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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离研究进展

2016-12-16王小鸥姜媛周荃汤芳方平

心理与行为研究 2016年4期

王小鸥 姜媛 周荃 汤芳 方平

摘要 心理分离指的是个体在非工作时间里从工作中分离出来,个体不仅身体上远离工作场所。精神上也摆脱掉工作的事情,对员工工作压力的恢复过程非常关键。首先,文本概述了心理分离的概念及其进展;其次,论述了心理分离研究现状;最后,阐述了心理分离的已有研究存在的问题和未来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 心理分离,压力一分离模型,压力一分离扩展模型,心理分离的自我调节模型。

分类号 B842

1 前言

随着科技的进步,互联网和通讯设备的广泛普及使得人们可以跨越时间和地点进行无障碍交流。人们不出门就能挣到钱已经成为可能。越来越多的人把未完成的工作带回家或者转变为自由职业者,例如自由撰稿人、股票投资人等。科技的进步使得人们可以在傍晚、深夜或者周末安排工作。工作和非工作之间界限的模糊化已经成为一种趋势。短期来看,员工可以按时完成工作指标,积累工作经验。但长时间工作会造成员工的疲劳感上升,情绪枯竭甚至产生职业倦怠。个体下班后仍然沉浸在工作中,没有在工作角色和非工作角色间转换,被称为个体心理分离程度低。本文从心理分离概念的发展脉络及研究现状两方面进行整理,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心理分离,并给国内的同类研究提供参考。

2 心理分离概念的发展脉络

Etzion,Eden和Lapidot(1998)首先提出分离的概念,将其定义为一种“个体远离工作环境的感觉”。Etzion等为检验远离工作对于个体倦怠的影响效果,招募了81名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进行测量。研究结果表明与控制组相比,实验组(工作中能得到短暂的休息)被试工作结束时的工作压力和倦怠水平显著下降,即远离工作的程度越高的个体越可以从繁重的工作压力中恢复。

研究者Sonnentag和Bayer(2005)进一步考察分离在个体恢复过程中的作用时发现当个体工作压力大时,如果下班后仍然思考工作的事情。那个体的恢复过程会受到阻碍并且幸福感下降。Son—nentag认为心理分离不单指个体远离工作场所,还意味着个体下班后心里不再想任何有关工作的事。因此,Sonnentag将心理分离(Psychological De-tachment)界定为“个体不仅仅是身体离开工作场所,心理上也不再被工作相关的事情占据,从与工作有关的思考中分离出来”。后来。Sonnentag与Fritz(2007)提出心理分离是个体遭遇压力情境后能够有效恢复的必备条件,强调心理分离对个体恢复的重要性。

而Smit(2015)则认为个体心理分离程度低表明工作目标仍然处于激活状态且仍可被提取,心理分离程度高表明工作有关的目标已经失效而且难以被提取,该概念将心理分离看作一个目标导向的状态。有的人难以从工作中分离的原因是未完成的工作目标仍处于激活的状态,从概念上解释了个体难以从哪分离出来。

由上所述可见,前两个研究者是从心理分离对个体从压力情境中恢复的作用角度出发对心理分离概念进行界定。但此概念不能清晰地解释个体难以从工作中分离的具体原因以及为什么有的个体在休息时还会继续思考过去的工作表现。Smit则在目标系统理论的基础上重新界定了心理分离的概念,认为工作目标的状态是个体难以分离的原因,使得心理分离的概念更加具体化、清晰化。但此概念未能解释当工作目标已经完成的情况下,为什么有的个体仍然难以摆脱工作压力造成的消极影响。因此,当前心理分离的概念较为宽泛,都未明确说明心理分离具体的构成成分,不利于后续研究者对其的理解和测量。

3 研究现状

心理分离的研究自九十年代开始,是一个较新的研究领域。近几十年来,心理分离一直是广大组织行为学研究者的关注重点。本研究对国外相关的研究结果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3.1 心理分离模型的演变

