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创新设计实现新产业革命下跨越发展

王晓红



·宏 观 经 济·

推动创新设计实现新产业革命下跨越发展

王晓红

创新设计已经成为引领和支撑网络信息时代新产业革命发展的主要动力，也是现代设计的历史性重大飞跃。本文阐述了创新设计的基本内涵特征及发展创新设计的重大战略意义，总结了主要国家创新设计发展的经验和趋势，分析了“十二五”时期中国创新设计取得的快速发展、重大成就及面临的主要问题，提出了促进中国创新设计发展的主要思路。主要思路包括：着力提升重点产业领域的创新设计能力，发挥创新设计在产业价值链中的核心作用，大力提高企业创新设计竞争力，实施创新设计人才战略，加快创新设计共性关键技术研发和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加强财政金融政策扶持，营造良好的创新设计发展环境等。

创新设计新产业革命产业转型升级

创新设计是现代设计的历史性重大飞跃，在新一轮产业革命中发挥着支撑引领作用，将引发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消费方式、服务业态等重大变革，引领经济、社会、文化发展和消费需求。当前，我们与发达国家共同站在新技术革命和新产业革命的起跑线上，面临跨越发展、加速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难得机遇。中国应牢牢把握这一战略机遇期，把创新设计作为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要突破口，强化设计在创新链中的关键地位和作用，在网络信息时代实现弯道超车，抢占世界科技前沿和高端制造、新兴产业发展的制高点，由模仿跟踪者成为全球创新引领者。

一、创新设计的基本内涵

设计是创新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路甬祥(2014)指出，设计是人类对有目的创造创新活动的预先设想、计划和策划，是具有创意的系统综合集成的创新创造，也是将信息、知识、技术、创意转化为产品、工艺、装备、经营服务的先导和准备，并决定着制造和服务的价值，是提升自主创新能力的关键环节。随着社会从工业化时代进入网络信息化时代，互联网新经济迅速发展，信息知识大数据成为最重要的创新资源，科技创新与产业变革日新月异，全球市场多样化、个性化的物质与文化需求持续增长，以及人类面临应对资源环境压力、气候变化、网络安全等挑战，推动了设计创新价值理念的发展，创新设计这一概念便应运而生。

创新设计是工业设计的新发展，在设计环境、涵盖范围、设计工具、设计方式、创新模式、价值增值路径等方面都发生了显著变化。

路甬祥(2014)基于产业发展的视角，将设计进化分为三个阶段，并阐明了创新设计的定义。第一阶段为农耕时代的传统设计，即设计1.0时代；第二阶段为工业时代的现代设计，即设计2.0时代(工业设计1.0)；第三阶段为知识网络时代的创新设计，即设计3.0时代(工业设计2.0)。创新设计涵盖产品设计、流程设计、工程设计、环境设计、服务设计等诸多领域，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软性制造、物理信息系统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支撑，具有网络智能、绿色低碳、超常融合、开放创新、共创分享等重要特征，广泛应用于各类产业、公共服务、生态环境、城市建设、国家安全等领域。

工业设计产生发展于工业化时代，第一、二次工业革命时期。其主要针对工业产品设计，作用于提升产品外观、功能、造型、品牌、营销等方面，因此成为推动产品创新和竞争力的重要手段。1970年国际工业设计协会(ICSID)明确了工业设计的第一个定义：“工业设计是一种根据产业状况以决定制作物品之适应特质的创造活动。”1980年ICSID又对工业设计作出如下定义：“就批量生产的工业产品而言，凭借训练、技术知识、经验及视觉感受，而赋予材料、结构、构造、形态、色彩、表面加工、装饰以新的品质和规格。”2006年ICSID再次对定义进行修订，认为工业设计是“一种创造性的活动，其目的是为物品、过程、服务以及它们在整个生命周期中构成的系统建立起多方面的品质”。2010年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在《关于促进工业设计发展的若干指导意见》中指出，“工业设计是以工业产品为主要对象，综合运用科技成果和工学、美学、心理学、经济学等知识，对产品的功能、结构、形态及包装等进行整合优化的创新活动”。

创新设计诞生并发展于基于互联网信息技术的知识网络时代。“如果说，工业时代的现代设计主要基于物理环境，那么全球知识网络时代的创新设计将基于全球信息网络和物理环境。”*路甬祥：《设计的进化与面向未来的中国创新设计》，《全球化》2014年第6期。设计产业链由注重产品外观功能向全生命周期拓展，由产品设计为主向工艺流程、服务模式设计拓展；设计价值追求由注重企业成本效益向注重公共服务、资源高效利用、生态环保、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转变；设计方式由工业化的大规模批量生产向多样化、个性化、定制式、体验式的设计制造转变；设计创新方式由单一主体、资源独占、设计师主导向全球网络平台、资源开放、大众参与、共创共享、协同融合发展转变；设计与技术研发、制造过程、营销模式的相互关系，由被动式、分离式向主导型、引领型转变，向相互依赖、紧密融合发展。德国工业4.0认为，未来工业生产形式的主要特点是大规模生产的高度个性化产品，顾客与业务伙伴对业务过程、价值创造过程的广泛参与，生产和高质量服务的集成，物联网、服务网、数据网将取代传统封闭性的制造系统成为未来工业发展的基础，智能制造、互联制造、定制制造、绿色制造等将成为主要业态。

