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里的生命

◎杨春华



墓碑里的生命

◎杨春华

爸爸！三年来，我不止一次在心里呼唤，每一次都叫得如此艰难，泪潸然，心颤颤，你离去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有人会说，墓碑怎么会有生命？每一次到墓地看您的前一天，您都在黎明前托梦，来到我身边。三年来，无数次的梦中相见，让我觉得您对我们是那样留恋，生前，可能您的心思都用在您所爱好的事业上，没来得及把您的女儿细细关照。于是，无数次梦里相见，成了我对您的企盼。我知道，由于对自己要求不严，导致了您对我要求严格，以至于我都不愿和您相见。在您有病的日子里，我看到您对女儿的依恋，对女儿的慈爱，常常双眼含泪，有时流出眼边。手术后的七天，由于您尚在呼吸机阶段，每天我去看您，您都泪流满面。那时，我才知道您对女儿的爱，是泪水的语言……

爸爸，生活如果再给我机会做一次选择，我一定还会选择人世间，和您生生世世结成父女缘。您的与人为善，您的为人忠厚，您的付出不求回报，您对工作的执著，您对生活的勤俭，以及您对文学的博学，都深深地在女儿身上得到体现，以至于一做事，知道是您的女儿，就常常让人心安。但女儿和您还是差得很远……

记得您过世不到半年，我被借调到市委宣传部编写《公主岭市民间艺术大观》，我为极力弥补您对我的期盼，无条件投入到很多老师都嗤之以鼻的工作里。骑自行车来回几十里路去采访，最寒冷的日子里，我到双城堡、龙山乡、四平红嘴子、伊通等地收集资料照片几百张。2010年12月23日，零下30度，是那一年最冷的冬天，我和小常去秦家屯采访，手僵得不听使唤，只得用手机记名字，我们一路不停地照相，手僵了，再用哈气取暖。回来后，我贪黑起早地写，写了十几篇人物通讯，都留在部里，并录用在书里。八个月的付出，到了最后竟因小小的得失，关乎于名利而将我排斥在外，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爸爸，您的女儿并没有让您失望，也没有让您的培养付诸东流，就为那句忠诚的坦言，那专业的工作思维，成了“桥”的根基。“桥”落成时，它却被“碑”踩在脚下，“碑”才稳固而立。我们曾为之坚守，所付出的，在如今的领导看来，却是不需要的。他们要的是摘录、盗录的，而放弃那有自己特色的本土民俗，我的心常常被这样非专业的领导折磨得欲哭无泪、血流不畅。您的优秀，您的努力，女儿做起来是那么的累，那么的难，以至于我的心常常有被撕裂的痛苦……

爸爸，您哪知道，正因为您的坚守，您的理念，让我的爱好，我的情感，雾锁江南。度过这段阴晦的日子，我坚信，走出去，一定会有晴朗的天。

（作者系公主岭市文化馆干部）

（责任编辑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