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摆渡
——王钻清《大时空诗》中的“物我”观
2017-02-08王菲
王菲
生命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摆渡
——王钻清《大时空诗》中的“物我”观
王菲
梦境与真实,虚妄与迷离,诚如落入人间的幻彩星辰,缥缈寂寥、稍纵即逝,演绎伪与真或叛离或血乳相融的相扶相依。诗人王钻清是如何在诗集《大时空诗》中让生命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摆渡,在世事与人情之间穿透,在诗性与诗思之间涌流呢?王钻清的诗歌从山水管窥人性,从自然透视人心,以微渺之物纵横沟壑,以大时空丈量宇宙,在凡俗琐碎之外将宇宙精神赫然昭示。
王钻清 《大时空诗》 现实与虚幻
梦境与真实,虚妄与迷离,诚如落入人间的幻彩星辰,缥缈寂寥、稍纵即逝,演绎伪与真或叛离或血乳相融的相扶相依。诗人王钻清是如何在诗集《大时空诗》(包括“诗体游记”和“大时空诗”)中让生命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摆渡,在世事与人情之间穿透,在诗性与诗思之间涌流呢?物为心所观,心中有景则景为心所动,心中无欲,则眼中只见无形之物而无视风云变幻。宇宙万物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历史给真实以佐证,还生命以苍白,却无力诉诸一颗渺小尘埃的往昔。宇宙的“大我”与俗世的“小我”此消彼长,在外化的心灵彼岸开掘模糊的生命边界。王国维的“物我”观在王钻清诗中延伸至叔本华的“无欲”理念,而至德国精密的哲学理论,在诗歌园地的诗性之外向哲理性挺近。王钻清的诗歌从山水管窥人性,从自然透视人心,以微渺之物纵横沟壑,以大时空丈量宇宙,在凡俗琐碎之外将宇宙精神赫然昭示。
一.以心观物
王钻清诗歌以“观物”见长,所创作诗歌大有柳宗元之风,多山水咏物之佳作。《回望三峡》《让精神重上黄山》等皆为其中不可多得的篇章。自然山水喻指宇宙规律,发乎自然顺乎天性,高山巍然不动流水川流不息,动静之间隐伏着道家自然无为的哲学心态。王国维《人间词话》里讲,“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王钻清诗中的“物我”观即在王国维的框架内寻求本心的超脱。
邵雍将“观物”分为目观、心观、理观三层,世间万物以心观之则必须失之“有我”而囿于一己之见,若能观之以理,以天下普遍之理体验万物才可以免于一己之见获得正理。这种所谓的“以理观物”近似于王国维所言“以物观物”,以物反观内心,而内心之情谊全在乎山水之间。
“体温和灵魂嵌入岩缝,长成一棵松。”形体融之于物象,本就有庄周化蝶之玄机,“以物观物”实则亦是“以我观物”,物我两忘而最终达到人与天地的荣辱共生。以心观物,而物必与心相依,“我化身精卫鸟云里雾里,钻入莲花峰的花心,扑向天都峰的天门……最后回归空巢,重新孵化自由飞翔之梦。”(《让精神重上黄山》)以心化物,形体融于“精卫”,生命之静观寄于灵动,于扑朔迷离的动观中感悟恒远的生命轨迹。“回归空巢”“孵化自由飞翔之梦”看尽世间万象历史沧桑,是沧海桑田之后的豁然开朗。物我之心实在是儒释道之心,将禅宗化归于心而将朴素天然展现于表。
佛教讲“众生有性”,佛旨无处不在,因而世间万物不论有无生命迹象都有佛性共生,王钻清诗中便将万物化归佛心。《世界是水》将宇宙万物统归为“水”与“火”的交融共生,这种朴素唯物主义命题下的宇宙观将诗中蕴含的生命形态推向极致。“一条死鱼在岸上流泪,被鱼咬过的嫩草有心,被水冲刷过的沙滩无痕。”“嫩草”有心,心上有了残缺;“沙滩”无痕,“水”乃宇宙万物之根源。动静相生须臾间将宇宙恒常颠倒错乱。“物我同根”的审美移情在“鱼”“草”环环相扣的纠葛中摇曳生姿,“鱼”将“嫩草”的心咬破,“鱼”却将死,死亡与别离却将如“水”浸漫的沙滩杳无踪迹。“水”是宇宙之源也即如是,它造就它、荡涤它,终究还世界以真纯面目。“昨夜落入鱼眼的雨滴,挂在又是一天的明天。”时间的刻度周而复始岁月的齿轮生生不息,“鱼”虽已逝而鱼眼中的雨滴却从空间转入时间的另一重轮回,生死交叠空谷传响,生命的幻灭与延续永无止境。因此山水平添情韵,无情之物纳入人世轮回。
