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影响因素研究

吴 迪，简迎辉，于 洋

(河海大学 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影响因素研究

吴 迪，简迎辉，于 洋

(河海大学 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为理清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各类影响因素，在分析PPP项目交易特征和阶段划分的基础上，通过整理和分析2006—2016年组织间信任的研究文献，得到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动态演化示意图，并分别从特征型信任、制度型信任和关系型信任3个维度，识别出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一般影响因素与特有影响因素，最后建立PPP项目组织间信任影响因素的概念模型，为继续开展有关影响机理的实证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

PPP项目；组织间信任；影响因素；动态演化

公私合作制(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s，PPP)是指社会资本参与公共基础设施项目建设的融资与经营管理过程中与政府之间的合作合同关系，在地铁、医院、高速公路、污水处理等领域应用广泛[1]。PPP项目的优势在于政府和社会资本的有效合作，实现公私双方目标，使公共项目的效率达到最优，缓解地方政府的债务危机[2]。然而，由于政府和社会资本之间缺乏信任，互相猜忌[3]，PPP项目在实际应用中效率低下。从国内外相关文献来看，关于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研究主要集中在初始信任的建立与信任的动态演化层面上，有部分学者对PPP项目组织间信任与政府绩效的相关性进行了研究，但对于PPP组织间信任影响因素的研究较少。笔者在归纳了国内外学者关于组织间信任研究的基础上，对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动态演化过程与影响因素进行了理论概括和分析，为继续开展有关影响机理的实证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

1 PPP项目的交易特征

PPP项目的本质是政府和社会资本在土地、资金和公共项目所有权等资源上的优势互补，特征包括合作的长期性、政府和社会资本融资结合、社会资本参与项目建设的不同阶段、公私双方风险的转移等。政府和社会资本在PPP项目中保持合作伙伴关系，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法律上两者处于同等地位，但其承担责任的大小与PPP项目运作方式有关，不同运作方式下政府和社会资本承担责任大小如图1所示。政府作为纳税人的代表与社会资本合作，其优势在于具有强大的资源配置能力，但必须给予社会资本一定的尊重，保证公平公正，使PPP项目市场化运作，达到效率最优。但公私双方在实际博弈过程中，由于缺乏信任导致这种伙伴关系往往建立在一种狭隘的“机会主义”之上[4]，政府通常选择以合同为中心的控制机制来限制社会资本的机会主义行为，而社会资本为避免被“敲竹杠”也会提高警惕，这大大降低了PPP项目的绩效。

图1 不同PPP运作模式下政府和社会资本责任分担情况图

2 PPP项目组织间信任分析

2.1 PPP项目信任的维度划分

多数学者研究认为，信任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5]。信任维度的划分方法众多，施信方和受信方特征、信任的环境等都会对信任的维度划分有重要影响。PPP项目中政府和社会资本需要一种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这种关系受外界政策环境影响较大，因此笔者在ROUSSEAU等提出的划分基础上，从系统的视角将PPP项目组织间信任划分为特征型信任、制度型信任和关系型信任3个维度。其中特征型信任是指在PPP项目初期，公私双方基于理性初步判断未来可能形成的成本和收益所形成的信任关系；制度型信任是指PPP项目除去公私双方自身特征和交易关系外的外界环境基础；关系型信任是指公私双方在正式或者非正式场合互相交往过程中产生的，近似于善意型信任，其关键在于公私双方深入了解、加强沟通和持续合作，带有一定的感性色彩。

2.2 PPP项目信任的动态分析

组织之间的信任是动态发展的，近年来学者们对于信任的研究，都将信任视作一个动态的现象。基于契约经济学的交易成本理论，杜亚灵等认为剖析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动态演化过程需以解决交易的信息非对称问题为切入点[6]。而信息经济学理论则认为信息非对称会产生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在PPP项目交易过程中信息非对称的情况普遍存在，交易之初，政府处于信息优势方，随着交易的进行，社会资本会逐渐掌握主动权，由信息劣势方变成信息优势方。PPP项目中，由于信息非对称会产生逆向选择(事前)和道德风险(事后)问题，因此将PPP项目信任划分为两个阶段，包括项目开始至招投标阶段的初始信任和合同谈判及正式签约后的持续性信任，动态演化示意图如图2所示。①初始信任是指公私双方在交易之前，根据对彼此固有特征(政府对社会资本的资质条件、财务能力、过往经历、信誉、管理水平、技术能力等)的判断而形成的静态的特征型信任，属于PPP项目组织间的初始信任，其对公私双方持续性信任的提升与维持影响深远[7]。②持续性信任是指在特征型信任的基础上，政府和社会资本通过交易活动及交易活动发生时所处的客观环境(政府与社会资本签订合同、执行合同条款；政府对社会资本的监督；政府和社会资本之间的信息交流等)的判断[8]，不断更新对交易方的心理预期，最终形成一直处于动态演化的制度型信任和关系型信任。

图2 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动态演化示意图

3 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影响因素分析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已经对工程项目、供应链、战略联盟等组织间信任影响因素开展了大量研究，虽然不同类型的组织间由于特征和关系不同，信任的影响因素会存在差异，但是影响组织间信任的基本因素存在一定的相似性。

