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疆少数民族服装纹饰的创新运用——以孙秀琴设计实践为例

撰文：周云，高肇昆

论新疆少数民族服装纹饰的创新运用
——以孙秀琴设计实践为例

撰文：周云，高肇昆

传统少数民族服饰文化资源是我国现代服装设计的重要源泉。以新疆本土设计师孙秀琴的创作实践为例，论述其在纹饰创新运用中通过材质的革新运用，排列组合上的再设计，纹样变形与化用，创新色彩设计等方法赋予传统少数民族纹饰以新的生命力，同时打破民族界限、综合运用新疆各少数民族传统纹饰，展现新疆独特服饰文化的整体形象。

孙秀琴；服装设计；新疆少数民族；服装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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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艺术学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美术学重点学科科研项目资助：《新疆少数民族传统纹饰的现代运用——以孙秀琴服装设计为例》[2014MSXZDXKE（Y）]课题成果。

“近年来，中国自主原创的服饰品牌，越来越重视民族文化的深度开发，不断在已有成就的基础上，以各种方式从纵深方向对民族文化与时尚创意进行挖掘。”[1]孙秀琴，作为新疆服装设计师，在进行原创品牌发展中，也以此为主要途径进行品牌建设与创新。正如我国许多由设计师主导文化创意的原创服装品牌一样，孙秀琴在创新设计中一直秉承传播新疆独特的传统服饰文化，着力将新疆独特的传统服饰文化与时尚创意与品牌创新结合的设计理念，孜孜以求、不断探索，从而成为新疆原创服装品牌设计师中的杰出代表，两度荣获“中国十佳服装设计师”称号，这在新疆、乃至西北地区尚属首列。其成功的最可贵经验就是充分发掘新疆本土设计文化资源，尤其是新疆少数民族传统服饰文化，她的设计处处彰显着新疆少数民族服饰文化魅力。诚如孙秀琴本人所言：“这是源于我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我一直这样认为，我们这一代设计师，不仅设计、创造着今天的生活，同时也在创造着明天的服装历史。我所要谈到的是如何在设计中注重对民族传统服饰文化元素的深层挖掘和新鲜理念的注入，如何在服装设计中准确把握和驾驭民族元素，并取其精华进行创新设计，这是设计作品成败的关键。我们要做的是用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创新意识，使民族元素自然蕴含于我们的设计作品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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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来，孙秀琴在运用新疆多民族传统服饰文化元素进行品牌创意与建设的过程中表现出独到的审美能力与杰出的实践创新能力，其创立的新疆原创服饰品牌“丝路霓裳”的品牌文化内涵日益彰显，设计风格越来越明确，越来越深入人心。品牌取得如今的影响力，取决于设计师多年的苦心经营，源自不断探索与创新。在这个过程中，孙秀琴完成了从舞台服装设计师向时装设计师的演变，完成了从时装设计师向成衣设计师的转变。几十年的探索与创新，孙秀琴始终不忘初心，以新疆多元民族服饰文化为创作源泉，结合现代服饰设计理念进行创新设计。随着“一带一路”的提出，她将其创作目标定位于丝绸之路文化的传播，以更开阔的创作视野重新审视、研究新疆作为丝绸之路中段的核心区域所蕴含的多元民族文化与地域文化，尤其是少数民族服饰文化与西域佛教艺术等，并自觉运用于现代服饰设计中。无疑，新疆各少数民族传统服饰文化一直是她最重要的设计创作的灵感源泉。新疆各少数民族传统服饰中的纹饰作为新疆各少数民族传统服饰文化重要组成部分，成为孙秀琴设计创作中借鉴与运用的最重要的设计元素。以少数民族纹饰为重点考察孙秀琴整个的创作过程及创作手段，我们认为孙秀琴的纹饰创新运用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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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材质的创新，使得纹饰产生了新的美感

“面料的质地也会影响设计效果，如纺织品表现处理效果，特别是针织、刺绣或装饰方面。”[3]无疑，运用全新的现代面料，会使传统图案纹样产生完全不同的审美效果。这是很多设计师十分注重的，而孙秀琴在这方面更是不遗余力。她曾说：面料的选择与运用对服装设计特别重要，它也会直接带来传统少数民族纹样的审美效果的质变。

