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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之分裂性研究

2017-01-25马淑娟杨永志

知与行 2017年12期
关键词:科学主义阿尔都塞总体性

马淑娟,杨永志

(1.徐州工程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徐州 221018; 2.南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天津 300071 )

从时代背景和西方社会条件出发,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将马克思主义与其他学科相结合,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心理多维度视角,对人的异化问题展开探索,其价值观对西方社会形成了深远影响。从内容上看,西方马克思主义在内部价值观上似乎相互对立、彼此排斥,表现为人道主义与科学主义的相互对峙。然而,两种价值观真的是对立的吗?笔者梳理了两者之间三种对立表现:一是主体的和非主体的方法论的对立,二是重构理性或摆脱理性的价值内容对立,三是强调个体和忽视个体的价值标准对立。不过,看似对立的双方却均延续了西方的理性传统,且其对立是由不同语境问题的差异性所引发的文化错觉。

一、方法上:主体的抑或非主体的总体性方法论

总体性范畴最先是由卢卡奇提出的,他在《历史和阶级意识》中指出:“总体范畴,整体对各部分的全面的、决定性的统治地位,是马克思取自黑格尔并独创性地改造成为一门全新科学的基础的方法的本质。”[1]76其后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继承了他的总体性思想,不断丰富发展,成为重新构建人的主体性的理论基础,但是,不同时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其思路稍有不同。

(一)关于无产阶级历史与阶级意识的总体性方法论

以卢卡奇为早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代表,其倡导总体性价值观要求从无产阶级命运和革命问题出发,建立无产阶级自觉的阶级意识和历史意识。卢卡奇继承了黑格尔提出的总体性范畴,要求对人类社会形成总体性的认识,反对从单一维度理解社会发展的经济决定论,要求在主体与客体、理论与实践的互动中理解社会发展,其具体办法是建立一个具有整体个性的共产党作为实现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和历史意识的现实组织。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将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看作历史的主体与客体,主要着眼于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以总体性理论方法来构建无产阶级的整体主体性,反对社会主义自然胜利的宿命论,目的在于加强无产阶级的历史意识和阶级意识,为实现社会主义做好思想准备。

(二)否定之否定的总体性方法论

与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不同,法兰克福学派认为理性精神和工业文明形成的技术理性使无产阶级丧失了反抗资本主义社会的革命性,或者认为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中,由于国家调节的资本主义使阶级冲突熄灭了,取而代之的资本主义的文化体系对人们本能欲望进行压抑,社会冲突随之转变为生活质量问题、平等问题、干预问题和人权问题等。因此,虽然法兰克福学派学者继承了卢卡奇的总体性思想,但却不像卢卡奇那样继续使用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概念,表现为不再强调无产阶级整体的革命力量,而将目光转移到文化领域,形成了对资本主义批判的第二条路径,即批判和否定的启蒙精神,重构理论理性以构建人的主体性。以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思想为代表,认为应当建立一种具有批判功能的理性文化,以否定辩证法取代传统启蒙精神。否定辩证法的总体性思想主要体现于其辨证方法更加突出事物的否定方面。因此,在霍克海默和阿多诺那里,总体性思想主要是指基于否定的辩证法基础上所建立的绝对否定的“瓦解的逻辑”,突出辩证法的革命性、批判性和破坏性,强调理论对现实的超越性;目的在于反对传统哲学中的同一性理性文化对个体差异的否定和忽略,即反对技术理性对人的统治和压抑,使人具有理性反思能力,进而恢复人的主体地位。

法兰克福学派的其他学者从个体自由角度出发,探寻实现人的主体性的伦理实践方式。其总体性思想主要体现在反对从单一维度理解人和社会发展,他们将历史唯物主义与社会学、心理学等其他学科进行交叉研究,认为人的解放不仅在于经济发展,还需要相关的文化、社会、伦理等方面的建设。因此,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的理性重建由意识哲学领域转向日常交往实践领域,主要从伦理角度寻找实现人的主体性的个体实践方式,如马尔库塞主张把价值理性同工具理性相结合,提出建立审美理性塑造人的主体性,在此基础上提出爱欲解放论,主张建立非压抑性生存方式。哈贝马斯则从结构主义角度提出了恢复生活世界合理化、建立实践交往理性的主张。萨特主张一种总体化的辩证法,不再像卢卡奇那样强调以工人阶级整体为前提的理论与实践、主体与客体之间的联系,他提出应从个人出发,而不是从超个人的整体出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萨特与卢卡奇完全对立,因为他所言的总体化是一种合力或统摄力,意在使杂多与单一性达到统一。与总体化思想相对应,萨特提出了绝对自由的价值观思想和以道德共同体为实现个人自由的伦理载体。

