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警惕中国古代军事文化精神中的消极因素

2017-01-28

孙子研究 2017年6期
关键词:军队军事

警惕中国古代军事文化精神中的消极因素

鲁 旭

中国古代丰富的军事实践创造了威武雄壮的优秀军事文化,但也埋藏了一些消极的精神因素,主要有被动防御的战略思想、重谋轻力的军事方略、防军抑武的军政关系、愚兵役兵的治军倾向。新形势下,如要增强中华民族文化自信,必须敢于正视并有效防范这些传统军事文化精神中的消极因素。

古代 军事文化 消极因素

纵观中国古代几千年的文明史,繁复的军事斗争占据了其中十分显要的位置,在某些历史时段,甚至成为社会生活的中心内容。透过雄壮威武、血雨腥风的军事斗争活动,审视那些在与社会文化的交互影响中沉淀而成的军事文化,特别是其中蕴含的精神特质和价值取向,我们既能看到支撑中华民族屹立不倒、历久弥新的积极坚韧的精神基因,也难免触碰到一些消极性的因素。这些消极因素,正是导致近代中国落后挨打、丧权辱国,国人精神迷茫、丧失自信的重要原因之一。今天,我们要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必须重新建立起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而要重塑文化自信,就必须科学客观地认知包括军事文化在内的传统文化,在此基础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民族复兴提供强大精神支柱。本人认为,需要正视的中国古代军事文化精神中的消极因素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被动防御的战略思想

自中华文明开创以来,人们便尊崇“天人合一”的自然主义,指出“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中庸·第一章》),推崇“允恭克让”“克明俊德”“协和万邦”(《尚书·尧典》),主张“恭行天伐”(《尚书·甘誓》),“兼弱攻眛,取乱侮亡”(《尚书·仲虺之诰》),“以战止战,虽战可也”(《司马法》)。有的甚至认为“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孟子》)。当然,这些思想的积极面还是主要的。讲仁德,待时机,后发制人,不耀武扬威,不穷兵黩武,都有合理的成分,它为中国传统的“和平、统一、防御、知兵非好战”①李际均:《论战略》,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2年版,第2页。的内向型战略文化奠定了思想基础。但战争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仁德主要是用于对内统一意志的,对敌人,就显得迂腐可笑了。不是你讲仁德,敌人就不侵略,在这个动辄以武器发言的世界上,没有“兵革之利”以“威”天下,光有仁德,你就争不到话语权、发言权,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开战的双方之间是没有“公理”可言的。

一切事物皆有“度”。“慎战”本应建立在“敢战”“能战”的基础之上,倘若一味地“畏战”“避战”则应另当别论,因为二者在精神状态上有着“主动”与“被动”的本质分野。事实上,中国古代历史上不少王朝就是用“慎战”论调来掩饰“畏战”的心理的。

当然,这里说的是需要注意的含有消极思想的部分,“战胜而强立”,“战胜,则所以在亡国而继绝世,战不胜,则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孙膑兵法》)。这样力主农战、勇于用战的思想也是很多的。每当改朝换代之际,这些思想就占了主导地位;但一到“和平时期”,就被“遗忘”了。在儒家思想影响下,那些消极思想便容易冒头。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形成了西接高原、东到大海、南临群山、北面草原的地缘格局,中原政权的军事威胁主要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游牧民族自身经济结构的脆弱性,使其对农耕民族的周期性侵掠成为其维持生存的重要手段。秦汉时期的匈奴就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士力能弯弓,尽为甲骑。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①[汉]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集中居住、步兵为主的农业民族,较之逐草而居、精于骑射的游牧民族,在个体战斗力和集体冲击力上往往落于下风,而农业生产的稳定发展也不允许长期与敌周旋。面对这种生产方式决定下的战斗力弱势,不少中原王朝不是积极地练兵备战,而是采取被动防御的战略,通过修城、设关、弃地、迁民等,企图把蛮夷之祸阻隔在城墙之外,并按照“和亲—互市—伐谋—伐交—征战的顺序来实施‘庙算’活动”②于汝波,刘庆:《中国历代战略思想教程》,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44页。。战争是维护国家利益的“保底”手段,确实应当“不得已而为之”。然而,这种“保底”是指“用”在最后而不是“备”在最后,如果在制定国策时就把备战放在次要位置,则难免要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汉武帝、唐太宗等少有的几次主动对外用兵,也多是惩戒性的阶段性策略。即便这鲜有的对外胜利,也因使国力大耗甚至转盛为衰,反而被后世引为鉴戒。比如,宋太宗时,命文武群臣讨论历代治国得失,宰相李昉“引汉、唐故事,深以屈己修好、弭兵息民为言,时论称之”③[元]脱脱:《宋史·李昉传》。。

