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亚健康现代研究进展

赵蕾，武嫣斐，向欢，张丽增，秦雪梅，田俊生

（山西大学1.中医药现代研究中心，3.体育学院，山西太原030006；2.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中医科，山西太原030001）

·综述·

心理亚健康现代研究进展

赵蕾1，武嫣斐2，向欢3，张丽增1，秦雪梅1，田俊生1

（山西大学1.中医药现代研究中心，3.体育学院，山西太原030006；2.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中医科，山西太原030001）

心理亚健康状态是一种介于心理健康与精神疾病之间的中间状态，如不及时进行干预，可能进一步发展成为抑郁症、焦虑症和高血压等严重威胁人类身心健康的疾病。本文从现代医学和中医学2方面对其科学概念、诊断标准、干预措施和药理学研究等方面进行综述，并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可能的解决策略，为心理亚健康的识别、诊断、预防和治疗提供依据。

心理学；亚健康；诊断；中医；辩证分型

亚健康的概念最早由前苏联学者N.Berkman于20世纪80年代提出，中华中医药学会在《亚健康中医临床指南》中收录这一概念[1］，并将其定义为一种健康和疾病之间的状态，即处于亚健康状态者不能达到健康的标准，表现为一定时间内的行为活动减少、功能和适应能力减退的症状，但不符合现代医学有关疾病的临床或亚临床诊断标准。近年来，由王嵬教授提出的亚健康状态（suboptimal health status）及亚健康问卷25量表（Suboptimal Health status Questionnaire-25，SHSQ-25）已得到国际学者的广泛认可[2-3］。亚健康的临床表现多种多样，其中以抑郁寡欢、焦躁不安、恐惧和记忆力下降等心理症状为主的一类亚健康分型称为心理亚健康。随着现代生活节奏不断加快，心理亚健康现象逐年突显，危害性日益严重，但有针对性的客观诊断识别手段、有效干预措施及相关药理学研究相对滞后。

1 心理亚健康的概念

“心理亚健康”由我国学者首先提出，目前仍缺乏统一观点，现有研究偏向实证研究，理论研究相对滞后。在表现形式方面，耿元卿[4］认为，“以心理症状为主的心理性亚健康状态，是介于心理健康与精神疾病之间的中间状态”。在发生原因方面，李力生等[5］指出，心理亚健康不是先天性的，而是由于后天环境中内外因素相互作用导致的一种持续的消极的心理状况。熊昱[6］则认为，心理亚健康是在环境影响下由遗传和先天条件所决定的心理特征（如性格、喜好、情感、智力和承受能力等等）造成的。在临床诊断方面，刘欢欢等[7］指出，“心理亚健康是未达到《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3版》（Chinese Classification of Mental DisordersⅢ，CCMD-Ⅲ）等精神病学诊断标准的介于心理健康与精神疾病之间的中介状态”。在国外研究中，虽无明确的“心理亚健康”概念，但相关内容的研究比较活跃，并提出了类似的概念，代表性的如阈下抑郁[8］、阈下强迫抑郁[9］和慢性疲劳综合征[10］等。阈下抑郁和阈下强迫抑郁属抑郁症亚型，尚无明确的诊断标准；慢性疲劳综合征已有具体的诊断标准，但仍无客观的实验室检查评价指标。关于发病机制，国外研究主要涉及神经内分泌和免疫系统2大类。由于缺乏客观的诊断标准及确切的发病机制研究，主要依靠心理辅导和运动疗法等，药物干预研究相对较少。

2 中医学与心理亚健康

2.1 中医“治未病”与心理亚健康的关系

心理亚健康虽属于当代新概念，但中医学早在《内经》中就提出了“治未病”的预防思想，如《素问·四气调神大论》中提到的“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就是指对尚未明确发生的疾病进行防治，体现了中医的“治未病”思想。《灵枢·寿夭刚柔》中提到：“余闻人之生也，有刚有柔，有弱有强，有短有长，有阴有阳”，指出人体健康与先天因素有着密切的关系，先天不足更易出现心理亚健康状态。《内经》中则指出“愁忧恐惧则伤心”、“忧恐忿怒伤气”等论述[11］，即神使用太过，会损害健康，出现心理亚健康状态。心理亚健康属“未病”范畴，因此关于心理亚健康的表现形式、产生原因以及危害性，中医学与现代医学的观点是一致的[12］。

