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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供给侧改革化解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的机理与对策

2016-12-21章泽武中共广州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广东广州510070

探求 2016年6期
关键词:结构性供给改革

□章泽武(中共广州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广东广州 510070)

以供给侧改革化解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的机理与对策

□章泽武(中共广州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广东广州 510070)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化解诱发中国系统性风险因素的关键抓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有效化解经济动能转换带来的增长风险,有效应对美元霸权引致的金融风险,是中国为全球经济治理提出的中国方案。要全面理解中央精神,夯实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基础,全面理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思路,明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工作重点,培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生动力。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系统性风险;对策

自新古典经济学兴起以来,通过财政和货币政策的使用来实现经济长期可持续的稳定增长就成为世界范围内宏观调控的主旋律。这一政策主张虽不断受到来自新自由主义的挑战,但时至今日在世界范围内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这一方面是因为新自由主义的政策主张不但没能缓解全球经济的衰退,反而恶化了华盛顿共识所到之处经济体的状况;另一方面也是全球经济在深度调整的曲折复苏中依然没能实现从危机应对向长效治理机制的转型。因而,如何跳出解决周期性问题的思维惯性,致力于深层次经济结构的调整;如何跳出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思维定势,实现财政货币和结构性改革政策的有效组合,就成为目前化解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的关键性抓手。

一、“十三五”时期诱发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的主要因素

“十三五”时期是中国全面实现小康、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时期,也是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累积的问题和风险的集中释放期,是一个机会与风险并存、机遇与挑战共生、从量变到质变的关键性节点。同时,“十三五”时期也是世界经济新旧动能转换的关键时期。在这样一个风云激荡、“黑天鹅”频发的经济环境中,即使方向正确、政策对路,也有可能由于力度和时机的错配而酿成风险。“十三五”时期可能诱发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的主要因素有:

(一)新一轮经济动能转换导致的增长风险

在杭州G20峰会的开幕辞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前,世界经济在深度调整中曲折复苏,正处于新旧增长动能转换的关键时期。上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提供的动能面临消退,新一轮增长动能尚在孕育。”[1]习近平总书记的这一重大判断,建立在对世界经济长周期的历史数据分析基础上。18世纪60年代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世界范围内先后经历了蒸汽时代、电气时代、电子信息时代等重大产业革命。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学家通过对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主导产业和支柱产业更替特征分析,推导出的经验性结论认为:每一次产业革命带来的产业红利会持续50年至70年。在旧的产业红利即将消退、新的产业尚未突破之际,世界经济必将出现全面的衰退和萧条。依据这一经验数据,“十三五”时期恰逢上一次科技和产业革命提供的动能面临消退、新一能增长动能尚在孕育的时间节点。在全球经济艰难曲折复苏的背景下,中国经济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新常态。因而如何确保中国经济的中高速增长、不跌入发展中国家不得不面临的“中等收入陷阱”,就成为“十三五”时期中国经济不得不越过的坎和不得不闯过的关。在这一过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触发系统性的增长风险。

(二)美元霸权引致的金融风险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凭借自身强大的经济、军事实力和世界金融、贸易、投资规则的制定能力,以石油美元为锚,以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为载体,确立了美元的霸权地位。自美元霸权确立以来,先后经历了四次加息周期,目前正进入第五次加息周期。从前四次的加息周期来看,美元的每次加息必将引起世界范围的金融波动,乃至金融和经济危机。1977年至1981年的美元加息,引发了1982年至1983年拉丁美洲国家的债务危机。1986年至1989年历时26个月的加息周期,导致了英镑危机和苏联解体。1994年至1995年美元加息周期,历时12个月,并使高利率维持到2000年,引发东南亚金融风暴并席卷全球。2004至2006年历时27个月的美元加息引发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目前美元正进入第五轮加息周期,世界金融动荡的局势正越演越烈。这轮加息周期会不会引起全球性金融风暴尚在观察之中。但各种迹象表明,全球性金融风暴正在酝酿之中。有学者认为,如果中国不能在“十三五”时期有效化解各种引发系统性或区域性金融风险的因素,中国很有可能成为下一次国际金融危机的风暴眼。

