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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自觉”始于汉末魏初谫论

2017-01-28赵金平

镇江高专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魏晋文人文学

赵金平

(贵州师范大学 文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0)

“文学自觉”始于汉末魏初谫论

赵金平

(贵州师范大学 文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0)

主要从理论依据和评判标准两个方面来分析“魏晋文学自觉说”和“两汉文学自觉说”,对这两种“文学自觉”说的不准确性和不严密性进行探讨。在吸收前人研究成果、进一步解读“文学自觉”的基础上,对“文学自觉”时期重新作出了界定,提出“文学自觉”始于汉末魏初,并对此进行了相关论证与评判。

文学自觉;魏晋文学自觉说;两汉文学自觉说;汉末魏初

自鲁迅在中国首先提出“文学的自觉”这一概念起,对“文学自觉”时期的讨论和论证开始成为古代文学研究领域内的一个关注点。关于中国文学自觉时期出现了不同的说法,主要有“魏晋文学自觉说”和“两汉文学自觉说”两种,前人已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法和理论论证、评判了这两种“文学自觉”时期说。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此提出新的时期界定即“文学的自觉”始于汉末魏初,并加以论证。

1 “文学自觉”非自魏晋始

“文学的自觉”首见于铃木虎雄《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文学论》(1920),后收入他的《中国诗论史》一书中,认为“魏的时代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代”[1]37,并以曹丕《典论·论文》为理论依据。1927年9月,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使用“文学的自觉时代”[2]491这一概念,亦以曹丕的《典论·论文》为主要论证依据,见解与铃木虎雄的观点相类。此后,“文学的自觉”这一命题受到普遍关注,如郭绍虞、王瑶、游国恩等均有论述,但未深入论证。到20世纪80年代,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中论证了“魏晋文学自觉说”,指出:“文的自觉(形式)和人的主题(内容)同是魏晋的产物。”[3]100之后,袁行霈、章培恒和骆玉明等各自主编《中国文学史》并成为众多高校的教材,使“文学自觉”始于魏晋或魏晋南北朝似乎成为一个定论。铃木虎雄和鲁迅论证“魏晋文学自觉说”的主要依据是《典论·论文》。后来的学者又以鲁迅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或者把它与《典论·论文》结合起来作为依据来论证。首先,以《典论·论文》“诗赋欲丽”[4]1098句,论证文学“丽”的观点最先由曹丕提出或至曹丕的时代才有此认识,以及“‘华丽好看’是曹丕的功劳”[2]493,然“丽”在曹丕之前的文章中已有充分的表现,如汉大赋铺陈摛文,辞藻华丽,时人对此亦有认识,如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说:“其后宋玉、唐勒,汉兴枚乘、司马相如,下及扬子云,竞为侈丽宏衍之词,没其讽喻之义,是以扬子悔之,曰:‘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5]1756等。可见先于曹丕,已有人认识和论述了诗赋“丽”的特点。其次,将《典论·论文》中“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4]1098中“文章”误解为以诗赋为主的“文学”,或者认为他对“文学”自身价值的重视。然在曹丕眼中,能够不朽的不是诗赋等文学作品,而是论说文。如《典论·论文》中说:“融等已逝,唯幹著论,成一家言。”[4]1098这里“成一家之言”的是徐幹的论说文,而不是《七哀诗》《登楼赋》等高水平的文学作品。《又与吴质书》中亦有论述:“著《中论》二十余篇,成一家之言,辞义典雅,足传于后,此子为不朽矣。”[4]1089再次,魏晋时期“为艺术而艺术”[2]493或“一种真正抒情的、感性的‘纯’文艺产生了”[3]90,然必须清楚鲁迅见解的理论前提是“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2]491,并非将“文学”置于魏晋时期来论述,魏晋时亦无清晰的文学观念,而李泽厚因袭鲁说,亦不可取。最后,以鲁迅文章为理论依据不可取,据孙明君考证,鲁迅文章“不同于那些爬梳史料、精心推敲的科学论文,其间渗杂了许多讥讽时事的成分”[6]91-92,而是有感而发,故不宜用鲁迅先生的文章作为论据。

