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氧化应激发病机制及针刺治疗研究进展*

王 珑，王实涛

(1.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2.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综 述

抑郁症氧化应激发病机制及针刺治疗研究进展*

王 珑1，王实涛2△

(1.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2.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抑郁症是一种常见的精神疾病，病因复杂，复发率高，自杀倾向显著，其致病因素涉及多个方面。关于氧化应激反应，多因氧化与抗氧化之间的失衡导致抑郁症的发病，该过程包括活性氧对生物膜结构、核酸、细胞凋亡坏死等的影响，活性氮对脑组织的损伤以及抗氧化能力的下降。而传统针刺疗法在出现抑郁倾向症状时即具有预防性治疗作用，可抑性，减轻神经损伤，改善大脑尤其是海马区域的代谢水平，提高修复能力，从而治疗抑郁症。本研究就近年来抑郁症在氧化应激发病机制方面的研究进展及针刺治疗概况作以综述介绍。

抑郁症；发病机制；氧化应激；针刺疗法；综述

抑郁症(Depression)又称抑郁障碍，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是心境障碍的主要类型。临床可见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符，可有自杀企图或行为，重则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疾病症状。其发病年龄区间大，全球约29%的人群受其影响[1]。抑郁症发病机制复杂，与多种因素有关[2]，涉及遗传、社会环境、物理化学、神经内分泌等多个因素，当多种应激长期作用于机体，可引起显著躯体症状，久则出现认知障碍，引发抑郁症。其中氧化应激反应致病的关键在于自由基产生过多或清除减少，对生物膜、核酸、细胞凋亡等产生影响，致大脑海马神经元的损伤凋亡，进而引起抑郁症。本研究就近年来关于抑郁症发病与氧化应激反应的关系以及针刺治疗机制进展进行综述。

1 氧化应激反应与抑郁症发病

氧化应激(OS)是指机体在遭受各种有害刺激时，体内高活性自由基如活性氧簇(ROS)和活性氮簇(RNS)产生过多，超出氧化物的清除能力，倾向于氧化，导致组织损伤的过程。ROS主要产生于线粒体内，包括超氧阴离子、羟自由基和过氧化氢等，可以破坏脑组织细胞膜糖类、不饱和脂肪酸、蛋白质、遗传物质、线粒体等，进而损伤神经元；RNS包括一氧化氮、二氧化氮和过氧化亚硝酸盐等。对于过度氧化反应，机体存在两类抗氧化系统：一类是酶抗氧化系统，包括超氧化物歧化酶(SOD)、过氧化氢酶(CAT)、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GSH-Px)等；另一类是非酶抗氧化系统，包括维生素C、维生素E、谷胱甘肽、褪黑素、α-硫辛酸、类胡萝卜素、微量元素等。多数情况下机体处于温和的有氧代谢水平中，病理情况下过度氧化应激反应易导致细胞ATP耗竭，甚至破裂坏死，长期作用可导致DNA的损害[3]，是导致衰老和疾病的重要因素。抑郁症等神经精神疾病与大脑关系密切，氧化应激反应产生的自由基易损伤脑组织，因为脑细胞氧消耗量极高，抗氧化能力弱；脑细胞膜脂质成分丰富；且含有大量金属离子，可参与氧化还原反应生成自由基；下丘脑、海马、额叶皮层等脑区对各种应激刺激敏感，与情感障碍性疾病关系密切。研究表明氧化和亚硝化应激在抑郁症病理生理学中具有关键作用[3]，包括抗氧化系统防御能力下降，过氧化损伤产生及继发性自身免疫反应等。

