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主主义时期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历史回顾及启示

2017-01-25肖小华

中共四川省委党校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纪律从严治党思想

肖小华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江西井冈山 436000)

新民主主义时期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历史回顾及启示

肖小华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江西井冈山 436000)

新民主主义时期；从严治党；历史回顾；现实启示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从严治党的理念贯穿于党的建设始终。新民主主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从严治党的实践中，坚持思想建设从严、组织建设从严、制度建设从严、作风建设从严、民主监督从严，探索出了整党整风、批评与自我批评等方式方法。研究和总结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历史经验，对贯彻落实新时期全面从严治党的要求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从严治党是马列主义建党学说的重要原则。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从严治党的基因深深地嵌入自身体内。新民主主义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把从严治党贯穿于党的建设始终，为革命的胜利提供了坚强的组织保证。研究和总结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历史经验，对贯彻落实新时期全面从严治党的要求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一、新民主主义时期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历史回顾

(一)建党初期和大革命时期

党的纲领是党的基本规章。党在成立之初，就把从严治党的思想写入了党的章程之中。党的“一大”纲领提出，派出党员要受到“当地执行委员会最严格的监督”；党的“二大”通过的《党章》明确规定了党员的六种违纪行为必须开除党籍。同时在“二大”通过的《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也明确提出：“凡一个革命的党，若是缺少严密的集权的有纪律的组织与训练，那就只有革命的愿望便不能够有力量去做革命的运动。”“要有集权精神与铁的纪律”。[1]P162

建党初期，党就开始注意党的作风问题与党员个人修养问题。1923年11月，党的三届一中执委会上提出，要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和集体主义人生观教育党员和群众，要反对个人主义。此次会议，还通报了郭平伯、郭寄生、周无为、张子余、张绍康、陈天均的违纪情况，并决定开除他们的党籍。[2]P1052这是党的历史上第一次根据党的章程对违纪党员进行处罚。

此后，在1926年8月，中共中央扩大会议发布《关于坚决清理贪污腐化分子》的通告，要求各地党组织坚决清洗贪污腐化分子，制止党内腐化现象的发生。为确保党的纯洁性，1927年4月，党的五大选举了以王荷波为主席的中央监察委员会，这是党的历史上首次设立的纪律检查机关。同年6月，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修正章程议案》中，增加了“监察委员会”一章，对监察机构的设置、职责和纪律处分做了较详细的规定。

(二)土地革命时期

1.井冈山斗争时期。土地革命时期，由于特殊的历史背景，在恢复和壮大党组织过程中，不得不采取“粗放式”的党员发展模式，致使宗族思想、地方主义、主观主义等许多非无产阶级思想进入党内，加上物质生活十分艰苦，导致机会主义在党内漫延，部分党员害怕和不愿投入艰苦的斗争中去，缺乏斗争决心，怀疑“红旗到底能打多久”。鉴于上述情况，以毛泽东为代表的领导人严明纪律，加强党内教育培训，开展组织整顿，纯洁了党的组织，提高了党的战斗力。

一是进行三湾改编。之所以进行三湾改编，主要原因是当时这支部队中，“虽然有不少是党员，但没有形成坚强的组织核心，也没有明确的行动纲领。”[3]P119三湾改编有三项内容：整编部队，将原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缩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使部队变得更为精练；将党组织建立在连上，设立党代表制度；在军队内部实行民主制度，连以上设立各级士兵委员会。“三湾改编”既是一次组织的整顿，也是一次思想、作风和纪律的整顿。二是厉行“九月洗党”。1928年8月“八月失败”后,一些党内投机分子纷纷“反水”,带领白军大肆烧杀，党组织遭受了严重破坏。针对这一情况，毛泽东决定厉行“九月洗党”，即将那些社会关系不好的、不服从指挥的、不愿干革命的、投机分子、流氓、吃鸦片人的党员进行清除，对犯错误的党员，视其情节给予党内处分。三是开展赣南三整。1927年9月底，朱德率领“八一”南昌起义余部在辗转进入井冈山的过程中，先后开展了天心圩整军、大余整编、上堡整训(史称赣南三整)，对部队进行思想教育、严惩违纪分子、开展军事训练，为后来的湘南起义及井冈山会师奠定了基础。