二.思辨与齐一
《诗歌的月亮仓央嘉措》中“灵山含情闲云也会伤感,雪域无意雪线阻挡人心。”青砖红瓦,青玉路面也是生灵的化身。多情的诗人眼中,山自有情云自有意。云和山是看山人的眉眼,用巍然不动的山水便可看尽世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诗人的心扉也在这万千山水间流连忘返,终究不知身在何处,物我两忘人事不分。“珠峰问天格桑花问地雪莲花问佛”将禅宗思想进一步阐明,天地佛达到共生共存的自然状态。
物我两忘终归于“万物齐一”,众生平等不局限于有生物象,一切有形之物抑或尚未具备形态的物象在世间皆有平等共存的前提。“物我两忘”是将生死哀乐置之度外,追求心无他物平静无为。这旨归便又化归到庄子的“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之上。然而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是一个悖论的此在,在享受现代文明的成果当中却破坏了“天人合一”的生态。王钻清在“大时空诗”中让科技哲学与生命哲学遭遇艺术哲学,进而探寻如是哲学命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探寻“我们自身存在”的元生态和可能性,在这种诗意的探寻中,诗人以诗歌的对抗方式关照科技文明改变人类生活包括性爱生活的现实世界,又以科幻手段表现人类在自身痛苦当中追寻理想生活的人类天真,并让诗思与哲学为邻诗性地吸收天地之精华,进而构造现代意义世界,真是“人外有人”——我们不可忽视的外星人,“天外有天”——我们正在探测的太空和外太空。王钻清的《穿越时空的人心》《面对人心的超级地球》《空间站的星语人言》《开启希望的门》《机器人,或互联网》《大设计》等就是这种典型的“大时空诗”。
这里所呈现的思辨与认知似乎在颠覆认知的同时期望新的科学发现和新的生存方式,开辟有利于生态平衡的天人共享的科技前沿和哲学前沿。然而,思辨与认知的对立却又让这清静无为产生了一丝动摇,庄周梦蝶何尝不是因对现实存在产生了疑虑,“梦蝶”是将自身从现实带入到理想的境地。王钻清《我跑遍南北半球寻找“一个人”》中说,“旷野里的昆虫”“原野宜人的色温”引诱“山河交媾”,万物随缘起缘灭,剔除人为的私心杂念而心随景移,挑动心弦。虽为清静无为之初心,却又不免内心芜杂的凡尘往事。“我”“苦恋心灵的回归线”“让活着的死人——在生命线上——苏醒——,此刻不落的太阳在南北半球玩转,玩转我夜色一样幽暗的心灵死角。”
此处“大我”化归为“小我”,俗世心肠给冷色调的诗歌画面平添一抹温柔的色温,于诗歌的清幽淡雅之外开掘出一片晦涩绵长的人间暖色。之所以“苦恋”是难舍一只鸟的守望,鸟所守望的是“鸟的天性”,而这天性终归要“逃离人们的盯睄”,这向往自由的“小我”在诗歌的结尾游弋飘荡,放飞灵魂的孤傲,却不忘点明诗的主旨——“夜色一样幽暗的心灵死角”。如若说与“山河交媾”是放浪形骸,“苦恋心灵的回归线”是放逐自我,那么这所有空阔渺远一切任性而为,到底都有一个鲜明而苦涩的核心——“心灵死角”。尝尽人间苦涩、柔肠百转,才知世间丑恶人世多艰,看尽苍狗浮云、风云变幻,方知岁月悠长、平凡是福。世间追逐功名利禄的心在瞬息万变的过往古今诉尽人世悲欢离合,终抵不过一个“夜色一样”的心事让人牵肠。
三.“梦”与“梦”的真
梦本与现实对立,梦境如若足够真实,是否也与现实相错乱。我们现下所处的世界同样足够真实,那么这样真实的处境是否又是另一种梦境的存在方式?
《一个冒险者的山水诗》中写道:“我曾在桂林漓江两岸让生命重叠……我在岩石裸露的地方发现,山里花溪叠彩,重叠生命释放的香气。”桂林的山水是“万山各展魂魄与风姿”,是“山水相依的两重生命”,重重叠叠的景物是守望的生灵,远望是山,置身其中却难解难分生命的真实与虚幻意味。“守望”与“相依”本是毫无纠葛的感情,然而细究,确乎无关吗?
生命在虚妄迷离中何尝没有山水相依的“梦中的真”,守望“漓江绿魂”方才知晓山水还有触目所及之外的另一重生命之魂。梦境中,虚幻的人生迷雾让人迷惘而不自知,存在于现实与理想的伪真实之间的界限便逐渐消融。如若梦境与现实世界之间找不到客观存在的辩证依据,那么何者是梦何者是真又何从谈起?又有什么能够向我们确证无疑地辨析当下世界的真实性?
