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展览对展览设计模式带来的挑战与对策

罗季峰

自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国开始建设科技馆以来，以“展品为中心”的展览设计模式曾为大多数科技馆所采用，也为众多参与科技馆展览设计制作的企业所熟练掌握。近年来，为提升展览设计水平和展示教育效果，“主题展览”已是众多新建科技馆展览设计和老馆展览更新改造的普遍追求。但由于一些科技馆对“主题展览”概念的理解存在偏差，对主题展览内容设计方法与路径的认识存在误区，同时科技馆和企业大多还沿用以往的“以展品为中心”的展览设计模式，导致展览设计及展览方案征集、展览设计招标出现种种问题，最终完成的展览难以取得预期效果。为此，本文就什么是“主题展览”、目前主题展览设计的常用模式及利弊进行探讨，并受到建筑工程设计模式的启示，提出改进科技馆展览设计模式的建议。

一、 “主题展览”与“展览主题”

展览设计模式没有转变，其重要原因之一是对于主题展览的理解不到位。

什么是“主题展览”？主题展览就是有明确主题思想的展览。所谓主题，就是展览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如果在主题之下还有分主题，则分主题也是从主题延伸而出的，而展品则是根据主题(分主题)来进行选择和设计的。

举例而言，在一些科技馆中建有“科技与生活”展厅。实际上“科技与生活”并非主题，而只是这个展览的选题方向。有些科技馆直接将“科技与生活”作为展览的标题，并以为这就是展览的主题；也有些科技馆已意识到“科技与生活”只是选题方向，于是换用“科技万象”“创造时代”“创造与发明”这样的词语作为标题，并以为这就是展览的主题。在这种思路之下设计的展览，无法摆脱传统以“展品为中心”的展览模式。展品随意“拼盘”、主题难以体现的弊端，往往成为各种无目的导向的内容和展品的拼凑。

展览的标题并不等同于主题。展览的主题，是体现展览中心思想的一句话，是观众参观完这个展览后能认同并记住的一个思想、观念或概念，是展览最为核心的传播目的和教育目标。

仍以“科技与生活”选题方向的展览为例，展览所要表现的是技术的进步带给人类的福祉与变化，如果提炼出“技术改变了人类”这句话作为展览主题，进一步提炼出“技术保护我们，技术解放我们，技术发展我们”作为展览分主题，展品的取舍、组织、规划均围绕着主题与分主题展开，这样的展览才是真正的主题展览。

展览的主题不应仅仅存在于前期理念研究的文本上，在展示形式设计时，作为展览主题的这句话，需要有特别强化的可视化表现，甚至应在展览的多处重复出现。

一个主题展览的设计，需要进行前置研究，从对社会需求、科技史文献、科学概念、教育目标、展示资源等方面的调查研究中，提取最具启发性、灵魂性的核心概念，转化为展览主题；需要选取最有利于从多侧面表达核心概念和展览主题的人、事、物案例及其知识和故事作为素材，转化为展示内容；需要从已有和潜在的展示资源中选取最有利于表现上述内容的展示方式(包括展品和环境布展)，转化为形式设计方案。

因为对“主题展览”“展览主题”的概念尚未厘清，一些地方在建设科技馆时，将建设主题展览变成了口号式的空洞要求，将遣词造句设定展厅标题等同于提炼展览主题，从而在设定展览标题之后，弱化甚至绕过提炼展览主题的环节，直接跨入选择和设计展品阶段，建设出实际上没有主题的“主题展览”。

二、 展览设计的常用模式及利弊

各地新建科技馆的内容建设任务，基本上由当地科协或科技馆(以下称为业主)负责组织实施，普遍面临着缺乏理论研究、缺乏实践经验、缺乏专业人才的困难。很多业主在领导带领相关人员参观调研各地科技馆之后，在组织实施环节的常用模式是：向各地相关企业征集展览和展品方案，组织专家对征集来的方案进行评审并确定一、二、三等奖，汇总整理应征方案并制订展品目录及招标采购需求。