(三)美国亚太再平衡导致的走出去风险

2012年6月,美国前防长帕内塔提出了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该方案一提出就在美国外交和国防部门引起了强烈反响。尤其是在党的十八大后,美国国内重新审视中美关系的呼声日渐高涨。2015年3月,美国外交关系协会发布了一个重量级报告《反思对中国的大战略》,更是将这一呼声演变成对中美关系重新定位的全国性大讨论。这一报告提出了六点主要的政策措施:第一,重振美国经济的非对称优势,特别是创新能力。第二,加快创建新的贸易协定TPP,巩固与盟友的经济联系,有意识地将中国排除在外,在经济上对中国形成围堵。第三,美国要重建对中国的技术封锁,就是要跟盟国达成很多技术扩散的新协议。军民两用技术是绝对不能对中国出口的,要遏制中国获得新技术的渠道。第四,要建立围绕中国周边的盟国战线,阻滞中国的经济崛起和政治力量的获得。第五,强化美国在亚洲地区的军事投送能力,不要理睬中国的反对。第六,美国要保持跟中国的接触,但是这种接触有个前提条件,即只有在对美国战略利益有利的情况下,美国才去跟中国去接触。目前这一政策主张虽未成为美国对华基本国策,但美国从太平洋对华的全面经济围堵也是不争的事实。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提出了重心西移的“一带一路”大战略,希望能缓解和化解美国从太平洋的围堵。为了给中国西进战略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和空间。在杭州G20峰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倡导的新机制新倡议,不是为了另起炉灶,更不是为了针对谁,而是对现有国际机制的有益补充和完善,目标是实现合作共赢、共同发展。中国对外开放,不是要一家唱独角戏,而是要欢迎各方共同参与;不是要谋求势力范围,而是要支持各国共同发展;不是要营造自己的后花园,而是要建设各国共享的百花园。”[1]我们能否通过一带一路战略打破美国的围堵,仅有良好的愿望和诚恳的待客之道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建立能让所有参与国受益的利益共享机制和让所有参与国都能接受的治理机制。

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化解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的关键抓手

(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有效化解经济增长风险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存在着大量的闲置资源,尤其是失业和隐形失业人口众多,这为中国从需求侧入手推动经济增长提供了绝佳的条件。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认为:只有当社会存在大量闲置资源,即潜在GDP和真实GDP之间存在缺口时,投资拉动才能有效发挥作用。从中国的宏观数据之间的相关性来看,1980年至2007年,货币供应和经济增长之间保持着一定的线性关系。但2007年以来,随着中国人口红利的消失,货币供应和经济增长之间这种关系发生了变化,无论货币的增速如何变化,GDP的增长速度一直延续着下降态势(如图1)。这表明传统的以总量管理为目标、以社会存在大量闲置资源为前提的政策和思路也难以适应中国的基本国情。我们必须从传统的基于短期生产函数的总量管理转向基于供给侧的长期生产函数的长效治理机制。2016年5月9日,权威人士在《人民日报》上以答记者问的方式明确指出:“我国经济运行不可能是U型,更不可能是V型,而是L型的走势。我要强调的是,这个L型是一个阶段,不是一两年能过去的”。[2]为什么不是一两年能过去的呢?权威人士指出;“在面临的主要矛盾是结构性而不是周期性的情况下,进才是稳的根基。进,就是解决经济运行中的供给侧、结构性、体制性问题,这需要时间”。[2]“但在短期内,稳增长与调结构之间可能存在矛盾。必须明确,依靠过剩产能支撑的短期经济增长不仅不可持续,而且承受的痛苦比去掉这些产能要更大、痛的时间会更长”。[2]这表明优化基于供给侧的长期生产函数是目前解决中国经济增长问题的关键。

