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阿克陶县达斯坦艺人群体的田野调查

2017-01-28吐孙阿依吐拉克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100000

大众文艺 2017年19期

吐孙阿依吐拉克（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 100000）

新疆阿克陶县达斯坦艺人群体的田野调查

吐孙阿依吐拉克（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 100000）

阿克陶县是维吾尔族民间达斯坦主要流传地之一，这里涌现出了几代达斯坦艺人，记录在案的达斯坦艺人总共有15人，流传的民间达斯坦有8部，在维吾尔口头传统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对阿克陶县达斯坦艺人及其达斯坦演唱活动进行调查研究，建立艺人档案，搜集演唱篇目，在口头传统的抢救、保护工作中，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达斯坦奇；演唱篇目；维吾尔口头传统

阿克陶县是维吾尔族民间达斯坦主要流传地之一，这里涌现出了几代达斯坦艺人1，使之维吾尔达斯坦口头传统仍存活在民间。

一、阿克陶县概况

从词源学的角度来看，“阿克陶”（Aqtu）之地名系柯尔克孜语，“阿克”（aq）意为“白色”，“陶”（too）指“山”，“阿克陶”意为“白山”，即雪山。

阐述阿克陶县达斯坦艺人概况之前我们首先鸟瞰一下该地区的人文地理环境。

阿克陶县位于我国西部边陲，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南部，帕米尔高原东部，塔里木盆地西部边缘。西部、西南部分别与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接壤，国境线长380多公里。县境东西长283.2公里，南北宽216公里，面积24555.06平方公里，山地面积23364平方公里，占阿克陶县总面积的96.4%，山地一般海拔都在4000～5000米左右。共有大小冰山雪峰66座，其中较大的冰峰有36座，山顶常年戴雪，山峰四周分布有大小不等的冰川。阿克陶县地势西南高，东北低，截然分为平原农区与山间牧区两部分。东北部地处塔里木盆地西南缘，是塔里木绿洲的一部分。县境内河流属塔里木河流域，多发源于昆仑山脉、帕米尔高原上，由西南山区向东北平原而流。阿克陶县全年干旱少雨雪，年均气温11.3℃，昼夜温差大，光热资源丰富，降水量少，适合多种作物和果树的生长。

1955年，阿克陶建县，1980年归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管辖。阿克陶县现辖11乡、2镇、2场、119个村委会、556个村民小组、1个社区管委会、9个社区居委会。农区乡镇场有7个：玉麦乡、阿克陶镇、皮拉勒乡、巴仁乡、加马铁热克乡、喀热开其克乡、托塔依农场；牧区乡镇场有8个：奥依塔克镇、克孜勒陶乡、布伦口乡、恰尔隆乡、库斯拉甫乡、木吉乡、塔尔塔吉克民族乡、阿克塔拉牧场。2阿克陶县境内有柯尔克孜族、维吾尔族、汉族、塔吉克族等10个常住民族。2015年，阿克陶县总人口221526人，其中，维吾尔族161687人，汉族8347人，柯尔克孜族45279人，塔吉克族5759人，其他民族454人。3

二、阿克陶县过去的达斯坦艺人群体

维吾尔民间达斯坦的流传方式可分为口头流传和书面流传两种。阿克陶县是达斯坦演唱活动较为活跃，达斯坦艺人数量也较多的地区。该地的达斯坦传统基本上都是以口头形式流传、发展和传播的。

放眼二十世纪初，这一横框两个世纪的漫长的历史过程中，达斯坦口头传统世代流传至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的今天，是一代代达斯坦奇的功绩。是达斯坦演唱艺人把历史悠久的演唱传统传播并延续到了我们的时代，达斯坦奇群体对维吾尔族，甚至对中华民族文化的贡献极其重大。