西晋后,五胡乱华,中原王朝第一次彻底落败。然而,正如恩格斯总结的那样:“在长时期的征服中,比较野蛮的征服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得不适应由于征服而面临的比较高的‘经济状况’;他们为被征服者所同化,而且多半甚至不得不采用被征服者的语言④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63页。。”问鼎中原的少数民族大多接受了汉文化,一些开明君主如石勒、拓跋宏等,甚至主动进行汉化改革,并逐步融入文明更先进的汉民族。这些史实使后世中原王朝对华夏文化大为自信,更加尊崇“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的古训,并逐渐成为一些王朝或君主采取“重文轻武”治国理念的历史依据,被动防御的战略文化愈加浓重。赵宋王朝在太宗两次北伐失败后,转而采取“守内虚外”“崇文抑武”⑤陈峰:《中国古代治国理念及其转变——以宋朝“崇文抑武”治国理念为中心》,载《文史哲》2013年第3期,第118-127页。的治国理念和被动防御的战略思想,心安理得地采取以财利“和戎”的政策,号称“不烦兵力,可弭边尘”⑥转引自魏鸿:《宋代“崇文抑武”治国方略与孙子兵学研究》,载《滨州学院学报》2009年第2期,第6-12页。。明清时期,针对来自海上的倭寇袭扰,实行迁界禁海的政策,“开界沟、筑界墙,在海岸与内陆之间形成无人区”①于汝波,刘庆:《中国历代战略思想教程》,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95页。,依然是被动防御的战略思维。清朝末年,面对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清政府从海口防堵到专防内地等海防战略均基于陆岸土地,庞大的北洋舰队不过是守卫海口的力量,被动防御的消极思想所致的兵疲国弱屡战屡败令人扼腕叹惜。

二、重谋轻力的军事方略

谋略取胜是中国古代军事指导思想的核心要义。正如前文所述,在战略选择的优先顺序上,非暴力的谋略行动往往是首选,即便战争无法避免,谋略思想也将继续贯穿于暴力活动的始终。纵观中国历代浩如烟海的兵书战策,谋略思想一直是其中的重要部分甚至是核心部分,谋略文化几乎发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作为兵书圣典的《孙子兵法》,几乎通篇都在强调“谋”的策划与实施。正如明代赵本学所评论的:“孙子十三篇,实权谋之万变也。”②[明]赵本学:《孙子书序》。然而,对谋略取胜的过度推崇,就可能使“以柔弱胜刚强”成为被广泛认可的思维逻辑,“弱势”和“守势”不被认为是消极或不思进取,而被视为可以被接受的正常状态,甚至是具有高度智慧的战略布局。

但是,战争成败是谋略与实力综合作用的结果,甚至在一定意义上说,实力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根本因素。事实上,双方对阵时,弱的一方才更需要依赖谋略。如果过于强调谋略文化,就不可避免地形成一种“重谋轻力”的倾向,使得军队乃至国家的统帅更重战时谋略的应用而轻视平时的训练和实力的积聚,这就在实际上限制了国家进取的意志和能力。李零在比较东西方军事文化时曾深刻指出:“西方传统,重兵器,重实力,重勇气,重财力,重技术支持,重海外扩张,有一股凶蛮之气。他们喜欢强调的东西,往往是我们容易忽略的东西。我们贵谋尚诈,没有这些过硬的东西,谋、诈就被架空了。”③李零:《唯一的规则——孙子的斗争哲学》,北京:三联书店,2010年版,第28页。

这种重谋轻力思想倾向的一个结果便是对军事训练的不够重视。中国古代许多王朝对军队重“养”不重“练”,往往在立国之初或战事频仍之时,较为重视军事训练,而一旦承平日久,就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特别是多数王朝采用“寓兵于农”的兵役制度,实行“农隙教战”“三时务农、一时讲武”的养兵和练兵机制,也在客观上限制了军队的训练水平。先秦时期,限于生产力发展水平的低下以及农业生产的特点,“寓兵于农”的民军制成为不二选择。尽管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和均田制的推行,征兵制、募兵制等“兵民分离”的兵役制度曾在秦汉时期一度施行,但后来由于兵源匮乏、土地兼并,以曹魏率先建立的“士家制”为标志,有助于保持固定兵源和恢复发展生产的世兵制,成为魏晋之后多数王朝统治者的选择(除唐后期、赵宋外)。隋朝及唐前期的府兵制、明时期的卫所制、清时期的八旗制都是世兵制的具体表现形式。如《新唐书·兵志》载:“初,府兵之置,居无事时,耕于野……若四方有事,则命将以出,事解则罢,兵散于府,将归于朝。故士不失业,而将帅无握兵之重。所以防微渐觉祸乱之萌也。”《明史·兵志》载:“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盖得唐府兵遗意。”但是,这种平时则耕、农闲则练、有事则战的兵役制度,使军人难以脱离生产,训练水平比较低下,战斗力不如募兵。不过,募兵制下的军队中往往兵变频发(如北宋一代,仅大的“兵变”就不下30起④范学辉:《募兵制度与北宋的“百年无事”》,载《理论学刊》2005年第3期,第114~116页。),且兵权可能脱离中央控制(如唐后期的藩镇形势)。在这种情况下,各代的统治者“两害相权取其轻”,倾向于采用世兵制,也就在客观上限制了军队战斗力水平的提升。因此,历代军队往往多而不强,只得在对外角逐中更加倚重计谋。