图1 1991—2015中国货币供应M2、广州GDP、中国GDP环比增速趋势

凯恩斯的名言“从长期看我们都死了”是对有效需求理论只有短期生产函数而没有长期生产函数的经典写照。从GDP核算公式看,依靠居民消费、企业投资、政府购买、净出口四个维度来拉动经济增长的模式已经走到尽头。首先,数据显示,居民消费自2002年以来,储蓄存款在GDP中所占比重基本保持在75%-80%之间(见图2),这表明至少在总量数据上,全国居民的边际消费并没有随着GDP的增长而增长。与此同时,中国经济网北京2016年8月9日讯,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显示,7月份PPI同比下降1.7%,这已经是PPI连续53月负增长。这表明企业投资这架马车也在逐渐止步。这点也可以从2016年民间企业固定资产增速从1月份近8%断崖式的下跌到8月份的1.8%得到印证。净出口这架马车也难以奏效。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德国、日本都经历了出口快速增长期,成为世界贸易大国。从他们的实践看,当货物出口占世界总额的比重达到10%左右,就会出现拐点,增速要降下来。我国货物出口占世界总额的比重,改革开放之初不足1%,2002年超过5%,2010年超过10%,2014年达到12.3%。这意味着我国出口增速拐点已经到来,今后再要维持出口高增长、出口占国内生产总值的高比例是不大可能了。”政府购买呢?2012年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上任后,明确表示经济上不在强调货币刺激,因而政府购买也动力不足。这样基于GDP核算公式的需求侧总量管理的四驾马车无法拉动中国经济快速前行。从需求侧转向供给侧就成为目前解决中国经济可持续增长问题的关键。同时从中国的工业化发展阶段、中国工业生产水平、科技创新能力来看,从供给侧入手,中国经济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图2 1999—2015年储蓄存款在GDP中所占的比重

(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有效应对美元霸权引致的金融风险

美元霸权之所以能诱发世界范围内的金融风暴,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世界范围内绝大多数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都是以投资和出口作为拉动经济增长最重要、最常规的手段,以外汇储备作为稳定汇率、对外备付的基石,这就为美元通过产业资本输出、金融资本回流在世界“剪羊毛”奠定了坚实基础(见图3)。

图3 美元通过产业资本输出、金融资本流入的全球循环流程

我们假定中间虚线的左侧是美国,右侧是中国。当美国实行量化宽松时,美联储可以通过在债券市场以高于企业预期的价格购买企业发行的债券,这样受到美联储支持的美国企业,就可以用较低的融资成本来加大对中国的直接投资。由于中国实行的是强制性结售汇制度,在中国注册的美国子公司收到来自母公司的美元资金后,子公司所在地的中国金融机构就会以当天的价格强制性结汇,将美金兑换成人民币存入子公司的账户。这样中国就逐步丧失了货币发行的主动权。什么时候发、发行多少,就不再取决于中国人民银行的意志,而是取决于通过外商直接投资进入中国的资金时间和数量,取决于美联储的意志。中国的货币供给就成为一个取决于美联储、取决于美元流入速度和力度的外生变量。外商直接投资,即FDI的流入一方面直接变成了中国的外汇储备,另一方面也促进了中国出口的增加,进一步增加了中国的外汇储备。面对不断增长的外汇储备,外汇管理当局既不能把所有的外汇都购入黄金,又不能把外汇长期闲置在资金账户上。因而最理想的途径就是进入美国的债券市场,购入美国国债或企业债券。这样,美联储发行的一张未来兑付的绿纸,以FDI的形式进入中国,在中国通过对各种生产要素的购买为美国企业赢得丰厚的利润。而中国的外汇管理部门拿到这种纸后,又通过购买美国债券的形式还给美国政府或企业。美国企业拿到中国外汇管理部门还回的绿纸,再次拿到中国来投资。在这个不断循环的过程中,美国企业的债务杠杆不断高涨。当这些企业的债务杠杆触及美国金融监管部门的红线时,美联储就通过在债券市场上,以较低的价格抛售手中持有的尚未到期的债券来回收货币。其结果必然导致美国债券市场的价格普遍下跌。较低的债券价格使许多跨国公司纷纷抛售在中国的资产换成美金回流美国,结果是中国外汇储备大量流失,经济增速下降、人民币贬值预期日渐强烈。如果中国继续以招商引资作为拉动经济增长最基本、最常规的手段,继续把稳定汇率的基石锚定在以美元计价的外汇储备上,就会形成外汇储备不断流失和人民币不断贬值的恶性循环。这种局面一旦形成,中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系统性金融风险。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最核心的基点就是使中国的经济增长从对外商直接投资、对资金投入的依赖转到依靠技术进步、劳动者素质的提升、生产要素使用效率的提升上来。用中国强大的生产能力和增长能力为人民币的国际兑付背书,因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有效应对美元霸权引致的金融风险。

