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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前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研究

2017-01-18张长城

山东体育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摘要:从合秩序性发展、体育大国形象和国际体育话语权三个方面就新中国成立前、国际政治社会化处于迅速扩展阶段的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进行了研究。研究认为:新中国成立前,作为远东重要国家从被迫国际社会化开始,到二战的巨大牺牲和贡献而步入战后国际新秩序中心。体育大国合秩序性发展经历了从西方体育文化传播到加入重要国际和区域组织、制定体育的相关政策等的转变。体育大国形象经历了从单一的“强国强种”的战略意志到塑造现状性身份、做出世界贡献、参与国际治理、民族主义教育等变化。国际体育话语权经历了从没有话语权甚至没有体育主权到进入重要国际体育组织管理机构和参与公共议题的转变。

关键词:新中国成立前;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国际政治社会化

中图分类号:G80-05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2076(2016)05-0007-05

Abstract:he paper studies social growth of great sports power from development with order, great sports image and international sports discourse power before the founding of new China,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apidly growing period of socialization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he results are as follows: from the beginning of modern times to the days before the founding of Republic of China, China, as a very important country in the Far East, was forced to open the course of international socialization, and then entered the center of international order for its tremendous sacrifice and contribution during the econd World War. Great sports power' development with order has changed from simply spreading west sports culture to joining important international and regional organization, drafting sports-related polices, etc. Great sports power' image has changed from simply strategic will of making country stronger and people better health to shaping current-country status, making contributions to the world, participating in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 making nationalism education, etc. Great sports power' discourse power has changed from owning no discourse power even sports sovereignty to jointing important international sports organization and taking part in pubic subject.

Key words: before the founding of the P.R.C; sports power; social growth; socialization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1国际政治社会化

1.1国际政治社会化的内涵

广义的国际政治社会化就是由于经济全球化与贸易全球化而形成的各种相互依赖的社会关系。狭义的国际政治社会化主要是指不同民族国家由于足够的交往,而形成的某种政治文化,而这种文化反过来由发源地向周边其他国家扩大传播的过程。[1]

1.2国际政治社会化发展阶段及对大国成长要求

有学者把国际政治社会化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国际社会初期阶段(1618年开始的“三十年战争”至19世纪中叶),硬“权力”依然是大国的战略重点,而反映国际社会长远发展要求的国际规范逐步受到重视;第二,国际社会迅速扩展阶段(19世纪至20世纪中后叶),后进国家既要在军事和经济上赶超已有大国,又要在国际法的框架下促进大国成长;第三,国际社会处于对大国崛起的规范约束更加严格的全球性阶段(20世纪后叶至今)。随着国际社会发展阶段的变化,大国成长的内容与方式呈现出由注重物质性成长向物质性成长与社会性成长并重且以社会性成长为方向的趋势转变。[1]

2体育大国成长及方式

现实主义哲学思维更加注重物质化了的力量成长,而理想主义思维更加要求社会性成长。体育大国成长就是体育大国在国际社会中发展成为主要大国的过程。而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主要表现为遵守主流的国际体育社会规则、章程,维护和建立公正、公平的国际体育社会秩序,建立良好的体坛国家形象和威望,拥有国际话语权,进而成长为国际体育社会主要成员的过程。[2]

3新中国成立前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的历史考察

3.1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研究因素选择

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涉及社会化方面较多,是一个复杂的社会进程。这就要求专门的社会化研究只能选取典型变量。本文选取了合秩序性发展、体育大国形象、国际话语权等作为比较突出的因素进行研究。