悬崖与彼岸的边缘,“生命回归自然之宫”i虚幻与真实合而为一,生命的本真是“两山夹一山,众山兀自独立”ii,山水重重其中自有笔者钟爱的毓秀钟灵,这便是生命虚与实、真与伪的最终归宿,在模糊混沌的边缘,唯有不问来时路只向山水问初心,梦的真与现实的伪也可化归为自然的随遇而安,如诗云,“随自然法则,演奏生命本身冒险的交响曲。”iii
四.“无为”之境
“法天贵真”是庄子“无为”的命题,无为之物必是纯悟道之美才可称之为美,如若加入人为因素则必会将美感削弱。所谓“化蝶”也更多是在天地人世间寻找一份澄澈,亦或说那一只蝴蝶也并非人间的蝴蝶可以具象。王钻清《在飞行的上空感知生命》一诗云:“让物欲和情欲在这里落寞或空难”iv在人间的污浊泥淖中迷失而后永生,终将在人间之外的“悬崖绝壁”上寻找到栖身之所。“此刻一个人的遐想在太阳下漫天飞舞,此刻一个人的心脏远离喧哗与躁动,此刻一个人的生命张开孩童式想象的翅膀”v一个人的生命拒斥贪恋的往昔与俗世幻彩,“荣辱毁誉消失在虚空的云海之上”vi心游身外而后心浮于尘世,审美的关照成为一种形象直觉,而非客观物象,那便是王钻清山水诗中审美自由的形象载体。
“身与物化”通过一个形象事物达到躯体与灵魂、具象与抽象的圆融,美的瞬时性让人流连忘返,“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美不在于一目了然的物象,亦不在于纯然的直观感受,而在于至美之物与自身物我不分的模糊虚幻状态。《德国的黑森林》中,“黑森林”便是王钻清的审美自由载体。它有“纯黑一样的精密”“以精确的黑打磨德国精神”vii,它有“阳光刺不穿”“白雨淋不透”viii的巨大包容力,这纯黑里包容的是德国精神,这精确在孤独里发酵,在哲学的园林中生长,接天连日长成参天大树。诗人被这纯黑磨砺,与之交融,而后深陷其中达到物我交融主客为一。
美的瞬间与永恒成为了王钻清诗歌主线一个更为深入的命题。在庄子“无我”之永恒性与叔本华“无我”的瞬间性之间,王钻清也在诗歌中体现出了对于美的瞬间与永恒游移徘徊的态度。美之为美应为心之所往随性而至随心而返,还是既往则不归?王钻清的诗歌试图在山水间冥想“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却又陷入另一种沉思:傲睨万物是出世还是入世,不苟于世俗风物是否等同于千金散尽与世无争?自古以来王钻清包括很多作家都很难给出确切的答案。而在这一问题的解决方式上面,王钻清却更加倾向于叔本华所提出的“纯粹无欲之我”。
五.“禁欲”与“无欲”
叔本华的审美便是摒弃个人欲望,超越心灵束约达到真正的柏拉图式的理念客体化,通过这种“自我否定”的方式而达到彻底的自我泯灭。这种自我泯灭同时也是自我意志的抹杀,甚至感情观念清零状态。正是经历这样一种自我否定和去意识化的过程,才使得认知主体愈发纯粹化。“带着从北大西洋和地中海采集的气息闪闪发光,我还要用变形的色彩、形体来透视人心。”(《偷情的向日葵》)“其实所有的树叶都是相同的,只是人心不同。”
德国有一句成语,叫做“人自失于对象之中,也即忘记了他的个体,忘记了他的意志。而仅仅作为纯粹的主体,成为客体的镜子而存在,却并没有感知对象的人了。”王钻清《观月全食》诗中咏月:“月亮终于变脸,古铜色的表情悬浮在天空。”至此,月亮还只是从主体的审美角度观摩出的幻美意象,而诗若止于此,诗歌意境便浅尝辄止。
诗歌从纯粹咏月层面剥落,将笔触伸向月全食的描摹,“我用五色梅之眼,收拾炫彩的月球,重读十年一轮回的人生奇迹。”(《观月全食》)ix此处“我”退居幕后,“五色梅”便是人生认知的客体,通过这一客体所观之物即不出自本心,隐匿了自身的存在的底色。“我从遥远的梦乡跌入往事碎片之中,那轮明月重现,把一丛丛一片片暗影加重。”月全食本身就是一场退隐审美形态的仪式,梦与真的交错中分辨不清的迷离现实,更在过往的疑惑怅惘里裹上浓雾一般深沉的厚重。王钻清在这首诗中所体现的审美隔绝更大程度上是将叔本华的“无欲”置换成了“禁欲”。“禁”和“无”却全然是两种概念。
诚如康德所说:“一个审美判断,只要是掺杂了丝毫的利害计较,就会是很偏私的,而不是单纯的审美判断,人们必须对于对象的存在持冷淡的态度,才能在审美趣味中做裁判人”。如若“物我”难以分离,那么清澈的心灵,卸除枷锁逃离欲望的藩篱未尝不是“无欲”的另一种存在形式。诚如《流水》“清明心目”“转身,回流恋彼岸,暗流刷心田。”x心若清明,则诚如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流水冲刷,碎石打磨,经年累月而愈见温润雅致。而与之相对的慧能所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这里就类似于叔本华的“无欲”哲学。本无欲更何谈招惹尘世是非。