（一）哈吉•艾勒乃格曼4（Haji Elneghme）

根据现有的一些资料和当地群众提供的信息，阿克陶县早期达斯坦艺人的演唱生活我们可以从哈吉•艾勒乃格曼开始讲起。

哈吉•艾勒乃格曼原名叫哈吉•合孜买提（Haji Hizmet），大约在1 8 8 5年出生于阿克陶县皮拉勒乡英阿尔帕村（Yengiwapa，即现15大队），识字。哈吉之祖父毛拉•托兰迪•哈吉（Molla Tölendi Haji）曾经是民间有名望的学者，后来家庭变穷。哈吉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年少时就开始打工。帮叔父看磨坊期间，哈吉认识民间说唱艺人伊拉洪（Elahun），跟他学达斯坦演唱。15岁学会《玉素甫-艾合买提》《艾里甫与赛乃姆》《塔依尔与左和拉》《乌尔丽哈与艾木拉江》《赛依德与安萨热》等当时民间广为流传的传统达斯坦。后来跟其母亲的亲戚多来提•夏赫(Döletshah)去各地婚礼、麦西莱甫和春游秋游等聚会，学习达斯坦演唱。首先他敲鼓伴奏，后来跟随师傅表演，不到两年他就能够独自演唱达斯坦。师傅赏识哈吉的技艺，将自己的位置和都塔尔让给这位徒弟，自己则敲鼓伴奏。5

三十岁左右，将达斯坦书里扣人心弦的故事结合优美的音乐演唱给听众，以高超的演唱技能得到乡亲们的认可和敬重，赢得“艾勒乃格曼”(Elneghme，意为民间曲调)的美名。

除了达斯坦演唱之外，哈吉还自己创作过一些民间歌谣，如《我该怎么办》（Nitey）《先布拉》（Shembile）等。哈吉当时收藏的手抄本共有12本，其中9本留给徒弟艾买提。这些手抄本已全失传。哈吉1949年8月去世。6

据哈吉的徒弟艾买提告诉笔者，哈吉曾培养出十个徒弟，这些徒弟都住在他家学习并跟着他参加聚会。艾买提如此回忆自己当年跟着师傅参加麦西莱甫活动时的情景：“举办麦西莱甫时，主办方要拿出一只5～6指距长的羊7，40人围坐在一起享用羊肉；麦西来甫还摆设一个大麦筛的葡萄干8、瓜果等，食物非常丰盛；主办方还给艺人三袋小麦或者三袋小麦的钱。那些年代，能供那么丰盛食物的人不多，谁供食物谁才能参加麦西来甫聆听我们的演唱。所以，很多人都会爬到房顶或树枝上，房屋主人担心爬在屋顶上的人掉下来就赶他们下去。谁的经济能力好，谁就能参加麦西来甫，一个乡里就那么15、16人才能参加”。从这位老艺人的描述中，我们能感觉到达斯坦奇在民间不同寻常的地位和群众对达斯坦奇的认可。

哈吉培养的十个徒弟当中，后来能够坚持延续哈吉的事业，在民间或官方组织的活动中演唱达斯坦，被当地群众认可为达斯坦奇的，除了他三个儿子，只有西布力汗和艾买提。目前，这十个徒弟当中，唯有艾买提健在，其余的人均已离世。

（二）哈吉家族内部传承人：哈吉之子

哈吉•艾勒乃格曼有8个孩子，6男2女。老大阿不都热合曼•哈吉(Abdurahman Haji)、老三合孜买提•哈吉(Xizmet Haji)和老七阿巴斯•哈吉(Abbas Haji)会唱达斯坦，不识字。阿不都热合曼子承父业，给哈吉敲鼓伴奏，后因不幸遭遇，由其弟弟合孜买提接替他的位置。合孜买提•哈吉不识字，会唱九部达斯坦。阿巴斯•哈吉年幼时父亲去世，便跟着哥哥合孜买提敲鼓口头学唱。阿巴斯虽识字，但演唱达斯坦不借助书面文本。老六阿吾提•哈吉（Awut Haji）识字，曾担任大队（村）长，他也会演唱一段达斯坦。老三合孜买提•哈吉约在10年前去世。2010年初，哈吉家族的最后两位达斯坦艺人——阿不都热合曼和阿巴斯相继去世。