这种做法，实际上弱化或者绕过了“前期研究→提炼展览主题→构建展示内容框架”的关键环节，实际上仍是“以展品为中心”的展览设计模式。这种模式的特点是：

——征集展览和展品方案的公告由业主自行发出，解释权在业主自身；

——所设奖项的奖金数额小，仅具有象征性，应征方案获奖与否，与此后的设计与制作环节不直接挂钩；

——征集后的工作流程，越过展览内容设计招标环节，直接进入到展品深化设计与制作招标(及展厅环境布展招标)阶段；

——常出现一等奖空缺的评审结果。

开展展览和展品方案征集活动，有利于业主进行前期的方案设计研究，有利于业主提前了解展品资源、选择选题方向，有利于业主提前了解参加征集单位的水平、实力与经验。但是，如果在征集活动之后，就直接修改糅合、确定方案、开展展品采购，却难以建成优秀的主题展览。

从目前科技馆界业主开展的征集活动效果来看，绝大多数应征方案重形式而轻内容。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1. 企业参与征集的真正目的是获得未来业务的“敲门砖”，不会有内在动力去广泛而深入地进行文献搜集与研究、去认真地思考和策划真正的展览主题。更何况在目前的体制机制下，大多数科技馆行业相关企业的展览设计团队建设滞后，不利于涌现出具备真正主题展览策划实力的优秀策展人(策展团队)。

2. 即使在相关企业或其它机构中存在这样的优秀策展人(策展团队)，也不会参与这种征集活动。优秀的主题展览创意设计思路，不会愿意在这种毫无权益保护的征集活动中“裸奔”。

3. 企业应征的方案，大多精力放在了各种效果图、流线图上，大多为A3铜版纸彩印，单本重量往往在5公斤以上，所谓“主题”往往只是一个好听的口号或漂亮的外衣，在设计工作中实际是重形式而轻内容、重展品和环境外观效果渲染而轻内在思想。

4. 企业为了获得未来的展品和布展业务，不得不投入大量人力差旅、彩印装帧、物流快递成本参与征集，成本往往超过征集活动设定的奖金。

5. 评审专家在短暂的评审时间内，往往无法对展览主题的依据、内涵和表达主题的内容支撑进行深入、实质性的审查，而且非常容易受到应征方案的形式因素干扰。

6. 对于业主来说，方案评审的各环节貌似都实施了，科学遴选与决策的过程貌似都经历了，但并未得到高质量的主题展览内容设计方案。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就是因为业主方和参与企业对于主题展览的理解不到位，他们征集和投送的仍是一个“以展品为中心”+“环境外观效果渲染”的方案。

在这种观念意识的指导下，即使是由科技馆自身的团队来完成这一阶段的展览概念方案，由于缺失了必要的“前期研究→提炼展览主题→构建展示内容框架”的关键环节，其结果也是同样的。

三、 建筑工程设计模式带来的启示

建设一个新的科技馆，其所需工作往往分成工程建设和内容建设两个大的板块，其中工程建设往往采用代建制，由当地重点工程建设管理部门组织实施。建筑工程建设领域，已经有一系列成熟的模式和流程；而由各地科协或科技馆负责的内容建设，至今未能梳理出相对成熟高效的模式和流程。

在工程建设领域，也存在着建筑设计方案征集与建筑设计方案招标两种活动，但前期的征集活动只是建筑工程设计的前置环节，不替代后期的设计招标，绝不是在方案征集之后就可以直接招标建筑公司开工建设了。

建筑设计方案征集，通常在建设单位提出项目建设必要性时开展，随着项目建议书和可行性研究的深度进行深化，属于项目筹备阶段的规划设计的产物。开展建筑设计方案征集的目的是为进一步提高建筑设计专业水平和设计质量，吸引高水平设计单位参与工程项目设计，引入竞争机制，集思广益，提供较优的设计和布局方案，供建设单位作决策使用，方案征集的设计单位与后期参加设计招标的单位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建筑方案征集活动是建设单位根据工程需要，结合以后的使用需求提出的方案，是国家法律法规以外的操作程序，开展征集活动的主体是建设单位。建筑方案征集活动不是项目建设过程的必要工作，其奖项经费来源在项目立项阶段、可行性研究阶段，乃至预算决算阶段，均不会批复，可由建设项目单位自筹或通过项目投资中的建设单位管理费支付。