二、发展创新设计的重大战略意义

“十三五”时期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面临新旧动能转换、新旧产业交替、新旧体制更迭的阵痛，以及经济下行压力、要素成本全面上升、资源环境约束加剧、贸易出口下降等挑战，同时也面临全球经济增速低迷、局势动荡、治理结构分化和来自国际社会的各种挑战。随着跨国公司加工制造业向其他发展中国家转移的趋势，以及发达国家掀起回归实体经济的浪潮，中国将面临发达国家重振高端制造和发展中国家低成本制造竞争的双重挑战。因此，推动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理念，加快经济结构调整的任务更加迫切。加快发展创新设计，对于提高中国制造业的自主创新能力、出口产品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探索绿色低碳、智能高效的新型工业化道路，实现“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中国产品向中国品牌转变”，由全球价值链中低端向高端跃升，由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迈进，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第一，发展创新设计是有效应对德国工业4.0、美国互联网工业革命挑战，实现新产业革命下跨越发展的关键环节。历史发展证明，人类文明进程也是设计进化的过程，设计创新是引发产业革命的关键因素，也是有力引领支撑新一轮产业革命发展的主要驱动力。新的技术发明将引发设计革命，也将通过设计的集成创新而应用到生产过程中去，由此而引发产业变革，创造新的市场需求、新的生产方式、新的消费方式，颠覆传统的方式。设计正是通过融合新的科学、技术、文化、艺术等创新成果，不断推动人类社会走向工业文明与知识文明。回眸21世纪以来，微软、因特尔、IBM、苹果、谷歌等一批信息技术(IT)及互联网企业依靠创新设计成果，牢牢占据全球价值链高端，引领全球产业创新发展潮流。而爱立信、摩托罗拉、诺基亚等企业曾拥有世界领先的工业设计成果，但由于没有抓住网络智能终端创新设计的发展机遇而相继衰落。苹果公司通过集成多个领域先进技术发明了智能终端，这一经典的创新设计不仅改变了人类生活方式，而且引发了全球服务业态创新。

第二，发展创新设计是推动全产业链创新、实现价值链提升，推动制造业由加工制造向服务型制造转变，由原始设备制造商(OEM)向原始设计制造商(ODM)、原始品牌制造商(OBM)转变的关键环节。以创新设计为核心的服务型制造，成为新一轮制造业革命的主要特征，不仅全面提升制造业价值，推动传统制造业转型，也将重塑全球制造业分工体系。设计是产业和产品创新链的起点、价值链的源头，也是实现技术研发成果转化为市场需求、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桥梁。设计的核心是以用户为中心的创新过程，因此也是架设在技术、服务、用户和社会创新之间的桥梁。创新设计以用户需求为出发点，通过集成新技术、新材料、新工艺、新业态，在供给侧为产品、流程、服务的全过程提供系统性解决方案，将技术创新、产品创新和服务创新有机地融为一体，由此推动制造产业链向服务延伸，推动制造企业实现研发、生产、营销、服务等全产业链创新发展，引领企业由单一生产、低附加值走向自主品牌、服务增值之路，由价值链低端向高端跃升。

第三，发展创新设计是推动制造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加优质产品和服务供给、有效化解产能过剩矛盾的关键环节。中国制造业规模虽然是世界第一，但“大而不强、快而不优”。由于产业链以加工制造为主，导致长期低端产品过剩、高端产品供给不足的结构性矛盾十分突出，成为困扰经济发展的主要瓶颈。创新设计对于提高消费品质和服务质量、改善供给、创造需求、引导消费、带动消费结构升级具有重要作用。通过提高个性化、高端化的产品设计，能够满足消费者追求时尚、高品质的需求，引导海外消费回流，提高产品附加值；通过提供低碳环保、智能高效的服务模式设计，能够引导社会形成绿色、简约的消费风尚；通过提供网络、体验等营销模式设计，能够改善消费预期，快速扩大市场需求。

第四，发展创新设计是推动产品出口结构优化，提高产业国际竞争力和贸易竞争力的关键环节。从英国、日本、韩国及中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促进外贸发展的历史经验看，它们无一不将设计创新视为提升产品出口竞争力的主要手段。当前，中国虽然是世界货物贸易第一大国，但出口商品结构以中低端产品为主，全球价值链处于中低端水平的状况仍未改变。由于在钢铁、汽车、机械装备、纺织、家具、建材、玩具、日用消费品等传统产业，以及电子消费品、信息通信等新兴产业领域，缺乏创新设计和核心关键技术，导致出口产品附加值低、主要依靠价格竞争和要素投入等问题，从而严重制约了中国产品出口质量、结构升级和国际竞争力的提升。从服务贸易看，中国设计服务的国际竞争力仍然较弱，设计服务出口尚未形成规模。目前，主要的设计服务出口国仍然是美国、英国、意大利、德国等发达国家。因此，通过提高企业创新设计能力、推动企业创建国际品牌、增强国际市场开拓能力，构建以技术、标准、品牌、质量、服务为核心的贸易竞争新优势，将从根本上扭转中国制造业的被动局面。