（三）西布力汗•买买提明（Shibbilhan Memet’imin）

西布力汗•买买提明（1938～2012）出生于阿克陶县皮拉勒乡阿克陶村（一大队），不识字。西布力汗之父亲买买提明•依米尔巴克（Memtimin Imirbaqi）是位民间弹琴艺人，会弹都塔尔等乐器，哥哥也会弹热瓦甫。西布力汗从小耳目濡染，对民间歌曲产生浓厚的兴趣。小时候跟着父亲几次去听哈吉•艾勒乃格曼演唱的达斯坦。后来，在一个麦西莱甫活动中，看到达斯坦艺人被前来参加活动的群众百般尊重，便开始对这种地位高、娱乐大众的职业感兴趣。18岁起，跟着哈吉之子合孜买提学习达斯坦演唱。

离西布力汗家只有几十米远处就是哈吉家族另一个徒弟——艾买提之家。居住上的近距离和共同爱好，曾经使这两位艺人走在一起，结为师徒搭档。西布力汗跟着和自己师出同门的艾买提演唱达斯坦，给艾买提敲鼓伴奏20余年。后来，跟哈吉的另一个儿子——阿巴斯结为好友，与他一起表演。西布力汗曾告诉笔者，他三年学会了《玉素甫—艾合买提》《乌尔丽哈与艾木拉》《艾里甫与赛乃姆》《若仙老爷》和《斯依特—安萨热》等5部达斯坦。

西布力汗大儿子会敲手鼓，能配合他演唱达斯坦。老人的徒弟湖达拜尔地•库尔班能唱若干部达斯坦。2012年神采奕奕的西布力汗老人在达斯坦歌声中离开了世间，哈吉家族的达斯坦传承从此进入了尾声。

三、阿克陶县达斯坦艺人群体现状

据田野资料显示，自二十世纪初至今，仍存活于民间或民间有所记录的健在的达斯坦艺人约有7位，除了维吾尔族艺人之外，还有塔吉克族艺人，演唱风格各异。

（一）艾买提•卡斯木（Emet Qasim）

目前，阿克陶县最为资深的达斯坦奇是哈吉家族唯一在世的徒弟——艾买提•卡斯木。艾买提卡斯木1938年出生9，现居住在阿克陶县皮拉勒乡，初中毕业，务农。艾买提从学习到独自表演始终没靠文字文本。大约1945年左右，也就是艾买提7-8岁的时候，父母把他送到了达斯坦奇哈吉•艾勒乃格曼家附近的一所学校，并把艾买提安排在哈吉家上学。期间，他被哈吉的演唱所吸引，便对演唱达斯坦产生了兴趣。后来艾买提就没有去学校，而先跟着哈吉，后来又跟着哈吉之子四处演唱达斯坦。15岁开始，正式向哈吉之子合孜买提学习演唱。艾买提在哈吉•艾勒乃格曼及其儿子家里住15年，学会了《玉素甫—艾合买提》《乌尔丽哈与艾木拉》《艾里甫与赛乃姆》《若仙老爷》《斯伊特—安萨热》《古尔乌戈力苏丹》以及《帕尔哈德—希琳》等七部达斯坦，成了哈吉家族最引以为豪的达斯坦奇。

由于艾买提嗓音逐日变嘶哑，再加上家里的不幸给他心理留下很大的阴影，1966年退出达斯坦演唱活动，至今基本没有演唱过达斯坦，甚至都不去有弹唱的地方。当笔者问到他有没有忘记达斯坦诗词的时候，他很自豪的回答：“现在年龄大了，有些气短。说实话，不管是《艾里甫与赛乃姆》《玉素甫—艾麦提》或《乌尔丽哈》（《乌尔丽哈与艾木拉》）以及其它的达斯坦，我没有忘记那些达斯坦的内容，达斯坦中的诗词依然记忆犹新。我没有给孩子们唱过，我现在的爱人常抱怨说她跟我结婚38年我都没给她唱过达斯坦。”艾买提是哈吉•艾勒乃格曼唯一在世的徒弟，他虽然曾一度是赫赫有名的达斯坦大师，然而由于长年停止演唱，现似乎已被听众遗忘。