在建筑领域，方案征集是建设单位的一项前置研究工作，它不能替代建筑设计方案的招标环节。科技馆展览内容的方案征集活动也是同样，它只能起到帮助业主拓宽选题思路、了解展览资源的作用。主题展览设计工作的正式启动，应该从设计招标开始。

四、 科学合理的主题展览设计组织实施方法

建筑设计，与科技馆主题展览设计一样，属于服务类项目。建筑设计模式和流程的经验，值得科技馆在进行主题展览设计时加以学习借鉴。

建筑设计工作，从规划方案设计、初步设计、施工图设计直到施工阶段。而综合性科技馆的常设展览，是由若干个主题展览组成的，每一个主题展览的实施，都应该经过概念设计、创意设计、初步设计、深化设计(技术设计)、制作等几个阶段。其阶段划分与建筑设计的阶段划分类似，都是连贯和逐渐细化的过程。

建筑设计招标，大多采用设计总承包的方法，从规划方案设计、初步设计、施工图设计直到施工阶段的配合，全部由中标的总承包设计单位负责到底。但在投标时，投标人的工作往往只需要做到规划方案深度，后续设计工作待中标后陆续展开。主题展览设计的各阶段任务，同样应由同一个策展人(策展团队)承担，以利于设计思想的连贯和深入，在投标时也只需要做到概念设计或创意设计的深度，并不需要大量无用的效果图和施工图。

考虑到展品深化设计(技术设计)与展品制作之间的高关联度，深化设计(技术设计)可与制作合并，单独另行招标。如果前后两段中标人不是同一个主体，承担前段概念设计、创意设计、初步设计的策展人(策展团队)应做好向后段中标单位的设计交底和延伸服务，这与建筑设计单位必须做好施工阶段的设计配合是一个道理。

对于组织实施主题展览设计的业主来说，第一个实质性工作环节是主题展览策划与内容设计招标。在招标文件中，应该写明：

——投标人不要提供由一大堆效果图堆砌而成的厚重彩印图本，而应以提供文本文件为主(可根据内容表达的需要，配少量草图、示意图)，且文本文件须限制字数上限。投标的文本文件只需要做到概念设计或创意设计的深度，其重点在于体现设计思想，确定标题、主题、展教目标、逻辑架构、核心知识点和展示内容脉络(故事线或知识链)。

——概念设计、创意设计、初步设计等各阶段的设计费比例和支付时间节点，中标人获得接下来的创意设计和初步设计权，并分阶段获得设计费。

——未中标方案的补偿办法，投标方案中的前若干名(或投标方案总数的一定比例)可获得合理的设计补偿费，这些投标方案中的精彩部分，可由中标人在下一阶段设计中，进行整合设计。

在服务类项目招标综合评分法的分值比例构成中，可以参照建筑设计招标实践中的做法，适当弱化商务报价的分值比例，而将方案本身的优劣作为评标的决定性因素。在建筑设计领域，有时会将商务分所占比例仅设为10%，且以有效投标人报价的中位值而非最低价作为基准；甚至在招标文件中直接写明设计费金额或计费方法，商务分为0，方案分占100%。

用这样的招标方式，可以使优秀的展览主题及其实现方案不被淹没在无用的图册里，使策展人愿意真正投入精力开展前置研究，使优秀的概念设计思路得以在接下来的设计环节中连贯深入，使设计方的合理权益得到保护，使业主真正遴选出优秀的策展人和展览设计思路。

五、 主题展览内容设计各阶段的主要任务

(一) 概念设计阶段

须在大量而深入的文献研究的基础上，确定展览的主题、支撑和表达主题的内容逻辑架构、一级和二级核心科学概念、展览的核心知识点和脉络(即“前期研究→提炼展览主题→构建展示内容框架”)，以及实现上述意图的设计思路。

