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农业产业安全影响的实证研究

郭永清 庄础宁

（上海海洋大学，上海 201306）

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农业产业安全影响的实证研究

郭永清 庄础宁

（上海海洋大学，上海 201306）

随着经济全球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外商直接投资大量流入中国农业领域。外商直接投资进入农业领域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弥补国内农业投资不足和科技缺口、促进贸易发展、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等，另一方面也会带来农产品资源被控制、失去市场定价权等一系列风险。本文将在简述我国农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现状的基础上，建立农业产业安全指标体系，并选取2000-2014年的相关数据，运用计量回归分析的方法从农业发展力、农业控制力、农业对外依存度、农业受控力四个角度分别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农业产业安全的影响，进而得出实证结论并提出相应政策建议。

FDI；中国农业；产业安全

1 引言

中国改革开放后，农业是外商直接投资（以下简称“FDI”）最早进入的行业之一。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加入WTO，FDI对中国农业的影响范围也逐步扩大。FDI一直以来都是农业产业安全的重要外部影响因素之一，但是关于FDI对东道国农业产业安全影响的文献非常有限。在国外，andana Shiva(2002)、Mike Davis、Slums (2004)、国际行动援助组织(2005)、Byeong Seon Yoon (2006)等指出，发达国家的大型跨国农业企业通过并购和知识产权控制等方式正逐步加大对发展中国家农业和食品产业的控制力度，以期形成对原材料源头、核心加工以及最终销售的垂直一体化控制，实现其跨国经营的战略目标。伴随这个过程的是全球大量的个体农户和中小农场破产、发展中国家食品自主权丧失和农业产业危机严重化，同时还可能造成其他社会问题。经过不断探索和对产业安全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国内学者提出了两个具有代表性的产业安全评价指标体系。一是2002年“经济安全论坛”组编的《中国国家经济安全态势》中提出的制造业安全模型，它认为一个完整的制造业安全评价模型应包括制造业的显性安全（制造业行业和产品的现行状态）和外部安全,（包括国际经济关系、国内科技水平和国内宏观经济条件三部分）。另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产业安全指标体系是何维达（2001）带领的“中国入世后产业安全与政府规制研究”课题组提出的，由产业国际竞争力、产业对外依存度和产业控制力三类评价指标组成，学术界对这套指标体系普遍持认可态度。课题组负责人何维达教授继续钻研，三年后，他们又补充了一项评价指标即产业国内环境评价指标。即修正后的产业安全指标体系由产业国内环境、产业国际竞争力、产业对外依存度和产业控制力四类指标组成，形成比较完整的体系结构。张昕 (2010)借鉴何维达等(2003,2007)的思路，运用因子分析法、模糊综合评价法和DEA模型对中国大豆产业安全进行估算，认为中国大豆产业安全堪忧。

总体来说FDI对农业产业安全的影响的这类研究数量较少且多为针对2010年之前的数据进行分析。笔者认为这是由于在2009年，中国整体外商直接投资流入金额萎缩了2.56个百分点，而同期中国农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却同比增长了19.98%，是我国农业利用FDI金额的最高点。本文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借鉴何维达的产业安全指标体系，将其应用于分析我国农业产业安全。具体本文将系统地从农业发展力、农业控制力、农业对外依存度、农业受控力四个角度来探索在我国农业利用FDI对中国农业产业安全的影响，一定程度上弥补此研究近年来数据和实证分析的缺失。

2 中国农业利用FDI现状及农业产业安全指标体系的构建

2.1 中国农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现状

中国在农业引进FDI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FDI已成为我国农业利用外资的主要渠道，但与全国总体利用FDI水平相比，农业利用FDI的比重偏小，农业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的增幅很小，且近两年有所回落（表1）。截止到2014年底，我国农业签订外商直接投资项目数累计13915个，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累计120562100万美元，农业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累计1888208万美元，累计占总金额的23.69%。其中2014年我国实际使用外资金额7363.7亿元人民币(折合1195.6亿美元)，同比增长1.7%，而农、林、牧、渔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93.5亿元人民币(折合15.2亿美元)，同比下降15.4%，在全国总量中的比重约为1.3%。我国农业实际利用FDI的规模从2013年开始有所回落，究其原因可能由于相关政策调控，如推进资源节约型友好型社会及严控农业产业安全红线等。