2 抑郁症ROS相关发病机制

2.1 ROS对生物膜结构的影响

生物膜主要由类脂和蛋白质组成，其中类脂主要是磷脂质，糖脂质较少。生物膜糖类如寡糖链糖类分子易受到氧自由基的攻击，影响细胞膜功能。脂多糖诱导的促炎细胞因子如白介素-1β、肿瘤坏死因子α等和活化的小胶质细胞可导致活性氧和过氧化物的产生急剧增加，进一步加重炎症，同时降低谷胱甘肽浓度、超氧化物歧化酶和过氧化氢酶活性，升高海马以及前额叶皮质中的脂质过氧化和亚硝酸盐水平，降低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含量，而BDNF信号传导机制在脑神经可塑性和抑郁发病机制中起着重要作用，且重度抑郁障碍(MDD)患者可以观察到神经可塑性[4]的降低。细胞膜脂质过氧化损伤主要发生在磷脂双分子层，有研究内源性抗氧化系统在慢性应激诱导神经元损伤中的作用，分析暴露于慢性不可预见性应激(CUMS)大鼠神经细胞膜脂质氧化程度、总抗氧化能力、额叶皮质中的过氧化氢酶、谷胱甘肽氧化酶、海马和纹状体的活性，发现脂质过氧化产物丙二醛(MDA)含量增加，总抗氧化能力、谷胱甘肽氧化酶、过氧化氢酶活性均降低[5]，表明内源性抗氧化系统能力的下降诱导脂质过氧化可导致抑郁症的发生。对脂质过氧化程度标记物F2-异前列烷与重度抑郁障碍联系[6]的研究结果亦证明抑郁症存在脂质过氧化反应。关于氧化应激对蛋白质的影响，蛋白质组学方法因其开放性质可以为重度抑郁障碍的分子神经生物学研究提供有益贡献。有研究测定脑区域(皮质、海马和纹状体)中表达为羰基含量的蛋白质氧化水平与抑郁的关系，发现组织羰基含量明显升高[7]，说明组织存在蛋白质损伤，可能的机制为氧化应激导致γ-氨基丁酸转运功能障碍进而产生抑郁样行为[7]。

2.2 ROS对核酸代谢的影响

研究表明，体内过量氧自由基可以导致细胞DNA和RNA氧化损伤[8]，该过程涉及谷胱甘肽还原酶和乙二醛酶基因，其表达与焦虑相关。8-羟基脱氧鸟苷(8-OHdG)可反应DNA损害程度，研究者用Hedges’g法检测8-OHdG在抑郁症与氧化应激关系中的相关度为0.31，表明8-OHdG在抑郁症中有所增加，提示DNA损害参与抑郁症发病过程[6]。

线粒体DNA(mtDNA)的大量缺失发生在氧化应激期间或由氧化应激引起，导致恶性循环，从而增加氧化损伤并降低线粒体功能。有研究重度抑郁障碍、双相情感障碍中mtDNA缺失的疾病特异性脑差异[9]，在前扣带皮质、尾状核、背外侧前额叶皮层、海马、眶额叶皮层、丘脑等区域定量测定mtDNA缺失量，发现所有受试者均有不同程度缺失，可能机制为氧化应激反应引起细胞氧自由基含量增加，导致DNA氧化损伤，其中额叶皮质是主要的缺失区域，之后的重复试验证明此种缺失在多种疾病中均有出现。端粒是染色体末端的DNA蛋白质复合体，重度抑郁障碍患者外周单核细胞中可观察到端粒缩短，与端粒缩短、氧化应激之间有关的介质包括两种神经胶质细胞群，通过激光捕获微分离方式发现白质少突胶质细胞的端粒长度显著缩短，其中端粒酶逆转录酶、SOD、CAT等抗氧化酶的基因表达水平显著降低，星形胶质细胞中则没有观察到此变化，表明氧化应激和缺陷型端粒酶可致少突胶质细胞的端粒缩短，同时验证重度抑郁障碍端粒缩短与白质异常之间的病理学联系[10]。

2.3 ROS对细胞凋亡与坏死的影响

细胞凋亡是机体细胞自主性、程序性死亡过程，而细胞坏死则是一种可以引发炎症反应的细胞死亡方式，可伴有细胞损伤。ROS可以通过内源性和外源性的途径介导细胞坏死，分别与线粒体的功能异常、细胞死亡受体通路有关。研究表明，皮质酮通过BDNF-原肌球蛋白相关激酶(TrkB)通路介导ROS产生[11]，从而诱导神经元出现细胞凋亡，而硫化氢可以逆转该过程，具有抗抑郁作用，金刚烷胺与格那酰胺A可减轻皮质酮诱导的PC12细胞损伤，机制是通过亚甲基羰基桥(L1)的结合降低皮质酮引起的ROS水平和细胞凋亡，L1可能是治疗抑郁症的潜在药物[12]。大鼠抑郁模型伴有脑组织肿瘤坏死因子表达增加，导致神经细胞坏死，可见调控脑组织肿瘤坏死因子表达水平将有助于抑郁的治疗[13-16]；同时ROS作为信号转导的关键二级信使，通过激活核因子(NF-κB)和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家族调节细胞凋亡，形成促炎分子导致细胞死亡；激活的免疫炎症系统和增加的氧化应激协同作用，使抑郁症发病机理更加复杂，其间级联由几种转录因子编排，如Nrf2和NF-κB等，影响神经元环境并导致抑郁障碍的发病[17]。