在“魏晋文学自觉说”的相关评判标准中,袁行霈的观点最具有代表性,是对“魏晋文学自觉说”更加条理性和系统性的一种概括。他认为“所谓的文学的自觉有三个标志:第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第二,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特点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第三,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的追求”[7]3-4。然文学自觉“三标志”说也可以用来论证“两汉文学自觉说”,在赵俐敏《“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8]中已有详尽的论述,这里不再赘述。故“魏晋文学自觉说”理论依据的动摇和评判标准的不严密说明了文学的自觉时代并非始于魏晋南北朝。

2 “两汉文学自觉说”的因循与局限

“魏晋文学自觉说”从20世纪80年代起受到学者们的质疑和发难。首先是龚克昌先生1981年1月发表了《论汉赋》一文对此质疑,接着他在《汉赋——文学自觉时代的起点》中说:“‘文学的自觉时代’可以提前到汉武帝时期,理由是:一、文学艺术的基本特点已得到充分的表现,如作家已能较自觉地运用形象思维,进一步发展了浪漫主义表现手法,并以空前积极的态度追求文学艺术的形式美。二、已提出比较系统的文学艺术创作主张,从而步入了自觉、主动创作的崭新阶段。”[9]此论一出, 承之者纷纷。他们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法来论证“两汉文学自觉说”的合理性。概括地说,其理论依据主要是围绕汉赋的分析,认为汉赋创作、批评以及赋家队伍的形成等显示了“文学的自觉”。“两汉文学自觉说”挑战了“魏晋文学自觉说”的权威,对“文学自觉”命题的研究具有深远的影响。但其不足主要有:第一,论证处处针对前者,没有从本源上去分析两汉时“文学”的实际情况,同时,也没有分析两汉时“文学”的真正内涵。实际上汉人所谓的文学包括经学、儒术、历史、掌故等在内的一切学术,仅仅以汉赋为证是不能服人的。第二,认为汉赋创作中浪漫主义手法和华丽辞藻的运用显示了文学的自觉,如果以此为证来论述文学的自觉时代,那么我们可以将文学的自觉时代再向前推到春秋战国时期了,因为《楚辞》《左传》等亦有浪漫和华丽。第三,认为对汉赋的批评标志着文学批评的自觉,然对汉赋的批评散见于典籍之中,只不过是片段的言辞,并没有出现专门性的文学批评。第四,认为赋家队伍的出现标志着专业文人创作群体出现了,然而以司马相如为首的赋家从本质上来说属于文学侍读,仍是官僚文人,这点并不能证明文学主体的全面自觉。

其评判标准主要有四个方面的内容,即文学作品本身的审美特征、文学评论中对文学价值和特点的分析、史籍或者目录学中文学类的独立、专业文人创作群体的出现。经过分析,其实此标准的前三项是袁行霈的文学自觉“三标志”说的另一种表述而已,其用意大概还是针对“魏晋文学自觉”而设的。至于第四个评判标准,张少康指出 “专业文人创作的出现和专业文人队伍的形成是文学独立和自觉的重要标志”[10]。此论可谓中的,但是忽视了文学的自觉应该是全面的自觉,它不能只是文学侍从或者官僚文人这些专业文人群体的出现,而应该是全体社会自上而下整个文人创作的自觉,在这个文人队伍中应该包括下层专业文人群体。综上所述,“两汉文学自觉说”理论依据的不足和评判标准的不完整,说明了文学的自觉时代始于两汉亦不确切。

3 “文学自觉”始于汉末魏初

中国古代文学史不应该也不可能只是一部纯文学的历史。关于“文学”是什么,不应该是现在人们对文学的认识,更不应该把今人的文学观念强加给古人。对文学含义的理解,各个时代应是不同的。关于“自觉”的讨论,不应是个体的自觉或某个方面、几个方面的“自觉”,应是一个渐变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文学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按照自身的规律发展而不是附庸于其它的事物,并蕴藉了此后事物发展中某些内在规定性,展现了与此之前不同的面貌。