表1 2000-2014年中国农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情况

2.2 农业产业安全指标体系的构建

通过总结国内外学者关于农业产业安全的定义及指标构建，本文将农业产业安全定义为在国际市场上一国农业具有持续健康的发展能力，农产品具有国际竞争力，农业对外依存度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并拥有对农业的控制力。具体评价指标体系如下表：

表2 农业产业安全评价指标

为了得出各指标与农业安全之间的关系，下面我们假设在国内只有一家农业企业，其产量为Qn；当国内进入多家外资农业企业时，其产量为Qf。那么国内农业企业产量总和为：Q=Qn+Qf。假设农业企业生产产品的需求价格弹性系数大于1，也就是说价格的微小变化能引起需求量的大幅度变化。

设该国农业企业的利润满足π (Qn，Qf)，满足如下条件：∂π/∂Qn＞0，表示利润与产量正相关，∂2π/∂＜0，表示存在唯一解。

设Qn=Qn(β1，β2，β3，β4，A)，β1表示农业发展力指标；β2表示农业竞争力指标；β3表示农业对外依存度指标；β4表示农业受控力指标；A表示农业安全度。

假设满足如下条件：∂Qn/∂A＜ 0，表示农业安全度和产量负相关；∂Qn/∂β1＞ 0，表示农业发展力越强，则成本越低，产量越高，因此产量和农业发展力正相关；∂Qn/∂β2＞ 0，表示农业竞争力越高，则市场需求和占有率越高，那么产量就越高，因此产量和农业竞争力正相关；∂Qn/∂β3＜ 0，表示农业对外依存度越高，则国内农业企业产量越低，因此产量和对外依存度负相关；∂Qn/∂β4＜ 0，表示农业外资控制率越高，因此国内农业企业市场控制率越低，则相应产量越低，故产量与农业受控力指标负相关。

本文令l=∂π/∂Qn，由于∂π/∂Qn＞0，∂2π/∂＜0，因此∂l/∂Qn＜ 0，根据隐函数定理可推出A（β1，β2，β3，β4）存在，因此有

∂A/∂β1=(∂l/∂β1)/(∂l/∂A)=(∂2π/∂·∂Qn/∂β1)/(∂2π/∂·∂Qn/∂A)＞0

∂A/∂β2=(∂l/∂β2)/(∂l/∂A)=(∂2π/∂·∂Qn/∂β2)/(∂2π/∂·∂Qn/∂A)＞0

∂A/∂β3=(∂l/∂β3)/(∂l/∂A)=(∂2π/∂·∂Qn/∂β3)/(∂2π/∂·∂Qn/∂A)＜0

∂A/∂β4=(∂l/∂β4)/(∂l/∂A)=(∂2π/∂∂Qn/∂β4)/(∂2π/∂·∂Qn/∂A)＜0

即农业发展力越强，农业越安全，呈正相关关系；农业竞争力越高，农业越安全，呈正相关关系；农业对外依存度越高，农业越不安全，呈负相关关系；农业受控力越强，农业越不安全，呈负相关关系。

2.3 样本的选择及统计性描述

本文选择中国农业 2000 年至 2014年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分析，时间跨度 15年。选择的变量为农业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FDI）、农业总产值（GDP）、农业外商直接投资合同数（HTS）、农业固定资产投资额（DTZ），其中农业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农业总产值、农业固定资产投资按当年平均汇率折算成人民币。 最终数据均采用各变量的对数差分，即增长率，其描述性统计分析具体结果如下所示：

