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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际差异视角下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CHIP2013调研数据

2017-01-16刘畅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老中青农村居民主观

刘畅

(淮阴工学院学生处,淮安江苏223001)

代际差异视角下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CHIP2013调研数据

刘畅

(淮阴工学院学生处,淮安江苏223001)

基于代际差异视角,使用CHIP2013调研数据,构建有序probit模型探讨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差异性问题。结果表明:首先,婚姻状况、家庭经济情况、与同村其他家庭相比以及亲朋好友的可信度都对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均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其次,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性;最后,是否为乡村干部、受教育年限、社会支持、是否存在房屋被拆迁经历以及是否加入农业合作组织对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均不显著。

农村居民;代际差异;主观幸福感;CHIP2013

主观幸福感是人们对生活质量进行评价与评估的重要综合性心理指标。现阶段我国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是否相同?是否存在差异?这些需要学术界进行深入研究。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研究将为新农村建设得失与福利水平提升以及各级党政部门制定实施相关农村政策提供判断标准,有助于进一步提升农村居民的生活质量。

一、文献综述

纵观现有研究文献,较早地人们以经济学相关理论为基础,关注收入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发现收入水平对幸福感提升具有较强的促进作用。Ball和Chernova[1]等认为是相对收入水平而不是绝对收入水平对主观幸福感起到决定性作用。陈晶经过调查发现收入分配不公平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造成了负面影响。[2]进而,以收入水平为基础,开始研究社会阶层地位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问题。研究后认为较高社会阶层群体工作满意度相对较高,从而较大幅度地提高了主观幸福感。但是,不同阶层的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具有较大的差异性。[3][4][5]除收入水平与社会阶层地位对主观幸福感影响以外,年龄、身份与受教育年限等个体特征以及社会比较和社会资本等因素同样会对主观幸福感产生影响。李晓巍与刘艳、[6]郭海健等、[7]李越和崔红志、[8][9]刘丽萍、[10]文婷婷、[11]雷卫[12]等学者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这种观点。此外,个体对外界的感知对主观幸福感同样产生重要影响。正如Knight[13]所研究的那样,当人们发现与参照群体相比自身状况变好时,主观幸福感会增强,相反,主观幸福感将会减弱。裴志军[14]以典型的浙西农村作为研究对象,基于社会资本理论视角较为全面地研究了社会资本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问题,研究结果表明:人际信任,社会网络等家庭社会资本构成要素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显著。王鹏[15]研究后同样发现:社会资本对我国农村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

我们看到,学者们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的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这为本文探讨我国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提供了有益的借鉴。但是,现有文献在以下两个方面略显不足:一方面,学者们采用不同的样本数据、指标和研究方法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的研究并未形成一致性结论,存在一定的争议;另一方面,从现有文献来看,从代际差异视角研究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的文献相对较少。有鉴于此,本文使用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中国家庭收入调查(CHIP2013)数据,构建有序probit模型基于代际差异视角对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试图对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进行有效地识别,进而确定其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二、方法、数据与变量

(一)研究方法

借鉴崔红志[9]与陈强[16]的研究方法,本文主要使用有序probit模型研究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在有序probit模型中,假设y*为隐含的因变量,在本文中的含义是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无法观测到的主观评价,假设潜变量y*=x'β+ε,那么观测到的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y为:

在(1)式中,r1,r2…rJ在模型中称为“切点”。y在本文中的取值分别为:数字1~5。含义分别为:非常幸福、比较幸福、一般、不太幸福与很不幸福。方程设定为:

(2)式中,Y代表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X1,X2……X8分别代表农村居民个体特征等八类影响因素,β0,β1……β8为待估系数。μ为随机误差项。

(二)数据来源

CHIP2013是由北京师范大学与国外合作开展的有关中国收入分配动态变化追踪的研究项目。CHIP项目组按照东、中、西分层,根据系统抽样方法抽取得到CHIP样本。样本覆盖了15省(区),数据内容包括住户个人层面的基本信息、就业信息以及家庭层面的基本信息、收支信息和农业经营等内容。本文研究使用的数据主要是以CHIP2013农村居民原始样本数据为基础,对样本中缺失值、异常值以及重复值进行删除与整理,最终得到青年农村居民(年龄≤30岁)样本数164户、中年农村居民(30岁<年龄≤55岁)样本数4185户、老年农村居民(年龄>55)样本数为2489户。青年农村居民样本数较少的原因可能在于多数青年村民外出务工,留村居住相对较少。