3.1.1合秩序性发展

所谓合秩序性发展主要体现为国际体育制度的融入、遵守西方现代体育占主导的国际体育格局和框架内的政策并积极推动世界体育多元化发展、积极参与国际体育组织实现主流认同。

3.1.2体育大国形象

国家形象就是国家间交往互动中主流公众对一国的总体知觉、总体评价和总体情感诉求。体育大国的形象可以从国际体系内现状性大国身份、世界贡献、体育大国战略意志、体育国际责任和国际体育治理等五个方面来考察。现状性身份的国家与游离性和革命性身份的国家不同,它认可主导国际体育社会,积极参与主导国际体育中的赛事和活动。世界贡献表现为体育制度创新和观念创新进而推动国际体育发展的进程或格局改变。比如,在历经前工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移的过程中,英国人为现代社会创造了满足需要的新形态体育,而法国人在体育国际化和国际组织化、国际体育民主化等方面做出了改革性贡献[3]。大国体育战略意志主要反映了大国对体育的价值、作用、发展重点等的认识和战略目标,以及实现战略目标的规划、决心和坚定的信念。体育国际责任主要包括自觉弘扬体育公共精神,抑制民族主义,积极开展对外体育援助、维护国际体育正义,积极承担国际体育义务等。国际体育治理主要是指参与国际体育组织,推动国际体育制度的建立。

3.1.3国际话语权

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认为,话语“并非单纯的‘能说,更意味着有权利说,即有权利通过语言来运用自己的权力”[4]。 话语权是一种软权力,突出表现为具有“公共产品”属性的国际议题设置。国际体育话语权大致可以通过国际体育组织中领导机构的任职情况以及“议题的公共性”来衡量。

3.2三因素之间的关系

简而言之,“合秩序性发展”符合国际体育制度的发展,“体育大国形象”即塑造国际认同体育形象的关系,“国际话语权”即拥有国际权力。可见,“合秩序性发展”和“体育大国形象”是核心概念,对于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具有明显的因果关系,而“国际话语权”则倾向于工具理性,有助于体育大国社会性的成长,是辅助性因素。“合秩序性发展”和“国际话语权”都有助于体育大国形象塑造。 “合秩序性发展”是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的目的,“国际话语权”则强调工具手段的作用,而“体育大国形象”则强调的是“合价值性”问题。因此,三种因素变量对应了合目的性、合工具性以及合价值性三个领域,体现了三个因素之间既相互独立、又相互依赖,各有侧重的关系。

3.3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的历史考察

国际政治社会化发展阶段是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阶段划分的依据。新中国成立前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3.3.1近代以来至中华民国成立前阶段

3.3.1.1大国社会性成长历史进程

在国际社会迅速扩张的背景下,中国开始从封闭的“世界中心”逐步转化为开放的、却是西方文化的“边缘国家”[5],从对《万国公法》(1863)的主权观念的不接纳,到先进的中国人积极睁眼看世界,效法西方成立中华民国,逐步融入国际体系,开启中国大国成长的百年历程。

3.3.1.2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

3.3.1.2.1合秩序性发展

“半殖民地”意味着中国被迫纳入西方文化体系和主权国家体系。“半封建”意味着“王(皇)权”思想的没落和“主权”思想的萌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处于合秩序性发展的前奏阶段,被动地加入国际组织或参加国际事务。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创建和确认了重大国际体育比赛的国家身份资格模式。中国参加第一届现代奥运会“邀请函”的历史悬案反映了当时中国还游离于现代意义上的国家体系之外。

西方体育文化在中国传播,其人文思想也逐渐被国人所接受[6],中国缓慢地合秩序性发展。比如洋务派借“西法”以“自强”,习练英国兵操和德式兵操。维新派接受了日本、德国等的“尚武思想”、体育(西洋体育)作为强身健体的一种手段的思想为世人所接受。革命党人通过体育协会组织青年军事体育训练。即便是腐败的清政府也于1904年颁布《奏定学堂章程》规定在学堂开设新式体育(体操)课程。

3.3.1.2.2体育大国形象

面对严重的民族危机,体育大国形象此时主要表现为体育“强”国的战略意志——即“御辱图强”“救亡图存”。为什么中国要选择体育“强”国呢?这是因为当时的旧中国处于强调物质性力量为主、以力相争的野蛮世界。“苟体育不讲,则男子不能担负兵役,女子不能孕产魁梧雄伟之婴儿,人种不强,国将何赖![7]”兵弱民萎,列强环伺是体育“强”国的现实选择。