中国古代军事领域重谋轻力倾向的另一个附属产品便是重谋轻“器”。军事科技、武器装备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在中国古代漫长的军事实践历史中,鲜有对军事科技足够而持续的重视,“器”始终只是道与谋的补充,往往在必要时被利用,不必要时又被遗弃,所以军事技术难以接续积累和持久发展。这也造成了中国古代军事史上的两种现象:一是先进的科学技术往往在发明很久之后才被用于军事。比如,火药在汉朝就被发明出来,直到宋、明时期才被较多地应用于作战;二是中国古代军事技术呈现“波浪式”间断性发展的景象,许多情况下,后世的军事技术反而远远落后前代。比如,宋朝的骑射技战术不如汉朝,清代的战舰、火器不如明代。这就最终造成了近代中国与西方在军事技术上的巨大差距,直接导致了割地赔款的屈辱历史。

三、防军抑武的军政关系

古语有云:国家大柄,莫重于兵。为了稳固“家天下”的统治地位,历代帝王都把兵权视为“禁脔”,“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任何人不得染指。正所谓“人本无罪,怀璧其罪”,负有领兵作战职责的武将,从来都是统治者严加防范的对象。在防范军事将领的同时,不少政权还通过制定实施有关政策,有意识地限定和压制整个军人群体的社会地位。曹魏建立“士家制”后,世兵制成为多数王朝的主要兵役制度,军人的社会地位日趋下降。士家制下的人身依附性较强,男丁终身为兵,不准更改;士家身份低于平民,婚配只能限于军户。①任志强:《兵役学教程》,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37页。北魏推行门阀制度后,往往“排抑武人,不使预在清品”。史载“建昌中,宣武帝授明亮勇武将军,明亮却以‘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臣勇武,其号至浊’为由而‘请吏改授’”。孝明帝时,“北征之勋,皆被拥塞,将士告捷,终无片赏”②转引自杜绍顺《北魏门阀制度辨析》,载《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5年第4期,第40~46页。。至唐后期,藩镇独立,民生凋敝,人们对军人武将的态度更加淡漠和鄙夷。③武玉林,朱忠良:《影响中国古代尚武精神变化因素的分析》,载《中国军事科学》2008年第3期,第 120~124页。赵宋王朝建立后,统治者深刻认识到长期动乱皆因君弱臣强、藩镇割据所致,决定实行“崇文抑武”的国策。正像钱穆先生总结的:“收复北方失地,此乃宋王室历世相传的一个家训。但是不能再让军人操握政权,亦是宋王室历世相传更不放弃的另一个家训。宋室既不能荡平北寇,自然不能作消兵之想,而同时又不让军人操握政权,故宋王室第三个历世相传的家训,厥为优待士大夫,永远让文人压在武人头上。”④钱穆:《国史大纲》,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540页。宋朝之后的历代政权,特别是明、清政权,虽没有明确宣示,但也实际延续了“重文轻武”的政策导向。

此外,在中国古代,一些做法也影响了军人的形象与社会地位。早在秦汉时期,为弥补兵员不足,就出现了“罪人充军”的做法。五代时,为防止士兵逃亡,当兵刺字成为一种惯例。宋朝沿袭前代做法,凡招募之兵,必于其面部或其他部位刺字以“各识军号”。明代实行户籍制,分军、民、匠、灶等不同户等,各户等不得混籍,其中军户的差役最苦,地位也最低,军丁世代为兵,形同奴隶,以至一般民女都拒绝与之婚媾。另外“犯罪即充军,军队即刑徒”的刑律,也使得“人耻为军”①马自树:《明代军队由尊到卑的变化》,载《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84年第4期,第62~64页。。正如梁启超先生所说:“故其所谓军人者,直不啻恶少无赖之代名词;其号称武士者,直视为不足齿之伧父。”②梁启超:《新民说·论尚武》,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87页。基于这种状况,古代社会的人才在择业取向上,就有崇文避武之势。而军队一旦成为人才洼地,势必难有强大的战斗力。