(三)变量设定与描述

1.因变量

借鉴崔红志[9]研究方法,本文将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设定为定序变量。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测度主要是以受访者对“考虑到生活的各个方面,您觉得幸福吗?”问题的回答结果作为判断依据。数字1~5分别代表:非常幸福、比较幸福、一般、不太幸福、很不幸福。

2.自变量

结合现有文献,本文主要从农村居民人口学特征、健康状况、工作状况以及经济状况等农户自身特征和社会支持、社会比较以及社会资本等外部环境两大层面8个具体维度考察对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差异。

(1)农户自身特征方面。首先,人口学特征维度。主要包括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性别、婚姻状况、政治面貌以及是否为乡村干部等变量;其次,健康状况维度。具体包含健康评估与是否存在残疾两个具体变量。健康评估使用数字1~5,分别代表非常好、好、一般、不好与非常不好五种评估等级。是否存在残疾为虚拟变量,1表示没有,2表示有残疾;再次,工作状况维度。包括本地从事农林牧渔生产、本地工资性工作、本地从事非农林牧渔生产经营以及外出从业四种具体情形;最后,经济状况维度。Ball和Chernova[1]研究表明,经济水平是影响主观幸福感的重要因素之一。本文主要通过受访村民对自身生活水平的主观感受以及应对日常生活中突发意外事件的经济能力表示。

(2)外部环境方面。首先,社会支持维度。社会支持一般是指获得社会物质或者精神上的帮助。本文分别使用1和0表示农村居民是否拥有医疗保险、最低社会保障或社会救济、养老保险以及劳保福利;其次,社会比较维度。中国农村的社会比较可能影响主观幸福感。[3]本文主要从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与同县其他村”和“与同村其他家庭”两个角度进行比较;再次,社会资本维度。借鉴裴志军[14]的研究方法,在本文中,主要使用农村居民对亲戚与朋友以及亲戚朋友以外其他人的可信程度衡量农村居民的社会资本。数字从1到5分别代表很不可信、不太可信、一般、比较可信以及非常可信;最后,影响村民主观幸福感的其他方面。主要包括农户经营土地面积、是否加入农业合作组织、是否存在房屋被拆迁经历以及是否存在被征地经历等变量。具体赋值方法如表1所示。

三、计量结果及分析

(一)估计结果

本文主要使用stata12对样本数据进行分析与处理,采用有序probit模型对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进行识别与估计,具体选择逐步回归分析反向剔除方法自动完成显著变量的选取,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

(二)估计结果分析

对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的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到,既有相同因素的影响,又存在各自的差异性影响因素。分别予以阐述。

表1 回归分析变量描述

首先,婚姻状况、家庭经济情况、与同村其他家庭相比以及亲朋好友的可信度对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具体而言,与单身相比,已婚状态都能够增强三代农村居民的主观幸福感。这与李越与崔红志[8]以及崔红志[9]研究结论基本一致;家庭生活水平越高以及家庭意外事件处理能力越强给三代农村居民带来的主观幸福感也就越强;正如Knight[13]所指出的那样,当人们发现与参照群体相比自身状况变好时,主观幸福感会增强,相反,主观幸福感将会减弱。这一结论在老中青三代农民工身上均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印证;亲朋好友的可信度与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表现出了较强的正相关关系。也就是,对亲戚与朋友或者其他人的信任程度越高,主观幸福感就越强。与裴志军[14]研究结论相符,也为社会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研究提供了实证。

表2 变量在模型中的回归结果

其次,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也存在着差异性。最为明显地,如表2所示,青年一代农村居民家中存在被征地经历的主观幸福感更高,可能的原因在于征地带来的补偿款使得青年一代农村居民具有较高的幸福感;个人政治面貌与健康状况对青年一代农村居民影响并不显著,但是对中老年农村居民影响较为显著,均通过了至少5%显著性水平的检验。相较于青年一代,中老年农村居民更为注重政治身份与健康状况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与中年女性村民相比,中年男性村民主观幸福感水平更高。可能的解释是在一般情况下,女性村民承担了更多的子女抚育、照顾老人以及农田耕作等家庭义务,特别是在男性村民外出务工的情况下,使得女性村民主观幸福感降低;从工作状况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来看,工作情况对老年一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不显著,从事工资性工作给青年农村居民带来更多的幸福感,而从事农林牧渔生产,经营更多的土地给中年农村居民带来更多幸福感。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中年农村居民更愿意从事其熟悉的农林牧渔生产经营工作。