心理分离的模型是伴随着心理分离概念一同产生和发展的,模型基于的概念不同。观点和特点也不相同,下面对其进行详细说明。

3.1.1 压力一分离模型

Sonnentag(2010)在资源保存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心理分离的第一个模型即压力一分离模型。资源保存理论(Conservation of Resources theory,COR)是由Hobfoll(1989)提出的,它的核心观点是个体会努力获得、保护、维持和建立重要的资源。当个体的资源流失或受到威胁时压力就会产生。个体紧张水平随之提高,如果个体此时可以从压力情境中脱离出来,那么损耗的资源就有机会恢复到压力情境之前的水平。

压力一分离模型将心理分离看作压力情境后个体进行有效恢复的必备条件并阐明了工作压力阻碍个体心理分离的过程,如图1(Sonnentag,2010)。该模型认为当工作压力大时个体心理分离受到阻碍,而心理分离程度低使得员工感到紧张,幸福感水平下降,即心理分离作为工作压力与紧张、幸福感之间的部分中介变量。而Sonnentag认为心理分离同时起到调节作用,当个体心理分离程度高时,工作压力对紧张、幸福感的不利影响会减弱。当个体心理分离程度低,工作压力会提高个体的紧张反应并降低幸福感水平。

该模型将心理分离看作工作压力与紧张、幸福感之间的中介和调节变量,但是没有得到实证研究的证明,也没有解释心理分离是如何同时起到调节和中介作用,未来的研究应该检验心理分离是否在工作压力与紧张、幸福感之间同时扮演调节变量和中介变量两个角色。

3.1.2 压力一分离模型的扩展模型

Sonnentag和Fritz(2015)在事务性压力理论的基础上对压力一分离模型进行了扩展。根据事务性压力理论(Lazarus&Folkman,1984),第一和第二评估在压力过程中非常重要。在第一评估中。个体会判断某个事件是否有潜在的威胁,而这一评估的先决条件是个体注意力指向该事件和内容。在第二评估中,个体需要判断是否有方法可以应对当前压力。而且,个体第二评估过程会受到个人和工作资源的影响。

该扩展模型认为心理分离与工作压力之间的关系受到个体第一评估和第二评估的调节,而心理分离与紧张、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又受到个体积极再评估和问题解决的调节,如图2(Sonnentag&Fritz,2015)。具体来讲,工作压力大时,如果个体判断该压力不构成威胁或者自己有能力应对,那么个体非工作时间里可以完成心理分离过程,而且心理分离程度低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对个体造成损伤,如果员工工作体验积极或者下班后积极思考问题解决的方法,那么心理分离程度低对个体紧张和幸福感的消极影响会降低。该扩展模型在已有模型的基础上,以事务性压力理论为借鉴,进一步丰富了压力一分离模型并细化了压力一分离模型的影响因素以及它的适应条件。

3.1.3 心理分离的自我调节模型

以往的研究并没有清晰地解释个体休息时难以从工作中分离的原因,而且对于心理分离的定义也较模糊。Smit在目标系统理论(Kruglanski&Sleeth-Keopler。2002)的基础上,重塑了心理分离的概念并提出心理分离的自我调节模型,如图3(Smit,2014)。Smit将心理分离看作一个目标导向的状态,个体心理分离程度低表明工作目标仍然处于激活状态而且仍可被提取。Smit认为个体难以从工作中分离的原因是,个体难以从未完成或失败的目标中分离。未完成或失败的目标会一直占据个体的注意力资源,直到目标得到解决或被放弃。而当目标被完成,该目标和它的关联网络不再被激活,也不容易被提取,个体可以将注意力从已完成的事物转移到新的目标上,该机制说明了已完成的目标不会阻碍个体心理分离的原因。Smit认为目标特性在目标与心理分离之间起到调节作用,目标特性包括:目标效价、目标期望以及目标承诺。

Smit认为心理分离程度低表明工作相关的目标持续激活会造成个体执行控制资源的负担。执行控制指的是意识思考的自上而下的认知过程(Diamond,2013)。执行控制会损耗个体的认知资源,有研究证明执行控制功能与自我控制消耗的是同一资源(Kaplan&Berman,2010)。自我调节损耗被定义为自我控制执行后个体的调节资源损耗的状态(例如。在不高兴的时候做出微笑的表情),研究发现未完成的遗留任务会造成自我调节的损耗(Masicampo&Baumeister,201 1b)。