3.1 “文学自觉”始于汉末魏初的理论依据

3.1.1 生存焦虑唤醒文学

《后汉书·党锢列传》称:“逮桓灵之间,主荒政谬,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拂,品核公卿,裁量执政,婞直之风,於斯行矣。”[11]2185余英时将这种党人以舆论干政的现象称为“士之群体自觉”[12]287。由党锢“驱之”的“群体自觉”的结果是走向自己的反面即“个体的自觉”,这里“个体的自觉”只能是士大夫将重心由“国”挪向了“家”(家族)的一边,精神上更加自由,但并没有抛弃现存秩序。群体自觉幻灭之后,党人解体,文人中的大多数即下层文人则成了无根之蓬草,在惶恐中游走。在生存焦虑中,下层文人首先将“个体自觉”表现为对生命意义的追问,发出最真切的声音。沈德潜《说诗晬语》:“《古诗十九首》,不必一人之辞,一时之作。大率逐臣弃妻、朋友阔绝、游子他乡、生死新故之感。”[13]200文人从追求外在事功转向对个体生命价值的追问,从追求仕进到悲观厌世,汉末社会的黑暗、政治的腐败和道德的沦丧使服食求仙、饮酒作乐等成为他们麻痹自我的方式。至魏初,这种生命的焦虑感一直存在,如曹植《离缴雁赋》,寓情于物,以物自况,自我内心的矛盾、焦虑感和孤独感都显露无遗。见孤雁而悲痛失志,“怜孤雁之偏特兮,情怅焉而内伤”[14]736。孤雁不幸被箭所伤,坠落离群,惊恐万分,昂首哀鸣亦徒劳。此种孤独、惊恐和挫折感亦是子建所感。观全赋,孤鸿经历与子建多有暗合,子建争储失败之后,悲观失意,又曹丕父子在位期间对其猜忌和非难,遭遇了颠沛流离、苦闷压抑,又有旦夕祸福,焦虑惊恐常萦绕心头。此与离缴之雁的无助焦虑、惊悸恐慌、委曲求全又有何异。

3.1.2 至情至真显现自觉

汉末魏初的文学是情志合一的文学,抒情文学崛起,作家更加注重开掘和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汉末,汉王朝急剧走向没落,以颂扬帝国富强、声威为主的散体大赋失去了其存在的基础。这时的文人,目睹社会的黑暗和内心传统道德信念的动摇,加之政治黑暗,焦虑、忧惧和愤懑与日俱增。抒情文学开始复苏,辞赋走上了抒情化的道路,辞赋吸取和融合了诗的语言艺术、诗的意境创造,也更加注重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辞赋开始向抒情化和小品化方向转变。汉末文学的“情真”在辞赋中已有表现。张衡作于永和三年(138年)的《归田赋》所表现的“至情”和“至真”显示了作者内心的“自觉”的情感。还有赵壹的抒情小赋,《艺概注稿·赋概》认为“后汉赵元叔《穷鸟赋》及《刺世疾邪赋》,读之知为抗骾之士,惟径直露骨,未能如屈、贾之味余味外文耳。”[15]434汉末文人五言诗也表现了汉末文人的至真至情。《古诗十九首》大抵有感而发,因事命意,触物起情,感人至深。《文心雕龙·明诗》:“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16]31建安时期的文学亦是至情至真之文。综上所述,汉末魏初时期“至情至真”的文学,显示了文人从凝固僵化的社会秩序中解放出来,文人思想获得解放,心中压抑许久的“真”的情感喷涌而出,充分显示了文学的自觉。