一个深刻、具有启发意义的展览主题如何产生？如何通过相应的展示内容及其叙事方法、叙事结构有效地表达主题？首先须对相关领域的文献进行充分收集和研究，由此才可能找到自然演化或科技发展过程中最重要的里程碑和最具代表性的人、事、物，去揭示这一过程的历史、社会背景及科技与社会、自然的相互关系，发现认识自然和科技发展过程中所体现的科学方法、科学精神、科学思想；在此基础上才可能提炼出最具启发意义的展览主题，才能找到有效表达主题的典型案例和叙事结构。

这是主题展览策划最重要、最核心的工作，这也是国际上著名科技博物馆和展览设计企业为什么把整个展览设计制作的一半时间用于前期研究的缘故。而对目前国内的大多数展览设计企业来说，这是主题展览策划和设计的最薄弱环节。在这种意识和能力上的欠缺，是我国展览设计企业与国际一流展览设计企业的最大差距。然而，这种意识和能力是设计一个高水平主题展览所必须的要素，是实现我国科技馆展览创新和提升设计水平、提高展教效果的关键。

这个阶段的设计成果，以文本文件为主。

(二) 创意设计阶段

1. 明确核心科学概念与各级科学概念、展览主题与分主题的关系，并用“故事”和“故事线”将其构建成为具有逻辑关系的展览内容脉络和展览结构，形成内容脚本，并对后续设计提出明确的展示效果追求；

2. 用科技馆擅长的手段表达“故事”和科学概念，突出互动与体验，设计所有展品的展示方式；

3. 同步创意配套教育活动以及主题式展品辅导方案。

这个阶段的设计成果，以文本文件为主，可增加展品的示意草图。

(三) 初步设计阶段

根据上述主题、内容设计和展示教育效果追求，在这一阶段应：

1. 进一步明确和细化展品的体量大小、功能要求和体验效果，并作为下一步深化设计与制作招标的依据；

2. 编制展品说明牌中的“科学原理”部分，以及相关图文板的内容；

3. 设计配套教育活动以及主题式展品辅导方案；

4. 提出环境布展的控制性设计条件。

这个阶段的设计成果，以文本文件为主，可增加展品的效果图、关键结构图、逻辑框图。

(四) 展厅布展及展品深化设计与制作

1. 环境布展设计与施工招标。展厅环境布展是为内容服务的，应该在内容设计基本完成且内容策展人给出控制性设计条件之后，再行开展。因为内容设计已基本确定，环境布展可以采用设计与施工一体化的招标方式。

2. 展品深化设计与制作招标。在一个主题展览中，主题和分主题相当于一棵树的树根和树干，展品、教育活动则是树干上长出的枝条和树叶。纲举方能目张，上述4个步骤，每个步骤都是对上一个步骤的深化、细化和优化，其中第一个步骤是展览设计成功的最关键环节。

六、 主题展览内容设计招标的实施策略

(一) 用两阶段招标的方式排除“纸上谈兵”式的概念设计方案

主题展览内容设计实践中会有这样的现象：“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些策展人(策展团队)的概念设计看上去很有新意，所提出的主题概念也很有吸引力，但由于对科技馆的特点和展览形式缺乏了解，在接下来的创意设计和初步设计环节，大量内容都只能以静态模型、图文板、多媒体的形式呈现，或者设计的展品在制造工艺上难以实现，很可能会导致空有理念但难以落地或体验性不强的结果。

要防止出现这样的结果，在招标方式上可以采取以下策略：

1. 将主题展览内容设计招标分为两阶段进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招标投标法实施条例》第三十条规定：“对技术复杂或者无法精确拟定技术规格的项目，招标人可以分两阶段进行招标。第一阶段，投标人按照招标公告或者投标邀请书的要求提交不带报价的技术建议，招标人根据投标人提交的技术建议确定技术标准和要求，编制招标文件。第二阶段，招标人向在第一阶段提交技术建议的投标人提供招标文件，投标人按照招标文件的要求提交包括最终技术方案和投标报价的投标文件。”根据这一规定，业主可以将主题展览内容的概念设计作为招标的第一阶段，将创意设计作为招标的第二阶段，根据创意设计方案的评标结果确定中标候选人。