表3 各组数据的统计描述

通过描述性统计分析，笔者发现农业发展力Y1的中值与均值比较接近，说明农业发展力具有较小的差异，比较稳定，同时笔者由标准差值来看，历年来农业发展力波动差异较小。另外，笔者由JB统计量的p值为0.339762大于0.05，说明要接受Y1近似服从正态分布的原假设。同理，笔者发现农业竞争力Y2,农业依存度Y3，农业受控力Y4的均值与中值相差不大，故总体来看波动差异不大，同时由JB统计量值，笔者知道Y1, Y2, Y3, Y4近似服从正态分布。外商直接投资增长率，直接投资合同增长率，农业生产总值增长率和固定投资总额增长率也近似服从正态分布，波动差异较小。

3 FDI对中国农业产业安全的影响实证分析

分别以农业发展力Y1、农业竞争力Y2、农业对外依存度Y3、农业受控力Y4为被解释变量，以农业外商直接投资FDI为解释变量，以我国农业生产总值GDP、农业外商直接投资合同数HTS、农业固定资产投资DTZ为控制变量，构建多元回归模型，并运用Eviews6.0软件分别研究外商直接投资对各农业指标的影响程度：

Yt=C0+C1FDIt+C2GDPt+C3HTSt+C4DTZt+εt

其中C0为截距项，C1、C2、C3、C4为待估参数，ε为随机误差项。

表4 农业发展力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分析

由农业发展力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笔者可以发现，模型的F值为4.085139，且其对应的P值为0.044小于0.05，故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线性关系比较显著，并且模型的拟合优度为0.58比较合理，同时，模型的DW值为2.038，比较大，说明模型不存在自相关性。因此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设定是合理的，可以进一步分析模型的经济意义。

从回归的系数来看，系数的大小代表弹性，系数的正负代表变动的方向，外商直接投资的系数为0.84，说明外商直接投资与农业发展力具有同向变动的关系，当外商直接投资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发展力会增加0.84个百分点，并且由系数的t值来看，外商直接投资通过了0.05显著性水平下的t检验。另外由前文模型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发展力呈正相关关系，因此从农业发展力角度看农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的上升。

表5 农业竞争力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分析

由农业竞争力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可以发现，模型的F值为4.14，且其对应的P值为0.035小于0.05，故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线性关系比较显著，并且模型的拟合优度为0.66比较合理，DW值为2.34，比较大，说明模型不存在自相关性。所以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设定是合理的，可以进一步分析模型的经济意义。

从回归的系数来看，系数的大小代表弹性，系数的正负代表变动的方向。外商直接投资的系数为-0.16，说明外商直接投资与农业竞争力具有反向变动的关系，当外商直接投资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竞争力会减少0.16个百分点。同时，笔者发现农业生产总值增长率与农业竞争力呈现同向变动关系，由回归系数来看，农业生产总值增长率比外商直接投资对农业竞争力的影响更大，农业生产总值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竞争力会增加0.72个百分点，且两者的系数均通过了0.05显著性水平下的t检验。另外由前文模型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竞争力呈正相关关系，因此从农业竞争力角度看农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的下降，而农业生产总值的增长带来了农业竞争力的增强，对农业安全的控制有利。

表6 农业对外依存度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分析

由农业对外依存度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分析可以发现，模型的F值为5.72，且其对应的P值为0.03小于0.05，故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线性关系比较显著，并且模型的拟合优度为0.54比较合理，DW值为2.39，比较大，说明模型不存在自相关性。所以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设定是合理的，可以进一步分析模型的经济意义。

从回归的系数来看，系数的大小代表弹性，系数的正负代表变动的方向。外商直接投资的系数为0.11，说明外商直接投资与农业依存度具有正向变动的关系。同时，外商直接投资合同增长率与农业依存度呈现正向变动关系，由回归系数来看，外商直接投资增长率比外商直接投资合同数增长率对农业对外依存度的影响大，农业外资合同数的增长率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对外依存度上升0.068个百分点，且两者的系数均通过了0.05显著性水平下的t检验。另外由前文模型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对外依存度呈负相关关系，因此从农业对外依存度角度看，农业外资合同数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的下降，农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将更加导致农业安全度的下降。

