作品才不可重复。其题材狭窄,皆河流、山川、树木,农家院落锅台板柜及憨实妇人。由铁扬的艺术视角,忽而想到美国画家怀斯。在铁扬两岁时的一九三七年,怀斯作品首次闯入纽约并大获成功,但他没像多数艺术家那样移民至此,而是留在故乡继续挥毫。因此,宾州恰兹佛德镇和缅因州库辛镇的风物,系怀斯终其一生的创作主体。怀斯力图在最简单最平凡最直接事物中,去寻找灵感并通达艺术本质。从这种角度来看,铁扬和怀斯是有着某种心灵感应的。

铁扬并非一直坚守故土,亦一度回到母校中央戏剧学院执教。但离开太行山地和冀中平原的空落,又促使他回到家乡。铁扬漠视潮流,且始终进行着独立思考。是置身翻江倒海般的精神炼狱,他才逐渐提取出自己的艺术语汇。那么,家世、教育背景、自然环境乃至秉性,都会在色块和笔触间忽隐忽现……

上世纪70年代在家中

在易县黄土岭深入生活

“屈宅故址”之基因

铁扬姓屈,小时候父亲为其取名“铁羊”。改“铁扬”是一个年轻人的年轻举动——那时铁扬觉得“屈”不易读,“铁羊”又显村气,少气质,而“铁”姓坚定,“扬”又飘逸……直到过了许多年,铁扬才觉得父亲为其取名“铁羊”实在可爱,又难以再启用。

铁扬经历过战乱,经历过文化及信仰饥荒,经历过无尽的孤寂和悲凉。但故乡之于他的精神和文化“灌溉”,却与常人迥异。

铁扬家乡赵县古为赵国地,为赵郡、赵州治所。因而境内古村落居多,千年以上的就有27个。距其降生地停头村4公里,便是闻名于世的隋代赵州桥。而今,“屈宅故址”已焕然一新,法国梧桐、女贞、银杏院内栽植,道光年间枣树虽枯萎,但树干又生出胳膊粗新枝。古旧门墩、磨盘、牲口槽,则默默叨念岁月的苍凉。而收藏在铁扬寓所,北洋军队高级军官所佩狮头刀,是其祖父那段历史的证物。铁扬说,佩刀是故居邻人清理宅基地时发现、忍痛转让的。其父屈润芳行医,系当地国共两党建党人之一,且长期推行新文化运动及创办新式学校。任过抗日政府参议员及省人大代表。革命的需要,其家族姓氏尤为混乱。《赵县志》记载,二叔杨戈曾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国人耳熟能详的哀乐,就出自其手笔。大哥随母姓,姓姜。“七七事变”后,放弃高等学业投身抗日疆场,后主政浙江农业和计划。大哥擅绘画,且能铺开画毡勾勒北派山水,对其影响至深。少年即参加八路的姐姐,则为新中国第一代坦克制造者。铁扬13岁时,步其后尘赴冀中军区后方医院见习,翌年进入为新中国培养干部的华北联大就读。由此,铁扬得以搭上末班车享受“离休”待遇……

铁扬的艺术风貌,皆毕透故乡底色。停头村附近有瑞典牧师主持的教堂,铁扬由此“结识”达·芬奇和拉斐尔并跨入绘画门槛。而武强木版年画的浸染,则引导着他避开真实而走向混沌。色彩鲜艳构图饱胀,线条粗犷流畅,形象夸张、敦实,系武强年画鲜明特征。故铁凝曾深情地写道:“年画在这里铺天盖地,争奇斗艳,直至每一个村子里每一户有购买力的人家对年画的需求达到饱和为止。于是这些被年画装点起来的村子和人家,整整一年的夙愿才算满足了。可见,少了年画,这些黄土平原的年节,会变得多么难耐和凋零。”

对达·芬奇、拉斐尔等艺术大师,铁扬虽无限敬畏,但其血脉中奔流着的却是中国文化血液。代表作《赵州梨花》系列作品,已不再是几十万棵梨树的物种本身,而是铁扬粗暴浓缩的赵州精神。画面粗放豪迈的笔触,观者甚或可听见画笔疾驰沙沙声响。笔痕凹凸不定,且畅快淋漓,似大写意那般毫飞墨溅,充溢着摄人心魄的震撼力……

《赵州梨花》油画 180cmx150cm 2005年

触类旁通的饕餮者

舞台美术相对于纯粹的绘画,无疑是边缘的。也正是间接庞杂的教育背景,才孕育出铁扬超乎寻常的判断力。

“中戏”系中国戏剧艺术教育最高学府,由毛泽东题写匾额。铁扬所在舞台美术系油画师资雄厚,如孙宗慰、冯法祀、李宗津等,苏式写实油画教学占据主导地位。中央美院罗工柳教授深入浅出的面授,使铁扬“茅塞顿开”。那时,后期印象派被视作没落艺术遭到批判,铁扬却痴迷于此,觉得莫奈的“湖”系湖之“心扉”,向受众敞开。此间,他首次窥见法国印象派原作,其艺术观念陡变,这与官方举办此展基于批判出发点南辕北辙。