该模型清楚地解释了个体在非工作时间里难以分离是因为工作目标没有被完成或失败,并将心理分离的概念具体化,扩展了心理分离研究的理论。此模型证明心理分离程度低与个体自我消耗状态增长有关,提供了心理分离自我调节作用的证据。同时,此模型也验证了计划行为是有效提高个体心理分离水平的一种方式,突破了心理分离研究在实际应用方面的局限性。

3.2 测量方法

目前心理分离的测量工具采用的是问卷调查的方式。Etizon等(1998)创建了第一个测量心理分离的问卷,该量表共有6个条目,主要测量个体在空闲时间里与工作保持联系和思考工作的频率。

Siegrist等在2004年编制了测量个体过度承诺的6条目量表(α=0.83),该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从l(非常不同意)到5(非常同意)。De Jonge,Bosma,Peter,&Siezrist(2000)将过度承诺定义为“过度的想要被赞扬或被尊重的强烈愿望”。而VonThiele Sehwarz(2011)认为过度承诺包含了个体难以从工作中分离或难以进行恢复的含义。因此,该量表后来被用来测量个体心理分离程度,量表得分越高表明个体从工作中分离的程度越高。

Sonnentag和Fritz(2007)在情绪调节和工作压力恢复研究的基础上,利用自我报告和验证性因素分析方法创建了恢复体验问卷(The RecoveryExperience Questionnaire),并强调心理分离是恢复体验的核心部分。该问卷共包括心理分离、放松、掌握经历和控制四个方面,其中的4个条目(α=0.84)测量个体在近期几周里的心理分离程度。该量表采用5点计分,计分从l(非常不同意)到5(非常同意)。该量表在往后的研究中被广泛采纳和应用。

3.3 心理分离的影响因素

以往研究中,心理分离的影响因素较多集中在工作压力等外部因素。后来有的研究学者也探索了个体的工作态度等内部因素,本文从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两方面阐述心理分离的影响因素。

3.3.1 心理分离的内部影响因素

行动状态指向。行动一状态指向指的是如果个体将注意力分配到当前情境和任务上,那么个体倾向于行动指向。如果个体反复思考已发生的情境和失误,那么个体倾向于状态指向。由此可见,相比状态指向的个体,行动指向的个体下班后可能更愿意将注意力放在当前情境中,而不是回想当天工作发生的事情。行动一状态指向在心理分离研究中多作为控制变量出现(Sonnentag&Bayer,2005)。

工作卷入。工作卷入是个体心理认同自己工作的一种认知或信念状态(Kanungo,1982)。相比工作卷入程度低的个体,卷入程度高的个体更加认同和重视工作,对工作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更多,难免会在休息时间继续处理工作。Sonnentag和Kruel(2006)的研究验证了工作卷入与个体心理分离之间呈负相关关系,持有高工作卷入的个体晚上回到家难以从工作中分离出来会继续思考或从事工作有关的事情。

个体恢复的自我效能感。恢复的自我效能感指的是个体对自己从恢复时间和恢复机会中受益的能力预期(Sonnentag&Kruel,2006)。Sonnentag和Kruel(2006)的研究结果表明。与恢复自我效能感低的个体相比,恢复自我效能感高的个体的心理分离程度更高。当预期可以在休息时间得到恢复时,个体很容易从工作中分离出来并得到恢复。即使工作浮现在脑中,个体也认为这些想法是短暂的能够很快的被“克服”。但是。当预期不能在休息时间得到恢复时,个体不会参与有助于分离的活动。

3.3.2 心理分离的外部影响因素

工作压力。心理分离最初受到广大研究者的重视,是因为其对个体从工作压力中恢复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Sonnentag和Kruel(2006)研究发现,工作负荷可以显著预测个体自我报告以及他人报告心理分离的程度。一些研究者通过调查个体每天工作压力与心理分离的关系得出相同的结论,当个体面临大量的工作需求时,个体晚上的心理分离程度较低,紧张水平提高(Siltaloppi,Kinnunen,&Feldt,2009;Taris,Geurts,Schaufeli,Blonk&Lagerveld,2008)。以往的研究者未对个体长期工作压力与心理分离的关系进行研究,因此,Sonnentag(2010)招募了309名成年工作者展开了为期12个月的调查,研究结果表明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不利于个体从工作中脱离出来,并提高个体情绪枯竭水平。除此之外,工作负荷不是工作场所中唯一的压力。角色压力理论认为角色模糊和角色冲突都是工作情境下的压力(Katz&Kahn,1978)。角色模糊是有关角色的信息和预期都不清晰。角色冲突指的是角色预期之间的冲突,个体面临着同事或者管理者相矛盾的角色预期。Sonnentag和Fritz(2007)的研究发现角色模糊与心理分离之间是负相关关系。总之,工作压力不利于个体完成心理分离过程。即工作压力与心理分离之间呈负相关关系。