2.2 中医对心理亚健康发生机制的认识

中医学对于心理亚健康发生机制的认识主要包括体质学说和脏腑气血阴阳失调2方面。“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体质学说认为不同的体质决定了个体对相关致病因素的易感性。体质虚弱易被外邪所染，因此可能先表现出亚建康状态，进而转归为疾病。此外，中医学认为“阴平阳秘，精神乃治”（《素问·生气通天论》），如果阴阳失衡，就会产生心理亚健康状态进而发展成疾病。饮食不节、起居失常和情志不遂等会导致气血阴阳平衡失调，脏腑经络功能紊乱，出现肝郁气滞和肝肾阴亏等[13］。此外，中医学素有“五脏内生化五志，外显为七情”之说，即认为精神情志活动是人体脏腑气血功能活动的外在表现，若心血亏虚，则神志不宁，进而出现异常的心理状态。

2.3 心理亚健康的中医证候及体质类型

中医证候是指疾病发生和演变过程中某阶段及患者个体当时所处特定内、外环境本质的反映，开展心理亚健康中医证候研究有助于加深认识其发生机制。五脏之中与情志活动有关的多涉及心、肝和脾3个脏器。于春泉等[14］和霍云华[15］的研究表明，心理亚健康人群中脾气虚证、肝郁脾虚证、肝肾阴虚证和心脾两虚证等10个证候发生频率较高。中医学中素有体质学说，杨志敏等[16］和欧爱华等[17］发现，心理亚健康人群以偏颇体质为主，多与阳虚质、气虚质、气郁质、阴虚质和痰湿质对应。因此，心理亚健康人群多为阴虚质、气虚质和气郁质等偏颇体质。

中医的“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和“因人、因时、因地制宜”等特色使其既能从整体观的角度为心理亚健康的辨识和干预提供理论依据，又能依照个体差异对不同体质和不同证候的心理亚健康人群进行个体化诊疗。然而，中医侧重于从宏观方面对心理亚健康的状态和机制进行辨识和阐述，缺乏客观的诊断指标，诊治操作不精准，发生机制不明确。因此，仍需要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对心理亚健康进行识别诊断，建立客观的诊断标准，并从细胞和分子水平对心理亚健康的发生机制进行深入的研究。

3 心理亚健康的现代研究

3.1 心理亚健康的识别诊断

心理亚健康概念较为宽泛，临床表现具有多样性，且无具体生化检测指标，因而心理亚健康的判别和诊断已成为当前研究的重点和难点。目前，关于心理亚健康的诊断仍以量表测量为主，主要包括症状自评量表、自制调查问卷以及特定领域量表等。

3.1.1 症状自评量表

症状自评量表常见的有康奈尔医学指数（Cornell Medical Index，CMI）以及90项症状自评量表（Symptom Checklist 90，SCL-90）。CMI是一种自填式健康问卷，其特点之一是将精神症状作为问卷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常用于筛选正常人群中的心理障碍者。刘欢欢等[7］采用CMI进行调查，根据量表所附神经症识别图对人群心理状况进行识别分类，将落入准神经症区域且不良心理状况持续≥2周者定义为心理亚健康；SCL-90是目前最常用的心理健康症状自评量表，涉及躯体化、焦虑、抑郁和人际关系等10个症状因子。裴雯[18］采用SCL-90量表，将量表各项因子得分在1～3分之间，总分处于160～240分之间，且排除其他神经病疾患者，不良心理状况持续≥2周者纳入心理亚健康状态。

3.1.2 自制量表

心理亚健康自制量表多为中医证候量表，采用Delphi法在中医基础理论的指问卷指导下，结合文献调研和各相关领域专家咨询制定而成。目前，信效度高且有代表性的自制量表是刘保延等[19］和王学良等[20］自制的中医证候调查问卷，包含了躯体状况、情志状况和精力状况等6个模块，其中情志状况条目与心理亚健康相关度较高，调查问卷总体信度良好，且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表明该自制量表能够较好地鉴别心理亚健康人群。