表7 农业受控力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分析

由农业受控力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回归分析可以发现，模型的F值为4.69，且其对应的P值为0.04小于0.05，故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线性关系比较显著，并且模型的拟合优度为0.433比较合理，DW值为1.85，比较大，说明模型不存在自相关性，所以笔者认为整个模型的设定是合理的，可以进一步分析模型的经济意义。

从回归的系数来看，系数的大小代表弹性，系数的正负代表变动的方向。外商直接投资的系数为0.1，说明外商直接投资与农业受控力具有正向变动的关系，当农业外商直接投资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受控力会增加0.1个百分点，同时，农业生产总值与农业受控力呈现反向变动关系，由回归系数来看，农业生产总值比外商直接投资增长率对农业受控力的影响更大，农业生产总值每增加1个百分点，农业受控力将下降 0.18个百分点，且系数均通过了0.05显著性水平下的t检验。另外由前文模型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受控力呈负相关关系，因此从农业受控力角度看农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下降，而农业GDP的增长率可以使农业受控力减弱，对农业安全的控制有利。

3.5 平稳性检验与协整检验

为了避免上述回归出现伪回归的现象，先对上述变量进行ADF单位根检验，具体结果如下所示：

表8 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由ADF检验结果可以知道，农业安全指标原假设的ADF检验值小于0.05水平下的标准值，故应当拒绝存在单位根检验，即农业安全指标均为平稳序列。同理，可以得到各增长率指标的ADF检验值也小于0.05水平下的检验值，为平稳序列。

下面对农业安全指标分别进行多元回归分析，并保留其残差序列e1,e2,e3,e4。之后，对各残差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

表9 残差序列的检验结果

由各残差序列的检验结果显示，存在单位根原假设ADF检验值小于0.05水平下的标准值，故应当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即各残差序列均平稳，说明农业安全指标与解释变量具有协整关系，即长期的均衡关系。

3.6 实证小结

本文从农业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农业发展力的影响、农业竞争力的影响、农业对外依存度的影响、农业受控力的影响四个角度，通过 2000-2014年中国农业数据分析，发现我国农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给农业产业安全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威胁。通过实证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农业 FDI 对农业发展力具有显著的正效应，其作用最大，农业FDI的增长率每增加 1%，农业发展力上升 0.84%，由模型的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发展力是呈正相关关系，因而农业 FDI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的上升。可见我国应该进一步优化农业发展力，这样会更高效地吸引外资，有利于维护我国农业的安全度。

其次，农业 FDI 对农业竞争力具有显著的负效应，农业 FDI 的增长率每增加 1%，农业竞争力下降0.16%，由模型的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竞争力是呈正相关关系，因而农业 FDI 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的下降。因此我国应该增强农业竞争力，合理引进外资，更好地维护农业安全。

然后，农业 FDI 对农业对外依存度具有显著的正效应，农业 FDI 增长率每增加 1%，农业对外依存度上升0.11%，由模型的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对外依存度是呈负相关关系，因而农业FDI 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的下降。虽然我国农业对外依存度总体上并不高，但是我国依然要有效控制农业的对外依存度，避免对农业安全造成隐患。

最后，农业 FDI 对农业受控力具有显著的正效应，农业 FDI 的增长率每增加1%，农业受控力上升0.104%，由模型的推导可知农业安全度与农业受控力是呈负相关关系，因而农业 FDI 的增加将导致农业安全度一定程度的下降。因此我国应该加强对农业产业的控制力，明确农业引进外资的红线，避免农业受控力过高影响农业产业安全。

4 对策建议

4.1 优化我国农业发展力

首先我国政府应加大财政支持，全力发展我国农业科技，不断丰富和完善粮食补贴制度，加大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投入力度，以提高我国粮食生产能力，这是维护我国农业安全的根本保障。其次我国应格外注重保护耕地资源，采取严格的措施保护耕地的质量和数量，严守国务院有关部门提出的“三条红线”（第一条是城市开发的边界，第二条是永久基本农田保护的红线，第三条是生态保护的红线）。最后，从长期来看，重点是要加大对农村的教育投入，通过各类渠道为农民普及农业知识和实用技术，培养一批有文化、有素质、慬技术的新型农民。