材质上的创新，通过运用各种现代面料与装饰材料使少数民族纹饰既具有少数民族传统纹饰的神韵，又突显服饰的现代气息，整体上赋予纹饰新的质感与肌理，产生新的美感。采访当中，孙秀琴反复强调面料对于服饰设计创新，尤其是纹饰创新的重要作用。面料变化就会相应带来传统少数民族纹样本身的变化，包括质感与肌理的变化。不同面料有着不同的光泽度、垂坠感、弹力等面料特征，这些面料特性会使得纹饰在视觉上产生变化。比如，传统的艾德莱斯绸，它作为新疆最为独特的服装面料，以丰富而独特的纹饰而著称。众所周知，艾德莱斯绸图案富于变化，样式很多，采用植物图案的有花卉、枝叶、巴旦木杏、苹果、梨等；采用饰物图案的有木梳、流苏、耳坠、宝石等；采用工具图案的木锤、锯子、镰刀等；采用乐器图案的有热瓦甫琴、独它尔琴等；其他还有栅栏、牛角等。图案一般是从上至下按规则排列，如把花瓣、栅栏、独它尔琴、耳坠组合为一组，两侧再配以流苏等纹样，图案具有强烈的地方特色。艾德莱斯绸历史悠久，质地轻盈、飘逸，纹饰色彩绚丽、韵律十足，体现维吾尔特有的民族审美特点，其纹饰具有独特装饰美感，历来为人称道。而这类纹饰传统上使用在手工染织的丝绸上。然而，作为维吾尔传统服饰面料之一，艾德莱斯绸纹样总体造型较大，用孙秀琴的话说就是花型太大，在现代服装设计中用原有比例加以运用时很难出效果。同时，该面料一般而言大都色彩艳丽，很难适应大众色彩审美。再则，传统艾德莱斯绸面料幅宽一般40-60CM之间，对于现代服饰裁剪也带来限制。最后，其传统植物染色，色彩稳定性较弱，水洗后极易掉色。基于以上种种不足，孙秀琴大胆使用现代服装面料，革新面料材质，以羊毛羊绒、棉加丝、聚酯纤维、皮草、锦纱等现代布料取代原有丝绸质地，适当缩小或创新传统艾德莱斯绸纹样，使传统艾德莱斯绸纹样具有了不同的质地与美感，同时富有了时代的律动感，但其仍然保留了传统的艾德莱斯绸的纹饰的独特审美特质，如以下艾德莱斯系列时装（图1、2、3、4）。

传统艾德莱斯绸是天然蚕丝质地，加上色彩极艳丽（除黑艾得莱丝绸外），在强光下会十分亮眼，视觉上过于刺眼，而革新后的面料则具有了独特的美感。图2所示作品采用羊绒艾德莱斯。孙秀琴首创羊毛羊绒面料的艾德莱斯，创新使用红底黑纹的色彩搭配，相对于传统的红色桑蚕丝材质的艾德莱斯，图案纹样显得柔和而温婉。图3所示作品的棉加丝面料，则轻柔而妩媚，少了传统艾德莱斯的绚烂华美，而多了一份娴雅和低调。图4所示作品中的材质是聚酯纤维，其融合了金丝材质，保留了传统的华美与韵律感，同时具有了现代时装的时尚感，且规避了传统艾德莱斯水洗脱色的弱点。通过面料的改变，纹饰本身的质感与肌理发生质的变化，从而展现出不同的美感。

除了纹饰所附着的面料与传统纹饰不同之外，孙秀琴还擅于使用现代的装饰手段，如烫钻、压褶、钉珠等等，使纹饰产生丰富的层次感与强烈的装饰效果。如《草原牧歌》系列时装设计中的近80套服装，运用的全部是现代服装面料，有亚麻、棉麻、丝绸、真丝缎、雪纺、锦纱、提花缎、格布、皮革、毛等，采用了贴花绣、机绣、编织、烫钻、压褶、印染、手工艺等多种工艺手法。现代与传统手工艺结合进行的纹饰与材质的突破与创新，使得纹饰具有了新的质感与肌理，产生了全新的审美效果。如何通过面料突显出传统少数民族服饰元素的独特美感，又能体现出现代的时尚气息，并非每个设计师都能够很好的把握，而孙秀琴通过创作实践证明了她在这方面的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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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纹饰的排列与布局上的创新