作为舞台美术家,铁扬是称职的。其毕业设计《克里姆林宫的钟声》得到诸多导师首肯;为中央歌剧舞剧院设计《文成公主》,博得一片赞誉。然而,当他悄然转身,将心绪投向油与水的色彩探究时,却断然剔除戏剧中的叙事元素。铁扬认为,只有外行才留意绘画中的故事性,因为他们只求明白其中的情节。故此,俄国戏剧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推出“自由创作精神”之说的奥尔斑等,反复出现在其随笔中。当然,出现频率更多的还是中国笔墨及八大山人、黄宾虹、齐白石等等。印象派与中国画大写意,都舍形而悦神,皆饱含写意因素。

写意,具有扑朔迷离的模糊性和审美隐蔽性。一览无余的作品,往往呆板且艺术含量匮乏。而写意水墨不以形似为目的,线条无拘无束,泼墨畅快淋漓,渲染随心而动,不求真而直逼意趣。铁扬断言:“直到今天,西方的绘画也没有达到像中国画那样,更能发挥画家个性和意念的艺术水平。八大山人决不会同意现代人把他的画,用简单的变形来形容。”

理念的坚挺,铁扬将写意精神灌注到画布之上,其心绪便显得尤为从容。其纵横捭阖的笔触,亦开始自由律动且极富穿透力。凡幽深莫测的事物,都能呈现某种神秘感,对观者心灵产生激荡。

而书写性及情绪驱使的笔触与肌理,凸显出铁扬作品的永恒。

2016年,铁扬旅行写生展在韩国济州岛举行。

铁扬陶艺作品《炕头》

艺术立场,从情感出发

艺术大家,必定要凭借思想支配创造行为。而闪烁灵光的艺术思想,也必定要经

过长时间冶炼才能日趋清晰。那么,其冶炼过程和沉潜,会自然而然地裹挟在艺术立场中,检索诸多大家艺术历程莫不如此。比如齐白石的“似与不似”;林风眠的“兼容并包,学术自由”;李可染的“可贵者胆,所要者魂”等等,这也是他们能够成为画坛精神领袖之要因。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铁扬散文集《母亲的大碗》,似乎并非以文字彰显艺术主张,其艺术路径则是绘画与文学的互渗与糅合,其艺术思想和立场是隐含其中的。

当下市场对价值观的摧毁,权力崇尚等等,无时不在动摇着艺术家的底线。铁扬即使是在思想遭遇真空的年代,也未凭借讴歌现实主义进而平步青云。是精准判断力和强大的免疫力,才使铁扬能够清醒地拂去雾霾,而使创造从容地进入高岸深谷的自由境地。其艺术是“感”性的,属于主观臆造的,更是生命之回响,是山地平川之主宰。铁扬在散文《太行山》中写道:“太行山的性格最难捕捉,有时你觉得它是山,有时你觉得那不是山,是颜色在搏斗,就如此时此刻。”

生活点燃了铁扬生命激情,其艺术表现主题从未离开携带他生命成长体温与痕迹的乡村。大凡淋漓尽致地表现艺术家内心真情实感的作品,永远是“新”的。也就是铁扬所倡导的——“有感而发”。铁扬在随笔《我与周思聪》一文中,进一步谈到“有感而发”:“她的作品中没有任何急功近利的虚荣和俗媚,有的只是有感而发的真诚与纯洁。”他又写道:“我们谈了有感而发的重要,而有感而发又是基于画家对于自然和生命的赞美。还谈了目前艺术界的浮躁;无病呻吟对于艺术家的危险……”

2011年4月,由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美术馆、中国艺术研究院等机构主办的“阳春三月——铁扬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正厅举行。

“气场”,唯铁扬独有

“我不习惯朋友把自己认作哲人,我把自己看作一个劳动者或手艺人……画家必得有清苦意识,不是穷人,但绝不是金钱上的富翁。”铁扬还反复强调,“冀西山地、冀中平原,有我的‘气场’。”当他置身这块“气场”,认识和劳动才显得自信。如果说大溪地属于高更,雁荡山属于潘天寿,那么深沉浪漫的野三坡和拒马河,便独属铁扬。他如此数十年深情地迷恋于她,钟情于她,委身于她——所付出的是无限情感,乃至整个生命……