(三)关于意识系统的总体性方法论

与其他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相比,阿尔都塞主张消解主体理性来达到认知的科学性,因此,他并未将总体性归结为对人类社会的总体性认识,而将其理解为思想产生的理论结构或意识系统。他指出:“为了认识一种思想的发展,必须在思想上同时了解这一思想产生和发展时所处的意识形态环境。”[2]50在此基础上,阿尔都塞不同意将历史的发展看作人的主体性或人的本质的转化,认为人本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不是真正的科学,是与历史唯物主义根本相背离的。阿尔都塞的总体性方法论指出一个时代的理论结构和意识系统决定思想总问题是既定的,应当运用“症候阅读法”对总问题进行思考,进而,他认为不应当以概念化的东西作为人们思考的对象,而是要回到经验世界本身,使人面对真实的多元世界,形成一种由多元事物或要素所构成的思想结构或系统,即形成一种多元决定论的方法论和历史观。

二、文化上:重构理性抑或摆脱理性

西方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继承了西方哲学的理性传统,从静态理论形态来看,其价值观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结构性的思想大厦,即客体——概念——理念(理念即概念群的同一体)。如总体性社会主义价值观属于理念层次,而它的具体构成则包含着丰富的概念层次。从动态过程来看,西方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形成体现出内在精神生命的不断发展。首先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对于在西方工业社会文明发展背景下如何实现社会主义问题的思考,进而形成具体价值观概念群,如绝对自由价值观、马尔库塞的爱欲解放价值观、哈贝马斯的交往理性价值观等共同构成了概念群,并且这些概念并不是彼此不相关的事物,而是存在一个同化和升华的过程,最终形成了一个共同的理念——总体性思想。

(一)西方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文化渊源

由于西方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继承了西方哲学的理性传统,形成了不断发展运动的精神生命,才会不断针对西方社会的新变化,展开理性认识活动,所以才最终呈现出一种思想发展的整体性和过程性的特点。虽然西方马克思主义并没有主要提及黑格尔的精神生命概念,但是他们的研究思路延续了这种理性传统。西方哲学中的精神生命总地来说是指自我,以黑格尔为代表,从主客体关系来看,精神生命是主体以客体和自身为对象展开的认识和实践过程,主体在对象性的认识和实践中,自我意识通过接触客体得到发展并不断外化为客体,最后再回归于自身;而从形成条件来看,精神生命以个体性为前提,即个体自由为前提条件,因为从生命上升到精神层次,需要个体间的同化和升华才能最终使特殊个体的潜能变为现实并上升为普遍的精神;精神生命的时间指向未来,因为其价值在于超越性和超验性,注重自在存在向自为存在的转变;从环节来讲,精神生命包括意识、自我意识、理性三个阶段,而理性又分为观察的理性和理性的外化。因此,在西方哲学那里,精神生命实际是一种理性实体,具有四个特征:具有尊重规律的客观性、以对客观世界认识为前提自我认识的反思性和以个体自由为标准对客观世界的价值反思性、个体自由对现实的超越性、主体摆脱自然世界以及作为个体存在的独立性。具体来说,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对于精神生命传统的继承其侧重点有所不同。

(二)人道主义和科学主义的理性分裂

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强调保障精神生命发展的主体条件,即个体自由,如卢卡奇提出建立以保存个性为前提的共产党组织,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反对同一性,企图建立保持个体性的否定辩证法,还有萨特强调个体的绝对自由,以及马尔库塞所言的个体潜在自由,等等。其目的在于通过强调个体性对人类社会进步的重要意义,即以理性个体的认识和实践促进人类认识不断进步,进而形成创造历史的理论力量。而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则忽视个体性的特征,主要目的是强调恢复主客体之间的真实关系,提出社会关系作为客体具有多元结构性,进而以多元辩证法促进马克思主义理论认识的发展,并且认为只有形成对多元结构社会关系的正确认识,才能真正指导社会主义实践的发展,最终实现人的解放。换言之,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注重理性如何认识世界以及如何外化的问题,即强调精神生命的理性环节。而且,阿尔都塞本身并不是完全抛弃了理性主义,他提倡对马克思著作本身进行“症候群阅读”,对马克思的思想与其所受影响的思想等进行文本对照,对马克思思想逐一进行检验。尽管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不关注意识如何成长为理性,提出了反对理性的价值观,因为理性不过是以概念掩盖了真实的客体结构。