第五，发展创新设计是有效推动制造业绿色低碳、智能高效发展，构建网络信息时代新型制造体系的关键环节。目前，中国制造业以资源能源消耗为代价，“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的粗放增长方式仍很突出。中国工业能源消费占能源消费总量的70%，远远高于世界约33%的平均水平；制造业能源消费占中国一次能源消费的63%，而中国能源利用率仅为33%，落后于发达国家20年的水平；中国工业污染排放量是发达国家的10倍。严峻的形势迫切需要我们通过创新设计走出一条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的工业化道路。从未来趋势看，通过创新设计发展个性化定制设计、网络设计、智能设计、绿色设计等新业态，推动制造业实现网络化、智能化、数字化、绿色化和服务化；通过网络智能设计推动信息化与工业化、城镇化的深度融合；通过设计可再生、可回收、可存储、可控制、可分配、自适应、分布式的能源动力系统，提高新能源、新材料的综合开发利用效率，建设循环低碳、清洁安全的能源体系；通过设计个性化、便利化的服务模式，满足大众多样化消费需求；通过设计创客、众包、众筹等新兴服务业态，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有利环境。

三、发展创新设计的国际经验

(一)将创新设计作为国家创新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进行顶层规划设计

以设计推动企业创新、产业创新、社会创新和城市创新是发达国家的共同战略。美国、德国、英国、法国、日本、韩国、芬兰及瑞典等国家，长期以来将设计纳入国家创新战略之中，并制定明确的顶层设计、组织规划、促进政策和实施路线图。政府设计政策支持重点已经从工业设计向服务设计、战略设计等全面发展，并在设计基础研究、设计专业化、促进设计成果转化应用等方面进行大量投资。

1.美国是对全球设计产生深远影响并持续引领创新设计的国家。早在20世纪20年代末，美国陷入经济危机，为了刺激销售，大企业特别是汽车企业相继成立了设计部门，并出现了独立的设计事务所。进入21世纪后，美国始终强调设计在制造业变革和新价值创造方面的突出作用。自2004年起，美国国家科学研究委员会和美国国家工程院发布了《重组制造：设计对接材料和产品的桥梁》(Retooling Manufacturing：Bridging Design，Materials，and Production)、《价值创造：设计、制造与服务的融合创新》(Making Value：Integrated Innovation，Design，Manufacturing and Service)等系列报告；2013年美国政府投资3.2亿美元成立“数字制造和设计创新研究院”；2014年奥巴马宣布每年投入25亿美元推动“创客”发展，并拨款10亿美元组建国家创新制造网络，计划建设15个制造创新研究所，形成国家创新生态系统。

2.欧洲是世界设计创新最活跃的地区之一。德国、英国、意大利、法国、芬兰、丹麦及瑞典等国始终保持全球设计领先国家地位。德国早在20世纪初就确立了“设计定标准，设计定质量”的战略，从而铸就了“德国制造”和奔驰、宝马、大众、西门子、博世等世界品牌。2013年，德国工业4.0战略提出了开放创新、协同创新、用户创新的新理念，产品设计注重用户价值、满足个性化需求，推动了工业创新从生产范式到服务范式的转变，并把应用于网络智能制造的软件、系统作为创新设计的关键领域。英国政府把创新设计作为国家六大竞争力资源之一，目前在设计研究、设计教育、设计产业国际化方面均居世界领先地位。2008年英国设计委员会制定“Design 2020”(设计2020)，对创新设计进行长期发展规划，并在《重启不列颠2：设计与公共服务》报告中明确指出，将设计应用于公共服务的规划与路线图。此外，赫尔辛基、柏林、斯德哥尔摩、米兰等城市已经将设计纳入都市创新体系规划。

3.亚洲以日韩为主，在全球设计创新中形成追赶之势。日本是世界设计强国，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把工业设计作为提高出口竞争力的基本国策战略，工业设计对于促进日本的汽车、电子产品、日用消费品、耐用消费品等迅速占领世界市场，并推动其在二战以后经济腾飞发挥了重要作用。进入21世纪以来，日本致力于发展无人工厂、机器人等抢占网络智能设计制造先机，致力于开发智能建筑设计、地下城市设计、空间城市设计等，人性化设计、节能化设计、无障碍设计等成为日本设计未来发展的主要趋势。韩国1998年提出“设计韩国”战略，2000年开始确立建成设计一流国家的目标，并明确创新设计与产业融合发展的方向，尤其注重支持信息技术等新兴产业与创新设计融合。具体包括：提供设备技术支持、增加硬件基础设施投入、提供企业贷款、设立产业振兴院等。韩国设计振兴政策系统以政府为中心，企业、大学、科研机构、服务机构互相协作。设计政策重点是推行全民新设计运动、提高国民生活质量、强化产业竞争力、提高设计国际竞争力、强化设计品牌竞争力。

