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黄质夫的乡村师范师资培养思想

苗会敏

探析黄质夫的乡村师范师资培养思想

苗会敏

本文以1927到1937年南京国民政府栖霞师范为研究中心,探析黄质夫乡村师范师资培养思想。研究认为黄质夫围绕教育乡村化和乡村教育化的宗旨，其师资培养的思想及措施主要分为以下五方面：实行训育、变更教学课程、注重生产训练、培养学生综合精神能力和改进农村生活、促进社会进步。

黄质夫 乡村教育 师资培养 栖霞师范

学术界对乡村教育家中的陶行知、晏阳初等人的研究成果比较丰富，对黄质夫的研究尚且欠缺，截止2017年，以黄质夫为关键词在期刊网上搜寻，主要的文章仅有42篇，研究成果较少。就目前的研究状况来看，对黄质夫的思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第一、对黄质夫的人物回忆和生平的追溯，如《江苏文史资料第54辑乡村教育先驱黄质夫》（江苏文史资料 (第54辑)、仪征文史资料(第9辑)合刊）。第二、将其教育思想与陶行知的教育思想进行对比，如温大勇的《陶行知与黄质夫乡村教育思想比较研究》（《比较教育研究》，2008年第1期）。第三、对其乡村教育思想及实践的研究，如朱煜的《教育家黄质夫与民国时期“栖霞新村”建设》（《历史教学问题》，2009）等等。纵观研究状况，没有一篇专门针对其对乡村教育的师资培养的思想及实践措施进行研究。因此，笔者不揣浅陋，试图以1927到1937年黄质夫在南京国民政府栖霞师范的活动为研究中心，探析其对乡村教育的师资培养的思想和实践。

在1927年8月到1932年，黄质夫主要担任过江苏省立南京中学乡村师范科（即栖霞乡师）主任，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推广处指导主任，担任浙江省立湘湖乡村师范学校校长。1932年1月，又复任江苏省立栖霞乡村师范学校校长（1932年南京中学乡村师范科分出独立设置，改称江苏省立栖霞乡村师范学校）。黄质夫在1927年到1937年的乡村教育实践，创建了我国乡村师范学校应有的规模和设施，造就了大批乡村教育合格的师资。纵观其1927年到1937年的实践，其关于乡村教育师资培养的思想及实践如下：

一.宗旨：教育乡村化和乡村教育化

黄质夫在《栖霞乡师招生简则》中提到栖霞乡师的教育宗旨，便是本科遵循三民主义教台的原则，结合乡村环境适应地方的需要，培养优良的小学教师及改进农利的人才。他认为乡村教育正处于萌芽状态，因此需要一面实验，一面改良，使今后造就的人才，具有科学的头脑、农夫的身手，和创造的精神，达到教育乡村化和乡村教育化。

教育乡村化，即是实验乡村教育纵的战略。负责的实施者，只有亲自到乡村中去，明确社会对人才的需要，调查民众生活的苦况，并将此作为培养学生的标准，进而造就实用的人才，彻底的实行教育乡村化。乡村教育化，是实验乡村教育横的战略。负责的实施者也需要到乡村中去，调查民众生活的苦况，考察生产减少的原因，然后进行一定的教育，以达到“增加生产力量，使民众生活，达到宽裕的地步”。[1]

此外，乡村师范还应负有改进农民生活的责任，尤其应该重视农民生活所寄托的农业，以期达到“农事改良自易推行矣”[2]的目的。

二.具体试行办法

（1）实行训育

教师缺失，师范生寥落的情形在当时是普遍现象，这是无知条件所导致的现象，但是教师专业精神的衰退，实则不可忽视。为提高教师的事业精神，黄质夫提出很多观点。黄质夫认为应该进行精神训练，激发学生意识。

在《栖霞乡师招生简则》中，规定考生在考取师范生之前，就应“郑重考虑为何投考本科，将来是否有意愿从事乡教事业，如果意志薄弱、见民思迁，没有服务于乡村教育的决心，也不应该为本科免费的待遇，报考乡村师范院校，致公私双方均蒙莫大之损失也”。[3]

为培养乡村师范的学生，训练其成为适合社会所需的乡村小学教师，黄质夫制定训育标准，认为有理想的优良的乡村小学教师应该具有和蔼的态度、丰富的感情、坚强的意志、活泼的精神、强健的体魄等共20个训育标准。同时在训育方法上，黄质夫分为积极和消极俩方面来贯彻，积极的方法主要是奖励、鼓励类的方法如：全体教职员皆训育化以收人格感化；一切生活作业，农事操作，社会事业，皆使学生自理，或尽量参加，以增加处理事务之经验，并养成耐劳之习惯……消极的方法涉及到了惩罚，如：“加以劝导，使明赎所犯之过而知悔改；过失较大，则加以严重之警告；如所犯过失重大，或屡诫不悔．则令其退学”。[4]

（2）变更教学课程

黄质夫认为时局动荡，教育应与时局相符合，乡村师范的课程概要应该包含各学科基本知识及教学上应用的方法和技能，培养为教师者正当的态度和理想，更加注重养成其对付与教育建国的信心，为此他变更教学课程，满足于社会的发展。他认为课程教材的取材应该务求切实，一方面估计学生已有的经验，另一方面，关于乡村实际需要问题的讨论和联系，也应该适应乡村生活环境。课程的设置应使学生增进对乡村社会的组织的了解，同时激发个人积极向上的品质。还应该“使学生有欣赏自然景物之观念，以增进其村居之乐趣”[6]。不同课程设置不同的课程目标，如农业课程的课程目标是，使学生明了农事上新知识及新方法之大要，有指导农民和教授小学生农事之能力；使学生躬自耕作，养成勤劳习惯与重视劳动之精神，培养实行民主主义之基础；使学生对于农村社会组织．有清晰之了解，及其改进之方针[7]……

