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精神旅游”概念的探讨
2017-01-12周厚强李立华何长娟
周厚强++李立华++何长娟
[摘 要]在物质资料日益丰富的当代社会,人类对精神需求的关注度不断提高。一种专注于探索自我的旅游形式——精神旅游逐渐流行起来,并作为一个全新的学术概念走入学者视线。进入21世纪,国外学者开始对精神旅游开展研究并取得初步成果。国内旅游学界虽早对旅游的精神维度有了深入探讨,但对精神旅游的关注和研究则稍显滞后。为了引起国内学者的关注和参与,更好地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借鉴,文章以精神旅游的界定为切入点和落脚点,对精神旅游及相关概念进行了较为全面的专门研究和论述。文章认为,精神旅游是旅游者以主动获取精神增益为目的而踏上个人旅途的一种旅游活动;准确地理解“精神性”是全面把握“精神旅游”的前提和关键。并且,精神旅游概念的兴起意义重大,它在理论上扩展和深化了现有的旅游研究,在实践中为满足人类的精神需求和促进旅游发展提供了 一条新的路径选择。
[关键词]精神旅游;精神性;概念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16)12-0106-09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16.12.017
人类需求往往会经历从低级到高级,从物质到精神的发展过程。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高层次的人类需求开始凸显,人类社会已经出现一种更注重精神性的明显转向[1-3]。这种转向对各行业的发展都产生深刻影响,旅游行业也“未能幸免”。正如Haq所言,“4S(sun, sand, sea, sex)”理论已经不足以反映当代旅游的特点,应该在此基础上增加一个“S”,即“精神性(spirituality)”,形成“5S”理论[4]。
作为对旅游发展现状的积极反应,国内外旅游学界对旅游的精神维度、旅游与精神性的关系等问题进行了广泛讨论。在旅游人类学领域,特纳曾作出“一名旅游者有一半是朝圣者”的著名论断,肯定了旅游的神圣内涵;在特纳关于仪式过程研究的基础上,格雷本提出“世俗-神圣-世俗”的三段结构,将旅游视为一段极具仪式感的神圣旅程;迪恩·麦肯奈尔认为“旅游是一种现代朝圣”,将旅游的神圣性推高到极致……在旅游社会学领域,仅以国内为例,多数研究都将旅游视为现代性危机之下人们对精神家园的寻求和对自己本真性存在的追寻过 程[5]……凡此种种,旅游的精神特质和价值越来越得到重视和肯定。21世纪初,“精神旅游”作为一个全新的学术概念被国外学者提出。2013年11月21—22日,第一届国际精神旅游会议在越南宁平召开,标志着精神旅游得到世界旅游组织(UNWTO)的认可和推广。如今,许多国外旅游网站纷纷推出精神旅游产品,一些知名的国际旅游目的地(如巴厘岛、尼泊尔、印度等)甚至为自己贴上精神旅游目的地标签,开展旅游建设和营销。
精神旅游的逐渐兴盛是全球旅游发展的最新趋势[6-7]。国外学者已经对此开展了相当数量的探索性研究。回顾国内,旅游的精神文化价值早已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8-14],将旅游视为一种精神文化活动或需求的观点也屡见不鲜[15-19],更有学者从哲学层面对旅游与人的精神世界进行了深入探讨[20-21],但关于“精神旅游”的研究却稍显滞后,仅有何景明教授从红色旅游和黑色旅游的角度对精神旅游产品进行了研究尝试[12]。但其笔下的“精神旅游”与国外学者的“spiritual tourism”不相吻合。准确的概念理解是开展进一步研究的前提和基础。鉴于此,本文以精神旅游的概念为研究对象,以期在说清“精神旅游是什么”的同时,引起国内旅游学界的关注和参与。