Caspases是一组存在于细胞质中的具有相似结构的天冬氨酸蛋白水解酶，可以切割蛋白质分子中的Asp-X肽键，其级联反应是多条凋亡通路的交点，细胞凋亡的最终执行者，ROS可诱导Caspase级联反应，导致海马神经细胞凋亡，Caspase又可促使ROS水平上升；Caspase-3虽不诱导细胞死亡，但可抑制凋亡蛋白或蛋白酶体功能，表明半胱天冬蛋白酶激活受到这些分子制动对细胞凋亡的限制[18]。孔令韬等[19]研究发现抑郁症模型组大鼠海马中细胞色素C(Cyt-C)表达水平较正常组显著升高，可能途径为细胞受到刺激后，Cyt-C释放到胞质中，激活Caspase通路，导致细胞凋亡或坏死[20]，产生抑郁样行为。

3 抑郁症RNS相关发病机制

抑郁症发病与一氧化氮应激途径有关，升高血浆活性氮水平，可使蛋白质、脂肪酸和DNA过氧化损伤，致细胞凋亡、脑组织萎缩。一氧化氮由一氧化氮合酶(NOS)催化L-精氨酸而成，是中枢神经系统的信息传递物质，NOS至少有3种：神经元型、诱导型和内皮型，其中诱导型和内皮型产生的NO具有毒性，可以使多种蛋白亚硝化，而神经元型产生的NO具有神经保护作用。NO主要通过两方面参与抑郁症的脑损害过程，一是通过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作用，导致糖皮质激素分泌过高，产生脑损害；二是由于NO自身的自由基效应，使氧化反应增强，致海马神经元调亡。NO主要通过其还原型亚硝酸离子与超氧阴离子反应形成过氧化亚硝酸阴离子致神经毒性作用，还可导致神经元活动依赖性核基因调控与海马长时程突触可塑性异常[21]。研究发现抑郁大鼠海马CA3区和下丘脑神经元型NOS表达增多，故产生更多具有神经毒性的NO，进而引起抑郁大鼠脑伤损[22-23]。王玉龙等在探讨抑郁症大鼠脑组织损伤机制时[24]，分别采用黄嘌呤氧化酶法、硫代巴比妥酸法及化学方法检测脑组织中SOD、MDA和NO的含量，发现模型组大鼠较正常组大鼠脑MDA和NO含量均显著增加，SOD含量显著降低，说明抑郁症对大鼠大脑组织的损伤可能与氧自由基及NO含量增加有关。

关于血小板功能障碍相关的重度抑郁障碍中L-精氨酸-NO-cGMP损伤途径，已经证明炎症分子可以激活精氨酸酶II，将L-精氨酸转移到血小板中的尿素循环，导致NOS解偶联，减少NO合成并产生超氧化物阴离子。重度抑郁障碍患者血小板中蛋白质羰基化处于高水平，还原型辅酶Ⅱ氧化酶亚单位NOX2和PDE5过表达，增加的NOX2可致氧化损伤和血管损伤。其磷酸化后生成自由基，清除NO，从而降低NO生物利用度和cGMP下游信号传导，抑制血小板活化能力下降，最终导致血小板聚集[25]，增加血栓形成的风险，与抑郁症严重程度直接相关。

4 抗氧化系统对抑郁症的影响

酶抗氧化系统中SOD含有铜和锌两种金属元素，可以清除氧自由基；CAT可以催化H2O2，避免其与O2在铁元素的作用生成羟自由基；GSH-Px可以催化GSH生成氧化型谷胱甘肽，促使过氧化物生成无害的羟基化合物，减少ROS对机体的损伤。酶联免疫吸附法(ELISA)显示，抑郁患者血清MDA、H2O2水平升高且伴有DNA损伤，同时抗氧化酶SOD-1、GSH-Px含量降低[26]。抑郁症患者补充抗氧化酶类可使SOD增加、MDA减少[27]，有助于精神症状的改善。