(二)将设计作为推动企业创新、服务业态创新和产业贸易竞争力提升的重要路径

1.创新设计缔造了网络信息时代的一批世界领军企业。回顾互联网时代以来的全球重大业态创新与产业变革，无不产生于创新设计。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微软、英特尔、苹果、谷歌等一批IT及互联网企业依靠创新设计，在电脑操作系统、中央处理器(CPU)、移动智能终端、搜索引擎等领域长期占领全球市场的制高点和主导权。微软公司相继设计开发了MS-DOS、Windows、Office等系统，曾占居全球个人电脑软件市场70%以上的份额，1999年创下6205.8亿美元的市值。苹果公司相继推出iPod、iPhone、iPad、iWatch等移动智能终端设计，并创造了基于iOS操作系统和APP.Store、iTunes等的共创分享平台，不仅引领移动互联网产业创新，而且引发了互联网金融、网络物流、电子商务、分享经济等一系列服务业态创新。尤其是网络游戏、网络购物、网络约车、网络订票及订餐等新的服务模式，改变了人们传统的生活、出行、娱乐方式，为大众创造了低碳、经济、快捷、便利、可分享的生活品质。2012年8月，苹果以市值6235亿美元超越微软列全球股市第一。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基于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和新型传感技术，通过“引擎健康管理”网络服务设计，赢得了全球大型发动机50%的市场份额。波音公司、空客公司应用全球网络协同设计制造出波音787、空客A380等领先产品，长期占据世界大飞机产业的制高点。

2.注重设计在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推动自主品牌成长、推动企业国际化方面的关键性作用。丹麦的一项研究表明，设计的使用与企业的经济效益、宏观经济增长之间有显著的相关性，采购过设计服务的企业营业收益超出平均值22%。2003—2007年，丹麦企业把设计作为流程创新和企业创新策略的占66%，多数企业通过设计创新进入到OBM、OSM(原始标准制造商)阶段，OEM企业降幅明显。英国设计委员会的一项调查显示，英国企业重视创新设计的比例愈来愈高，设计国际化程度也非常高。有50%的制造企业认为设计在商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设计引领型企业10年间的股票价值增值200%，有4%的设计公司在两个以上国家设有分支机构。据美国设计管理协会2013年发布的数据，福特、微软、耐克、可口可乐等“以设计为主导”的企业，10年来股市市价表现高于标准普尔指数228%。芬兰出口企业全部都有自主设计的产品，绝大部分传统产业使用创新设计，其中纺织服装和皮革、家具、玻璃、制陶行业等传统产业有80%以上使用设计师，金属制造、机械制造、电子设备、计算机相关产业及电器零部件、橡胶和塑料制造、汽车制造、健康、食品、建筑、木材等产业有50%以上使用设计师。

四、中国创新设计取得快速发展与重大突破

(一)国家创新设计能力显著提升，涌现出一批重大创新设计成果

随着国家创新战略深入发展，设计创新日益得到重视，设计政策、资金投入、创新环境等方面日益改善。中国已经在航空航天、高端装备、轨道交通、海洋探测、信息通信、能源电力等领域的创新设计能力取得重大突破。北斗导航卫星、神州飞船、嫦娥探月工程、长征运载火箭、蛟龙号潜海等深空深海重大工程装备的创新设计能力已居世界前列；高铁作为中国自主设计研发、系统集成创新的成果，已经奠定了世界高铁产业领跑者的地位，成为“一带一路”战略和中国装备走出去的排头兵；在核电、消费电子、通信设备、工程装备、互联网等领域，已经产生一批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创新设计企业、产品和服务模式。2014年，国内发明、实用新型和外观专利受理与申请量分别是2010年的2.73倍、2.11倍和1.34倍；2015年，中国专利申请总量2289346件，其中发明专利955342件、实用新型专利859925件、外观设计专利474079件，占比分别为42%、37%、21%。截至2015年，中国累计建设国家工程研究中心132个、国家工程实验室158个、国家认定的企业技术中心1187家、工信部认定的国家级工业设计中心64家。

