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不同农户群体的土地流转状况分析——来自2014年河北11个地市的农户经验数据
2017-01-12席增雷王余丁
席增雷,王余丁
(河北大学 经济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经济学研究
基于不同农户群体的土地流转状况分析
——来自2014年河北11个地市的农户经验数据
席增雷,王余丁
(河北大学 经济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为深入了解目前河北省农户土地流转的现状和影响因素,主要选择了保定、沧州、承德、邯郸、衡水、廊坊、秦皇岛、石家庄、唐山、邢台、张家口等11个地市辖区农户的土地流转情况进行了调研。文章根据此次调查数据,采用经典最小二乘法对不同农户群体土地流入、土地流出面积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土地流转市场尚未发生明显的作用;家庭承包土地面积规模对土地流转产生显著性的影响;农户受教育程度对于土地流转程度影响尚不显著。
土地流转;农户群体;兼业状态;影响因素
一、文献回顾
中国土地流转问题既是经济性问题,又是社会性问题,土地流转的有序运转是中国经济改革的重中之重,如此重要的一个实践性命题,成为了学者重要的研究焦点。通过对以往文献的梳理,主要包括农户流转意愿性研究、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研究、土地流转运行模式及绩效研究、农民土地流转的收益分析。进一步的关于不同农户群体的土地流转并不多见,且目前关于不同兼业下的土地流转主要包括以下几个研究方向的文献:黄延廷从机理视角研究了不同的兼业者对土地经营规模的约束,指出兼业会制约土地流转,显著地影响了土地流转集中连片的经营,影响了土地流转市场的发展。对此持相同态度的还包括贺振华等。然而还有学者(张忠明,钱文荣,廖洪乐)认为兼业可以促进土地流转,提升土地配置的效率,促进土地流转市场的发展。其中张忠明,钱文荣认为兼业程度与农户的土地流转意愿存在显著性的差异,纯农户流入意愿和兼业农户流出意愿相对较强;廖洪乐指出兼业程度和土地流转正相关,兼业程度越高,农民对土地经营的精力大大减弱,促使农民将自己的土地流转出去。所以,土地流转与不同的兼业状态之间的关系尚不明确。为了明了河北省土地流转与不同农户群体之间的关系,对不同农户群体的实际土地流转状况进行分析。
二、数据来源及分析
(一)数据来源及分布
本次调查主要选择了河北地区的保定、沧州、承德、邯郸、衡水、廊坊、秦皇岛、石家庄、唐山、邢台、张家口等11个地级市,在这些市中分别选择了若干个县、乡镇以及村进行了调研。被调查的样本总量达到2 280户。为了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本次调研主要采用随机抽查的方式。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本次被调查的农户分布也相对比较合理,其中保定、廊坊、石家庄三个市中所属的乡镇、村中被调查的人员比例较大,分别达到13.99%、14.25%、9.17%(表1)。
表1 调查样本的地区分布情况
对于被调查的样本,在不同农户群体工作情况方面,“亦工亦农”所占的比重比较大,达到被调查样本的44.65%。对于常年在外的人员比例占26.67%,专业从事在家务农的人数比例达到25.79%(表2)。这说明目前我国农村不再像过去那样靠种田来获得收入,而是逐渐的开始收入多元化,在农忙时回家种田收庄稼,在农闲时到外地打工或者从事不离开田地或农村的打工。
表2 调查样本的工作情况
(二)有实际土地流入、流出的农户分析
总体上,土地有实际流入的家庭为804户,有实际土地流出的家庭为685户,流入户数占总户数的54%;其中包含了不明工作状况的家庭为26户;常年在外务工的农民家庭实际上有土地流入的户数为219户,占常年在外务工样本总数的52.14%,有实际土地流出的家庭为201户,占比为47.86%;亦工亦农的家庭实际发生了土地流入的户数为401户,占亦工亦农的实际发生了土地流入户数的54.34%,有实际土地流出的家庭为337户,占亦工亦农的实际发生了土地流出户数的45.66%;务农发生实际土地流入户数为170户,占务农的实际发生了土地流入的户数的54%,有实际土地流出的家庭为135户,占务农的实际发生了土地流出的户数的51.43%(表3)。
从总体上来看,农户流出的比例普遍低于流入的农户数,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归因于目前我国农民长期被滞留在土地上,对于土地的保留是一种安全需求。另外,实际发生了土地流转的户数有1 489户,有效样本是2 280户,所以,还有一部分农户没有发生土地的流转,对于这些没有发生土地流转农户占比也是相当可观,这种情况可能与当前国家对于农村土地确权、产权登记等政策密切相关,其可能的原因是农户越来越看重其土地的财产性收入,并对未来增值抱有很大期望,也有部分农户依然保持着对土地的留恋。