(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中国为全球经济治理提出的中国方案

为了应对美国的亚太再平衡和TPP对中国战略空间、经济空间的挤压,党中央创造性地提出了“一带一路”战略。这是在中美之间无法形成真正的新型大国关系的条件下,一种战略和策略上的选择,是一种明显的非对抗性选择,是一种对冲战略。怎样才能让“一带一路”区域内的国家愿意融入到我们“一带一路”建设之中?怎样才能以经济建设为纽带加强同沿线国家在安全领域的合作,努力打造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中国能否针对2007年次贷危机以来世界经济艰难曲折复苏的现实,拿出一份能被“一带一路”国家普遍认可的全球经济治理的新方案?就成为中国“一带一路”战略能否真正走出去的关键。在杭州的G20峰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针对全球经济增长低迷的突出问题,在宏观经济政策上进行创新,把财政货币和结构性改革政策有效组合起来。”[1]同时习近平总书记还指出:“在去年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安塔利亚峰会上,我提出要对世界经济把准脉、开好方。中国希望同各方一道,推动杭州峰会开出一剂标本兼治、综合施策的药方,推动世界经济走上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增长之路。”[1]在此基础上,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卢锋认为:“提供自身的实践经验,并直面世界经济的共同挑战,引领发展潮流,为全球经济治理呈现出一份中国方案,是中国作为主席国为本届G20作出的重要贡献。”在G20杭州峰会公报中,结构性改革和供给侧改革被正式写入。这表明中国在这次峰会上开出的标本兼治、综合施策的,从短期政策向中长期政策转型,从危机应对向长效治理机制转型的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药方,得到与会各国的普遍认可。

三、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化解系统性风险的对策

(一)夯实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基础

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以全面理解和完整把握党中央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精神为前提,夯实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基础。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我们讲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同西方经济学的供给学派不是一回事,不能把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看成是西方供给学派的翻版,更要防止有些人用他们的解释来宣扬新自由主义,借机制造负面舆论”。因此要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各级领导干部和理论研究工作者就必须系统的理解和把握中央的意图,领会中央的精神。不能望文生义,机械地把我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西方经济学的供给学派联系起来,用西方经济学供给学派的理论来解构中央的精神,提出所谓的思考和对策建议。为此,我们必须系统地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党校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在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上的讲话、在一带一路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在G20会议上的致辞等重要讲话,人民日报以权威人士发表的《五问中国经济》、《七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开局首季问大势》等相关文章,近年来历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等相关文件。从本质上把握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点是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结构调整,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增强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这不只是一个税收和税率问题,而是要通过一系列政策举措,特别是推动科技创新、发展实体经济、保障和改善人民生活的政策措施,来解决我国经济供给侧存在的问题。”[1]深刻理解权威人士在《人民日报》上以答记者问的方式对当前中国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紧迫性进行的表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一个窗口期,但窗口期不是无休止的,问题不会等我们,机遇更不会等我们。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不得不迈过的坎,是不得不闯过的关,拖不得、等不起。”牢固树立以“十个更加注重”为标尺,对不上的事不能再干,对得上的事要加把劲干、创造性地干、巧干加实干的践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具体思路。