3.1.3 特定领域量表

特定领域量表主要包括心理社会应激评定量表，该量表用以估计最近1年内发生的心理社会应激的严重程度；抑郁自评量表，该量表能直观地反映抑郁患者的主观感受；艾森克个性问卷，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效度，常用于心理学的诊断与治疗以及临床心理学研究。

综上所述，多数自制量表只有部分条目与情志状况相关，且无明显的心理亚健康症状评分界定，因此更适合用于对亚健康进行评价。而特定领域量表如抑郁自评量表等更为关注的是单一领域的情感变化，不能全面体现心理亚健康各个层面。相比之下，刘欢欢和裴雯等对自评量表给出较为合理的临界值，使得心理亚健康的诊断有据可循。上述量表虽能够用于心理亚健康的诊断，但是针对的都是某一特定人群，量表类型较为单一，因此，需要结合中西医对心理亚健康的认识，制定出既包含临床症状又有中医证候指标及体质评价的心理亚健康量表，设定合理的临界值，并采用专业人士对量表问卷进行评估，同时建立大样本人群数据库，并配合生物学指标，多角度、多途径地对心理亚健康进行评价。

3.2 心理亚健康的干预措施

中医理论认为，心理亚健康是由人体阴阳失衡、脏腑气血功能紊乱和经络堵塞等引起的。因此，常常采用内服、外治和健身气功等手段通过调节阴阳失衡来达到改善心理亚健康的效果。

3.2.1 中药内服

中药内服作为中药经典的使用方法之一，具有操作简便、副作用小等特点，因此常用于对心理亚健康人群进行干预，且效果显著。王兮[21］发现，百合地黄汤对阴虚型心理亚健康精神不振、抑郁寡欢和焦躁易怒等临床症状有明显的缓解作用。郭晓杰等[22］发现，服用养血清脑丸能显著减轻紧张焦虑、抑郁和偏执等心理亚健康状态。徐慧祥等[23］研究表明，口服精杞苏心胶囊后，紧张情绪伴随心理亚健康患者的精神不振、烦躁易怒、焦虑和睡眠障碍等症状得到显著的改善。

目前，关于心理亚健康的药物干预研究主要涉及对临床症状的改善效果进行评价，进一步的干预机制研究相对较少。马作峰等[24］发现，补肝方可能通过抑制兴奋性氨基酸类神经递质的传导来改善疲劳、烦躁和失眠等心理亚健康症状。Zhao等[25］发现，枸杞多糖可提高亚健康模型小鼠的免疫功能及抗疲劳作用。本课题组采用血浆代谢组学技术发现，百合地黄汤干预后，缬氨酸、异亮氨酸和谷氨酸等氨基酸的水平回调至正常水平，涉及氨基酸代谢、能量代谢和肠道微生物菌群等[26-27］。此外，赵蕾等[28］借助网络药理学技术发现，百合地黄汤可能通过调控G蛋白偶联受体活性和单胺类神经递质的表达发挥干预心理亚健康的作用。

3.2.2 中医外治

中医外治法如针灸、推拿和耳穴等能激发和引导经络系统，协调阴阳，调整脏腑功能，改善局部气血循环。因此，近年来常被用于在临床上对心理亚健康进行干预，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李霞[29］发现，针刺“调神方”能在短期内明显地改善睡眠、疲劳和负性情绪等心理亚健康状态。龚玲惠[30］用子午流注针法配合定时耳穴刺激对亚健康人群进行干预，结果 表明，干预后人群的抑郁和焦虑等心理状况得到了明显改善。

3.2.3 其他

除了中药内服、中医外治等措施外，传统健身、心理疏导、健康教育、运动疗法和音乐治疗等也对心理亚健康状态有一定的改善作用。艾圣华等[31］采用五禽戏锻炼调节大学生的心理亚健康状态，发现失眠多梦、焦虑和抑郁等症状好转率达85%；郑都春[32］发现，音乐心理调适可明显改善理工类研究生抑郁、孤独和人际关系敏感等问题；李梦龙[33］通过访查发现，运动依赖能明显改善大学生的焦虑和抑郁情绪，提高主观幸福感。