1 概念形成的历史过程
本文追溯到的关于精神旅游的最早成果是英国新闻工作者Brown于1998年出版的《精神旅游:与信仰无关的个人的奥德赛》①一书,它描写了作者作为一个精神旅游者在英国伦敦、印度、德国、美国和英国苏格兰的精神旅游体验和感受②。其后,尤其是2003年以后,相关学术研究和国际会议(图1)逐渐增多。从这些研究和会议中可以看出,在精神旅游概念形成初期,其往往与宗教和朝圣旅游混为一谈。为了准确地理解精神旅游,学术界不断加深对旅游的精神维度、旅游与精神性、旅游世界中的宗教性与精神性的关系等内容的探讨。比如,英国林肯大学于2006年举办的国际旅游会议就以探讨旅游的精神维度为主题;直到2013年11月,第一届国际精神旅游会议——“Spiritual Tourism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的召开才标志着精神旅游的概念正式得到世界旅游组织(UNWTO)的认可,也标志着精神旅游作为一个独立旅游分支的地位正式得以确立。
2 精神旅游及相关概念的界定
2.1 精神旅游
目前,精神旅游的研究内容主要涉及精神旅游活动与动机[7]、精神旅游类型划分[4, 7, 22, 23]、精神旅游产品开发[12]、精神旅游发展管理[24-26]与营销[4, 27-30]、精神旅游目的地选择决策的影响因素[31-33]和精神旅游的影响[34]等,案例地则主要位于西班牙、印度、澳大利亚、美国、巴基斯坦和秘鲁等国的个别城市或旅游点上,如圣地亚哥之路、瑜伽圣地瑞诗凯诗、亚马逊丛林、印加遗迹马丘比丘等。
可见,国际旅游学界对精神旅游已经给予较多的关注和研究。但关于精神旅游的概念,仍缺乏一致性的表述。从散见于已有研究成果中的相关界定来看,学者多从“精神旅游”本身或“精神旅游者”的角度进行概念阐述。
对“精神旅游”的概念表述。一般可以认为,旅游有两种主要形式——大众旅游和特种旅游[35]。从这个角度讲,精神旅游是特种旅游的一个分支[26, 36]。从Douglas等人[37]关于“特种旅游”的定义中得到启发,Haq[36]站在旅游供应商的角度,认为精神旅游是为了满足个人和团体在精神方面的特殊兴趣和需求而提供的客制化的休闲娱乐体验。Smith[38]认为,精神旅游无关宗教信仰,是关注个人精神探索和自我提升的旅游。Hasan强调目的地在精神旅游活动中的重要性,将精神旅游理解为前往神圣的地方或对个人信仰至关重要的圣地的一次旅行,是获得精神提升或天赐之福的一次旅行1。Norman[22]则将出游动机视为界定精神旅游的重要指标,将精神旅游理解为以主动寻求精神方面的获益为特点的旅游活动。
对“精神旅游者”的概念表述。作为学术界最早对精神旅游进行探索研究的学者之一,Norman认为,精神旅游者是为了完全或部分满足旅行渴望并获得某些形式的宗教性或精神性体验,而去寻找具有宗教或精神氛围环境的人[39]。借鉴McKercher[40]关于文化旅游者的定义,Haq多次在其相关研究中对精神旅游者作如下定义:在没有明显的宗教强迫的情况下,不管旅游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只要该旅游者具有获得精神意义或实现精神成长的目的(这种意义或成长在本质上可以是宗教的、非宗教的、神圣的或世俗的,但必须是在神圣的背景下),并为此离开常住地而前往一个特定的地方,就可以被认为是精神旅游者[23, 28, 33, 36, 41-42]。