(二)全面理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思路

立足中国经济发展阶段及阶段性特征,是我们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最根本的出发点。为此,在2016年1月份召开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专题研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思路的第十二次会议上,中央明确提出了“五个搞清楚”的问题,即搞清楚现状是什么,搞清楚方向和目的是什么,搞清楚到底要干什么,搞清楚谁来干,搞清楚怎么办。这五个问题从顶层设计的角度理清了全面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思路。具体到广州而言,搞清楚现状就是要明确广州所处的工业化发展阶段、工业化发展水平、经济结构及产业方向和产业重点。广州到底处在工业化的哪个发展阶段?是不是真的已经或即将走完工业化?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工业化4.0版本中,广州处在哪个位置?在中国制造2025的战略布局中,广州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在制造业没有全面走出去的背景下,广州市第三产业所占比重高达66.7%到底是经济结构的优化,还是增长动能的逐步丧失?广州第三产业构成中,低端服务业所占比重居高不下到底说明了什么?只有搞清楚这些最基本的问题,我们才能清楚广州国家中心城市辐射力和影响力所及的范围,能明确在全国一盘棋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广州的方向和目的到底在哪里,才能搞清楚到底要干什么。干什么清楚后,谁来干?怎么干?就成为问题的关键。针对这两个问题,各级政府必须对自己可以动用的资源要有清醒的认知,必须清晰政府的行为能力和行为边界,必须对引导微观主体走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做出政策上、制度上的安排。

(三)明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工作重点

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的今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工作重点。这五大重点任务一方面是为进一步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另一方面也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为此我们在探索如何做好加法的同时,也要学会做减法。我们既要在推动科技创新、产品上质量、企业提效益上有所作为,也要在淘汰落后产能、过剩产能和关停僵尸企业上有所突破。要深刻领会“依靠过剩产能支撑的短期经济增长不仅不可持续,而且承受的痛苦比去掉这些产能要更大、痛的时间会更长”的政策含义。要深刻领会权威人士关于“我们对中国的发展前景充满信心,我国经济潜力足、韧性强、回旋余地大,即使不刺激,速度也跌不到哪里去”的期许。更要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不能讲得头头是道,做起来轻轻飘飘。要增强大局意识、战略意识,善于算大账、总账、长远账,不能只算地方账、部门账、眼前账,更不能为了局部利益损害全局利益、为了暂时利益损害根本利益和长远利益”的殷切希望。

(四)培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生动力

由于高新技术在从实验室向市场转化的过程中,存在着产业化、标准化、市场化等难以规避的种种风险,导致高新技术企业的成活率非常低。依据美国的经验,这一过程中企业的成活率一般不会高于10%。高新技术企业高风险的特性,使得单纯依靠市场力量难以形成高新技术企业的有效供给,实现科技创新、技术进步和高新技术企业相互促进,良性发展的格局。在这一过程中,政府如何发挥作用就显得至关重要。为此,各级地方政府要以各类创新平台为依托,以金融创新为手段,以市场化运作为基础,形成大量的以政府资金为引导、以相应的高新技术企业参与资金为主体、社会闲散资金积极参与的各类风险投资基金。通过资金池的高额回报,将美元量化宽松引致的增发货币、泛滥的流动性从房地产、“蒜你狠”、“姜你军”等各种泡沫严重的商品中挤出来,引导到实体经济中去,使宏观调控畏之如虎的泛滥的流动性成为培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内生动力的强大的支撑。

[1]习近平.中国发展新起点全球增长新蓝图[N].人民日报,2016—9—4.

[2]权威人士.我国经济不可能是U型或V型而是L型[N].人民日报,2016—5—9.

□责任编辑:周权雄

F019.6

A

1003—8744(2016)06—0100—07

2016—10—13

章泽武(1974—),男,中共广州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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