铁扬画室一角

散文《团子姐》插图

在涞水县有着“世外桃源”之称的野三坡拒马河畔,诞生了《河之女》《夏日》《东山下的风景》等代表作。此时铁扬笔下的女人,已不是客观生命体,而是苦苦寻觅的,农妇“私人化的、不被人看的”美妙瞬间。神情专注又松弛生存的形状,稍纵即逝,亦是永恒。随后,铁扬又推出“炕头系列”。那些坐卧在炕头梳头发、剪趾甲、拍蚊子的农家裸女,个个如熟透的果实,鲜活且充溢生命活力。铁扬作品最打动人的,当属“炕头”姊妹篇——“玉米地系列”。玉米地里的庄稼是欢快的,画家挥洒着的笔触,也是欢快的。无论沉甸甸的吐须的或拔节蹦蹿疯长的,都令观者昂奋。而玉米地对于山里女人来说,是她们生存、依傍、信任的重要部分,女人私密在这里悉数袒露。此外,寻常的田野阡陌,平淡无奇的河道,普普通通的农舍,以及庄稼、云彩、丛林、花果、室内静物和捉摸不定的光线等等。这种昂奋、私密和平淡,深深打动了靳尚谊、詹建俊、潘世勋等中国油画领军人物,和殷双喜、王镛、尚辉等诸多一线史论家。其中曾任中国美术馆馆长、后为中央美院院长的史论家范迪安教授谈到:“……他的画风结构硬朗,整体舒展大气,在率性的用笔中,留下了即兴表达、淋漓酣畅的痕迹,作品充满了豪情与逸兴。可以说,他在用油画和水彩这两种西画语言表达中国主题,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在张北坝上写生

2015年,铁扬出版散文集《母亲的大碗》。

沟通,即是尊重

季羡林认为,“文化交流是人类进步的主要动力之一。人类必须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才能不断前进,而人类进步的最终目标必然是某一种形式的大同之域”。

大学时代,铁扬利用暑期赴杭州探望长兄。得以结识浙江美院周昌谷、曹思明和肖峰等艺术家,后彼此往来频仍。中年、壮年,铁扬之交谊则跃出美术领域,像贾平凹、冯骥才、莫言等国人皆知的作家,均不同程度与其有着学术沟通。冯骥才撰文称:“铁扬最终蜕去的是一切人为的——无论是别人还是自我的捆绑,达到的是一种艺术与生命合二为一的自由。他让我们看到的是画家本人的生命气质和生命理想。那就是大气磅礴中的宁静,野性里的柔和,率意中的精当,阳刚之气以及澎湃不已的生命激情。”

种族,社会制度,宗教,人类种种阻隔交流沟通的障碍,何以在艺术面前顷刻间土崩瓦解?审视铁扬作品,发现其中每每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洒脱的浪漫气质,也正是这种纯粹的发自心底的烂漫,才相应消除东西方艺术的隔阂。

进入新时期及至上世纪末,铁扬画作曾赴多伦多、东京、巴黎和旧金山等地亮相,既有画廊操办,亦有中国对外展览公司等官方约邀,包括联展及小型个展。佳作还被荷兰艺术馆等机构收藏。

规避交流的蜻蜓点水,铁扬开始零距离密集地进行国际艺术交流,是在花甲之后。1991年秋,铁扬在丹麦兰内斯市艺术博物馆举行个展,随即又举办《中国艺术讲座》。馆长梅蒂·采勒女士撰文《铁扬——无可替代的艺术》加以推介:“铁扬对于艺术世界的贡献,还在于他对于本民族——中国艺术的深入研究和对民族生活感情的无限投入……无论山川、河流、高原黄土,还是一朵无论谁都司空见惯的小花,都渗透着中国乃至东方的精神。一切活动着的人也属于中国、属于东方,也渗透着‘纯粹’的东西方艺术的不可替代性。”

《炕-剪趾甲》油画 40cmx30cm 2006年

《收玉米》油画 100cmx120cn 2003年

丹麦《别林斯克报》等媒体则称“铁扬是一个具有自己艺术语言的中国画家……他所以成功,是因为他对欧洲艺术有着深刻了解基础上又融入中国绘画语言。”应邀出席丹麦奥尔胡斯艺术节开幕式的铁扬,应主办方请求为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二世作水墨画《高洁图》。此间,挪威汉学家、任教奥斯陆大学文学院东亚系的易德波,邀请他举办“中国的艺术和艺术在中国”等讲座之余,不顾铁扬多日旅途劳顿,将其引至一个僻静的湖边——二十世纪初,莫内和马奈曾结伴来此,画过湖中睡莲。

铁扬还曾赴法、意、德、荷、瑞士及俄罗斯考察艺术。看到西方大师原作,铁扬称:“它扑面而来,身临其境。你亲身站在那儿,近距离观察那些大师笔触,你的感受已不是细枝末节。你了解的,是艺术家对造型艺术全方位的驾驭能力,大家的‘大’,也就在于此。”

