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干语借词国内研究述评

2017-02-12李阳阳

文学教育 2017年25期

李阳阳

东干语借词国内研究述评

李阳阳

东干语是中亚回族（东干族）所使用的语言，其借词是东干语在与其他民族语言相融合时而产生的词。目前，关于东干语借词的研究国内已取得一定成果，本文从借词的多方面和语言学研究两个角度出发对东干语借词的研究成果进行介绍与总结，并试图提出其研究的缺陷与不足。

东干语借词多方面语言学不足

东干语借词是东干语直接借用其他民族语言成分而形成的词，由于东干族长期居住在多种民族杂居的环境中，逐渐吸收了来自俄语、阿拉伯语、波斯语及突厥语的部分词汇，被吸收的词汇经过本民族人较长时间的使用就构成了东干语词汇中重要的一部分。自本世纪以来，国内学者对东干语借词的研究逐渐增多，本文撮其要者，从东干语借词的多方面及语言学研究上，对其研究概况进行总结。

一.借词的多方面研究

国内学者对于东干语借词的研究最初往往不是从词汇角度出发，而是在对东干历史文化的探究时发现其借词的地位与价值，并在东干文学作品中探究借词的作用与特点。这部分研究主要包含两方面：

1.东干语借词地位、发展趋势及其价值研究

在最初关于东干族的研究中，东干族特殊的历史与文化吸引了国内学者的极大关注，直到1996年，胡振华教授把东干学者《关于东干语中的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的文章进行了翻译，其中介绍了东干语中独特的借词现象，以此掀起了国内学者对东干语借词的研究浪潮，但在研究初期，学者们仍着重关注借词地位、语言价值方面的问题。如：胡振华教授《中亚与中亚研究》（2005）一文中在介绍中亚及其研究概况时，对东干语借词进行了着重说明；新疆大学海峰教授于2006年发表的《中亚东干语的语言学价值》中提到，东干语无论是在研究语言间互相影响现象上还是在研究回族语言文化方面都具有很高的语言学价值，而东干语借词是在多种语言混合情况下产生，其语言学价值自然不言而喻，从这些关于东干语借词价值等方面的研究成果中，都不难看出东干语借词在研究东干语时的重要地位。

2.东干文学作品中的借词

东干文学作品中有大量借词的存在，不少学者就以东干文学作品中的借词为基础来证明借词的重要性。兰州大学常文昌教授于2010年在《中亚东干文学简论》一文中用借词来表明东干语语言的独特性，并对俄语、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进行了数量统计，而《东干小说对中国文化的传承与变异》（李海 2010）一文则通过东干小说中的语言来探寻东干语中源于波斯语的宗教词汇和应用最为广泛的俄语借词，并论证了它们的使用情况，之后，在2012年，胡振华教授发表了《中亚东干语文学研究概述》，把研究东干文学作品中涉及借词的文章也进行了相关罗列与介绍，这些文章也是研究东干文学的一大贡献。

二.借词的语言学研究

20世纪以来，国内东干族语言研究方面得到了长足发展，无论在东干族语音、词汇还是语法研究方面，都获得了巨大进展。其中不乏对东干语借词方面的探究成果，主要包括对东干语借词特点的浅析和从语言学角度入手对借词进行深入研究两方面。

1.借词基本特点浅析

这部分东干语借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在对东干语独特词汇现象的探究时涉及到有关借词词汇特点的研究。其实丁宏教授在1998年发表的《试论东干人语言使用特点—兼论东干语与东干文化传承》一文中就阐释了东干语独特的多语现象，主要包括来自俄语等四种语言的外来词汇，之后于2000年，胡振华教授把一篇名为《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的东干语及汉语教学研究》的文章发表在《语言与翻译》上，文中作者以大量中亚诸突厥语词与俄语词汇在东干语中的存在来说明东干语的词汇特点，2003年，林涛教授在《东干语在多民族语言接触中的变异现象》一文中阐明了由于东干语借词的不断出现使得东干语本身发生了语法和语音变化的现象，并分析了借词在当地具体的分布范围和词性问题，紧接着在2011年，林涛教授的《中亚东干语及其发展状况》一文中提出了东干语的一大性质——融合性，并把借词进行了分类、举例和统计。当然，还值得一提的一篇文章是《东干语词汇特点浅析》（张攀2012），文中对借词的产生原因及俄语、突厥语借词的来源都进行了叙述。但总体来说，这部分关于东干语借词方面的研究都较趋于浅显，不太具有深刻性，但为之后东干语词汇深入性地研究与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2.借词的深入性研究

在东干语词汇研究日渐成熟的基础上，关于借词的研究也日渐深入。学者们在此主要进行了两方面探讨：对于东干语借词的专门性研究与选取其中一类借词作为研究对象的专一研究。这部分东干语借词的研究主要具有深入性与专业性的特征，可分为两大类：

A.东干语借词的专门性研究。最引人关注的就是海峰教授于2000年发表的《试析中亚东干语中的借词》一文，此文对东干语借词给予了细致的分析，文中具体分为三方面，首先根据借词的不同来源对其进行分类并给予例释，其次分析了借词的语音变化，最后从社会环境和语言功能两方面对东干语借词的缘由进行了总结。另外，值得关注的博士论文《东干语借词研究》（杨景 2015）也对东干语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作者从各方面对东干语借词进行了全方位探究，着重说明借词的理论基础和重要地位，并对借词做了分类、历史来源和发展趋势探究，最主要的是对各类借词从语音、词汇、语法上进行了详实的描写。当然，最重要的是，2015年王森教授在他的专著《中亚东干话调查研究》中对东干语借词的构词方式进行了具体阐释，对构词方式的探究是东干语借词研究的又一大突破。

B.对各类借词的专门性研究。随着东干语借词研究的逐步深入，有的学者开始对各类借词分别进行叙述，如：《中亚华裔东干文学与俄罗斯语言》（司俊琴2012），它从东干文学的俄语词汇出发，探究俄语借词产生的根源，并把俄语借词按照性质、属性给予类别划分进而从六方面分析俄语借词的语法特点，再如2014年海峰教授发表的《中国西北回族话及中亚东干语部分词汇的历史印记》，文中把《回回馆杂字》和现代回族话中的部分词汇与东干语词汇进行对照分析，以此对回族词汇意义进行研究，同时文中也涉及众多东干语外来词汇，如：源于波斯语的回族宗教词语等，并把这些外来词汇的基本意义和语言变迁所产生的重要意义进行了解释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