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支探义

邹 勇

（青岛大学附属烟台毓璜顶医院中西医结合科，烟台264000）

干支探义

邹 勇

（青岛大学附属烟台毓璜顶医院中西医结合科，烟台264000）

探讨干支的意义，了解干支在五运六气理论中的作用。以文献检索、整理研究的方法，探究干支的起源、意义。天干和十二地支是中国上古时代对太阳和月亮运行周期的描绘，反映了自然界阴阳消长、生长化收藏的规律，用以纪年、纪月、纪日、纪时，中医运气学说，主要以60年为一个甲子周期，来推求五运六气的变化规律，干支甲子反映了天文、历法、气象、物候的运动变化规律，体现了天人相应的深刻内涵和人体生命的自然信息。干支在五运六气理论中的应用主要表现在干支配阴阳，干支配五行方位，天干化运，地支配属方位，地支化六气等内涵。干支源于古人对天象的观察，反映了阴阳消长的规律，干支纪法是运气理论的基础和渊源。

天干；地支；五运六气；甲子；阴阳消长；规律

甲子纪年始于黄帝时代，史载为黄帝所立，是中国古代以干支法则记录时间的方法，凡六十年一甲子。《竹书纪年》载自黄帝始，《今本竹书纪年·黄帝轩辕氏》：“元年，帝即位，居有熊……五十年秋七月庚申，风鸟至，帝祭于洛水。”《古本竹书纪年·五帝》亦有：“帝尧元年丙子”的记载。《后汉书·律历上》注引《月令章句》：“大桡始作甲乙以名日，谓之干，作子丑以名月，谓之枝。”《五行大义》云[1]：“干支者，因五行而立之。昔轩辕之时，大桡之所制也”。

古代对干支的应用非常广泛，如《左传·隐公元年》：“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史记·历书·历术甲子篇》载：“太初元年……日得甲子，夜半朔月冬至。正北，十二月”等。

殷墟卜辞显示，3000多年前古人已熟练地运用干支纪日，在殷墟甲骨文已有完整的干支表，在殷商甲骨卜辞中，几乎每片甲骨文上都刻有干支纪日的文字。公元前2070年的夏朝，夏后氏颁布了夏历，以正月为一岁之首，正月建寅[2]。公元前1562年——公元前1066年殷商时期，最迟在公元前十四世纪的武丁时代，已经有了十二支的划分，并开始用于记日记旬。中国历史从西周共和元年（公元前841年），才有比较准确的干支纪年[3]。

天干和十二地支是中国上古时期对太阳和月亮运行周期的描绘，用以纪年、纪月、纪日、纪时。

1 干支源于古人对天象的观察

《皇极经世》云：“干支，天也”。《史记·历书》云：“盖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起消息，正闰余”。十干之名得于古代传说天有十日，十干盖十日之名。《广雅·释天》：“甲乙为干。干者，日之神也。”十二地支之名得于古代对月亮认识的传说。《广雅·释天》：“寅卯为支。支者，月之灵也。”

《五行大义》引蔡邕《月令章句》云[1]：“大桡采五行之情，占斗机所建也，始作甲乙以名日，谓之干；作子丑以名月，谓之支。有事于天，则用日；有事于地，则用辰。阴阳之别，故有干支名也”。

可见，干支起源于古人对天象的观察。

2 干支体现了生长化收藏阴阳消长规律

《汉书·律历志上》指出：“此阴阳合德，气钟于子，化生万物者也。故孳萌于子，纽牙与丑，引达于寅，昌茆于卯，振美于辰，已盛于巳，咢布于午，昧薆于未，申竖于申，留孰于酉，毕入于戌，该阂于亥。出甲于甲，奋轧于乙，明炳于丙，大盛于丁，丰楙于戊，理纪于己，敛更于庚，悉新于辛，怀任于壬，陈揆于癸。故阴阳之施化，万物之终始。既类旅于律吕，又经历于日辰，而变化之情可见矣”。

《三命通会》云[4]：“盖甲乙其位木，得春之令，甲乃阳内而阴尚包之，草木始甲而出也。乙者，阳过中，然未得正，方尚乙屈也，又云，乙，轧也，万物皆解莩甲自抽轧而出之。丙丁其位火，行夏之令，丙乃阳上而阴下，阴内而阳外，阳丁其强，适能与阴气其丁。又云，丙，炳也，万物皆炳然著见而强大。戊己其位土，行周四季。戊，阳土也，万物生而出之，万物伐而入之。己，阴土也，无所谓而得己者也。又云：戊茂也，己，起也。土行四季之末，万物含秀者抑屈而起也。庚辛其位金，行秋之令。庚乃阴干阳更而续者也，辛乃阳在下阴在上，阴干阳极于此。庚，更故也。而辛，新也。庚辛皆金，金味辛，物成而后有味。又云：万物肃然更改，秀实金成。壬癸其位水，行冬之令。壬之，言任也，壬乃阳生之位。壬而为胎，万物怀妊于壬，与子同意。癸者，揆也，天令至此，万物闭藏怀妊于其下，揆然萌芽，此天之道也。”