3.1.3 “汉魏风力”彰显独特魅力

汉末异端思想崛起,文人思想获得了解放。《经学历史·经学中衰时代》:“经学盛于汉;汉亡而经学衰。桓、灵之间,党祸两见;志士仁人,多填牢户;文人学士,亦扦文网;固已士气颓丧而儒风寂寥矣。”[17]95“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幕通达,而天下贱守节。”[18]1317-1318文人从凝固僵化的社会秩序中解放出来,他们的思想观念和人生态度都发生了转变,开始以务实、进取的姿态或追求现世享乐或追求建功立业。以曹氏父子为代表的建安文学,开创一代新风,形成了独特的文学风格,被后人标举为“建安风骨”,《文心雕龙·时序》:“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16]301又《文心雕龙译注·明诗》:“暨建安之初,五言腾踊……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气;造怀指事,不求纤密之巧;驱辞逐貌,唯取昭晰之能:此其所同也。”[16]31之所以形成这种独特的风格,就是因为文学的自觉。刘师培将建安文学的特点具体概括为“清俊、通脱、骋词、华靡”[19]11,汉末文人历经沧桑,目睹人间悲剧,深感事功难以尽凭,命运不可逆料,转而注重内心体验和生命价值的思索。同时,面对群雄割据、诸侯并起,积极投身社会实践,其时的文人无论议论叙事、抒写情志,往往力求充分表现自我,气盛辞壮。

3.2 “文学自觉”始于汉末魏初的评判标准

3.2.1 文人群体的自觉和全体社会的认同

专业文人创作成果的大量出现、专业文人队伍的壮大和社会下层专业文人群体的出现是文学走向自觉的重要条件。“文学自觉”不能只是文学侍从或者官僚文人这些专业文人群体的出现,而应该是全体社会自上而下整个文人创作的自觉,在这个文人队伍中应该包括中下层专业文人群体。西汉时期,以司马相如为代表的文学侍读和官僚文学群体创作的辞赋,已然是专业的文人创作,此时也形成了专业的文人队伍,如梁园文学群体等,他们主要的创作是辞赋,可以说他们已经是一个“辞赋家”的文学队伍,创作了大量的优秀辞赋作品,但这并不能说明当时的“文学”已经自觉。之所以用“专业文人创作的出现和专业文人队伍的形成”[10]判断不了“文学”是否“自觉”,是因为此时文人的觉醒并不是整个社会文人群体的自觉,尤其缺少了中下层文人群体的创作。直至汉末魏初时代的大变动,把文人士子从封建的伦理道德和礼教下解放出来,成为具有独立人格、意识到自我的人,生存的焦虑迫使他们去思考人生的意义,沉重的压力促使他们借助文学抒发心中的块垒,此时的文学才是被唤醒的文学,文学具有了“自觉”,从而得到了整个社会的认同。汉末文人五言诗和建安文学就是例证,它们显示了“文学的自觉”,其中的至真至情是当时文人士子内心真诚的倾诉。

3.2.2 实践经验的总结和专门文论的出现

在大量创作实践基础上,文论上对文学有所自觉与总结,专门性文学评论的出现成为文学自觉的显著标志。汉末魏初之前文人对“文学”已有片段的评论,如《西京杂记》中记载相如创作的经验之谈“合纂组以成文,列锦绣而为质,一经一纬,一宫一商,此赋之迹也。赋家之心,苞括宇宙,总览人物,斯乃得之于内,不可得而传”[20]12;杨雄在《法言·吾子》中对汉赋的批评“或问:‘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或曰:‘赋可以讽乎?’曰:‘讽乎!讽则已,不已,吾恐不免于劝也”[21]45;汉宣帝对辞赋的见解“辞赋大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辩丽可喜”[5]2829,等等。但是这时并没有出现专门性的文学评论。直至汉末魏初,曹丕的《典论·论文》是在大量创作实践基础上,文论上对文学有所自觉的总结,它的出现成为“文学自觉”的显著标志。《典论·论文》提出的“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诗赋欲丽”“文以气为主”“四科八体”[4]1098等都是在吸收前人成果和总结创作实践经验等的基础上提出来的。文学评论通常是滞后于文学创作的,所以“文学的自觉”很难说是以《典论·论文》为开端的,而更像是标志着“文学的自觉”已经完成。以后的“文学”,虽或有更为成熟的现象出现,但不宜统统归入“文学自觉”的过程。