(二)企业创新设计能力显著增强，国际市场竞争力、品牌竞争力大幅提升

1.涌现出一批占据全球制高点的设计创新企业。随着中国企业深度参与全球市场竞争，增强了设计创新意识，一批制造企业和服务企业通过不断推动产品、商业模式、管理模式的创新设计能力，已经成为全球行业领袖。华为长期坚持创新设计形成了自主品牌，从一个中低端通信设备生产商成长为全球通信服务整体解决方案提供商，2015年以3898项专利技术申请量列全球第一位。大疆公司通过集成无线传输、全球定位系统(GPS)、高性能航空摄影平台、模块化硬件、嵌入式控制软件等技术，设计出四轴消费应用无人机，近5年企业收益增长近百倍，成为全球同业领军企业。小米公司通过共创平台加快设计创新速度，2014年全球销售突破6112万台。阿里巴巴、腾讯、百度、京东、滴滴打车等互联网企业通过创新服务模式设计，引发了服务业态创新，成为全球互联网领军企业。支付宝、余额宝、微信支付创造了互联网金融新的支付方式；滴滴打车创造了节约低碳的出行方式；微信创造了新的社交、传播方式；淘宝创造了新的购物模式。阿里巴巴通过淘宝、支付宝、菜鸟、阿里小贷等新的服务模式设计，成为全球电商、互联网金融的引领者，上市市值达到2480亿美元，一度超过亚马逊及eBay的总和。

2.企业在创新设计中的主导作用和主体地位日益突出。2015年中国企业发明专利申请量58.3万件，占国内发明专利申请受理量的60.2%；中国企业获得发明专利授权15.9万件，占国内发明专利授权量的60.5%，较2014年提高4.1%。企业设计研发经费投入显著增长，美的、TCL、康佳、创维等大型企业平均设计研发投入占销售额的2.5%以上。一些传统产业不断增加设计投入，其中家电企业设计投入平均占研发费用比重达30%。据调查，广东制造企业对工业设计投入达到50亿元/年以上，设计对全省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28%，全省在实施工业设计战略的企业中，有80%开拓了新产品市场、70%降低了产品成本，企业有40%的利润和25%的销售增长来自设计创新。

3.企业通过创新设计开拓国际市场的能力显著提高。海尔、联想、一汽、吉利、奇瑞等一批制造企业，通过创新设计使产品进入国际市场。海尔集团在全球建立18个设计中心，平均每天申请2.6项专利。上汽集团2010年投资4770万元在英国设立海外汽车设计中心，推出“荣威W5”、新“MG3”等车型，提升了新能源汽车产业化的水平。2012年以后，腾讯、中兴等计算机和互联网公司在美国外观设计专利申请数量呈明显的上升趋势，反映出中国企业互联网创新设计已经走向全球市场。

(三)创新设计推动了新兴产业发展和传统产业转型升级

创新设计推动了中国轻工、纺织服装、电子信息制造、机械及装备制造、交通运输装备等传统产业升级。仅从中国外观设计专利申请量看，目前主要集中在包装、服装、家具、交通工具等传统行业，通信设备、装备制造、电子终端产品、互联网等产品的申请量日益提高。其中，在海外申请量最大的是计算机和互联网企业的外观设计，尤其是电子终端领域创新设计十分活跃，华为的申请量已经超过三星，青岛海信、中兴、四川长虹等企业的申请量也已经超过松下。“互联网+”带来的设计创新层出不穷，手机、电脑/显示器等终端产品的图形用户界面申请量分别占32%和23%，主要与应用软件、手机APP(应用程序)等设计创新相关。创新设计改造提升传统产业的能力显著增强，其中，家具行业已在创新设计引领下走向“创造”之路，通过引入绿色环保材料及工艺、应用大数据、互联网技术，进入自主品牌、个性化定制、智能化生产的新阶段。通过家具与家电的整合、实体店与网络销售的整合、用户需求和设计研发的整合，以尚品宅配为代表的一批家具企业实现了从代工制造向自主品牌、定制设计、网络营销的转型。在服装产业，青岛红领集团等服装企业通过互联网、大数据实现全球个性化定制设计和销售，国际竞争力明显增强。

(四)设计服务业已经形成一定产业规模和较完善的产业体系

截至2014年，中国设计师达1700万人，其中工业设计从业人员约50万人，年均增速10%左右，平均每个企业拥有1.1名设计师；全国工业设计相关企业超过7500家、工业设计公司超过2500家。专业设计公司已经逐步嵌入制造企业的设计创新链中，成为推动制造企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支撑。越来越多的设计公司与制造企业形成长期、紧密的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为制造企业进行设计开发活动，成为制造业创新链、价值链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单纯提供设计服务向开发自主品牌发展，服务能力总体明显提升。设计园区成为推动制造企业设计创新的服务平台，对于集聚设计企业、为制造企业提供服务，提高区域创新能力、辐射带动能力，推动区域结构调整具有积极作用。设计教育快速发展，为创新设计提供了人才保障。截至2015年，有228所高校设立了工业设计专业，设立产品设计专业的院校有333所，设立机械设计专业的院校有393所。每年培养的工业设计专业毕业生数量为美国同期的10倍以上。设计交易市场快速发展，2012年12月中国设计交易市场正式开业，有79家北京产权中介机构、71家上海产权中介机构及深圳联交所旗下的8所交易平台已经开始为市场提供设计交易服务。