根据《史记·律书》和《汉书·律历志》的解释，干支内含生机、寓有生物的生、长、化、收、藏之义。

《史记·律书》曰：“甲者，言万物剖符甲而出也；乙者，言万物生轧轧也……丙者，言阳道著明，故曰丙；丁者，言万物之丁壮也，故曰丁……庚者，言阴气庚万物，故曰庚；辛者，言万物之辛生，故曰辛……壬之为言妊也，言阳气任养万物于下也；癸之为言揆，言万物可揆度，故曰癸。”《汉书·律历志》都作了解释：“出甲于甲，奋轧于乙，明炳于丙，大盛于丁，丰楙于戊，理纪于己，敛更于庚，悉新于辛，怀妊于壬，陈揆于癸”。这是干支在古代的生物引申含义。

“甲”象征草木破土而出，阳在内而被包裹之状。“乙”象征草木初生，枝叶柔软屈曲之状。“丙”，即柄。肉赫赫太阳，炎炎火光，万物皆炳然著见而明，指阳气充盛，生长显著。“丁”象征草木成长装饰，如人之成丁。“戊”，即茂。象征大地草木茂盛之状。“己”字，引申为万物起而有形可记。“庚”，即更，喻秋收而待来春。“辛”，味辛，物成而说辛者，新也。万物肃然更改，秀实新成。“壬”象征阳气潜伏地中，万物孕育之状。“癸“，即揆。万物闭藏，怀妊地下，揆然萌芽。

十天干充分体现了阴阳消长、万物生长化收藏的自然规律。

“子”，《汉书·律书》释为“言万物滋于下也”；“子”即孽。喻阳气始萌，孽生于下。律应黄钟，言阳气施种黄泉。“丑”，《汉书·律历志》说：“纽牙于丑”；“丑”，即纽。寒气自屈纽之意。律应大吕，助黄钟宣气扬物。“寅”，《汉书·律书》云：“言万物始生螾然也”，“寅”，即演。演生万物之意。律应太族，言阳气盛，万物聚集而出。“卯”，《汉书·律历志》说：“冒茆于卯”；“卯”，即冒。冒土而出之意。律属夹钟，为阴阳二气夹杂在一起之意。“辰”《汉书·律书》解释为“万物之蜄也”；“辰”，即伸，物皆伸出之意。律应姑洗，言万物振作，如经冲洗。“巳”《汉书·律书》解释为“言阳气之巳尽”；“巳”，即已，阳气已至极点。律属仲吕，言万物均向南移动了。“午”《汉书·律书》释为“阴阳交，故曰午”；“午”即忤，阳气自下而上，与阴气忤逆之意，律属蕤宾，言阳气细小，已不足主事。“未”《汉书·律书》解释为“万物皆成，有滋味也”；“未”即味，日中则昃，向幽味意。律属林钟，为万物临终之意。“申”，《汉书·律书》解释为“言阴用事，申贼万物”；“申”，即身，是说万物皆各成其身，律属夷则，指阴气伤害万物。“酉”《汉书·律书》解释为“万物之老也”；“酉”，为秀，喻义物皆有成。律属南吕，言阳气进入藏身之地了。“戌”，《汉书·律书》解释为“万物尽灭”；“戌”，即灭，万物衰败之意。律应无射，阴盛阳尽之意。“亥”《汉书·律书》解释为“改也，言阳气藏于下也”。“亥”，即核，收藏万物，核取真伪之意。律属应钟，言阳气与此相应，无以为主了。

《诹吉述正》云[5]：“子者，北方至阴，寒水之位，而一阳始生，壬而为胎，子之为之，此十一月之辰也。至丑，阴尚执而纽之，又丑阴也，助也，谓十二月终始之际，以结纽为名焉。寅正月也，阳巳在上，阴巳在下，人始见之时，故律管飞灰以候之，可以述事之始也。卯，茂也，言二月阳气盛而孳茂。辰者，阳已过半，三月物尽震而长，又辰震也。巳者，四月正阳而无阴也，自子至巳，阳之位，阳于是尽，又巳起也，物毕尽而起。午者，阳尚未屈，而阴始生而为主，又午长也，大也，物至五月皆丰满长大也。未，六月木已种而成矣，又未味也，物成而有味，与辛同意，申者，七月之辰，申阳所为而已，阴至申，则上下通而人始见白露叶落，乃其候也。酉者，日入之时，乃阳正中，八月也，又酉綇也，万物皆綇綇收敛。九月戌，阳未即也，然不能事浅藏于戌，戌乃阴也，又亥劾也，言阴气劾杀万物。此地之道也。”

十二地支与十二律相应，也反映了自然界阴阳消长、生长化收藏的规律。

3 干支纪法

干支甲子是古人纪年、月、日、时的工具。干者，幹也；支者，枝也。《淮南子·主术》云：“枝不得大于干”。

中国传统的纪年方法中，60年为一个甲子。中医运气学说，主要以60年为一个甲子周期，来推求五运六气的变化规律。《素问·六徵旨大论》云：“天气始于甲，地气治于子，子甲相合，命曰岁立，谨候其时，气可与期”。