盛年的铁扬,作品曾赴日展出,而被东瀛全面推介却是在古稀之时。由朝日新闻社、读卖新闻社等机构主办的展览,在信浓素描美术馆举行。有着自己美术馆,在中国同样知名的作家、艺评家漥岛诚一郎称:“铁扬的画使我倾倒,使我着迷。因为他赋予了大自然以人格。”8年后的2011年春,由中国美协、中国美术馆、中国艺术研究院等机构主办的“阳春三月——铁扬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正厅隆重举行。漥岛亦专程赶来参加开幕式和研讨会。他说:“人在看画展时,想偷走哪张画,哪张画就是好画。铁扬的许多画我都想偷走。”风趣的发言,彰显出铁扬艺术不凡的价值。

铁扬的艺术也进入韩国收藏家视野,并成为第一个在首尔举办个展的中国油画家。衣恋集团文化财团投资兴建的铁扬艺术馆,日前正紧锣密鼓地在济州岛施工。可以说,是二十年前一次夜晚突兀的叩门,将铁扬与韩国宗教领袖洪正吉捆绑在东方美术战略棋局中。这位该集团代表和麦粒美术馆董事长认为:“寒流与暖流交接的地方,必然有大鱼存在。将东方与西方美术融为一体的铁扬,是以中国文化为基础,冷眼看世界。而后在世界范围,思考东方美术的走向,然后再大胆地探求自己的理想世界……”韩国国家现代美术馆馆长吴光洙则撰文称:“铁扬的艺术,无疑是中华民族的,更是东方的。”

2003年,铁扬应邀赴韩国办展,女儿铁凝随行,并以《铁凝日记:汉城的事》的形式,将父亲展览及相关艺术活动,以清新的文字加以记述。铁凝在看似随意的写作中,几乎不谈过往,不张扬自己,亦极少解读父亲的艺术孤旅。她此次甘作陪衬,站在父亲身旁默默记录,在文坛和画坛闻所未闻。日记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印数达16万册。

贯穿在铁凝为文及生活里的艺术素养,不能说没有父亲潜移默化的熏染。在中国作家行列,铁凝颇具独立审美能力。铁凝说:“历史上能流传的作品都是贴近人的生命、深入人的情感的永恒主题。这话题我和西方很多权威学者交流过,一致的感觉是全世界的当代艺术都在变得快餐性、玄虚性,远离人的真实,这将给当代艺术寿命大打折扣。”铁凝还说,“艺术家应多想想如何使国际交流平等、健康,并且保持自己的尊严。”

而今,铁扬有了“私家会所”——在河北科技大学铁扬艺术研究中心基础上,又组建了编制齐整的铁扬艺术研究院。由韩国著名建筑设计师俞杰设计的“铁扬美术馆”,亦行将竣工。该馆设计理念超前,且与校园环境及石家庄气候相契合。未来,倘若再度进行国际艺术交流,铁扬便拥有了东道主之诸多便利。

公正,操守,底线

铁凝称父亲“……最少有的便是世故。他固守着自己的灵魂所感知的世界,他又用颜色和笔触为观众创造出充满动感的新奇,使我每每温习生命的韧性和光彩。”可以说,铁扬之绘画全无创作期待,学术认可期待,商业成功期待。

公正,秩序,是铁扬一贯坚守的艺术底线。对名不出河北的白寿章,铁扬写道:“我们看画,大都有个习惯,常把眼前的画和另几位画家作品在内心暗暗做比较,尤其对那些题材、章法、笔墨相近的画家。我把白寿章的画、字和几位当代画家比较起来,我断定他应该在这几位画家之上,虽然他们的名声远远在白先生之上。但名声是名声,造诣是造诣。”此评价自可看出铁扬对时下画坛的不平,亦是对艺术价值评估体系混乱的忿然矫正。其关注并不仅限白寿章,故交邱玉祥水粉画艺术展,王立君、翟建平等后起之秀的艺术淘洗与提纯,铁扬均拨冗给予肯定和扶掖。其评判如筛,滤去秕糠、砂石,留下可食之精粮。这对画坛特别是美术批评,有着标杆性启示。

按常理,耄耋之年的铁扬所担任的中国美协水彩水粉画艺委会副主任之职,不过是荣誉性头衔。但出于使命与担当,铁扬却以自身影响力将职责发挥到极致。譬如,以一己之力将全国水彩水粉画大展,付托河北省文化厅及相关当局主办,大大提升石家庄文化形象。

铁扬近年大量随笔集散文见诸国内外报刊,这对画坛该是悄然导引。太多美术家对技术本身的崇尚,对市场的取悦,而忽略了对绘画必不可缺的支撑——文化的囤积,以及文化与绘画的互渗,这是阻碍发展的最大瓶颈。而铁扬绘画语汇所贯穿的艺术思想,已然显出艺术大家的基本形态……

编辑/王智丽

《玉米地》油画 80cmx100cm 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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