圣湖纳木错,在笔者的心中“干净又脱俗”,是“不带任何杂念的思想”《拜访纳木错》xi,这里的纳木错圣洁,纤尘不染远离喧嚣。此篇诗作中体现的,便接近于叔本华的“无欲”。
“阳光下的风涛轻音乐响起”,诗化的风景中,“风涛”本为无形之物,随同音乐化为有形。无欲的情感,让诗人与眼前景物隔开遥远的距离,心中无景只见风。《洞河无风心浪逐天》中“石头记忆把宇宙精神收尽”点滴心绪纳于心不渗入宇宙边角,天地情怀与诗人的感知毫无瓜葛。用这种退守的心态离开距离观望,宇宙终究包容了人心。
诗人笔下,山川景物和宇宙万象皆有情,千头万绪在胸中酝酿成善与美的结晶,而且在特有语感的推动下内化哲学思想甚或颠覆认知。心似冷石而石自有情,宇宙知人意,人心在“无欲”的阵地坚守。无欲的是人,而有情的是自然。比如,王钻清的《穿越时空的人心》对人类的贪婪发出警示:“搭载人心的星舰在外太空迷航/随后借助引力波重上星际航线/传送活体微生物至多个宇宙/原来这里头暗藏着/寻找传送活人方法的密码/在心间比基因图谱更幽深”。不断膨胀的人心将欲望放飞上天,可是诗人发出不同的声音——人类不可以过高地估计人类可能的智慧和力量:“而量子物理学在幽暗处告诉我们/猫同时处于生与死的两种状态时/在两种可能性中可改变生命叠加态/其实死亡是光源的极端或正反两面/是生命过程中刺激云雨的彩虹”。这里所表现的生死观就是“物我”观的终极价值判断;或者说“禁欲”过渡为“无欲”的征程上,可见诗人的宇宙观——人只是世间生灵的沧海一粟,而从未有过主宰的力量。
事实上,强大的是万千生灵构成的宇宙自然,而弱小的是人心飘摇的人间琐碎,心为物所观,心中有景方可为景所动容,有如诗中所言:“心尖在天文台塔尖直视宇宙的无限大/大到人心在星球坐标系里出位或错位/此刻大与小的交集堆花于哲人心地/我们把物质切割得比原子纳米还小/小到跟人体一天排出的亿万精子一样/并使微生物在自由的星际作时间旅行/让一个微生物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这是令哲学家困惑的地方,更是叫人类惶惑的处境:“然而外星人能否跟我们签订平等条约/保障星空的自由和地球人的升华”。从古至今所有的哲学都难以言说这种大自然现象和人类的天真。这样令人感到诗歌的对抗所呈现的力量。正如朱光潜云:“移情作用的发生是由于我在凝神关照事物时,霎时间由物我两忘而至物我同一。”“有我之境”实际上便是“无我之境”。一如此诗的结尾所云:“在天地循环中上合天心/让天体的神性疗养病态的人性/或追随自然的灵性下合地理/让灵动的万物随万象而更新”。这种“诗接茫然”的表现方式通过有质感的语言材料和联想的诗性感觉所抵达的终点接近大自然和现代科学,让哲学家的眼光在“无我之境”里困惑,并且发生诗歌的探寻所呈现的亮光。
注释
i《一个冒险者的山水诗》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51页。
ii《一个冒险者的山水诗》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51页。
iii《一个冒险者的山水诗》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51页。
iv《在飞行的上空感知生命》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3页。
v《在飞行的上空感知生命》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3页。
vi《在飞行的上空感知生命》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3页。
vii《德国的黑森林》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23页。
viii《德国的黑森林》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23页。
ix《观月全食》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112页。
x《流水》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58页。
xi《拜访纳木错》王钻清《大时空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7月版,第45页。
(作者单位:山东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