非酶抗氧化系统中维生素C、E、A具有较强抗氧化作用，可以消耗ROS，减少细胞脂质过氧化，增加ATP水平[28]，逆转CUMS诱导的动物抑郁样行为；但维生素A过量可加重抑郁症行为表现[29]。有研究维生素C和N-乙酰半胱氨酸补充对红细胞代谢组成的影响，发现其能量代谢减少(糖酵解和戊糖磷酸途径)，与葡萄糖摄取抑制有关，因为已知葡萄糖和抗坏血酸可以竞争相同的转运蛋白。通过促进谷胱甘肽稳态，抗氧化剂补充剂有效调节氧化还原水平，降低丙二醛和氧化副产物，说明维生素缺乏可致氧化应激反应增高[30]。褪黑素(MEL)通过结合MT1和MT2受体清除ROS，减少生物大分子的损伤。小鼠内源性MEL减少会加速工业甲醛诱导的抑郁认知改变，补充后可增加海马神经元数量，改善小鼠认知能力[31]，还可改善妊娠期间大鼠情绪变化[32]，其具体机制可能是通过调节Toll样受体表达，减轻脑组织ROS诱导的炎症反应。

5 针刺调节氧化应激反应的机制

近年来的研究表明，针刺作为传统疗法具有抗氧化作用，可以调节体内自由基的动态平衡，发挥神经保护作用[33]。有研究探讨针刺治疗抑郁症细胞凋亡途径的机制，以孤养结合慢性束缚心理应激抑郁模型大鼠为对象，针刺组取穴百会、印堂、三阴交，对照组以氟西汀对比，结果显示针刺组海马组织ROS及细胞色素C、半脱氨酸天冬氨酸蛋白酶-3、调亡诱导因子AIF较对照组显著降低，说明针刺可抑制氧化应激ROS的产生，降低细胞凋亡关键因子细胞色素C、caspase-3、AIF的表达水平[34]，其抗抑郁作用可能与抑制氧化应激激活线粒体细胞凋亡这一途径有关。

B淋巴细胞瘤-2(Bcl-2)基因是细胞凋亡中的癌基因之一，具有抑制凋亡的作用；Bax是Bcl-2基因家族中的细胞凋亡促进基因，可拮抗Bcl-2的保护效应而使细胞趋于死亡。赵小文等发现，针刺可促进Bcl-2蛋白的表达，同时抑制Bax蛋白的表达，增大Bcl-2/Bax比值，起到抗细胞凋亡的作用，保护神经细胞[35]。核转录因子-KB(NF-KB)是B细胞核内能与免疫球蛋白基因増强子KB序列特异性结合的蛋白质因子，调控COX-2、PGE2等靶基因，在细胞凋亡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邵润慧等[36]、邹伟等[37]的实验结果显示，抑郁模型大鼠海马NF-kB的表达显著升高，而针刺组大鼠明显降低，提示慢性应激可导致NF-kB的激活，而针刺可逆转该过程。由此推测，针刺可抑制NF-kB信号转导通路的激活，抑制应激、炎症转录作用，减轻氧化应激级联反应程度，减少细胞凋亡，减轻海马神经元的损伤。此外针刺还可直接作用于c-Jun氨基末端激酶(JNK)、抗调亡因子(Bcl-2)、神经营养因子等多个靶点，减轻海马神经元的损伤和凋亡，形成针刺的抗凋亡相关网络。针刺还可能通过调节多条信号通路以抑制线粒体内Cyt-C的释放,上调抑凋亡蛋白的表达，减少应激导致的神经元凋亡，发挥保护神经元作用。

刘存志等发现“益气调血、扶本培元”针法能上调Cu-Zn-SOD mRNA及蛋白的表达水平，通过SOD-GSH-Px级联途径，增强海马SOD、GSH-Px等抗氧化酶活性，有效清除自由基，改善大鼠认知功能状态[38-39]；同时，针刺可能通过降低海马区神经元型NOS的过度表达、减轻NO神经毒性[40]起到神经保护作用，且具有腧穴特异性。俞裕天等[41]的实验结果表明，针刺组海马区的SOD活性较模型组有明显的上升，说明针刺可以通过上调抑郁症患者海马组织及血清中的SOD含量起到抗抑郁作用。关于抑郁症睡眠障碍实验结果显示单纯针刺组的海马组织MDA含量较针药结合组、药物组明显下调，因此从3个干预组的抗抑郁效果来看，单纯针刺治疗抑郁症睡眠障碍的效果更优。另在针刺脑缺血再灌注损伤模型大鼠实验中，结果显示SOD表达上调、MDA含量下降，提示针刺对氧化应激后的脑组织有一定保护作用[42]。