孙秀琴在纹饰运用中十分注重传统纹饰的重新排列与创新布局，突显服装的独特与韵味。首先，需要考虑纹饰在服装上的布局。一些图案有上下之分；大型图案需要缜密地排列组合；一件大号的衣服，可以为大型图案放置提供更多的空间；有时候考虑把图案放置在特定的区域；有时候，可以通过精确的设计规划，使图案连续出现，或者考虑改变接缝位置，使图案周身出现，不会因接缝而被截断。如果带有花纹图案的裁片偏离布纹方向，会影响服装效果[4]，诸如此类的很多排列、布局因素都会影响到纹饰的效果。也就是说纹饰的排列与布局是纹饰创新的重要手段之一，也是设计师常用的设计创新手段，孙秀琴对此十分考究，通过巧妙的排列、布局，遵循形式法则将服装设计中的对称、均衡、虚实、张驰都处理得十分到位。她通过这种形式处理把新疆少数民族纹饰变得更具现代感，同时又不失少数民族纹饰的神韵与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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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艾德莱丝绸服饰，材质柔软，飘逸轻盈，色泽艳丽，彩虹般的色彩，与戈壁沙漠荒凉单调的自然环境形成强烈反差，体现了维吾尔族人民热爱美、追求美、热爱生活的个性。为了让其满足于城市女性的日常着装需求，孙秀琴在其服饰的纹饰设计上融入了更多的时尚元素，如图5中的这款服装的设计。相较于传统的艾德莱斯绸服饰而言，纹饰的布局充分体现了现代职业女性服饰特点，又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情，整体设计显得开放而修身，凸显女性的躯体美。她在流行款式中加入少许艾德莱斯绸元素作为装饰点亮整个服装的民族特色。黑白相间的艾德莱斯绸经过设计师的巧妙构思，在缩小传统黑色艾德莱丝纹样基础上，将其主要布局于胸部与两臂，点缀于领边，拉长了穿着者的身形，艾德莱丝纹样独特的韵律感与美感在此种布局中得到强化，整套裙装知性干练而又不失动感优雅。而图6、7、8则只取了传统艾德莱斯绸单个纹样，运用现代装饰材料，做了纹样造型，有选择地装饰于服装的特定部位，以突出纹样的装饰特色，适应整体服装的装饰需求，呼应装饰主题。

三、纹饰的创新：变形与化用

传统的艾德莱斯绸纹样，纵使其有种种优点，仍很难将其直接挪用到现代都市居民的身上，它与高楼林立的城市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它更多地被用于舞台服装，浓郁的民族色彩可以为其表演加分，而成衣市场似乎过于狭窄了一些。为了让市场接受，孙秀琴将传统艾德莱斯纹样创新再设计，如图4、5所示作品就是经过创新设计的艾德莱斯纹样。图9所示作品中艾德莱斯纹饰设计也出自孙秀琴之手，黑白色纹样设计细密，纹路相较于传统的大纹路艾德莱斯有质的区别，吸取了传统纹样的神而全面革新了其形，民族风氤氲开来，时尚味又得以强化。

“于阗风情”主题系列时装的设计思想，是通过把握最古老的于阗女服饰——箭服（图10、11）的色彩，将黑色与蓝色作为创作主色。面料选用了丝绸、弹力纱、珠片布等，装饰材料选用了水钻、珠片等，通过手工制作使人们从古老的服饰元素中领略时尚和创新带给我们的视觉冲击，使我们相信一个把黑夜的黑色和蓝天的蓝色穿在身上的民族一定是美丽的民族。她塑造了两个于阗女的形象：舞台上于阗女的传统服装（图12），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有着极强的艺术夸张:另一个是时尚的于阗女服装（图13），作为“于阗风情”主题系列时装之一，超越传统，时尚创意，但却没有舍去历史留下的黑与蓝这两道色彩的痕迹。[5]将传统于阗女服饰纹样（图10、11）与孙秀琴这两个作品（图12、13）全面比较，我们不难看出，孙秀琴在于阗女系列服饰创作中纹饰排列组合上的变化，孙秀琴在纹饰的创新绘制、比例调整等方面都下足了功夫；舞台上于阗女其纹饰的排列布局与传统完全不同，同时色彩有些许变淡，纹样被重新再设计，但保留了传统于阗女箭服纹饰的审美特质，使服装韵律感、装饰性与时尚气息都极为浓郁。于阗风情系列则直接将传统于阗女服饰纹样幻化为黑色与蓝色两道色彩的印迹，通过升华与高度的凝练，集中通过色彩设计来传递古老的于阗女服饰中的独特审美与悠久的神秘感，这是极具突破性的大胆创新设计，这是在领会传统于阗地区维吾尔族服饰文化精神后的化而用之。这种纹饰的全面创新设计与化用是孙秀琴的服装设计的“主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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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色彩上的创新

