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意象”浅谈爱情

唐晨阳

摘要：《致橡树》犹如是一首爱情宣言，同时也是对自我独立人格的确认，通过“凌霄花”“鸟儿”“源泉”等意象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态度。女性，新时代的女性，不做爱情的傀儡，不做爱情的附属品。在相爱中，不是对爱人有所依附或者忘我奉献，也不是“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而是在心灵的默契和沟通中达到相互的理解和信任，又坚持自我的独立。

关键词：舒婷；意象；爱情

女诗人，舒婷，是与北岛、顾城一起并立诗坛朦胧诗的三巨头之一。她的诗，不局限于朦胧而保持了鲜明的独立性。因此，在文学的天空里涂抹了一道绚丽夺目的轨迹。比起北岛、顾城而言，舒婷更偏重于爱情题材的写作，如《致橡树》、《双桅船》、《四月的船》等等。舒婷在对真诚爱情的呼唤中融入了理想，同时也表达了对女性独立、自由的强烈意识。爱情是社会中不可或缺的课题，也是古今中外诗歌描写最为广泛的题材。朦胧诗人的杰出代表舒婷深感现实生活中女性对待爱情的迷茫和女性对自己的忽视和对先贤们对贤贞爱情的追慕，用其《致橡树》向人们提出一个爱情的标准。在这个社会中，我们不需要依附性的爱情和奉献式的爱情，我们追求的爱情应该是建立在人格独立，健全心智，男女平等的基础上的。舒婷在《致橡树》中表达了一种独立，平等，互相依附又互相支持，理解对方的存在意义又珍视自身生存价值的爱情观。

初看《致橡树》这个题目，我会觉得整个诗篇的重心在讲“橡树”上，而当我读了四五遍了后，我更倾向于这首诗更多在讲述“木棉”。这首诗更多的是“木棉”对“橡树”的诉说。“橡树”代表男性的阳刚之美，而“木棉”代表了女性的自强自立以及要求与男性平等之美。诗人通过拟物化的艺术手法，以木棉的内心独白的方式热情而坦诚地表达一种对人格独立与尊严的肯定。“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这几句诗人运用了反衬的手法来强调要求独立的“木棉”式的爱情。“凌霄花”借高枝炫耀自己，这种“依附式”的爱情不是作为一个意识进步女性所该追求的。“痴情的鸟儿”重复单调的歌曲，这种一味只知道奉献的爱情更不是女性所向往的。通过对这“依附性的爱情”和“奉献式的爱情”的两种爱情观的批判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态度。女性在爱情面前应该要懂得自爱，懂得真诚和独立，应以不舍弃自我为前提，而不是一个人的进身之阶更不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的。

也不止像源泉/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托衬你的威仪。这两节作者以“源泉”和“险峰”这两个意象更进一步表达“奉献式”的爱情，源泉送来慰藉，险峰增加高度。从“也不止”三个字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的情感，由疏淡转向浓烈。“凌霄花”“鸟儿”“源泉”“险峰”等意象的运用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对“依附性爱情”和“奉献性爱情”这两种爱情观的批判情感越来越浓烈。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从这一节可以看出诗人最终强调了“木棉”这一意象。诗人鲜明地表达她不当附属品，只是成为对方的陪衬，而是必须和对方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木棉式”的爱情必将打败“依附性”的爱情和“奉献性”的爱情。通过批判这两种爱情观来突出诗人所要表达和坚信的爱情。

一株木棉诠释了作者对爱情的理解。诗人要的是那种两人比肩战立，风雨同舟的爱情。诗人将自己比喻为一株木棉，一株在橡树身旁跟橡树并排站立的木棉。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木棉挺拔且独立的，它有能力永远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诗人通过“叹息”和“火炬”两个意象来表明木棉丰满的个性。尽管你有铜枝铁干，但我还是不依附于你，我也有我的精彩立足于你的身旁并不是畏惧。诗人在此强调了木棉的个性并与数的个性进行了对比。显然，木棉深深懂得她和橡树各自都有各自的特点和价值，它们双方是不能相互取代的，应充分发挥各自的特长。这种对比更加突出女性的柔韧和对独立的向往。“沉重的叹息”是诗人对旧时代女性没有正确爱情观的一种惋惜，和对追求人格独立，自由的一种释放。相爱的双方不仅是心灵的相通，更是人格的相映，又是命运的分担和共享。

致橡树高扬女性尊严以其崭新的爱情观念和顽强的人格力量重塑了中国女性的形象。舒婷把爱情建立在“橡树”和“木棉”这两个同样高大的独立个体之间，而不是在对方身上消融自己。在她的爱中，饱含着艰辛和幸福的命运，包含着汲取和奉献的人生，也包含着双方各自的个性和气质，这一切超越了庸俗的爱情观。

参考文献：

[1]刘骥鹏.“两棵树”意象的置换变形——《致橡树》原型寻踪[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06：42–45.

[2]马树华.从语境理论角度探究《致橡树》的多重意蕴[J].江苏社会科学，2007，S2：206–209.

[3]刘德岗.撼人的壮美与动人的优美——北岛、舒婷诗歌美学之比较[J].前沿，2009，09：185–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