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与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由于强调精神生命的不同环节或内容,其理性特征也有具体区别。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以人的自由为价值核心,对社会未来发展方向提出理论设想,体现了以个体自由为标准对客观世界的价值反思性和强调个体自由对现实的超越性特征。如马尔库塞提出以审美理性塑造人的主体性,建立非压抑性秩序。这种审美理性文化是以个体自由即人的潜能实现作为基点对社会进行审视批判,尤其强调以艺术情感的形式对资本主义操作原则进行反思超越,借以保存个体创造性。

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以阿尔都塞为例,他要求对社会形成科学的理性认识,更为强调尊重规律的客观性和以客观世界认识为前提自我认识的反思性。其客观性体现为阿尔都塞反对突出人的主体性和个体特征的人道主义理论框架,因为他认为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属于意识形态范畴,更多地反映了人们对社会生存条件的主观体验及价值倾向。所以,阿尔都塞强调更应对意识形态的非科学性进行限制,要求形成具有科学性质的马克思主义。因此,阿尔都塞认为对马克思本身亦要从结构主义的视角进行理论反思,对马克思和他的著作进行“症候阅读”[3]26。因此,与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以人的自由为价值标准对社会所进行的反思不同,阿尔都塞强调以科学为价值标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自身进行反思,他认为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具有特殊结构,是一种多元决定的矛盾论,以矛盾的多元决定性和不平衡性促进事物和认识的不断发展,从而确立了马克思主义整体性观点。不过,阿尔都塞对马克思和其著作的“症候”阅读以及对其意识形态理论结构的反思,却不是对照社会生产关系的现实所进行的理论解构和批判,而是对马克思及其著作进行的相关的理论对照理论、理论解释理论的模式研究,而对于其所对应的生产结构和现实需要却未曾触及,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仅仅看作成为一种概念的集合。

三、内容上:承认个体抑或忽视个体

西方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在内容上存在着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与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对立,表现为两者“所言”和“所指”的不同。

(一)人道主义的问题指向——个体自由的实现

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所言”分为两方面:首先,反对资本主义对人的异化,包括卢卡奇的反对无产阶级物化意识价值观、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反对理性主义至上价值观、马尔库塞反对极权主义价值观。其次,以人的主体性构建为核心的总体性社会主义价值观,从政治意识形态角度,卢卡奇提出建立无产阶级自觉的阶级意识和历史意识价值观。从理性文化重建角度,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提出绝对否定价值观。从个体伦理实践角度,萨特提出了绝对自由价值观,马尔库塞提出了爱欲解放价值观,哈贝马斯主张建立交往理性价值观。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从人的主体性构建出发,提出理性重构,并以此为价值标准对技术理性和大众文化进行批判,进而提出以政治、文化、社会等层面的具体价值观。

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所言”不是空穴来风,其“所指”是西方工业文明中的人类文化困境,以及如何通过构建主体理性突破这种困境。一方面,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背景是西方工业社会中技术理性和大众文化对人主体性的异化现实,包括劳动和价值理性的异化。西方理性文化继承了希腊理性主义,它相信理性是人本质力量的确证,人可以通过理性把握世界,凭借不断进步的技术手段征服自然,解决一切问题。但是,现代工业社会的发展促使理性转变为一种技术理性,使得理性内部发生了分裂,工具理性同价值理性相分裂,理性不再单纯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反而使人沦为技术理性统治下的奴隶。另一方面,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目的是通过理性重建,再次将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相结合,创造出一种能够体现人主体性的新理性,为无产阶级革命或人类社会未来发展提出新的理论可能,如卢卡奇的总体理性、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否定辩证法、马尔库塞的审美理性以及哈贝马斯的交往理性等。