Satpathy等人[31]对精神旅游者的理解与此十分相似。Aggarwal [43]和Phukan[44]等人认为,精神旅游者并不追求奢华的享受,而是希望通过艰苦的旅程来实现神圣的目标或返璞归真地过简单的生活。但他们也表示,精神旅游的旅程早已超越了苦行的概念,因此并不总是艰苦的。Frost[45]认为,精神旅游者是那些走在个人旅途上的人,在这条旅途上,通过找到与他们相联系的一种高等力量(a higher power)或者通过一些活动,可以使他们更加了解自己和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并且,这种高等力量和活动既可以是宗教范畴的,也可以是宗教范畴以外的。
由于精神旅游概念的复杂性和范围的广阔性,学者们对其概念的界定不完全一致。但他们用明确的态度阐述了“精神旅游与宗教的关系”这个重要问题,认为宗教旅游只是精神旅游的一部分。已有的概念基本都肯定旅游动机在概念界定中的重要性,并且,这些概念中提及的旅游动机基本可以概括为精神体验、探索或提升。然而,这种“精神体验、探索或提升”仅仅是一个抽象的表达,不易理解,不能有效指导实践,仍有进一步具象化的探讨必要。
2.2 精神
从词源学的角度,“精神”可分解为“精”“神”二字。早在先秦儒家与道家典籍中,便已出现“精”“神”二字的相关论述[46]。但是,“精神”一词的起源与道家哲学似乎有更为密切的联系——它的概念轮廓初步形成于《老子》[47],及至《庄子》,始见二字的连用[27],比如:《庄子·刻意》有云:“精神四达并流,无所不极……”。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不断增加和生活经验的日益丰富,“精神”的概念内涵也得到了相当大程度的扩展。在《辞海》中,对“精神”的解释主要有5种(见表1)。
因此,在中国文化中,“精神”主要是对人主观存在状态的描述与定位,是人所具有的一种基本属性和发展过程的理想归属[48]。并且,任何精神都是人的精神,是人的本质属性[46]。
在西方社会,与“精神”一词相对应的英文表达是“spirit”。关于“精神”的研究,西方社会也主要集中在哲学领域。从词源学的角度,“spirit”由拉丁词语“spiritus”发展而来,意为“生命的呼吸”[49]。在《英汉辞海》中,“spirit”是个多义词语,但基本都认为精神是生命的本原。《哲学大辞典》中,对“spirit”有以下两种解释:一种理解与道家哲学的理解相似,认为精神是人类的一切精神现象,既包括思维、意志、情感等有意识的方面,也包括无意识(潜意识)的方面;另一种理解将精神视为人的本质特征,是人与动物相区别的标志。
2.3 精神性
一般认为,“精神性”在英语表达中的对应词汇是“spirituality”。关于精神性的研究,东西方存在共通之处,多集中在心理学领域。心理学对精神性的研究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并主要集中在宗教心理学、临床心理学和超个人心理学。关于精神性,代表性的理解主要如下(表2):
通过分析已有概念,笔者认为,精神性的概念框架主要由4个内容构成:对内在自我的感觉(a sense of inner self),对意义的感觉(a sense of meaning),对相互联系的感觉(a sense of interconnectedness),以及对超越性或神的感知(a notion of the ‘beyond, or ‘God)[1]。
3 关于“精神旅游”概念的思考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精神旅游与哲学意义上的“精神”关联不大,要理解精神旅游,关键在于“精神性”。