由此可见，内服外治、传统健身法、音乐、运动和心理疏导等手段对心理亚健康状态都有较好的临床干预效果，但仍存在如下问题：①干预措施多针对单一类型的心理亚健康展开，不能全面改善心理亚健康各项症状，具有一定的片面性；②干预效果的评价主要通过干预前后量表评分比较得出，受试者主观因素影响较大，客观性较差；③心理亚健康临床干预研究样本量较少、干预手段如针灸和耳穴等对操作者要求高，音乐和运动等又因受试者个体差异而产生偏差，导致重复性较差。因此笔者认为，关于心理亚健康的干预研究，应进一步明确干预手段，扩大临床样本量，量表症状评价由受试者在专业人员指导下录入，同时开展现代药理研究对干预机制进行探讨，使心理亚健康的干预更加客观、全面、真实和可靠。

3.3 心理亚健康的药理动物模型

由于临床样本量不足以及人体试验的局限性和伦理限制，动物实验成为现代药理研究的主要手段之一，但心理亚健康状态的药理动物模型研究相对滞后。建立有效的心理亚健康动物模型对心理亚健康的发生机制进行探讨，并以此为基础开展干预效果和机制研究是心理亚健康现代药理研究的难点和重点。

3.3.1 躯体及心理复合型亚健康动物模型

躯体及心理复合型亚健康动物模型主要通过模拟躯体疲劳、心理焦虑抑郁等症状建立。李玉萍等[34］通过限制运动和强迫小鼠每天在水盒中站立的方法，来模拟过度疲劳、焦虑和恐惧等应激因素，并通过病理学等检查未见明显病变，成功制备出疲劳型亚健康小鼠模型。郝文丽等[35］采用强迫游泳、睡眠剥夺、束缚和夹尾应激模拟心理亚健康临床症状进行造模，模型组小鼠表现出明显的精神倦怠、记忆力减退和疲劳等症状，而肝、肾和脾等器官无器质性病变，显示造模成功。

3.3.2 不同中医证候心理亚健康动物模型

中医证候心理亚健康动物模型主要通过模拟不同体质及证候类型的心理亚健康来开展病理及干预研究。常见的中医证候心理亚健康动物模型有脾虚型、肝郁型和肾阳虚型心理亚健康动物模型，其中以脾虚证大鼠模型研究最为广泛。

杨茜等[36］和冯玉华等[37］采用水环境小平台和夹尾等刺激建立脾虚证大鼠模型，同时满足身体和精神过度疲劳的特点。实验发现，大鼠体质量明显下降，活动量减少，焦躁易怒，大便稀溏，基本符合心理亚健康临床症状。何清湖等[38］采用维生素B4（磷酸腺嘌呤）造模，建立肾阳虚型心理亚健康大鼠模型，造模11 d即出现精神萎顿和畏寒喜暖等阳虚症状，造模结果 良好。

3.3.3 心理应激动物模型

不同于躯体及心理复合型亚健康动物模型，张潇等[39］采用非躯体复合因素模拟人的心理亚健康状态，建立心理亚健康大鼠模型，并采用代谢组学对模型进行评价。结果 显示，模型组和对照组能够明显分开，表明该模型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人类的心理亚健康状态。

以上3种动物模型中，躯体及心理复合型亚健康动物模型和中医证候亚健康动物模型主要从疲劳、睡眠不足和抑郁这3种症状进行模拟，均涉及躯体及心理2方面，且更偏向于躯体症状的模拟。相比之下，心理应激模型采用非躯体复合因素对心理亚健康状态进行模拟，能较全面地反映心理亚健康的各种临床症状，有助于对心理亚健康的发生机制、药物干预和药物作用机制进行研究。但值得注意的是，心理应激类心理亚健康动物模型应能与抑郁动物模型、焦虑动物模型和失眠动物模型等有效区分。综上所述，控制造模的刺激因素及时间，复制出既能反映心理亚健康各临床症状，又能与抑郁模型等精神疾病模型区分的心理亚健康动物模型是心理亚健康现代药理学研究的重要方向。