2. 在招标文件中写明设计任务的退出机制，一旦第一中标候选人后继设计乏力，后续提交的初步设计方案不能通过专家评审，业主可以按照评标委员会提出的中标候选人名单排序依次确定其他中标候选人递补，也可以重新招标。业主只支付此前阶段的设计费。

(二) 在第一阶段招标中设置“规定动作”与“自选动作”

综合性科技馆的常设展览由若干个主题展览组成，因此业主组织主题展览内容设计招标时，应将每个选题方向作为单独的标段，而不宜将全馆的展览内容统一打包招标。在选题方向的把控上，业主可以在第一阶段招标时设置一部分确定选题方向的“规定动作”和一部分不确定选题方向的“自选动作”。

举例而言，如果一个新建科技馆有15个1000平方米的常设展厅，需要组织实施15个不同的主题展览。假定业主通过前期的考察调研，认为儿童、数学、力学与机械、声与光、电与磁、能源、材料科学、宇宙、人体与健康、安全与避险、生活科技、航空与航天、海洋与航海、陆地交通技术、信息技术等15个领域都是可能且符合意向的选题方向，那么在第一阶段概念设计招标时，业主可以将这些选题方向设定为“规定动作”，投标人若参与上述中的1个或多个标段的设计投标，须按照指定的选题方向开展前置研究与概念设计，提出展览主题，设计主题展览。在上述“规定动作”之外，可另设一个“自选动作”标段，投标人可以按照自己的专长与研究，提出1个或多个另外的主题。根据第一阶段招标所汇集的概念设计方案，业主最终从中选择、调整并确定15个不同主题的概念设计方案，并以此为基础编制第二阶段招标文件。“自选动作”标段，很可能会进一步拓宽业主的视野，带给业主新的选择和新的收获。

由于设计思想的连贯性，提出概念设计方案并在第一阶段招标中入选的投标人，将在第二阶段招标中占有优势。业主也可以在第二阶段招标文件的评分标准中设定加分项，为第一阶段招标中入选的投标人加分。

(三) 解决设计与施工不能是同一家单位的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采购法实施条例》第十八条规定：“单位负责人为同一人或者存在直接控股、管理关系的不同供应商，不得参加同一合同项下的政府采购活动。除单一来源采购项目外，为采购项目提供整体设计、规范编制或者项目管理、监理、检测等服务的供应商，不得再参加该采购项目的其他采购活动。”

在实践中，很多科普展品生产企业不愿参与主题展览的内容设计招标，一个核心的顾虑是“设计与施工不能同一家”，如果参与了展览内容的前期设计，则后续的展品制作业务将无法参与投标。与展品制作的期待利润相比，设计费可能是相对较少的，因此企业更愿意争夺后期的展品制作业务。

我国的科普展品行业正随着科技馆事业的发展而发展，但是这个行业存在着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结构不够合理、分工不够明晰的问题。如果借用建筑行业来比喻，就如同已经有了一大批建筑安装公司，却没有像样的建筑设计院。

为促进科普事业、科普产业和科技馆行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行业主管部门应当加以鼓励和引导，催生出一批由策展人(策展团队)为主的专业展览设计公司，如同建筑行业的市场细分一样，有人专业做设计，有人专业做施工，有人专业做监理。

科普展品生产企业应当主动加强策展团队和策展能力建设，从远期趋势看，宜另行单独注册成立以内容设计为主的企业，而不是将策展团队仅仅作为展品企业内设的一个部门。科普展品企业也可以与高校、科研院所等单位合作，委托这些机构中的专业策展人开展内容设计并独立参与内容设计招标。

对于业主来说，则应当充分认识到主题展览内容设计的重要性，充分认识到创新型主题展览设计的宝贵价值。在主题展览内容设计招标阶段，应当给出有足够吸引力的设计费标准，吸引优秀策展人(策展团队)；还应当在招标开始前，通过考察座谈、召开说明会等方式，使潜在投标人预先了解项目背景和业主的设计意图，以利于建成高质量的主题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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