五、中国创新设计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

应该看到，中国与世界设计强国仍有很大差距，创新设计发展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第一，制造业创新设计能力不足。总体来看，我们自主设计创造并引领世界的产品、装备、服务模式以及自主品牌、国际著名企业还较少。尽管彩电、手机和电脑产量等产品产量列世界第一位，但核心部件主要依靠进口。高端数控机床、集成电路、民航客机、航空发动机、科学与医疗仪器、高端基础关键零部件等也严重依赖进口。比如中国代工生产的iPhone产品获得劳动力价值约为2%，远远低于美国所获60%的设计研发收益价值；液晶彩电进口32寸彩电面板约700元，而国内售价2000多元，进口成本占售价的1/3。

第二，企业创新设计投入不足。从中国企业新产品创新投入结构看，普遍存在重技术研发、设计投入不足的问题。企业技术创新缺乏与用户需求、市场环境的有效对接，没有发挥创新设计在生产制造、商业服务中的提升作用，其结果必然造成科技成果转化率低、实用性和推广性差、技术研发价值难以实现。大部分企业缺乏系统科学的创新设计理念，满足于引进和模仿，消化吸收和二次创新能力不足。2015年，中国汽车产销量超过2450万辆，连续7年列全球第一，但汽车产业对外技术依存度超过50%，汽车企业收入仅占全球行业的8%。在手机、计算机、数控机床等领域，由于不掌握核心技术、缺乏原创设计理念，每部国产手机售价的20%、计算机售价的30%、数控机床售价的20%～40%都需要向国外专利持有者支付专利费。

第三，创新设计生态系统仍不完善。“产、学、研、媒、用、金”协同创新的生态链还没有形成。目前，大部分设计研发活动仍然封闭在企业内部完成，与高校和科研机构、设计服务提供商协同创新不足，尚未形成完善的创新设计研究体系；在基础研究、共性关键设计研究方面缺乏持续的经费投入，难以产生具有全球领先的原创性设计，也难以为企业创新提供共性关键设计技术支撑；能够有效链接基础研究、应用研究、成果转化和用户体验之间的国家创新设计系统还没有形成；创新设计服务平台建设还不完善；在国家重大项目中，缺乏鼓励支持首台(套)产品的创新设计研制和示范应用的支持资金，使企业承担风险较大，导致创新动力不足。

第四，政府对重大创新设计缺乏统筹协调。在解决提升国家重点行业、重大装备的创新设计能力方面未能形成合力，未能打破部门、行业和学科间的壁垒，资源和资金投入分散，难以建立从研究、实验、设计到生产技术服务的全产业链创新模式。

六、促进中国创新设计发展的主要思路

要把创新设计作为国家创新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重要抓手，紧紧围绕推动自主创新、引领产业转型升级、促进绿色可持续发展、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加强公共服务建设等国家重大战略，构建国家创新设计战略体系，强化创新设计在国家创新体系中的引领支撑作用，发挥创新设计在改善供给、创新需求、引导大众消费、促进消费结构升级方面的重要作用，通过创新设计构建以技术、标准、品牌、质量、服务为核心的贸易竞争新优势。从宏观层面、产业层面、政策层面进行顶层设计、系统规划、组织实施、制定发展路线图，加快提高设计国际竞争力，力争通过10年的时间进入世界设计一流国家行列。

(一)着力提升重点产业领域的创新设计能力

“十三五”时期，应通过创新设计提高关键技术创新、系统集成创新、服务模式创新的能力，形成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产品、新材料、新工艺、新业态。在传统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现代服务业等重点领域，培育一批具有创新设计能力、掌握关键核心技术、拥有自主品牌的领军企业，建设一批国家创新设计示范工程，加强共性关键技术设计研发，形成各行业的国家创新设计标准。着力提升钢铁冶金、纺织服装、家电、汽车、电力、建材等传统制造业及建筑、道路、桥梁等工程领域的创新设计能力和系统集成能力，实现从规模、速度增长到技术、质量、品牌领先的转变，从商品出口向系统、服务输出转变；着力提升信息技术、高端装备、新能源、新材料、航空航天、智能电网、轨道交通、新能源汽车、节能环保等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的创新设计能力，快速扩大产业规模，加速形成国际竞争优势；着力提高软件、芯片、集成电路、互联网、物联网、电子商务、文化创意等现代服务业领域的创新设计能力，尤其要注重创新服务模式设计，通过服务业态持续创新创造崭新的市场需求，不断满足大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引导绿色低碳消费方式；着力提升公共服务、国家安全、社会管理、生态环境等领域的创新设计能力，创造信息化、网络化、智能化的技术和装备支撑体系，建立先进设计规范和标准，提高国家安全、社会服务的保障能力以及生态环境效益水平；加快发展信息化设计、与过程集成的设计、复杂过程和系统设计等共性技术，自主研发用于智能产品、智能制造、智能管理等领域的设计工具，加强虚拟仿真、智能控制、嵌入式操作系统等领域的软件设计。