3.1 关于“精神性”概念的思考
正如前文所言,精神性包含了四个主要内容:对内在自我的感觉、对意义的感觉、对相互联系的感觉以及对超越性或神圣的感知。基于此,笔者将“精神性”理解为:精神性根植于人类本质之中,强调与自身及他者(人、物或更高力量)的和谐关系,以及对自身存在目的和意义的探索。精神性需求是人类需求中较高层次的需求,这种需求的强烈程度因人而异,但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会或多或少地追求这种需求的满足[51, 54, 57-58]。并且,这种需求无法通过购买、交换或他人赠予的方式获得,而只能通过切身体验,在探索的过程中得到满足。此外,精神性会随着时间和阅历不断成长,并与生活相互作用——它塑造人一生的生活轨迹,同时也被生活经历影响,被影响后的精神性将再次反应到往后的生活中去,循环往复[59]。
由于精神性的内容包含了对神圣性和超越性的探索,它与“宗教性”被认为是两个既有联系又有差异的词语[60]。然而,为了在今后的研究中更加明确精神旅游的内涵,明晰精神旅游与宗教/朝圣旅游的关系,厘清两者之间的差异更为重要。综合相关研究,笔者发现,两者的差别主要如下:首先,“精神性”比“宗教性”覆盖的范围更广[51, 53-54, 61-62]。精神性根植于人类的本质之中,产生精神需求的群体要远远大于产生宗教需求的群体。其次,“精神性”是高度个人化的东西,“宗教性”是大众化和集体性的东西[63-64]。第三,“精神性”视万物平等,主张与外物的和谐,有更广阔的适用性;“宗教性”的适用性则往往局限在同一信仰体系之内,对其他文化和传统带有偏见[62],甚至会导致不同宗教之间的分离、暴力或战争(如十字军东征)。
3.2 关于“精神旅游”概念的思考
旅游是人类的基本需要[65],是一种具有深刻感性意味的精神性活动和精神生活方式[66],具有明显的、重要的精神意义。然而,旅游曾仅仅流行于上流阶层,普通民众无力进行这项“奢侈”活动。即使在托马斯·库克开办旅行社揭开大众旅游帷幕之后,旅游也曾一度是极少数人所能体验的活动。彼时的旅游带有明显的享乐主义色彩,布斯汀等学者将旅游视为肤浅的享乐也就不足为怪了。
其后,经济发展步伐不断加快,城市病开始出现并成蔓延之势,“逃离(escapism)”逐渐成为人们出游的一大动机。此时,旅游在精神层面的意义主要体现在对日常生活中责任和义务的逃离,实现精神放松。但由于我们通常无法在旅途中真正彻底放下心里的包袱,这种逃离和精神放松往往是暂时的、有限的。
如今,旅游已经成为大多数人可以体验的活动,旅游在促使个人找到人生意义和目标中所起到的积极作用得到越来越多的肯定。特别是在面对城市生活压力慢性而持续的应激导致越来越多的精神和心理问题(如焦虑、抑郁等)出现之后,几乎没有人会再否认旅游活动在精神健康方面的重要意义。然而,或许正如赵红梅所说,现代人大概已经耻于暴露自己的心灵和需求危机,转而求助于一些“去神圣化”的方式或事件,以求不为人知地度过精神危机[67]。旅游正是这么一种“去神圣化”的方式。如今的旅游活动逐渐呈现出一个新的特征:既然逃离是暂时的、有限的,人们出游不再过度强调对现实的逃离,而是带着现实中的种种问题走上旅游之路,并在旅途中观察、探索和思考,以期在旅程结束、重归家园之时能够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这是应对精神需求和处理精神问题的积极方式。
“精神旅游”的概念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得以提出,逐渐走进学者视线并引起广泛关注。那么,究竟什么是精神旅游?我们应该如何准确地理解精神旅游?