3.3.1.2.3国际体育话语权

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的国际体育话语权主要指国家主权——体育文化大众传播权、体育文化教育权、体育组织、比赛代表权等,但却被西方国家所把持。比如,西方传教士在中国编撰、发行体育书籍,主办体育报刊等,把持了体育文化大众传播权[8],通过教会学校把持了体育文化教育权[9] ,通过基督教青年会组织社会体育活动和传教士对中国的体育比赛主管权,这一时期几乎所有在中国举办的国内外比赛主管权都被传教士所把持。

这一时期的体育公共性议题是以奥林匹克文化为代表的西方体育文化的传播和发展。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不可能设置公共性议题,更谈不上国际体育话语权。

3.3.2中华民国成立至新中国成立前

3.3.2.1大国社会性成长

中华民国成立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中国成长为世界四强之一的大国[10]。抗战初期,中国首倡建立反法西斯军事同盟,以积极姿态参与国际事务。1945年《联合国宪章》一致通过中国成为联合国的创始国之一,尽管国力依然很弱,由于世界性贡献而步入战后国际新秩序的世界中心。[11]

3.3.2.2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

3.3.2.2.1合秩序性发展

1)积极参加国际组织,遵守国际体育制度

这主要体现在1924年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成立并在1931年为国际奥委会所承认。另外,还有遵守《远东体育协会章程》、参加远东运动会促进近代体育规范化发展等。中国完全因袭了奥运仪式而举办了第五届全运会。[12]

2)现状政策

首先,社会教育政策促进了西方体育的社会开展。民国社会教育活动历经通俗教育运动时期(1912-1918)、平民教育时期(1919-1927)民众教育时期(1928-1937)、和战时教育时期(1938-1949)[13]。历届国民政府在社会体育中都大力推广西洋体育[14],在不同时期颁布了相应的法律法规。比如,1915年教育部颁布了《通俗教育讲演所规程》,北洋政府颁布了《推广体育计划案》《各级党部办理社会教育计划大纲》《战时各级教育实施方案》(1938)等。

其次,学校体育政策促进了西方体育的学校传播。1912年颁布了《壬子学制》,至1913年,总合成一个更加完整的学制系统,即《壬子·癸丑学制》,主张德、智、体、美和谐发展。1922年北洋政府颁布了新学制——《壬戌学制》,废除兵操,将体操课改为体育课,提倡田径、球类等自然体育课[15]。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更是颁布了一系列体育法规,比如《国民体育法》(1929)、《国民体育实施方案》(1932)、《国民体育实施计划》(1945)等。

最后,全国运动会制度促进了中国近代体育的发展。

民国时期总计召开了6届全国运动,呈现出前期发展缓慢,中期黄金发展,后期衰落的特征。前期发展缓慢主要是指从1914年的第一届全运会到1924年第二次全运会的举办,历经十年。后期衰落则是指1948年第六届全运会尽管规模空前,但是竞技成绩和水平整体下降。而第三届、第四届和第五届恰处于史称“黄金十年”(1927-1937)时期,近代体育发展最为迅速、成绩最为辉煌[16],称之为黄金发展阶段。全运会国家制度促进了中国近代体育的发展。

3)主流认同——西方体育文化认同

主流认同即对西方主流体育文化的认同,主要表现为:一是传教士通过编撰书籍、创办报刊、举办体育竞赛、教会学校、创办体育组织等方式向国人传播西方体育文化,前文已有所涉及,不再赘述。另一方面则表现为洋务派、维新派和革命派等先进知识分子将体育与德育、智育并重,积极推广西方体育文化以及体育媒体报道,比如,宋如海向国人介绍奥运知识的专著《我能比呀·世界运动会丛录》(1930)、阮蔚村的远东运动会专著《远东运动会历史与成绩》(远东运动会原名为远东奥林匹克运动会)(1933)。另外,《申报》《大公报》等当时全国最具影响的报刊向国人报道和介绍远东运动会、奥运会以及其他体育思想。