(二)发挥创新设计在产业价值链中的核心作用

第一，提高产品设计创新能力，推动产品结构、质量、品牌和服务整体提升。集成新技术、新材料、新工艺，通过提升关键技术和系统集成创新能力，提升产品功能、外观造型、品牌等设计水平，形成具有自主品牌、自主知识产权的新产品，提高国际市场竞争力和品牌影响力。推广个性化定制设计、智能化设计、网络化设计，运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虚拟仿真、智能控制等网络信息技术设计，实现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制造，提高制造效率。第二，提高流程设计创新能力，推动制造业向绿色低碳、网络智能转型。鼓励企业、园区使用循环经济设计、优化工艺流程设计，形成低碳节能的生产方式；通过加强网络服务设计、推动网络协同制造，提升制造企业服务化和智能化水平；通过优化供应链管理设计，构建信息化、网络化、平台化的供应链管理系统，整合集成社会物流、信息流、资金流等要素资源，降低企业流通成本和要素成本。第三，提高服务模式设计创新能力，实现产品链、产业链、供应链高效融合和价值链全面提升。提升整体方案解决设计能力，推动产品全生命周期设计，实现从产品研发设计、制造到用户的闭环效应，从生产到服务的全产业链价值提升。加强互联网新兴业态和新的商业模式设计，鼓励依托互联网的直销服务、用户体验等商业模式，为消费者提供个性化、便利化服务，提高销售收入和利润增长空间。第四，推动设计与制造深度融合，促进制造企业向服务型制造转型。服务型制造已经成为全球制造业发展的重要趋势。这一趋势将扩大制造企业的设计服务需求，同时也将使越来越多的设计服务提供商嵌入制造产业链，推动制造业由加工生产向服务型制造升级。应积极引导大中型制造企业通过使用设计向服务型制造转型，促进设计服务提供商与制造企业形成长期战略合作关系，通过鼓励设计服务外包等方式培育和扩大国内设计服务市场。

(三)大力提高企业创新设计竞争力

第一，继续强化企业在创新设计中的主体地位和主导作用。为企业开展基础性、前沿性创新设计研究及成果转化提供支持，促进高校、科研院所、企业共同参与国家创新设计体系建设，组织共性关键设计技术研发联合攻关，提升设计创新基础研究能力。第二，增强企业创新设计意识。积极主动适应产业革命发展的新趋势和经济新常态，拥抱互联网经济，鼓励企业扩大设计投入，形成研发、设计双轮驱动的创新模式，提高产品和品牌竞争力。第三，鼓励企业整合国际国内创新设计资源。鼓励大企业建立设计部门和创新设计工程中心，通过收购国际设计团队、设立海外研发设计中心整合全球设计资源，增强设计国际竞争力，提升开拓国际市场的能力，鼓励中小企业购买专业设计服务。第四，鼓励企业构建“设计+研发+用户体验”的创新设计生态系统，建立产、学、研、用相结合的创新模式。第五，推动设计服务外包。服务外包是推动设计专业化、规模化、国际化、高端化发展的重要途径，也是加速创新设计与产业融合的重要途径。应鼓励专业设计服务提供商积极承接制造企业设计服务、为中小制造企业提供设计服务、承接国际设计外包业务，提高设计专业化、国际化水平。

(四)实施创新设计人才战略

把培养创新设计人才放在首位，实施创新设计人才工程，优化设计人才结构，加快建设创新设计人才体系，推进创新设计人才体制和政策创新。第一，注重培养设计领军人才和适应性人才。将创新设计人才纳入卓越工程师培养计划，着力建设国际一流的设计学院，培育高精尖设计人才。推动产学研相结合的教育模式，高等院校、职业院校应积极探索专业化、市场化、国际化的设计教育体制，鼓励高校加强与企业、设计机构紧密合作，聘请来自一线的设计师担任兼职教授，鼓励高校和科研机构设立孵化器，推动学生以创新设计成果进行创业。通过举办创新设计论坛、研讨会和工作坊等，促进业内交流互鉴。第二，建立国际化设计人才培养机制。通过加强与世界各国在设计教育、文化、企业等方面的交流合作，多渠道、多形式地引进国外创新设计人才、设计机构，共享全球创新设计的智慧资源。通过开展重大设计项目的国际合作，建立国际智库、科研院所、企业的设计人才交流机制，建立与美、欧、日、韩等发达国家的设计人才交流机制，与中国香港、台湾建立青年共同创新创业机制等，促进设计人才国际化。第三，建立创新设计人才激励机制。营造有利于人人皆可成才、有利于青年人才脱颖而出的社会环境，鼓励以知识、技能、管理等创新要素参与利益分配。第四，建立常态化、普及化、网络化的设计师培训制度。鼓励有条件的企业聘用国际设计专家讲学、组织设计师出国培训，不断掌握全球设计的新趋势和新进展，掌握新的国际规范、国际标准等，发挥行业协会、民间设计教育机构、咨询机构的作用，利用互联网远程教育建立面向社会、覆盖广泛的社会培训网络。第五，树立“设计从娃娃抓起”的思想，加强现代设计博物馆、艺术与科学展示馆、新材料及新技术展示馆等与设计相关展馆的建设，普及面向全社会的创新设计理念和意识教育。

