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建筑之窗棂艺术

张晓君　崔津津

从古至今，门窗是中国古代木构架建筑上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建筑的细部构造之一。除具有出入、采光、通风、密闭、隔音等实用功能，在建筑、园林中扮演着重要装饰作用，有高度的艺术价值。棂花受历史、地域、人文等多种因素影响，样式多样。以王家大院敦厚宅为例，介绍其窗棂的特色、形制、纹样，分析探讨其独特的艺术特征和文化内涵。

窗的发展

木制门窗是中国文化艺术的符号和象征。它伴随建筑产生和发展。宋代是建筑发展的鼎盛期，也是窗棂艺术的发展期。隔扇样式最具特色并一直到明清。今天我们见到的传统门窗，多是明清两代的遗存。隔扇是中国古代窗的基本样式，有特殊的价值和作用。其名称也各不相同，安于外檐承担分隔、围护功能时称作隔扇；用于室内空间分隔、围护为纱隔；还有槛窗、横风窗视为隔扇的派生简化形式。不同地域风格有板棂窗、落地窗、遮羞窗、徽州窗棂、平遥窗棂、窑洞窗棂等不同样式特征。

窗棂的含义

1.窗棂

即窗格，中国古建筑中隔扇门、槛窗、支摘窗、落地窗、横披窗等各种门窗的格心部门。组成格心图案的木条或雕刻叫做棂，整个纹样称为窗棂。它不同于窗框，窗棂为较正式用语。

2.窗棂的由来

没有玻璃之前，门窗是用纸糊绢裱或安装鱼鳞片来采光和挡风遮雨的，为避免纸绢被风吹破，在门窗芯内装上木棂条，提供均匀支点，由此产生棂窗。此后，又创造了各种棂条组成的几何纹窗棂。西周铜器和战国的木椁上有十字格和斜方格的窗棂。汉代明器的陶屋和石画像上有直棂、琐文和斜格窗扇图像。明末清初后窗棂图案一改简约与朴素，变得华丽而繁缛，出现了各种树木花卉、翎毛走兽、山水风景、人物神仙、戏曲故事、博古杂宝和吉祥文字等图案，其装饰题材相互交锚使窗棂图案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敦厚宅窗棂

王家大院是中国明清时期的民居建筑，其敦厚宅为三进两跨式四合院。宅内有主要窗户29组，除采光通风作用外，不同的窗棂样式蕴含特有的审美和文化内涵。依各房的功能、位置、主人身份等因素，在尺寸、形态、纹样等方面都求大同存小异，既呼应建筑整体性又灵活多变。

1.尺寸

单一窗形是敦厚宅窗户中尺寸最大的，内院正窑顶上始祖阁的窗洞、前院、内院堂屋、主人房问及跨院书房的窗户尺寸也比较大，随级别高低尺寸递减，有一窗独开或多窗排列不同样式，灵活自如。

2.形态

敦厚宅的窗户有正方形、扁长方形、竖长方形、和半圆形等。启闭方式有双扇窗、窗门、拉窗、支摘窗。支摘窗可向内支起丰富了建筑外立面的艺术形象，既美观又便于空气流通。

3.纹样

敦厚宅窗棂纹样多且装饰好，寄予了主人美好的愿望。动植物为主，动物有蝙蝠纹、卧蚕纹和龙纹；花纹有海棠纹、菱形花结；文字纹是回字纹、亚字纹、寿字纹和喜字纹；几何形纹是八角纹；其他有方胜纹、如意纹、灯笼锦和步步锦。敦厚宅窗棂在装饰上常与其他图案结合，把蝙蝠纹、卧蚕纹和海棠纹，加上如意纹用步步锦把他们串起来。既独立装饰，也会综合组织，内容多以吉祥祈福为主。东、西配房建筑两边各两组四扇对称窗户，其窗棂为卧蚕步步锦棂花，每扇窗户四个角都有蝙蝠纹和如意纹，中问有菱形花结做装饰，疏密得当，内容丰富灵活。前院是主人进行社交活动的空间，窗棂的图案为海棠书条格心棂花，以书条纹为主体纹样，海棠纹以辅助，表现了主人高雅的书香门第，又以海棠纹寓意了主人家道丰盛、玉堂富贵。后院正房五孔窑的半圆形图案以回纹为主并雕刻出相向的两个龙头纹饰，既生动又富有创意。

4.材料方面

敦厚宅窗棂均以木制。木质窗户启闭时较灵活，构筑图案也较方便。窗棂材料遵循就地取材原理，多选用花梨、枣木、黄杨等木材。也有外地的楠木、红木等珍贵木材，这些木材坚硬细腻，易于雕刻装饰。一改墙体砖石的硬质冰冷感，增强了建筑的亲和力。

5.寓意

步步锦式样的窗棂主要是由横棂和竖棂组成，成丁字形状，外长内短且富有变化，周围嵌以卧蚕、工字等雕饰纹样，整个格心既不粗略也不复杂，寓意主人在事业上步步高升的美好象征；卧蚕图案门窗格心是蚕虫卧睡的象形图案，将蚕卧睡的图案用做门窗格心棂花，一是求得门窗格心棂花的多层次透雕效果，二是象征主人财源不断，丰衣足食；蝙蝠纹和如意纹有延年益寿、万事如意的寓意；菱形花结也称吉祥结；回纹样式棂花有安全回归的意思；方胜纹由两个菱形压角相叠而成，表示心连心象征男女之间坚贞的爱情。这些纹样都包含有主人对平安生活的渴望和仕途升迁的向往以及期盼幸福的美好愿望。

敦厚宅窗棂的文化内涵

1.礼制思想的渗透

敦厚宅的窗棂从尺寸、形态、纹样等方面体现着封建伦理道德和礼制规范，依从不同等级、用途的建筑空间定位和组合。如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尊祖敬宗、尊卑有别等。

2.美好吉祥的体现

中国传统窗棂不仅重视形式美观，也注重其思想内涵，“吉祥、如意、福寿、嘉庆、富庶、平安”是最喜欢表现的题材内容，人物神祉、祥禽瑞兽、鲜花芝草、祥物宝器以及神话传说、历史故事都是吉祥观念形象化载体。采用象形、会意、谐音、借喻、比拟等手法，赋予了窗棂美好寓意，反映出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这些传统文化表现了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特点，是宝贵的历史资料。

（作者单位：河北工业大学）

作者简介：张晓君（1991-），女，汉，山西长治，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

崔津津（1991-），女，汉，河南焦作，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