为严肃部队纪律，1927年，毛泽东在荆竹山的雷打石第一次宣布了工农革命军的三大纪律(行动听指挥，打土豪要归公，不拿老百姓一个红薯)。毛泽东又向工农革命军提出了六项注意(上门板，捆铺草，说话和气，买卖公平，不拉扶，不打人骂人)。1928年4月又在桂东沙田正式宣布《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为工农革命军军规。

2.中央苏区时期。1929年1月，红四军离开井冈山向赣南闽西进军，开创中央苏区革命根据地。在苏区的创建过程中，高度重视党员干部的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开启了苏区的廉政风暴。

加大干部教育培训力度。1929年古田会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决议规定了10项党员教育材料和18项教育方法。古田会议之后，中央苏区创办了一大批干部教育培训机构和党团干部训练班，初步构建了类型多样、系统有别、层次各异、上下结合、纵横联系的干部教育体系，适应了当时形势对干部教育的要求，加强了包括组织纪律教育、廉洁意识教育在内的思想政治教育。

建章立制。中央苏区初创时期，经济来源主要靠打土豪和战争缴获，无论是苏区政府，还是红军内部，都没有建立统一的财政管理体系，财政收支比较混乱。1931年中华苏维埃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立即将建立健全各级财政机构、统一财政制度作为一项重要而紧迫的工作任务，先后颁布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暂行财政条例》、《统一财政，实行预决算制度的训令》、《暂行财政条例》，在中央财政部内设审计处，负责审核财政总预决算及财政收支执行情况。为从根子上杜绝贪污浪费现象，还先后颁布了《帮助红军发展战争、实行节俭经济运动》(第三号通令)》《关于检查苏维埃政权机关和地方武装中的阶级异己分子及贪污腐化动摇消极分子问题(第二号训令)》等文件。

开展肃贪风暴。1931年11月初，苏区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通过了《关于党的建设问题决议案》，中央苏区各级党组织和苏维埃政府加紧了对党员、干部的监督和对违纪案件的查处，通过群众举报，先后查处了瑞金县叶坪村苏维埃主席谢步升腐化堕落案、中央总务厅主任左祥云贪污案、中共胜利县临时县委书记钟圣谅和县苏维埃主席钟铁青贪污腐败案、于都县苏维埃集体腐败案等，向党内腐败分子打响了第一枪，开启了中央苏区的肃贪风暴。

强化民主监督。为对腐败现象“给予最无情的揭发与打击”，“使他们不能在苏维埃政权下继续生存下去”。[4]P292中央苏区建立了由突击队、轻骑队、工农通讯员及群众法庭四部分构成的群众性监督组织。同时在各级工农检察部成立控告局和临时检举委员会，大面积设立控告箱，广泛发动群众对腐败浪费行为开展检举。

(三)抗日战争时期

抗日战争时期，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党员队伍急剧扩大，一些非无产阶级思想不可避免地被带进了党内。为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争取抗日战争的胜利，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通过延安整风运动、强化党的干部教育、健全规章制度等措施，践行从严治党思想。

开展延安整风运动。遵义会议虽然初步确立了毛泽东在党内的领导地位，但由于历史条件所限，遵义会议未能从思想上彻底清除以教条主义为特征的“左”倾错误。为统一党内思想，从政治上、思想上清除教条主义影响，党中央决定开展全党范围的整风运动。“延安整风”运动自1942年开始，至1945年结束，前后三年时间。此次整风运动，以理论联系实际为基本原则，以端正党的思想路线为基本目标，通过学习、讨论、批评与自我批评等措施，有效破除了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等脱离群众的工作作风问题，解决了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等脱离实际的思想认识问题，大大提高了全党的思想水平和认识水平，统一了党内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对一些重大问题的认识，基本形成思想上的统一。

加强全党的理论教育。抗日战争时期，为克服党内出现“本领恐慌”现象，提高党员干部的素质和能力，毛泽东等领导人审时度势、高瞻远瞩，把全党的学习放在一个更高更重要的一个战略位置来谋划，提出了“来一个全党的学习竞赛”。通过建立健全干部教育制度，加强了全党的马列主义基本理论、党的基本知识、党的基本路线、党的基本历史的学习，根据地上下出现了“吃小米饭，攻理论山”的学习高潮。