3.2.3 内容形式的质变和承上启下的转捩

在汉末魏初“文学”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这一时期的文学对前期文学进行了巨大的变革,对后世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谓承上启下的转捩期。主要表现在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在内容上,由于离乱的社会将文人从封建道德和礼教下解救出来,获得了人身和思想的自由,创作主体的内心世界在其文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情感得到酣畅的抒发,无论愤怒、悲痛、怨恨还是喜悦、激情、得意都表露无遗。如赵壹的《刺世疾邪赋》完美地阐释了“真”,是真愤怒、真关切、真痛心。无论是汉末抒情小赋、文人五言诗还是慷慨悲壮的建安文学都脱离了经学的桎梏,内容上较完整地表现了文学的自觉。在形式上,诗歌从四言到五言的成熟,以及七言的出现,表明文体逐步完备及追求艺术技巧的倾向。无论辞赋、诗歌还是其他的文学体裁,都较前期发生了新的变化,同时独具魅力的建安文学开创一代新风,对后世作家的人格、创作、文学评论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2.4 各种因素的累积和文学自觉的发生

文学自觉是一个渐进自在的过程,各种因素的不断累积,在汉末魏初时跃升为一种特征鲜明的综合性进步——文学自觉。就汉末魏初的社会现实而言,从汉末社会的大动荡到魏初的战乱不断,文人的生存环境始终处于重压之下,内心充满了生存的焦虑。正是这样的社会环境唤醒了文学。文人创作群体的出现,尤其是中下层文人群体的加入,使得文学重新焕发了生机活力。经过先秦两汉文学的累积和发展,文人的文学修养和素质明显提升,创作出了“情真”之诗文。加之汉末魏初天下大乱,战争不断,人口经常迁徙,加速了文学的传播。同时统治者为了争霸的需要也很重视人才的招揽,文人得到了重视。在这种情形下,文学得到了很好的传播和全体社会的认同。随之,也就出现了专门性的文学评论,可以说是理论家对文学的一种反馈。诸多因素的不断累积,在汉末魏初这个时代跃升为一种特征鲜明的综合性进步——文学自觉。所以,“文学自觉”当始于汉末魏初。

[1] 铃木虎雄.中国诗论史[M].许总,译.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9.

[2] 鲁迅.鲁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

[3] 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4] 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958.

[5] 班固.汉书·艺文志: 卷三十[M]. 颜师古,注.北京:中华书局,1962.

[6] 孙明君.三曹与中国诗史[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

[7] 袁行霈.中国古代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8] 赵敏俐.“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J].中国社会科学,2005(2):157-158.

[9] 龚克昌.汉赋: 文学自觉时代的起点[J].文史哲,1988(5):67.

[10] 张少康.论文学的独立和自觉非自魏晋始[J].北京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2):77.

[11] 范晔.后汉书: 卷六十七[M].李贤,注.北京:中华书局,1965.

[12] 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13] 沈德潜.说诗晬语[M]. 霍松林,校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14] 徐坚.初学记: 卷三十[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5] 刘熙载.艺概注稿[M]. 袁津琥,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09.

[16] 刘勰.文心雕龙译注[M]. 王运熙,周锋,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17] 皮锡瑞.经学历史[M]. 周予同,撰.北京:中华书局,2004.

[18] 房玄龄.晋书: 卷四十七[M].北京:中华书局,1974.

[19] 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20] 葛洪.西京杂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5.

[21] 汪荣宝.法言义疏[M]. 陆仲夫,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7.

〔责任编辑: 胡 菲〕

On the beginning of Theory of “Literary Self-awakening”in the Late Han Dynasty and Early Wei Dynasty

ZHAO Jinping

(School of Literature,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Guiyang 550000, China)

This thesis mainly analyses the “Literary Self-awakening” of the Wei Dynasty and the Jin Dynasty as well as the Han Dynasty from two aspects of theoretical basis and critical criteria and discusses the inaccuracy and imprecision of these two “Literary Self-awakening”. Based on the predecessors’ research results and further reading to “Literary Self-awakening”, the writer redefines that“Literary Self-awakening”, whrch began in the Late Han Dynasty and Early Wei Dynasty, and makes relevant demonstrations and evaluations for making exploration to the research of this subject.

literary self-awakening; “literary self-awakening” of Wei Dynasty and Jin Dynasty; “literary self-awakening” of Han Dynasty; the Late Han Dynasty and Early Wei Dynasty

2016-05-22

赵金平(1988—),男,甘肃平凉人,硕士生,主要从事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

I207.22

C

1008-8148(2017)01-002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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