3.1 一般影响因素识别

笔者通过筛选和分析近10年国内有关组织间信任的研究文献19篇，其中关于工程项目组织间信任研究6篇、供应链组织间信任研究4篇、战略联盟组织间信任研究2篇、商业生态系统组织间信任研究2篇，影响因素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可知，大部分学者主要从组织间信任的特征、制度和关系3个维度来分析组织间信任的影响因素。笔者也正是从这3个维度来识别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一般影响因素。将表1中出现的所有影响因素按特征型信任、制度型信任和关系型信任3个维度来进行分类统计；分析文献中的每一种影响因素的含义，将意义大致相同仅名称不同的影响因素合并，譬如将声誉、信誉、供应商声誉等统称为声誉，从而得出3个维度下的各类影响因素；统计出文献中各影响因素出现的频次，剔除出现频次小于5的影响因素；得出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一般影响因素的识别结果，共11个方面的影响因素如表2所示。

表1 组织间信任影响因素统计结果[9-17]

表2 PPP项目组织间信任一般影响因素识别结果

3.2 特有影响因素识别

从PPP项目的运作形式和项目交易特征可以看出，其组织间信任与一般建设项目和企业间信任相比存在一定区别，因此，在组织间信任影响因素上也必然存在一定的独特性。

3.2.1 特征型信任的特有影响因素

PPP项目的特点之一是公私双方共同出资。当前地方政府通常有多个PPP项目同时进行，社会资本需要考察政府在未来是否有足够的资金完成补贴、抵御未知风险。此外，由于PPP项目合作的长期性(15～30年)，政府同样会担忧社会资本在未来是否有足够的财力做好PPP项目的运营工作、是否会因为财务紧张而提高公共产品的收费等问题。与其他类型组织相比，PPP项目公私双方十分重视对方的财务状况，财务状况的好坏会影响PPP项目组织间的特征型信任。

3.2.2 制度型信任的特有影响因素

PPP项目在我国推行至今，失败的案例不胜枚举。王守清教授曾选取在中国实施PPP项目中的16个失败案例，从中归纳出导致PPP项目失败的13大风险，其中的不可抗力、法律变更、政府信用、政府决策失误、腐败等风险都与未来的不确定性有关。由于PPP项目未来存在的不确定性，这一特点会大大影响PPP项目组织间的信任关系建立，政府和社会资本方都希望尽可能地降低PPP项目未来的不确定性。因此，不确定性会阻碍PPP项目组织间制度型信任的产生。

3.2.3 关系型信任的特有影响因素

绝大多数PPP项目合同期限在15年以上，政府和社会资本能否培养出利益共同体的感觉会影响PPP组织间的信任。PPP项目的优势在于社会资本较政府具有更高的运营效率，只有当公私双方感受到与对方是一种利益共同体时，才会认真履行自身的职责，才会使得PPP项目达到预期效果，实现物有所值。PPP项目中政府承担监督者的角色，监督尺度会影响组织间的关系型信任，监督过严，会让社会资本感觉丧失了管理权；监督过松，社会资本可能会降低公共产品的服务质量。因此，利益共同体的感觉和监督会影响关系型信任的动态变化。

综上所述，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特有影响因素包括：财务状况、不确定性、利益共同体的感觉和监督。

3.3 最终影响因素确定

笔者根据上述分析结果，将一般影响因素和特有影响因素按照PPP项目信任的3个维度合并，得到如图3所示的PPP项目组织间信任影响因素概念模型，其中财务状况、不确定性、利益共同体的感觉和监督为特有影响因素，其余为一般影响因素。

图3 PPP项目中组织间信任的影响因素概念模型

4 结论

组织间信任的缺乏会使一部分优质PPP项目夭折，信任的提升与维持有助于PPP项目的稳定、高效发展。因此，笔者针对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动态演化和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使公私双方在项目不同阶段可以通过自身努力采取措施提升与对方的信任关系，这对于提升我国PPP项目的整体水平有重大意义。笔者在分析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动态演化的基础上，从特征型信任、制度型信任和关系型信任3个维度，先后识别出影响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各类一般影响因素和特有影响因素，丰富了PPP项目组织间信任的研究成果，促进了信任动态演化理论在PPP项目领域的运用与发展，对于掌握影响PPP项目信任的各类因素，进而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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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 Di:Postgraduate; School of Business,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1100, China.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Inter Organizational Trust in PPP Projects

WUDi,JIANYinghui,YUYang

Inter Organizational Trust is increasingly paid attention to in the practice of PPP project. To clarify the PPP project organization trust between the various influencing factors, in the analysis of the PPP project transac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based on stage division, through the collation and analysis 2006～2016 inter organizational trust research literature, it got the dynamic evolution schematic diagram of trust between PPP projects. From the institutional trust, feature trust and relationship trust in 3 dimensions, it identify PPP project organization trust betwee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special factors, and finally established the conceptual model of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rust between the PPP project organization. It laid the theoretical basis to continue to carry out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influencing mechanism.

PPP projects; inter organizational trust; influence factors;dynamic evolution

2095-3852(2016)06-0750-05

A

2016-07-01.

F283

10.3963/j.issn.2095-3852.2016.06.023

收稿日期：吴迪(1991-)，男，安徽安庆人，河海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