甲子纪年用干支以纪年份，又称“六十甲子”。《素问·天元纪大论》：“天以六为节，地以五为制，周天气者，六期为一备，终地纪者，五岁为一周……凡六十岁，而为一周，不及太过，斯皆见矣”。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配合，就叫甲子，是以天干一干甲、地支一支子命名的，故《素问·六微旨大论》云：“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子甲相合，名曰岁立，谨候其时，气可与期。”天干往复轮周六次，地支往复轮周五次而构成六十年一个周期。前三十年包括七百二十节气，是为一纪，后三十年亦有七百二十节气，凡一千四百四十节气，共计六十年。由此可见，干支甲子反映了天文、历法、气象、物候的运动变化规律，体现了天人相应的深刻内涵和人体生命的自然信息。

张登本教授指出古代十天干纪月[6]。《素问·脏气法时论》中的甲乙、丙丁等十干，就是十月历天干纪月方法的运用实例。《素问·阴阳类论》曰：“五中所主，何脏最贵？……春，甲乙，青，中主肝，治七十二日，是脉之主时，臣以其脏最贵”这是十月历应用体现。唐·尹之章注《管子·四时》指出，“是故春…甲乙之日”为“甲乙统春之三时也”。最早认为十干用以标注季节而非“纪日”。清代孙鼎宜之[6]“按所云十干，皆统一时言，非仅谓值其日也”。陈久金先生云[7]：“十干原为一回归年中十个时节，在《史记·律历志》中记载得更为明确”。

“干支纪日法”也叫“甲子记日法”。据历史学家对甲骨文的研究，在春秋以后，至少在周幽王元年（公元前776年）十月辛卯日起到现在，从没有错乱或间断过，已有二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了。

时干支的推算，纪时的地支固定不变，它是将每日太阳周日视运动长度分成十二等分求得。以每日太阳相对垂直标桿上投影最短时为午正之时，该时历两小时。午正与子正中分为卯正和酉正之时，如是即可分出每日十二辰。以此可根据该日的日天干起时。

4 干支在五运六气理论中的应用：

运气理论中以干支配阴阳、干支配五行、天干化运、地支配属方位、地支化六气，天干地支成为运气理论最基本的说理方法。

5 结论

甲子纪年始于黄帝时代，是中国古代以干支法则记录时间的方法，用以纪年、纪月、纪日、纪时。干支源于古人对天象的观察，天干和十二地支是中国上古代对太阳和月亮运行周期的描绘，反映了自然界阴阳消长、生长化收藏的规律，干支内含生机、寓有生物的生、长、化、收、藏之义。干支甲子反映了天文、历法、气象、物候的运动变化规律，体现了天人相应的深刻内涵和人体生命的自然信息。中医运气学说，主要以60年为一个甲子周期，以干支作为说理方法，用干支来推求五运六气的变化规律，干支纪法是运气理论的基础和渊源。

[1]隋·萧吉.五行大义[M].北京：学苑出版社，2014：4.

[2]秦伦诗.新编实用万年历[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7:1.

[3]中国历史年代简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1:1.

[4]明·万明英.三命通会[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16：20.

[5]柳少逸.《内经》中的古中医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6：68-69.

[6]张登本.“河图”“洛书”十月太阳历知识与《黄帝内经》研读[A].中华中医药学会第十六届全国内经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烟台，2016：10.

[7]陈久金.天干十日考[J].自然科学史研究，1988，7（2）:119-127.

Investigation on Heaven ly Stem s and Earth ly Branches

ZOU Yong

(Integrated Medicine Department,YantaiYuhuangding Hospital A ffiliated to Qingdao University,Shandong Province,Yantai264000,China)

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significance of heavenly stems and earthly branches and know their effects in five evolutive phases and six climatic factors.M ethodsUsing themethod of documents index and collection and research to explore the origin and significance of heavenly stems and earthly branches.ResultsHeavenly stems and earthly branches originates in the observation of astronomical phenomena,showing the rule ofwaxing and waningmovement of yin and yang and the birth,growth,transformation,harvest,store.The five evolutive phases and six climatic factors theory takes 60 years as a sixty-year cycle period to derive the change rule of five evolutive phases and six climatic factors.Heavenly stems and earthly branches and sixty-year cycle reacts themovement rules of astronomy,calendar,weather and so on,showing the nature information of human life.The use of heavenly stems and earthly branches in five evolutive phases and six climatic factors theory showed as thematch with yin and yang or five elements position, heavenly stems changing to yun,earthly branches changing to six climatic factors.ConclusionHeavenly stemsand earthly branches originates in observation of astronomical phenomena,showing the rule of waxing and waning movement of yin and yang.Heavenly stems and earthly branches is the basis and origin of five evolutive phasesand six climatic factors theory.

heavenly stems;earthly branches;five evolutive phases and six climatic factors;sixty-year cycle;waxing and waning movement of yin and yang;rule

10.3969/j.issn.1672-2779.2017.05.029

1672-2779（2017）-05-0066-03

：李海燕本文校对：顾友谊

2016-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