四、愚兵役兵的治军倾向

“愚民思想”是中国古代统治阶级较多采用的治理方略,正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论语·泰伯篇》),“为道者非以明民也,将以愚之也”(《老子·六十五章》)。而这种“愚民思想”的治民之术投射到军队中,就产生了一种“愚兵”的治军倾向。诚然,从中国古代军事的理论和实践看,“师克在和,人和心一”“同甘共苦,三军用命”“上下诚信,所向无敌”等才是治军理念的主流,但这种“愚兵”倾向也值得我们警惕。

“愚兵”倾向内在的思维逻辑是通过使士兵无知,便于将帅形成智力、信息等方面的绝对优势,从而牢牢控制军队。夏、商时期,大的军事活动都要通过占卜来进行。西周时期,军队的一切行动都由“礼”来规范,通过隆重肃穆的敬天崇祖的仪式使之蒙上一层宗教色彩。明朝程子颐在总结以礼治军时说:“一军之中分有尊卑,即有尊卑之礼;齿有长幼,即有长幼之礼……兵律,伍长不得抗队长,队长不得抗百夫长,百夫长不得抗千夫长。礼者,正所以辨等威也。”③[明]程子颐:《武备要略》卷一《军礼》,转自王根龙等《中国古代官兵关系探析》,载《军事历史研究》2002年第2期。历代的许多农民起义军的起义首领也经常用宗教治军,如东汉末年黄巾军奉太平道起义,元末红巾军以明教鼓动起义,太平天国用拜上帝教控制士兵。正如《周易·观》所言:“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这些不过是用封建伦理纲常或是神道来愚昧麻痹士兵的手段。兵圣孙武十分神秘地说:“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人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焚舟破釜,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孙子·九地》)在这种情况下,士兵不过是没有思想的战争工具,“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这些战争观的根本问题得不到回答,士兵的主观能动性只能在“恐惧”“迷惑”中十分有限地被动发挥,军队的作战决策只能是极少数人的智慧,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显然不可能达到很高水平。

另外,中国古代军队有时还存在将领役使士兵的情况。中国古代社会宗法等级观念比较深重,为了控制军队,军内等级更是森严。作为中国古代主要兵役制度的世兵制,人身依附性就比较强。在和平时期,官兵除了从事农业生产,还要从事防御工事修筑、兵具器械修缮等许多杂役。这时,统兵将领往往利用特权,役使士兵为其个人服务,士兵多因敬畏权威而勉为其难。与世兵制相对的募兵制,士兵则往往由将帅个人招募,带有比较浓厚的雇佣性质,在中央对兵权控制力较差或疏于防范时,军队容易沦为将帅的私人武装,如唐朝后期藩镇主将为实现割据一方的目的,使其所统辖的军队逐步变成只忠于藩帅而与朝廷对立的私兵。后世的湘军、淮军也多是“兵为将有”。在这种情况下,军士就可能被将帅驱使,成为达成其个人目的的工具。

中国古代悠久的军事实践历史沉淀了丰富的军事文化,其中许多优秀因素值得我们继承发扬。然而,被动防御的战略思想可能导致军队进取心缺失,重谋轻力的军事方略可能导致军队疏于训练,防军抑武的军政关系可能导致军队人才匮乏、士气低落,愚兵役兵的治军倾向可能导致官兵愚昧无知、主观能动性不强以及上下关系对立,等等。诚然,我们新中国的人民军队与历史上的军队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的军事思想、军事文化已进入前所未有的新境界,但今天的中国是从传统中走过来的,这些传统军事文化精神中的消极因素,仍需要我们在伟大的强军实践中予以充分警惕。

Maintain Sharp Vigilance on the Negative Factors in the Military Cultural Spirit in Ancient China

Lu Xu

The rich military practice in ancient China created magnificent, mighty and excellent military culture.However, some negative spiritual factors are also contained in this culture, such as the strategic thinking of passive defense,the military stratagem of 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stratagems and neglecting power, the military and civil relationship of taking precautions against army and refraining military power and the military control tendency of fooling and oppressing soldiers. Under the new circumstance, to strengthen the confidence of the Chinese national culture, we must have the courage to face and prevent the negative factors in the traditional military cultural spirit.

Ancient; Military Culture; Negative Factors

B22

A

2095-9176(2017)06-0056-06

2017-09-10

鲁旭,军事科学院军队政治工作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周亨祥)

猜你喜欢

军队军事
军事鬼才
军队组织形态解读
谜底大揭秘
军事幽默:局
军事
军事幽默
旧军队的改造和国民革命军的建立
世界军事掠影
清末军队习洋操
中国军队河内受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