艾买提曾经收过3个徒弟，现在这些徒弟都不演唱达斯坦。他三个孩子也均没学唱达斯坦，因此艾买提后继无人。

（二）胡达拜尔迪•库尔班（Hudaberdi Quwan）

湖达拜尔地，男，外号叫屠夫（qassap）10，1945年出生，现居住于阿克陶县皮拉勒乡，初中毕业。2005年，跟着西布力汗老人加入县文工团民间艺人小组。曾先后担任皮拉勒乡四组组长、会计、大队民兵连长等职务，现为小组组长。他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维吾尔族达斯坦的代表性传承人。

湖达拜尔地自1963年至1966年，经哈吉•艾勒乃格曼的一个朋友，抄录哈吉留下来的《玉素甫—艾合买提》《乌尔丽哈与艾木拉江》《艾里甫与赛乃姆》等3本达斯坦书，先背诵抄本，然后向西布力汗学习达斯坦的曲调和演唱技能，并开始跟着他演唱。

湖达拜尔地的两个孙子也在跟着他学习弹唱，大孙子能演唱几段达斯坦。据湖达拜尔地2015年告诉笔者，胡达拜尔迪现有三个徒弟，他们只会跟着胡达拜尔迪敲鼓演唱，不能单独表演。

湖达拜尔地会演唱的达斯坦有《玉素甫—艾合买提》《乌尔丽哈与乌尔扎皮然》（《乌尔丽哈与艾木拉》）《艾里甫与赛乃姆》《若仙老爷》《古尔乌戈力苏丹》等5部。

（三）吾吉•艾麦提（Ghoji Emet）

吾吉•艾麦提，男，67岁，新疆克州阿克陶县皮拉力乡13大队3小组农民，小学毕业。他爷爷和父亲都是达斯坦艺人。父亲曾跟叔叔一起在婚礼或聚会上演唱达斯坦，后来还跟着县文工团去外地表演。吾吉•艾麦提小时候给父亲敲鼓伴奏。父亲1967年因病去世之后，他跟他弟弟演唱。父亲给他留下的达斯坦《玉素甫-艾合买提》的手抄本成为了日后吾吉•艾麦提唱本的主要文本来源。他先背好达斯坦文本，在记忆里父亲演唱的达斯坦曲调的基础上，进行演唱。

吾吉•艾麦提的达斯坦篇目有《玉素甫-艾合买提》、《艾里甫与赛乃姆》、《乌尔丽哈与艾木拉》等3部。《玉素甫-艾合买提》是部他最常唱的达斯坦。吾吉•艾麦提的达斯坦演唱尚未彻底脱离文字文本。平时，艺人家老小艾合买提江给艺人敲鼓伴奏。

（四）阿布都吾甫尔•库尔班（Abdughopur Qurban）

阿布都吾甫尔•库尔班，男，1952年生，现居住于阿克陶县喀热开其克乡，务农。他经一个亲戚家保存的手抄本背诵掌握的达斯坦内容。他会演奏都塔尔和艾捷克琴，他会唱的达斯坦篇目有《玉素甫-艾合买提》《艾里甫与赛乃姆》《乌尔丽哈与艾木拉》《马之黑萨》等4部。

（五）麦热夫•托乎塔什（Merip Tohtash）

麦热夫•托乎塔什1940年出生，男，现居住在阿克陶县库斯拉甫乡英阿瓦提村（一村）3组。麦力甫向他父亲学习达斯坦演唱，由于十几年中断达斯坦演唱，现在只会演唱《古尔乌戈力》的一部分。