最后,是否为乡村干部、受教育年限、社会支持、是否存在房屋被拆迁经历以及是否加入农业合作组织对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均不显著。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代际差异视角,使用CHIP2013调查数据,构建有序probit模型探讨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首先,婚姻状况、家庭经济情况、与同村其他家庭相比以及亲朋好友的可信度都对我国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其次,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性;最后,是否为乡村干部、受教育年限、社会支持、是否存在房屋被拆迁经历以及是否加入农业合作组织对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均不显著。

通过以上研究结论得到以下启示:首先,着力提升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在现阶段,经济状况对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均有显著影响。较高的生活水平给农村居民带来了较强的主观幸福感。因此,推动农村地区经济发展,切实提高三代农村居民实际收入,进一步增强收入分配的公平性,进而提升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其次,进一步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良好的社会环境能够增强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能够引导人们形成信任意识,在诚信度较高的环境当中,农村居民的主观幸福感将会得到进一步满足。再次,有针对性地提升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事实上,老中青三代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是不同的,必须针对不同层次农村居民制定有针对性的政策措施才可以有效地提升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最后,关注农村社会支持。样本数据显示,我国广大农村地区最低生活保障或社会救济以及劳保福利普及率依然处在相对较低的水平上,严重阻碍了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提升。有必要通过相关政策在社会支持方面向广大农村地区进行适当倾斜,从而提高农村居民特别是中老年农村居民的主观幸福感水平。

[1]Ball,R.,Chernova,K.Absolute Income,Relative Income and Happiness[J].Social Indicator Research,2008,(3):497-529.

[2]陈晶.西北地区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及影响因素——基于甘肃T县247份问卷调查数据[J].湖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54-60.

[3]曹大宇.阶层分化、社会地位与主观幸福感的实证考量[J].统计与决策,2009,(10):89-91.

[4][美]S.L.梅尔斯,丁赛.中国城镇地区民族间收入不平等的跨期变化[R].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简报,2010.19-35. [5]闰丙金.收入、社会阶层认同与主观幸福感[J].统计研究,2012,(10):64-71.

[6]李晓巍,刘艳.父教缺失下农村留守儿童的亲子依恋、师生关系与主观幸福感[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3,(3):493-496.

[7]郭海健,张正红,徐静,等.苏北农村留守妇女主观幸福感调查[J].江苏预防医学,2013,(3):60-61.

[8]李越,崔红志.农村老人主观幸福感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山东、河南、陕西三省农户调查数据分析[J].中国农村观察,2014,(4):18-29.

[9]崔红志.农村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全国8省(区)农户问卷调查数据[J].中国农村经济,2015,(4):72-80.

[10]刘丽萍.新常态下中国农民主观幸福感态势及对策分析[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5,(7):204-205.

[11]文婷婷.亲贫式支出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基于CGSS2010数据[J].调研世界,2016,(2):31-35.

[12]雷卫.宗教信仰、经济收入与城乡居民主观幸福感[J].农业技术经济,2016,(7):98-110.

[13]Knight,J.,Song,L.,Gunatilaka,R.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Determinants in Rural China[J].China Economic Review,2009,(4):635-649.

[14]裴志军.家庭社会资本、相对收入与主观幸福感:一个浙西农村的实证研究[J].农业经济问题,2010,(7):22-29.

[15]王鹏.社会资本影响幸福感吗?——基于农村微观数据的经验分析[J].重庆大学学报,2016,(4):35-44.

[16]陈强.高级计量经济学及stata应用(第二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卢君)

Analysis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Residents'SWB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generational Differences——Based on the CHIP2013 Data

LIU Chang
(Students'Affairs Office,Huaiy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HuaiAn JiangSu 223001,China)

Ordered probit model is use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WB of China's three generations of rural resident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generational differences using CHIP2013 data.The results showed that:first,marital status,family economic situation,situation compared with the other families in the village and credibility of relatives and friends are significant on China's three generations of rural residents SWB;secondly,there are also some differences i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ree generations of rural resident SWB;and finally,the village cadres,years of education,social support,experience that houses were demolished and whether they join the organization for cooperation on agriculture are not significant on three generations of rural residents'SWB.

rural residents;intergenerational differences;SWB;CHIP2013

F323.6

:A

:1672-626X(2017)01-0094-05

10.3969/j.issn.1672-626x.2017.01.012

2016-11-03

刘畅(1979-),女,江苏淮安人,淮阴工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农村经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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