在加强理论学习同时，基层党组织针对党内同志存在“不服从、不尊重党与组织、不遵守纪律”的错误倾向，通过扩大民主，拿起“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开展思想斗争，反对各种违反党性的不良现象。

健全党内法规。1938年，毛泽东同志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为使党内关系走上正轨，……还须制定一种较详细的党内法规，以统一各级领导机关的行动！”[5]P60同年8月，中央颁布了《陕甘宁边区惩治贪污暂行条例》，对政务人员贪污的数额及相应的处罚进行了详细规定，如“贪污数目在五百元以上者，处死刑或五年以上之有期徒刑；贪污数目在三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者，处三年以上五年以下之有期徒刑。”[6]P5381939年，由于货币贬值，为体现教育的作用，在此条例的基础上，又修改颁布了《陕甘宁边区惩治贪污条例(草案)》。1941年11月，陕甘宁边区第二届参议会颁布了《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第八条，明确规定：“厉行廉洁政治，严惩公务人员之贪污行为，禁止任何公务人员假公济私之行为。”并特别强调“共产党员有犯法者从重治罪。”[7]P109-110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从严治党”理念。1943年4月和5月，边区政府又相继颁布《陕甘宁边区政纪总则草案》和《陕甘宁边区政务人员公约》，对政务人员和工作行为进行了10条规定，再次强调了政务人员要严守政府纪律，服从整个利益，要公正廉洁，奉公守法。

严格制度执行。1941年7月，中央颁布《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决定除列举了缺乏党性的三种表现外，还特别提出“要在全党加强纪律的教育，因为统一纪律，是革命胜利的必要条件。”“要用自我批评的武器和加强学习的方法，来改造自己使适合于党与革命的需要。”[8]P572-573为严格制度执行，发挥制度的权威性，1937年至1947年，边区政府根据中央指示精神，严肃查处了180多件违纪违法行为。[9]P226其中对1937年10月黄克功逼婚杀人案和1941年肖玉璧贪污公款案的处理所产生震慑作用，至今仍有影响。针对“黄克功”案件，毛泽东亲笔给时任陕甘宁边区高等法院刑庭审判长的雷经天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到，如为黄克功赦免，“便无以教育党，无以教育红军，无以教育革命者，并无以教育做一个普通的人。”“共产党与红军，对于自己的党员与红军成员不能不执行比一般平民更加严格的纪律。”“一切共产党员，一切红军指战员，一切革命分子，都要以黄克功为前车之鉴”。[10]P310针对“肖玉璧案件”，《解放日报》于1942 年 1 月 5 日专门发表社论，指出“在‘廉洁政治’的地面上，不容许有一个‘肖玉璧’式的莠草生长”。[11]P46惩处黄克功、肖玉璧的这两起枪声，再次向全党、全中国、全世界发出了“从严治党”诺言。

(四)解放战争时期

进入解放战争以后，随着战争形式由游击战争向正规战争转变,解放区的工作由分散向集中转变,全党工作的重心由乡村向城市转变，党不仅面临“干部恐慌”的问题，也面临着思想再教育问题。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审时度势，一方面开展以三查(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三整(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为主要内容的整党整军活动，另一方面健全制度，强化了政治纪律、军事纪律、城市接管纪律和个人生活纪律教育。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不仅振聋发聩地向大家提出了“两个务必”，而且提出了“不做寿、不送礼、少敬酒、少拍掌、不以人名作地名、不把中国同志同马恩列斯平列”的六条“规矩”。