(二)科学主义的问题指向——西欧共产党内的教条问题

以阿尔都塞为代表的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反对以黑格尔哲学解读马克思,否定以人道主义作为衡量社会主义的唯一价值标准的做法。具体来说,阿尔都塞所言的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主要包括坚持马克思主义相对真理观,反对教条主义;坚持多元决定论,反对经济决定论;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反对实证主义科学;坚持科学的社会主义,反对人道主义。可以看出,科学马克思主义价值观认为需要用“症候阅读法”建立理解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方法,认为马克思主义是以多元辩证法为基础且具有复杂结构的思想整体,并以多元辩证法作为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动力。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所指”一方面在于确立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态度和科学方法。另一方面,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所指”主要是针对西欧共产党内长期存在的教条主义问题。20世纪60年代苏联对斯大林个人崇拜的批判和苏共二十次代表大会召开,苏共中央提出“一切为了人”“全民党”“全民国家”等人道主义口号,彻底否定了斯大林和苏联模式,引发了西欧共产党内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危机,人道主义口号也随之泛滥,“人们用它来解释一切,指责斯大林破坏社会主义法制,似乎所有的坏事都要由斯大林个人负责”[2]3。以人道主义为评判一切的唯一价值标准所得出的结论是不负责任的,缺乏科学的论证分析。阿尔都塞认为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危机恰恰是法共党内长期存在的教条主义和不注重理论研究所引起的问题。这种教条主义表现为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变为生硬的阶级公式对一切事物生搬硬套,“并把一切哲学都当作政治”[2]2。教条主义将马克思主义变为僵化的意识形态,而不是科学理论。然而这种教条主义却没有因苏共二十大会议和对斯大林主义的批判而得到反思,反而在人道主义口号的掩饰下延续下去。

正因为两种价值观“所言”和“所指”不同,所以,尽管两者当中出现了相同的内容,如反对经济决定论,反对将生产力发展作为衡量社会发展的唯一标准,但两者的具体含义却有一定的差别。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是以人的主体性为价值标准对工业社会所造成的劳动异化进行反思;而科学主义马克思主义则以探讨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科学性为出发,认为经济决定论是对马克思主义历史辩证法的歪曲。再如两者都反对实证主义,但是,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如霍克海默认为实证主义的量化原则最主要的问题是对个体自由的抹杀,缺乏自我反思的特性;而阿尔都塞则认为实证主义只能描述碎片化的现象,而不能针对科学事实做出本质分析,这与卢卡奇对实证主义的认识相同。因此,所谓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与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在价值观上的对立,实际上是人道主义和科学主义在不同语境下的“所言”与“所指”。

人道主义与科学主义两者所持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之对立不是绝对的,两者之间还存在统一性。一方面,两者共同统一于西方理性文化传统之中,分别继承和发扬了不同的理性传统,都具有强烈的反思性,因此都批判教条主义。所以,尽管两者“所言”和“所指”不同,却在价值观上出现一些内容相异而观点相同的奇特现象。另一方面,两者的“所言”和“所指”之间相互补充。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主张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反对人道主义,以此并不能说明阿尔都塞完全彻底否定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价值观。阿尔都塞指出,“历史唯物主义不能设想共产主义社会可以没有意识形态,不论这种意识形态是伦理、艺术或者‘世界的表象’”[2]202。然而,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意义或作用就在于对社会发展提出一种以人的价值为指引方向的理论假设,目的在于超越西方社会现实,并且希望借助个体性的恢复,从而创造出推动改变社会的微观动力。而科学主义与人道主义所持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针锋相对,认为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只能建立起马克思以前的意识形态大厦,阻碍真实历史的发展”[2]199。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目的在于如何恢复理性的科学性,促使理性能够发挥认识和改造现有历史条件的功能。两者所针对的问题也不相同,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是反思西方工业社会中的人类文化困境,而科学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则主要针对西欧共产党尤其是法国共产党内在的教条主义问题。

四、结语

总体来看,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目的在于以人的主体性为基准形成一种超越性理论,对西方工业社会中的人类文化困境进行反思,而阿尔都塞指向政治中的教条主义问题,主张对马克思主义本身采取“症候群阅读”,马克思主义理论内部所包含的不同思想结构,从而逐一验证其真理性。尽管阿尔都塞强调理性应指向现实,从而借助理性工具形成解决社会主义实践中具体问题的科学方法,不过阿尔都塞借助结构主义方法,更看重概念结构分析中对理性能力本身的复归,从而实现理性认识的科学性,进而避免由于意识形态的口号而遮蔽真理本身。这两种价值观在价值标准上呈现出针锋相对的特点,在文化上呈现出西方理性传统中的概念系统结构与主体价值标准的双重分裂,实际上是两种价值观的提出背景和目的在具体价值观内容上所呈现的一种视觉错位。并且西方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的内部对立冲突,尽管表现为人本主义和科学主义的对立,但双方所提出的方法均集中于理性概念的文化方式来解决现实问题,在哲学概念上徘徊。只不过所纠结的是以价值理性的复归还是彻底重构理性结构来解决社会问题,且都没有直接分析西方资本主义本身的经济结构和生产矛盾。

[1] [匈]卢卡奇.历史与阶级意识——关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研究[M].杜章智,任立,燕宏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2] [法]路易·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M].顾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3] [法]路易·阿尔都塞,艾蒂安·巴里巴尔.读《资本论》[M].李其庆,冯文光,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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