(五)加快创新设计共性关键技术研发和公共服务平台建设

第一，以国家战略需求为导向建成高水平国家创新设计中心，推动高校、科研院所面向社会开放创新设计资源， 通过引导创新设计要素聚集流动，形成一批带动力强、特色突出的区域创新设计中心，打造区域性创新设计高地。第二，加强设计大数据平台建设，提高设计信息资源共享水平。重点围绕设计案例大数据、传感器大数据、材料大数据、商业大数据、专利大数据、信用大数据等，开展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设计技术体系建设。建设面向行业、政府的设计大数据平台，建设世界各国的与设计相关产业、文化、规范、标准等的大数据平台。推动产品数据的全数字模型化试点，推动工业技术模型数据库应用与交易平台建设，建立开源工业模型数据库，鼓励设计相关协会和网络采集会员的年度数据形成数据库。第三，加强创新设计通用研发、基础网络、技术交易、电子商务、互联网金融等平台建设。支持面向市场和企业的创新设计基础工具、软件研发，鼓励大企业建立技术转移平台、创业服务平台、设计孵化器，打造创业服务与创业投资结合、线上与线下结合的开放式服务载体，规范发展创新设计实物众筹、股权众筹和网络借贷等互联网金融平台。第四，加强各地设计创意园区平台建设，提高为设计企业服务的能力。加快建设园区设计网站、大数据、云计算、质量检测、环境测试、标准等服务平台，增加购置软件、快速成型等专用设备投入，提高信息、咨询、知识产权、融资、交易等服务能力，形成各类投资主体参与的平台建设机制。第五，加强跨领域、跨行业、跨学科的创新设计资源协作平台建设，提高社会、企业、教育、文化艺术的资源共享水平，推动设计与商业、科技、人文、社会的互动交融，促进科研、教育、知识产权与设计成果产业化的有机融合。建设创新设计网络社区，加强设计资源的流动与合作。第六，加强创新设计推广宣传平台建设。以“中国好设计”“中国优秀工业设计奖”为平台，树立创新设计企业、产品、装备、工艺流程、服务模式等标杆，发挥品牌和风向标的作用，引导大众认识好设计、购买好设计，引导企业创造、使用好设计。

(六)加强财政金融政策扶持

第一，在国家专项计划、科技重大专项中增加创新设计资金，加强财政资金对创新设计投入，主要用于支持共性关键技术研发、基础研究、设计大数据、公共服务平台、推动创新设计成果产业化等方面。第二，设立国家创新设计专项基金，主要用于引导企业使用创新设计开发新产品、新技术、新工艺、新的商业模式，支持重大创新设计成果产业化，奖励有重大贡献的创新设计人才，支持设计教育培训、设计国际交流等。第三，加强融资支持，鼓励银行、保险、担保等金融机构及互联网金融企业开发支持设计服务的金融产品，为设计服务机构、中小企业提高创新设计能力提供金融服务；鼓励“众筹”“众包”“公私合作(PPP)”等新的融资模式，吸引社会资金支持创新设计发展。

(七)营造良好的创新设计发展环境

第一，营造知识产权创造、应用与保护的法制环境。应积极构建对接国际标准的设计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形成鼓励创新、杜绝抄袭剽窃的法律约束，综合运用专利、版权、著作权等各种保护手段，有效保护设计创新成果；通过缩短专利申请周期、简化申请手续、提高审查效率、延长保护时间等方式，提高服务质量和效率；通过调整过时的法律法规和标准、过于宽松的外观设计专利侵权判定标准及严惩严判设计侵权行为等，鼓励企业设计创新，降低维权成本；提高企业知识产权保护意识，鼓励有条件的企业设立知识产权部门。第二，营造创新设计的社会环境。逐步建设质量为本、用户至上、诚信合作的创新设计文化，加强创新设计宣传推广工作，形成全社会尊重、应用、支持和激励创新设计的良好氛围。

1.路甬祥：《设计的进化与面向未来的中国创新设计》，《全球化》2014年第6期。

2.路甬祥：《创新设计与中国创造》，《全球化》2015年第4期。

3.中国工程院：《关于大力发展创新设计的建议(中工发[2015]23号)》，2015年2月。

4.王晓红、张立群、于炜：《工业设计推动产业升级的机理与对策》，《中国服务业发展报告2014》，社科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

5.王晓红、张立群、于炜：《工业设计—实现自主创新的引擎》，《中国工业设计发展报告2014》，社科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

6.王晓红：《中国设计：服务外包与竞争力》，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7.王晓红：《强化创新设计，提升产业整体创新能力》，《中国经济导报》2015年8月14日。

责任编辑：李蕊

王晓红，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信息部副部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