务农农户有实际土地流出的比例最小,常年在外务工的比例最大,之所以表现出这种现象关键在于务农农户的家庭收入绝大多数来自于务农,而土地则是其收入的重要载体;与务农和亦工亦农相比,常年在外务工农户的收入来源更加多元化,务农收入在其家庭收入所占的地位正在逐渐弱化,因此他们流出土地更加强烈。
表3 土地流入、流出农户调查
(三)不同农户群体的土地流转情况
经过调查,很多务农的农户会将自己的土地流转出去,给承包自己土地的企业等来打工,仍然从事原来的务农工作,因为土地流转可以给他们带来较高的流转收益,同时再给其他人务农也可以获得较高的收益,所以,务农的农户会把自己的土地流转出去。同样,在务农的群体中,也有自己承包别人的土地,自己雇佣别人来为自己务农,而此时他们在被调查时往往自认为是务农,即该问卷没有将自己为雇主,雇佣他人来为自己务农的人群,与农民将自己的土地流转出去,再为其他人务农的人群区分开来,这样就造成了从事务农工作的农户流入、流出的土地都相对比较多。根据统计分析(表4),被调查样本中务农的农户土地平均每户流入12.21亩,平均流出为16.21亩,这说明了配合调查问卷而进行的访谈的真实性,即调查样本中从事务农的人群包括两类,一类是土地流出,为他人务农;二类是自己转包其他人农地的农户。
另外,对于常年在外打工的农户,流入的土地每户为23.21亩,流出的土地为9.4亩。按照理论推断,对于常年在外的农户由于工作时间原因,导致他们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进行农田劳作,所以这部分群体的土地流出较多、流入较少;而实际调查情况是常年在外的农户土地流入较多、流出的相对较少,与理论上的推导相悖。为了了解背后的原因,结合调查问卷进行了深入访谈,访谈结果表明是当前农民对于土地的依赖。农民最根本的保障就是土地,即使在外打工,他们也会通过自己挣来的钱来到本村转包土地,为自己打工回来仍有较强的农业经营收入做准备,甚至他们会将自己转包来的土地进行再次转包,根据问卷数据调查,这种再次转包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对于土地流入和流出的问卷调查中,很多农户既有土地流入,也有土地流出,说明农户转包的概率相对比较大。
表4 农户土地流入、流出规模调查
三、变量选择及实证模型
(一)变量选择
不同的农户群体将自己土地流转的面积数存在很大的差别。这些差别受到诸多因素的综合影响,比如家庭规模、承包的土地面积、文化程度等。
所以,为了研究不同农户群体之间的差异和影响农户土地流转面积的因素,主要选择以下几个变量:承包土地面积、文化程度、家庭人口规模、工作收入来源、当地土地流转政策有无、有无中介机构等。
其中:承包的土地面积为数值变量;文化程度包括小学以下、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专及以上,分别采用0、1作为亚变量;家庭人口规模包括2人、3人、4人、5人、5人以上五个数字,处理为数值变量;工作收入来源包括打工、经商、种植、牧业。对于这些收入来源类型分别处理为三个0、1的亚变量;当地土地流转政策情况处理为当地是否出台了土地流转政策的0、1亚变量;当地是否有土地流转的中介机构处理为0、1亚变量;因变量选择工作状况,工作状况包括常年在外、亦工亦农、务农;这三个状况分别处理为三个0、1的亚变量。
(二)模型选择
为了考察常年在外、亦工亦农、务农三种农户群体对土地流转面积的影响因素,可以构造土地流转函数表达式为:
W=f(A,EDU,X,Y,Z)
其中,W代表的土地流转的面积,既可以代表土地的流入,也可以代表土地的流出。同时,也可以是代表相同农户群体之间的土地流入和土地流出。
EDU代表劳动者所受到的最高教育程度的亚变量。Z代表能够承包土地面积;X代表诸如文化程度、家庭人口规模、工作收入来源、当地土地流转政策有无、有无中介机构等变量。假定诸多因素对于土地流转面积影响的关系为线性,则:
W=α0+λEDU+α+γX+σ
为了考察对土地流转面积的影响因素,分别从土地流出、土地流入两个方面分别研究常年在外、亦工亦农、务农三种农户群体。
四、实证结果
(一)不同农户群体对流入土地面积的影响因素分析
为了检验能够影响农民家庭流入土地面积大小的影响因素以及影响程度,采用最小二乘法,分别以“外出打工”“亦工亦农”“务农”等的流入面积为因变量,对相关变量进行回归。根据回归结果可知,农户家庭的承包土地面积对于“外出打工”“亦工亦农”“务农”三类农户群体影响都呈现非常显著的影响。即证实了之前所假设的农户承包土地的规模越大,农户对于土地流转的可能性越大(表5)。其中家庭承包土地面积对于“外出打工”农户土地的流入有着最为显著的影响,影响系数为0.678,意味着承包面积每增加1亩,那么农户流入的土地面积将增加0.678亩。家庭承包土地面积对于“务农”农户土地的流入影响也非常显著,且影响系数为0.107,意味着承包面积每增加1亩,那么农户流入的土地面积将增加0.107亩。家庭承包面积对于“亦工亦农”农户的影响最小,为0.00699,意味着承包面积每增加1亩,那么农户流入的土地面积将增加0.00699亩。