黄质夫认为，在课程中贯彻与农村生活相结合的理念，最终才能达到使学生具有知行合—精神；使学生学有所用，用得其当；使学生做尽其力，学尽其量，教尽共才；使学生以乡村为乐园，以服务为职志，以研究为能事的目标的四个目的。总之，黄质夫认为师范学校使学生掌握基本知识技能的同时，更加注重养成其对付于教育建国的信心，培养其成为合格的师资。

（3）注重生产训练

黄质夫认为栖霞学校应成为研究知识的场所，应该具有军队的几率，更应有工厂的生产。他认为不光要训练学生获有应有之知识技能，还应注重国防与生产，前者可以养放学生自卫卫的精神，后者可以养成学生白话活人之技术。自卫就是自保，自活就是自养，能报能养救亡建国，二者可以互补。因此，在师资培养中，黄质夫认为生产劳动的训练是不可或缺的。学校应该注重培养师范生双手万能之技艺，以解决其现在及未来之问题。此外，他认为生产劳动训练总之方法有很多，除去农工艺之实施外，校内的炊事、杂务、文书、教导等事务，皆可以训练学生助理，希冀以此减少雇用工役职员之经费，还能锻炼师范生的能力。

黄质夫将学校工作分为二种：一为培养学生农事工艺等之技能，名为“工作”，一为锻炼学生身体，培养劳动身手及增进耐劳刻苦之精神起见，名为“劳作”。[8]黄质夫规定了每学期各项“工作”（分园艺组、作物组、竹工、藤工、木工、拓碑组等）选习的人数，如园艺组中甲组六人，乙组六人；作物组中甲组六人，乙组五人等等。同时，规定了师范生具体的工作时间，即每人每日需要工作二小时（在每日第八节时视季节而增减）。此外，他还对每一年级的师范生规定了工作的选习及支配细则，如一年级学生选习工作以劳作为中心，二年级学生以农事为中心，三年级学生以工艺为中心，四年级学生在各义务小学实习，分年级培养，增强学生的不同素养。

（4）培养学生综合精神能力

针对不同精神能力的培养，黄质夫制定不同的方法，如为提高学生的民族意识，黄质夫在民族道德、民族九成、民族教训三方面于日常实际训导中援用阐明。为深植国家观念，栖霞师生需升旗制旗、念救国誓词、唱救国哥等。为确立服务乡教的思想，学校在日常生活中，需悬挂乡村教育宣传挂图，于日常实际训导中，援用阐明，在乡村教材中，“除基本教育内容外，党义、公民、国语等科教材内亦多及之”[9]。为养成自治能力，由级自治、级会、励志会和研究会等方式培养，例如，订有《级自治试行办法》以初步试行，等到有相当自治基础时再实施之；各年级每两周举行级会一次，由学生筹备主持，并各有经常组织；女生组织励志会，分自治、学艺、生活、体育、总务五方面，并于每周集会一次；除作团体及个人训话之中心外，党义、公民课程内，于自治意义，均特别发挥，以培养学生的自治能力；制定《养成自治习惯训条》并且张贴于通道，并在日常实际训导中援用阐明。

（5）改进农村生活，促进社会进步

黄质夫认为学校为社会的公共机关，学校的存在价值是促进社会的进步，这也是教育者的共同的主张。他认为乡村师范负有改进农民生活的责任，因而需要借助乡村师范作为未来农业推广养成的机关，师范学生毕业后，出任小学教员，利用乡村小学作为改进农民生活的基本组织，把知识传授给一般的农家，伴随着乡村小学的增加，进而使这种农业推广机关遍布中国，加大对改进农民生活的影响。师范生的具体职责主要有组织农事调查团、组织农业宣讲团、筹设农业展览会、设立种苗交换所[10]等，以期达到农事改良的目的。

栖霞乡师成立后，黄质夫作为校长对社会，对栖霞新村的改造极为重视，旨在三年之内，将栖霞新村变为“野元旷土、村无游民、人无不学、事无不举”[11]之理想乡村。其关于改进农村生活的措施贯穿于农村生活的各个方面，旨在提高农民的人口素质，促进农村生活发展。栖霞师范对社会的改造措施主要有灌输文化、传播新闻、劝戒赌博、疾病治疗、通俗讲演、提倡清洁等24项举措，对村民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每口来馆读者颇多，成效甚大”，“特设法劝导乡民戒贿，成效颇著，并闻有发誓以后不再赌博的”，“就医者日右数十人，有远白数十里以外来者”。[12]黄质夫将改进农村生活，促进社会进步作为其师资培养的一部分内容，不仅提高了师范学生的综合实践能力，同时在改进农村生活，促进社会进步的实践中，也增进了师范生对农村生活的了解，拓展延伸了其书本知识。

综上所述，黄质夫关于乡村教育的师资培养思想围绕教育乡村化和乡村教育化的宗旨，其具体措施主要为实行训育、变更教学课程、注重生产训练、培养学生综合精神能力和改进农村生活、促进社会进步五个方面，极大地提高了师范生的素质，也促进了乡村师范反哺社会，促进社会的发展，这也给了当今社会的我们培养师范生的些许思考。

[1－12]黄质夫.栖霞乡师十七年度的扩充教育事业计划[A].杨秀明，安永新等选编.黄质夫教育文选[C].贵阳:贵州教育出版社，2001.

（作者单位：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永兴学校初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