3.4 心理亚健康的发生机制

关于心理亚健康的机制研究相对较少，主要包括免疫功能异常和神经功能异常2个方面。

3.4.1 免疫功能异常

徐孝平等[40］发现，心理亚健康大鼠脾淋巴细胞增殖反应显著降低，表明心理亚健康状态能引起大鼠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反应性失衡，引起内分泌紊乱，出现明显机体免疫抑制现象。刘艳艳[41］还发现，疲劳型心理亚健康大鼠骨骼肌脂质氧化产物水平升高，超氧化物岐化酶表达水平降低，且线粒体形态发生明显变化。这些结果 表明，疲劳型心理亚健康状态的发生可能与脂质过氧化诱导的线粒体再生功能障碍相关。Feng等[42］研究表明，亚健康可能与肠道屏障功能和免疫功能异常有关。

3.4.2 神经系统功能异常

雷龙鸣[43］发现，艾灸印堂穴和神阙穴能抑制大鼠海马神经细胞凋亡，保护海马神经元，从而达到改善脑力疲劳型心理亚健康大鼠学习记忆能力的作用。这些研究表明，心理亚健康与神经系统功能异常有关。

4 展望

心理亚健康作为亚健康的分型之一，难以与其他躯体症状完全区分开，诊断难度大，干预手段多种多样，且发生机制不明确，实证研究及药理研究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尽管越来越多的学者对心理亚健康开展了相关研究，但多数针对特定人群和特定证候，对其认识缺乏统一性、全面性和系统性。基于此，笔者认为，应结合心身医学、中医证候学和心理学等多角度加深对心理亚健康的认识，在临床上制定合理、全面和信效度高的诊断量表，在基础研究中复制出表观效度广和结构效度好的动物模型，开展机制研究。此外，可结合中医学“治未病”的思想，采用药膳、推拿、针灸、运动和音乐等多手段对心理亚健康进行干预。总之，正确认识心理亚健康状态，及时进行干预，从源头遏制疾病的发生，是心理亚健康未来研究的首要目的和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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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uboptimal health

ZHAO Lei1,WU Yan-fei2,XIANG Huan3,ZHANG Li-zeng1,QIN Xue-mei1,TIAN Jun-sheng1
(1.Modern Research Center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3.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Shanxi University,Taiyuan 030006,China;2.Depar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he First Hospital of Shanxi Medical University,Taiyuan 030001,China)

Psychological suboptimal health status is an intermediate state between mental health and mental disease.Without timely intervention,psychological suboptimal health may develop into serious diseases that pose a threat to human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such as depression,anxiety disorders and high blood pressure.This review summarizes the scientific concepts,diagnostic criteria, intervention and pharmacological research of psychological suboptimal healt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oth modern medicine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proposes possible solutions to existing problems in order to contribute to the identification,diagnosis,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psychological suboptimal health.

psychology;suboptimal health status;diagnosis;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yndrome differenciation classification

The project supported by Research Projec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Shanxi Province (201603D321077);Research Projec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Shanxi Province(201603D3113013);Research Projec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Shanxi Province(201601D011122);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team of Shanxi Province(201605D131045-18);and Key Laboratory Project of Shanxi Province(201605D111004)

TIAN Jun-sheng,E-mail:jstian@sxu.edu.cn,Tel:(0351)7019297

R749

A

1000-3002-（2017）06-0590-07

10.3867/j.issn.1000-3002.2017.06.014

2016-11-22接受日期：2017-06-08）

（本文编辑：赵楠）

山西省科技计划项目（201603D321077）；山西省科技计划项目（201603D3113013）；山西省科技计划项目（201601D011122）；山西省科技创新重点团队（201605D-131045-18）；山西省重点实验室项目（201605D111004）

赵蕾，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药临床药理学研究；田俊生，副教授，主要从事中药神经精神药理学研究。

田俊生，E-mail：jstian@sxu.edu.cn，Tel：（0351）70192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