（六）吐尔逊•亚库甫（Tursun Yaqup）

吐尔逊•亚库甫1971年出生，男，现居住在阿克陶县库斯拉甫乡英阿瓦提村（一村）3组。能演奏热瓦甫演唱歌谣、古老诗歌及歌曲。他只会演唱跟他父亲学会的《古尔乌戈力》的一部分。

（七）伊斯坎代尔汗•海达尔艾力（Iskenderhan Heydereli）

伊斯坎代尔汗•海达尔艾力，男，塔吉克族，1931年出生，是阿克陶县塔尔塔吉克民族乡人。他会演唱《夏何麦西来甫》《若仙老爷》等达斯坦。

此外，阿克陶县库斯拉甫乡还有安瓦尔江•卡兹（Enwerjan Qazi，男，1975年生）、努尔买买提•艾买提（Nurmemet Emet，男，1951年生）、苏莱曼•吐尔逊（Sulayman Tursun，男，1958年生）等能说会道的民间艺人善于演唱民间诗歌、歌谣以及达斯坦片段。

四、结语

二十世纪初至今，新疆阿克陶县民间达斯坦演唱活动较为盛行，达斯坦演唱传统也经历了成熟的阶段。这种文化环境，为大师级达斯坦奇的诞生创造了便利条件。包括哈吉在内的上述达斯坦艺人，都在阿克陶县浓厚的口头传统环境里，学习并成长起来的。由笔者近几年来在阿克陶县进行的达斯坦奇专项调查中，记录在案的达斯坦奇总共有15人，艺人演唱篇共有：《玉素甫—艾合买提》《乌尔丽哈与艾木拉》（《乌尔丽哈-乌尔扎皮然》）《艾里甫与赛乃姆》《若仙老爷》《斯伊特—安萨热》《古尔乌戈力苏丹》（《古尔乌戈力》）《帕尔哈德与希琳》《马之黑萨》等8部。

阿克陶县达斯坦奇演唱的达斯坦篇目数量多，篇幅宏大，内容多彩丰富，是维吾尔族口头传统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阿克陶县有达斯坦奇能演唱当地流传的几乎所有的达斯坦篇目，如艾买提•卡斯木能演唱除了《马之黑萨》以外的其它7部达斯坦。达斯坦艺人对维吾尔，甚至对整个中华民族文化宝库的丰富多样做出了极为重要的作用。阿克陶县达斯坦奇的演唱是活态的传承、传播。对阿克陶县达斯坦奇进行调查研究，有助于促进维吾尔口头传统的保护和抢救，从而给中华民族的民间文化宝库添加新鲜血液。

注释：

1.维吾尔语将达斯坦艺人称为达斯坦奇（dastanchi）。

2.阿克陶概况，新疆阿克陶县人民政府网http://www.xjakt.gov.cn/akt/aketao/aktgk.shtml，引用日期2017-08-28。

3.阿克陶县2015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新疆阿克陶县人民政府网http://www.xjakt.gov.cn/akt/aktgk/zsxm.shtml，引用日期2017-08-28。

4.艾勒乃格曼意为民间艺人，是民间赐予达斯坦艺人的尊称。

5.参见阿不力米提•依名（Ablimit Imin）：《著名民间艺人——哈吉•艾勒乃格曼》，《美拉斯》，2011年第2期，第9—11页。（作者和作品名音译）

6.根据笔者2017年8月14日与艾买提的采访笔记。

7.1个指距约20厘米。

8.以大麦筛为横量单位。

9.艺人对自己的出生日期不是很清楚，身份证上的年龄跟艺人自己认为的年龄也相差比较大。分别于2010年和2017年的两次访谈中，艺人自称“出生于1938年”。此处以艺人自己的陈述为准。

10.湖达拜尔地的祖父是屠夫，家族的这一外号一直传到他这一代。

[1]阿不力米提•依名（Ablimit Imin）：《著名民间艺人——哈吉•艾勒乃格曼》，《美拉斯》，2011年第2期，第9—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