金君梅等[43]发现针刺可以通过降低脑内NO含量来改善神经退行性疾病动物的学习记忆障碍。韩焱晶等在观察电针对抑郁模型大鼠海马一氧化氮-环磷酸鸟苷(NO-cGMP)信号转导通路的影响时，分别检测神经细胞性一氧化氮合酶(nNOS)表达量和cGMP含量，结果显示电针组nNOS、cGMP含量与模型组比较显著升高，说明电针能够提高抑郁模型大鼠海马区nNOS的表达水平，增加海马cGMP的含量，维持NO-cGMP通路的信息传递功能，保护神经，治疗抑郁症[44]。

除对细胞凋亡和氧化酶的作用外，沈鹏[45]发现针刺可提高脑组织糖代谢关键限速酶如丙酮酸激酶PK、己糖激酶HK、葡萄糖-6-磷酸脱氢酶G6PD等的活性，增强脑组织葡萄糖利用能力，改善大脑糖代谢水平，提升损伤修复能力。

6 结语

大量研究结果表明氧化应激反应与抑郁症关系密切，通过线粒体损伤、氧自由基水平上调、抗氧化水平降低等途径参与了抑郁症的发病过程。临床抑郁症患者发病形式隐蔽，西医治疗仍以药物为主，而针刺对整个神经细胞网络的调控，对不同脑区、中枢与外周、形态与指标、基因和蛋白质之间的调整和干预作用过程是复杂的，旨在激发人体自身的生物功能达到防治疾病的目的，对于氧化应激反应，针刺可通过提高体内的抗氧化物质水平而产生对神经细胞的保护作用，从而为临床上抑郁症的预防和治疗提供有效的治疗途径，尤其对睡眠、焦虑等的改善突出了“治未病”的科学理念。

但氧化应激过程与抑郁症发病关系仍有诸多问题亟待解决，抑郁症脑组织氧化应激水平较高，通过降低外周组织氧化应激水平是否可以减轻脑组织氧化损伤；氧化应激标志物水平与脑功能及抑郁症严重程度是否存在量效关系等。氧化应激假说解释了抑郁症躯体症状与精神症状的联系，所以接下来的研究中应以大样本长时间观察，探究抑郁症氧化应激发病机制的具体靶点及通路，为临床针刺治疗及抗抑郁药物的研发提供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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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ProgressofOxidativeStressinthePathogenesisofDepressionandRelativeAcupunctureTreatment

WANGLong1,WANGShi-tao2△

(1.TheFirstAffiliatedHospitalofHeilongjiang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Harbin150040,China;2.Heilongjiang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Harbin150040,China)

Depression is a common mental disease with complex etiology, high recurrence rate, and significant suicidal tendencies. The pathogenic factors involve many aspects. The imbalance between oxidation and anti-oxidation leads to the onset of depression, which process covers the influence of active oxygen on biomembrane structure, nucleic acid, cell apoptosis and necrosis, covers the damage of active nitrogen to brain tissue and the decline in anti-oxidant capacity.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therapy has a preventive effect on depression tendency, as it can inhibit the production of peroxide, improve the activities of a variety of antioxidant enzymes, reduce nerve damage, improve the brain metabolic level, especially in the hippocampus zone, and enhance the repair ability. This study reviewed research progress of oxidative stress in depression, and the acupuncture treatment in recent years.

Depression; Pathogenesis; Oxidative Stress; Acupuncture therapy; Review

R246.6

A

1005-0779(2017)11-0076-0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编号：81303044；黑龙江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编号：H2015036；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编号：2013M531080，2016T903202；黑龙江省政府博士后基金项目，编号:LBH-Z12252；哈尔滨市科技创新人才专项项目,编号:2014RFQXJ134；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创新人才支持计划项目,编号：051271；黑龙江中医药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编号：2016T903202。

王珑(1978-)，男，副教授，副主任医师，硕士研究生导师，在站博士后，主要从事针灸治疗神经系统疾病临床与机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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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实涛(1990-)，男，2015级针灸推拿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2017-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