3.3.2.2.2体育大国形象

1)现状身份——主权国家身份和国际体育体系内国家身份

维护国家主权身份主要表现为:第一,收回体育主权。美国人葛雷代表中华民国在第六届远东运动会开幕式上发言而引发收回体育主权事件。由于被日本媒体讥讽为中国人之羞[17],激起国人发起“收回体育领导权,重组体育机构的倡议”[18]。第二,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这主要体现在刘长春代表中国成功参加了第十届奥运会,粉碎了日本企图将伪满政权推向国际社会的阴谋。另外,在第十届远东运动会上日本的这一图谋也未能得逞。

国际体育体系内的国家身份就是国际奥林匹克体育体系和以远东运动会为主要平台的区域体育体系内的主要成员身份。“中华业余运动联合会”被国际奥委会所接纳[19],1932年中国第一次正式参加第十届奥运会。1912年中国参与发起成立远东奥林匹克委员会(后来更名为远东运动会——国际奥林匹克“启蒙班”),构建远东区域体育体系。

2)世界贡献

奥运会国际发展面临重大困境,特别是受到欧洲一战影响使得顾拜旦接纳了远东运动会,1931年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被国际奥委会正式承认为“中国奥委会”。作为远东重要国家和远东运动会的重要成员,中国为奥林匹克运动的全球化发展做出了无可替代的贡献。

近代以来“土洋体育”的争论,表面上是“谁是主流”的争论,实际上是东西两种文化的相遇、对话和融通的过程。这大大促进了中国传统体育(国术)的科学化、组织化和国际化,为世界体育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3)民国时期体育大国的战略意志依然是体育强国,但其内涵丰富

①通过体育强身健体,保家卫国。②通过举办全运会,积极进行民族主义教育。③通过远东运动会、奥运会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成为国际体系内的重要成员,塑造了国家形象等。

4)国际体育治理主要表现国际性体育治理和区域性体育治理。

国际性体育治理是指宣传奥林匹克文化、参加奥林匹克会议、参加奥委会以及参加奥运会比赛。比如清末钦差伍廷芳、张伯苓、宋如海等著书立说,向国人积极宣传奥林匹克,1922年时任北洋政府外交总长王正廷当选为第一位国际奥委会的中国委员,1931年被正式承认为“中国奥委会”,参加等奥运会等。

区域性体育治理主要是指参与建立远东体育组织、参与制定、遵守远东体育运动会章程,参加或举办远东运动会等。比如,已年届70高龄的伍廷芳担任远东体育协会首届主席,其后,王正廷博士担任远东体育协会的主席、名誉主席和第一届副主席。中国积极遵守《运动体育协会章程》,为参加远东运动会而创办了全国运动会。[20]

3.3.2.2.3国际体育话语权

国际奥委会实行会员制,由主席、副主席及另外7名执委组成9人执委会,拥有国际奥委会委员的国家和地区并不多。民国时期国际奥委会就有3位中国委员即王正廷(1922)、孔祥熙(1939)、董守义(1947)。由于“一战而影响奥运会在欧洲的发展”,使得“在远东推广奥运会”成为奥委会公共性议题。中国是远东奥运推广的重要对象国,在国际奥委会和远东就拥有重要话语权。

远东体育协会重要公共议题。一是将“与国际奥委会建立联系”以及“举办远东运动会”。中国作为远东运动会的创始国之一,积极参与了这一公共议题的设置和解决的全过程,并发挥了重要作用。另一个是因“伪满入远”而在中、日、菲三国间引起的《远东体育协会章程》修订的公共议题,中国在公共议题的解决过程中表达了坚决的态度,秉承了《远东体育协会章程》会员国的遵守义务,同时也捍卫了国家主权。

4结语

新中国成立前,国际社会正处于迅速扩展阶段。近代以来至中华民国成立前,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呈现出“民衰国弱”的特征。在新中国成立前,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呈现出“远东有重要影响力国家”的特征,特别是二战后呈现出“世界四强”之一国家的特征。在大国和平崛起的时代背景下,如何促进我国体育大国社会性成长,服务于我国和平崛起的战略目标具有重要借鉴和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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