加强政治纪律教育。1947年底解放战争转入战略进攻阶段。但同时，因历史原因造成的无纪律无政府的问题也逐渐凸现，如擅自修改中央的政策和策略,规定自以为是其实却极端有害的政策和策略；重大问题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报告,擅自处理,各行其是；一些军事领导机关不重视抓部队的纪律整顿,少数部队发生违纪问题。这些问题已在一定程度影响了党的工作。为确保战略目标的顺利实现，毛泽东认为必须进一步强化党的政治纪律教育，从而使党的干部在政治上更加成熟。为此，1948年1月，毛泽东为中央起草下发《关于建立报告制度》的党内指示。3月，毛泽东又在此基础上起草下发《关于建立报告制度的补充指示》。在这两个文件中，毛泽东认为，加强纪律建设是“许多环节在目前时期的一个中心环节，这一个环节问题解决了，其他环节就可以顺利解决”。[12]125随后，中央又召开“城南庄会议”，毛泽东在会上提出了“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三项任务和“反对无政府无纪律状态，缩小地方权力问题”的政治要求。4月，毛泽东要求全党干部学习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并批示:“请同志们看此书的第二章,使同志们懂得必须消灭现在我们工作中的某些严重的无纪律状态或无政府状态。”[13]P304同年9月，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史称“九月会议”)，会议除部署其它工作外，还着重强调了全党增强纪律性和加强统一集中领导，通过了《关于各中央局、分局、军区、军委分会及前委会向中央请示报告制度的决议》。决议提出了“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的口号，并强调要着力“克服目前党内军内存在着的某些严重的无纪律状态或无政府状态。”[14]P520需要指出的是，此处的纪律一词，明显有别于群众纪律、政策纪律、财经纪律、军队纪律等具体纪律，其涵义是专指在政治上必须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从而实现集中统一领导和政令通畅。为确保这一系列制度的执行，毛泽东以批评、督促东北局不按要求请示报告为突破口，强化纪律的落实。

加强军事纪律教育。1947年秋，解放军在攻克陕西榆林高家堡时，发生了一些违反政策和破坏纪律行为。针对这一情况，1948年1月9日，毛泽东在西北地区向中央的报告上批示：“高家堡破坏纪律的行为，应追究责任,并向全军施行政策教育与纪律教育。”[15]P73月12日，中央军委向粟裕发电，要求在部队整训时，加强群众纪律、城市政策、部队纪律教育，注意树立人民解放军的良好形象。在批评不良现象的同时，毛泽东也善于通过树立榜样，引导大家遵守纪律。1948年9月，辽沈战役打响，处于主战场的锦州地区正值苹果成熟，遍地苹果飘香，但没有一个解放军战士偷吃老百姓的一个苹果。对此，毛泽东曾多次给予高度赞扬，以此来教育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并要恪守遵守铁的纪律，保持艰苦奋斗的政治本色。

严格城市工作纪律。随着战争的节节胜利，城市接管日益成为党的一项重要工作。为防止党员干部进城后堕落腐化，中央制订了严格的城市接管纪律，包括入城部队的纪律、接管工作人员工作纪律。1948年4月，毛泽东曾电洛阳前线指挥部，要求在城市占领过程中，不得破坏任何公私财物和生产资料，禁止大吃大喝，注意节约。1949年5月，中央发布《关于城市纪律的指示》，内容严格细致。由于入城之前纪律教育深入，入城之后执行纪律严明，确保了城市接收工作有条不紊，也树立了党和人民解放军的良好形象，赢得了群众的真心支持和拥护。

二、几点重要启示

“从严治党”一词虽然是在我党80年代的整党文件中首次出现，但这一理念实际上在党成立之日时就已深深地根植于党的建设实践之中。回顾总结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从严治党基本经验，对深入理解“全面从严治党”的时代内涵，贯彻落实从严治党的要求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从严治党必须夯实思想建设这个基础。刘少奇指出，“党必须经常进行党内教育，不让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损害我们。”[16]P625新民主主义时期，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一条基本经验，就是坚持把思想建党作为从严治党的根本。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央第一代领导集体，牢牢抓住当时党的建设的主要矛盾——无产阶级思想与非无产阶级思想的矛盾，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采取各种措施强化了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教育、马列主义理论教育、党的宗旨意识和优良作风教育，着力用马克思主义来克服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思想上松一寸、行动上就会散一尺。坚持从严治党，首先必须坚持思想建设从严。只有抓好了思想建设从严这个基础，使每个党员在思想上真正入了党，真正认同党的章程，才能要求他们真正践行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把为共产主义奋斗体现在自身的言行之中，认真遵循党的纪律，自觉贯彻从严治党的一系列方针政策。