服装设计中，色彩是最基本的，顾客第一眼所见往往不是服装整体造型，而是色彩。服装设计中的色彩设计是影响服装设计整体效果的当然重要方面。孙秀琴在进行服装纹饰设计时，十分注重纹饰的色彩设计。除了简单地运用流行色将传统的新疆少数民族纹饰魅力体现出来，孙秀琴在纹饰色彩设计创新中也用尽心思。艾德莱斯绸其纹饰色彩有红、黄、蓝、绿、黑、白等色，传统上用天然植物染料。孙老师在参观传统艾德莱斯绸作坊后，惊叹于每一块布料的非凡独特与绚烂多姿。同时，因为艾德莱斯绸中扎结点的距离完全凭目测，扎结的道道时高时低，或长或短，正是这种传统的技艺赋予了每块艾德莱斯绸不可复制性。然而，惊喜之余，孙老师也看到了艾德莱斯绸制作过程中的诸多不足。就拿染色而言，传统艾德莱斯绸使用的都是绿色植物染料，植物染料大都是亮色，虽简单清新，但是水洗极易掉色；另外，大多艾德莱斯绸纹饰色彩过于绚丽，不适合大多都市现代人审美，因此纹饰色彩设计上需要改良。用孙老师的话说，“它需要科技改进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或者我们不去说改，而是去规范，即便是原始作坊，也应该把最优秀的东西积淀出来，完成一个高端的各方面都讲究的作品”。对艾德莱斯绸色彩的研发，孙老师煞费苦心。不久前，她参加了上海的国际数码印花展览，目前正与上海某科技公司洽谈，她希望可以沿用天然植物染色理念，研发出一款适合其高端服饰的全新艾德莱斯面料，这样传统艾德莱斯纹饰色彩设计就可能更加出彩。

图13

图14

五、新疆少数民族纹饰的混合运用

很多时候，孙秀琴在服装设计中运用少数民族纹饰时不再局限于一个特定的民族，开去。这个时候设计师已经不再局限于特定而在创新中有意识地以整体的观念看待新疆各少数民族传统纹饰，最终突显的是服饰的新疆风格，力图把新疆独特的服饰文化传播少数民族，而着眼于一个多样、丰富的新疆各少数民族文化资源的发掘与运用、传承与创新。采访中我们了解到，孙秀琴强调新疆传统服饰文化的整体性，这个整体性理念使她在设计时会注重创新，淡化民族界线。她有时会将新疆不同少数民族的传统纹饰运用在同一系列或都同一服饰设计中，以突出新疆传统服饰文化独特的神韵，乃至体现“丝绸之路”这一大概念下的服饰艺术独特性。在这一理念的影响下，孙秀琴设计出不少杰出的服饰作品（图14、15）。

图15

结语

孙秀琴对于新疆少数民族纹饰的运用和创新都有一个基础：深谙新疆少数民族服饰文化，深刻认同、理解并欣赏新疆少数民族服饰文化精神。这个基础，孙秀琴通过数十年的努力不断巩固它，这对其设计的独特和原创性与品牌特色的确立都至关重要。正如孙秀琴所言：“我是生长在中国最西部的服装设计师，得天独厚的民族文化养育了我。在我未来的设计理念中对民族文化的挖掘、提升的创作方向不会改变，我会以民族文化为根基，立足科学发展观，与时俱进，不断创新，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6]孙秀琴曾说，民族风格与现代服饰的完美结合，就是一种时代的表情。如今，新疆的服装设计师正在让这种时代表情更加完美的展现，让更多的人来认识新疆服装产业。孙秀琴在运用新疆少数民族传统服装文化元素的时候，绝非仅仅盯着一些表象去做一些简单的变化，她看到的是其整个民族在历史长河中所积淀出的一种文化，一种生活哲学，并始终以此为源泉不断赋予“丝路霓裳”品牌以新的生命力，延续新疆服饰文化的独特精神。

注：

1孙秀琴，新疆军区文工团一级服装设计师，荣获第十三届、十七届“中国十佳服装设计师”称号，成为迄今全国唯一荣获该奖项的军旅设计师。她是第一位在中国国际时装周上展示新疆民族服饰文化的新疆设计师，也是我国第一位参加国际时装周的军旅设计师。

2图1、2、3、4、5、6、7、8、9、12、13、14、15由孙秀琴工作室提供；图10、11出自：李肖冰著《中国西域民族服饰研究》，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8月，第一版，第261页。

[1][5]钟志金等.民族文化·时尚创意:中国服装品牌建设[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3,11:86,60.

[2]服装图书策划组编.设计中国·成衣篇[M].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08:54,66.

[3][4][6]朱方龙,[英]杰妮·阿黛尔.时装设计元素:面料与设计[M].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0:31,146,112.

周云

博士

新疆艺术学院副教授

高肇昆

新疆艺术学院硕士

On the Innovative Application of the Decoration of Clothes in Xinjiang Ethnic Minorities——A Case Study of Sun Xiuqin

The traditional ethnic costumes are the important source of modern fashion design in China. Taking the local designer in Xinjiang, Sun Xiuqin as an example, analysing the innovation on materials, redesign of decoration, deformation for pattern and color design to give the traditional minority decoration with new vitality and showing the panorama of culture of costumes in Xinjiang by breaking the boundaries of every minorities and the comprehensive use of decoration of clothes in Xinjiang ethnic minorities.

Sun Xiuqin;Clothing design;Xinjiang ethnic minorities;Decoration of cloth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