从总体上来看,所考虑的下列变量中,只有农户的承包土地面积对于“外出打工”农户的土地流入面积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对于“亦工亦农”农户来说,“当地有土地流转的相关政策及办法”“当地有土地流转市场或土地流转中介”对于土地流入面积起着非常显著的正向影响,即相对于当地没有土地流转的相关政策及办法相比,有土地流转政策的地方平均要高出1.598亩;相对于当地没有土地流转市场或土地流转中介相比,有土地流转市场或土地流转中介的地方平均要高出3.488亩。“当地有土地流转的相关政策及办法”“当地有土地流转市场或土地流转中介”代表了劳动力市场制度以及运行等方面的完善程度,这说明土地流转市场越完善,对于“亦工亦农”农户的土地流转越具有促进作用。然而在“外出打工”“务农”这两个群体中,衡量土地流转市场完善程度的法律政策和中介机构对土地流入没有显著性的影响。
表5 不同农户群体流入土地面积的影响因素分析
括号中是标准差,***代表p<0.01,**代表p<0.05,*代表p<0.1
(二)不同农户群体流出土地面积的影响因素分析
本部分采用最小二乘法,分别以“外出打工”“亦工亦农”“务农”为因变量,对相关变量进行回归,进一步检验能够影响农户流出土地面积大小的影响因素以及影响程度。实证结果如表6所示,农户的承包土地面积对于“外出打工”“亦工亦农”“务农”三类农户土地流转影响都呈现非常显著的影响,这表明农户承包土地规模对农户土地流转土地面积发挥着积极的影响作用。
具体而言,家庭承包土地面积对“务农”农户土地的流出的影响系数为0.348,意味着承包面积每增加1亩,那么农户流入的土地面积将增加0.348亩。家庭承包土地面积对“外出打工”农户土地的流入影响也非常显著,且影响系数为0.089,意味着承包面积每增加1亩,那么农户流入的土地面积将增加0.089亩。家庭承包面积对于“亦工亦农”家庭的影响系数为0.00542,意味着承包面积每增加1亩,农户流入的土地面积将增加0.00542亩。
表6 不同农户群体流出土地面积的影响因素分析
续表6
变量外出打工亦工亦农务农大专及以上1.609-1.954-1.300(1.905)(1.821)(2.069)有土地流转相关政策及办法-0.1500.4680.477(0.510)(0.319)(0.430)有土地流转市场或流转中介1.0031.3841.331(1.159)(0.841)(1.173)常数-7.2855.961∗∗-3.873(4.951)(2.362)(2.631)农户样本357618280R平方0.3260.0420.789
括号中是标准差,***代表p<0.01,**代表p<0.05,*代表p<0.1
五、结论与讨论
(一)土地流转市场尚未发生明显的作用
如表7所示,从总体上来看,“当地有土地流转的相关政策及办法”“当地有土地流转市场或土地流转中介”对于土地流出面积影响并不显著,说明土地流转市场还不完善,目前在土地流出方面还没有依据土地市场来进行运转。正如前所分析,从目前的土地流转方式来看,主要采用的是“村委会引导”,响应占比达到31.4%。可见在土地流转市场尚未形成的情况下,“村委会引导”是一种重要的流转方式。目前还有“自发转让”“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市场”方式,分别占比达到20.04%和24.25%。总体从这些流转方式响应比例来看,依靠市场来进行土地流转占比仅仅只有24.25%,其他均是通过流转市场之外的流转方式。
(二)家庭承包土地面积规模对土地流转产生显著性的影响
对于农户承包的土地规模是影响农民将土地流入和流出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如果从事务工,农户将自己的土地流出力度可能会比较大,因为我国农业生产还没有形成规模化生产,都是处于碎片化的生产状态,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农业生产效率较低,人均产值无法得到有效的提升。这种碎片化不但导致了农民在田地里的作业效率低下,同时由于碎片化的特征,使得农民所居住的农村距离自己的田地较远,缩短了从事农田耕作的时间。所以,对于承包的田地规模比较大的农户会具有较强的将自己土地流出的可能。根据实证结果,对于“外出打工”“亦工亦农”“务农”三种类型的农户来说,不论是土地的流入或是土地的流出都有非常显著的影响,而且影响的程度相对比较大。