(二)从严治党必须抓住制度建设这个核心。“没有党规党法，国法就很难保障”。[17]P137制度建设是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的重要保证，它强烈的规范性和约束性，确保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得到贯彻执行，确保了全党的统一。

实践证明，制度建设是从严治党的核心所在和根本之策。坚持从严治党，必须坚持制度从严的原则，在提高制度的严密性和可操作性上下功夫，能真正用制度管好权、按制度办好事、靠制度管好人，从而实现“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18]

(三)从严治党必须运用好整党整风这个好方法。以整党整风的方式来加强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时期从严治党的一个创举。井冈山斗争时期“九月洗党”之后，党员人数虽然减少了，但战斗力加强了，许多党员饮冰卧雪40余天，冻掉手指脚趾，也没脱离革命队伍，信念十分坚定。“延安整风”运动不仅有效破除了工作上的不正之风，而且解决了脱离实际的思想认识问题，提高了全党的理论水平，统一了全党的思想。解放战争时期的“三查三整”不仅有效解决了农村基层党组织思想作风和成分不纯的问题，而且也有效地减少了“糖衣炮弹”对干部的腐蚀。可见，整党整风是解决组织不纯、战斗力不强，克服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保持党的先进和纯洁性的一种有效方式和途径，是从严治党的一种常用方法。

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党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是严格党内生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也是历次整党整风实践中的一种有力武器。而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正确态度应该是“严正的，彻底的，尖锐的，但又应该是诚恳坦白的，实事求是的，与人为善的态度。”[19]P195新的历史条件下，特别是“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中，我们必须大力弘扬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增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严肃性。

(四)从严治党必须找准肃纪正风这个切入点。再严再好的制度，如果执行不到位，也是废纸一张，从严治党也终将成为一句空话。毛泽东曾说过，“身为党员，铁的纪律就非执行不可。孙行者头上套的箍是金的，列宁论共产党的纪律是铁的，比孙行者的金箍还厉害，还硬。”[20]P234-235党的历史告诉我们，党的发展壮大过程，既是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过程，也是严明党纪党规，刮骨疗毒，不断与党内的各种违法违纪行作斗争的过程。无论是革命战争年代，还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在党的历史上都有“挥泪斩马谡”的经典案例。党正是因为对腐化变质分子的严惩不贷，才挽救了许多犯有各种不同程度错误的干部。

坚持从严治党，就必须警钟长鸣、利剑高悬，坚持有腐必惩、有贪必肃，“老虎”“苍蝇”一起打，对腐败分子形成强烈的震慑作用。唯有如此，才能以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态度纠正各种不正之风，把从严治党的理念落实于党的建设实践之中。

(五)从严治党必须发挥民主监督保障作用。“权力不论大小，只要不受制约和监督，都可能被滥用。”[21]党在中央苏区时期，为防止干部“腐化官僚化”，苏区政府成立了突击队、轻骑队、工农通讯员等群众性监督机构，设立许多控告箱，广泛发动群众对腐败问题进行检举。延安整风运动和解放战争时期的“三查、三整”运动，都是以民主的方式、自下而上开展的。从严治党不仅需要加强思想建设和制度建设，更需要发挥民主监督作用。因此，健全民主监督机制，积极探索新时期加强党内监督的有效途径，拓宽人民监督的渠道，是当前从严治党的重要举措。

[1]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一九二一～一九四九)第一册[M],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2] 刘海藩主编:中国共产党党史全鉴(第三卷)[M].党史研究出版社,2010.

[3]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下)[M].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

[4] 张闻天文集(1919-1935)[M].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

[5]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国延安干部学院编：延安时期党的重要领导人著作选编(上)[M].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6]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一九二一～一九四九)第十五册[M].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7]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编：陕甘宁边区参议会文献汇辑[M].知识产权出版社,2013.

[8] 中共中央组织部等编：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文献选编(上)(1921.7-1949.9)[M].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9] 杨继亮、杨立生著：廉政论[M].山西人民出版社,2012.

[10] 戴云鹏编著：中华正能量[M].人民出版社,2014.

[11] 高委主编：利剑高悬—建党以来十大腐败案件剖析[M].中国方正出版社,2013.

[12]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文集(第5卷)[M].人民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