4.2 增加我国农业竞争力

首先我国应积极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提高科研成果转化率，积极创造有利条件吸引农业外资公司的高新技术到我国，鼓励市场公平竞争从而加快跨国企业关键技术向我国农业企业转移的速度。其次，政府可以积极推动农业协会和经济组织的成立和发展，提高我国农业组织化水平，这样可以增强农民市场开拓的能力和低于市场风险的能力。最后，我国仍要注重培养农业龙头企业，这是我国农业竞争力最直接的体现形式，可以整合我国中小型有共性、相关联的企业成为企业集团，同时搭建多层次的金融平台来解决农业领域融资难问题，最终致力于解决我国农业企业产品质量参差不齐、规模小和竞争力低的问题。

4.3 控制我国农业对外依存度

首先要统筹安排农业结构，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对食物的需求更加多样化，国内食品很难满足人们的需求，未来在粮食自给率达标的前提下我国应打造国内精品特色农业，促进经济效益的提高。其次要加强对农产品进口和来源的监测，建立对进口农产品数量和价格的预警机制，并把握好关税配额、滑准税等，建立稳定的农产品进出口体系。最后，还要重视农产品非价格竞争力的提高，如今我国多数农产品是依靠价格优势在出口，我们应加强对国际市场的开拓，同时防范国内企业过度无序竞争，政府部门也应提供方便快捷的检验检疫、通关服务等，来提高我国农产品出口竞争力。

4.4 提高我国对农业的控制力

首先应建立专业的农业安全预警系统，能对农产品生产、消费、价格等相关信息进行快速收集，并且在有不利因素出现时给予及时的预警提示。其次要加大防范外资控制我国农业企业，这需要相关部门密切监管跨国企业的并购行为，通过立法等手段来防止跨国企业垄断我国企业，同时积极引导国内农业企业保持自身对企业的控制权。最后，要控制外资来源的集中度，我国应逐步实现农业引资的多元化，避免过度集中在港澳台及欧美日，从而分散风险，可以优先考虑周边国家及其他发展中国家，这样也能降低农业风险。

同时应该指出，保护农业产业安全并不是不利用外资，而是应该合理使用外资，一方面控制外资质量，不能盲目引入，另一方面控制外资流向，确保外资不会损害农业安全，提防外资对农业龙头企业的垄断。因此，保护农业产业安全与我国鼓励利用外资政策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而是应在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同时维护我国农业安全。

[1] (韩) 尹炳先,王得忠译.谁正在威胁我们的餐桌？——跨国农业公司的力量[J].每月评论，2006.12

[2] 国家经济论坛组.中国国家经济安全态势——观察与研究报告[R].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2:69-70.

[3] 何维达,何昌.当前中国三大产业安全的初步估算[J].中国工业经济,2002(2):25-31

[4] 何维达,宋胜洲.开放市场下的产业安全与政府规制[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3.

[5] 张昕. 中国大豆产业安全研究[D].山东大学,2010.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Infl uence of FDI to the Safety of China’s Agricultural Industry

Guo Yongqing Zhuang Chuning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fl ows into China's agriculture with the deepening of the economic globalization.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s a double-edged sword in the fi eld of agriculture,on the one hand,it can make up for the defi ciency of domestic agricultural investment and the gap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mote trade development, transfer mode of ag riculture development and so on,on the other hand,it can also bring a series of risks, such as the agricultural product resources are controlled and the lose of market pricing power .This article briefl y introduces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agriculture in China,based on it,we establish the index system of agricultural industry safety ,select the relevant data from2000 to 2014 and use the method of quantitative regression analysis to analyze the influence of FDI on the safety of China's agricultural industry from four perspectives: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force, agricultural control force, external dependency on agriculture and controlled power of agriculture,then we draw the empirical conclusions and put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DI; China’s Agriculture; Industrial Security

F323.9

A

1005-9679(2016)06-0007-06

郭永清，博士，上海海洋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海洋经济、农业经济；庄础宁，硕士在读，上海海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农村与区域发展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