表7 土地流转方式分析与比较
(三)农民的学历对于土地流转面积影响不显著
根据不同农户群体流入、流出土地面积的影响因素分析,对于不同学历下的农民相对于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民来说,他们的土地流入、流出都没有显著性的差异,这说明农民对于土地的流转付出的实际行动与文化程度的大小关系不是很大。对于这种实证结果在分析文化程度与土地流转意愿之间的关系时得出的结论一致。
根据问卷,对于文化程度,分别采用1、2、3、4代表“小学以下”“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专及以上”等,所以表8采用数值型数据来对文化程度进行分析,该维度上的数值越大,说明教育程度越高。通过方差检验,愿意和不愿意流转土地的两个群体的学历方差具有齐性,所以采用两个样本的方差齐性t检验,结果显示愿意流转的农民工的教育程度与不愿意流转的农民工的教育程度没有明显的差异。
表8 不同土地流转意愿下的文化程度差异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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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雅坤】
An Analysis of the Actual Condition of Land Circulation under Different Farmers Groups——From Farmers' Data in 11 Cities of Hebei Province in 2014
XI Zeng-lei, WANG Yu-ding
(College of Economics,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071002, China)
For understand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land circulation in Hebei, we mainly chose Baoding, Cangzhou, Chengde, Handan, Hengshui, Langfang, Qinhuangdao,Shijiazhuang, Tangshan,Xingtai, and Zhangjiakou in Hebei to research. According to the rural land circulation investigation data from 11 cities in Hebei province, the paper uses simple least-squares method to study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peasant household land under different working condi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and circulation market has no obvious effect; household contracted land area dimensions have significant impacts on land circulation; farmers education for land circulation area is not significant.
land circulation; farmers groups; the condition of multiple occupations; influence factors
2016-01-25
河北省人才工程培养经费资助科研项目(A201500166);河北省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ZD201512);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河北基层涉农干部对土地流转的认知与困惑”(HB2015WT023)
席增雷(1976—),男,河北隆尧人,天津大学博士后,河北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自然资本评价、土地评价。
F205
A
1005-6378(2016)02-0075-07
10.3969/j.issn.1005-6378.2016.0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