需求产生动机,动机引发行为。精神旅游的流行归根结底是由于人类精神性需求的日渐旺盛。基于对精神性的理解,在分析前人关于精神旅游定义的基础上,笔者认为,精神旅游是旅游者以主动获取精神增益为目的而踏上个人旅途的一种旅游活动。也就是说,旅游动机是判断一个旅游者是否为精神旅游者的关键。具体而言,只要旅游者出游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得到精神增益,不管其是否最终达到目的,不管其采取何种旅游方式(如徒步、自驾……),都是精神旅游者;相反,若旅游者出游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得到精神增益,即使其在旅途中意外地收获精神成长,也不能算作精神旅游者。并且,这里所谓的“精神增益”主要指精神性概念范畴下的内容,即:探索内在以更深刻地认识自我;追求存在意义以充实人生;感悟万物之间的关联以维持和谐的内外关系;体验超越性以敬畏更高等力量。通过旅游活动寻找“精神性”是精神旅游的主要/首要旅游动机,但它并不否定旅游动机的多重性特点。对精神旅游者而言,这种对“精神性”的探索与其他旅游动机之间是矛盾的主次方面的关系。
狭义地说,精神旅游者与余志远博士笔下的纯粹精神型背包旅游者十分相似——不关注旅游的方式,也未必强调通过苦行来磨练自己,但将旅游视为人生中重要的旅程和仪式[68]。他们走上旅游之路就是希望在旅途中通过凝视自我或观看“他者”找到“真我(true self)”,思考存在意义和人生价值,实现个人与内在自我以及外界事物的和谐联系……以便实现自我提升,成为更好的自己。这种探索所得的“目的”“意义”和“联系”将构成精神旅游者往后生活的“中心”,通过建立与“中心”的联系,他们可以重新确定继续向前的人生方向。
任何旅游类型都内蕴着或多或少的精神性,旅游的精神文化价值广泛存在。精神旅游是旅游的一个重要分支,其地位与生态旅游、乡村旅游、文化旅游等其他旅游分支相当。然而,正如前文所述,精神旅游是以主动获取精神增益为目的而踏上个人旅途的一种旅游类型。获得精神成长是精神旅游者进行旅游的主要动机。如果将实现精神提升比喻为终点,那么到达这个终点的道路有千万条——旅游者可以通过文化旅游、乡村旅游或其他任何一种旅游类型和旅游方式实现精神成长。
精神旅游的兴起对旅游的理论研究既有广度的拓展,也有深度的延伸。在广度上,它丰富了现有的旅游理论框架;在深度上,由于长期以来对旅游的经济属性的过度强调掩盖了旅游的许多更为本质的内容[69],精神旅游的兴起契合了日渐处于上风的旅游的文化本质论观点——旅游的本质是满足人的精神需求[20],使人们在认识旅游本质的目标上又前进了一步。在人类精神性需求无处不在并日益旺盛的当代社会,精神旅游的实践意义主要在于,它揭示了现代社会物质资料极大丰富和精神产品极为紧缺的矛盾现状,为满足人类精神需求和推动旅游应势发展开辟了一条新路径。它鼓励人们探索内在自我,以积极健康的方式应对精神困惑,这在精神产品需求巨大而供给不足的当代具有重要意义。
4 结束语
作为一种专注于自我探索的旅游类型,精神旅游古已有之。但无论对于国内学界还是社会民众而言,精神旅游都是一个相对陌生的概念。然而,在世俗化和现代化不断深入、人类精神世界空前荒芜的当下,精神旅游突出的人文价值和潜在的经济价值正越来越被学界和行业所肯定。本文在分析国内外精神旅游概念的基础上,结合相关概念如精神、精神性的内涵,建构起以“精神性”为核心的能涵盖现有概念所描述的各种表象的精神旅游概念框架,将精神旅游定义为旅游者以主动获取精神增益为目的而踏上个人旅途的一种旅游活动。更为重要的是,本文对精神性的核心概念内涵进行了较为全面的综述,从而具化了精神旅游所探索的精神性的具体内容:探索内在以更深刻地认识自我;追求存在意义以充实人生;感悟万物之间的关联以维持和谐的内外关系以及体验超越性以敬畏更高等力量。
本文的主要价值在于精神旅游的概念引入,以及关于其概念框架和兴起意义的初步理解,将有助于拓宽旅游研究的视野,也有利于促使相关人员重新审视旅游在经济产业以外的其他价值。谨以此文发出呼吁之声,以求不断加深对精神旅游的认识,为旅游发展提供更多的理论和智力支持,从而设计和开发合理的精神旅游产品,满足、引导甚至激发当代人正面、积极、健康的精神需求,从旅游的角度促使当代人脱离精神生活虚无主义的轨道,繁荣精神世界,促进精神文明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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