综上,有关工作压力与心理分离的许多研究结果都表明两者高度相关。有以下几种解释:第一,可能是因为面对高工作负荷的个体会将工作带到家中继续工作。客观上难以完成心理分离;第二,当个体面对高工作负荷时,个体可能预期第二天的工作负荷仍然很高从而难以分离;第三,高工作负荷造成个体高应激水平,当应激水平难以恢复到压力情境之前时,使得个体精神上难以从工作中脱离出来(Brosschot,Gerin,&Thaver,2006)。未来的研究应该进一步探索高强度工作负荷与个体心理分离困难之间的潜在机制。

外部环境。个体休息时间里所处的环境也会对心理分离造成影响。Kaplan(1995)认为,当环境充满魅力且与个体特定的目的相融合,会促使人们思考如何在这种环境中打发时间。恢复性的环境是可以降低注意力引起的个体疲劳的环境。已有研究发现,自然环境有助于个体心理和身体上的恢复(Hartig,Evans,Jamner,Davis,&Garling,2003)。

由此可见,心理分离不仅受到个体自身特点的影响,还受到工作压力、休息时间所处的环境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因此,未来研究在探索如何提高个体心理分离程度时,应该充分考虑到心理分离内部影响因素和外部影响因素的作用。

3.4 心理分离与相关变量的关系

心理分离与工作表现。已有研究证明,心理分离可以提高员工的工作表现。工作表现多采用任务表现和前瞻行为作为指标。任务表现是职位描述的常规的,工作所需的行为(Williams&Anderson。1991)。前瞻行为是员工自主预测和开辟工作的行为(Griffin,Neal,&Parker,2007)。

Sonnentag,Binnewies和Moiza(2010)的研究结果表明,当员工周末成功完成心理分离,接下来的工作周里员工的前瞻行为表现更多。但是,有的研究者提出心理分离只有在一个特定的值上才更有利。Fritz等人(2010)研究发现心理分离与工作表现之间并非是直线关系,而是倒U曲线关系:员工心理分离程度低或分离程度高时,员工的任务表现差,前瞻行为表现少:当员工心理分离程度中等,员工的任务表现好,前瞻行为表现多。可能是因为,心理分离程度高说明个体的工作与非工作角色的边界非常清晰(Ashforth,Kreiner,&Fugate,2000),员工需要更多的时间计划未完成的工作。如果员工休息时已经思考了工作问题,一旦进入工作,他们可能短时间内就能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法。该研究表明心理分离程度高也可能降低个体的工作表现。因为,个体心理分离程度越高。重新开始工作所需的时间和努力也越多。

心理分离与幸福感。幸福感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它包括短期的情绪状态和长期的心理健康两方面。研究已证明心理分离与幸福感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个体心理分离程度越高,生活满意度越高,情绪枯竭和心理紧张水平越低(Moreno-Jiménez etal.,2009)。

但是,关于心理分离与幸福感的关系,研究结果不总是一致的。Hahn,Binnewies和Haun在2012年的研究表明,心理分离与个体的活力、愉悦和平静之间并不相关。研究结果不一致的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结果变量不同,分离的模式也不同。当紧张水平和生活满意度作为结果变量时,心理分离与幸福感关系的研究结果一致。但是,当积极情绪作为结果变量时,两者关系的研究结果不一致(Fritz,Sonnentag,Spector,&McInroe,2010)。第二,两者正相关关系不显著说明个体分离程度低可能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才会损伤个体的幸福感。例如,当工作环境压力大或个体体验消极时,个体心理分离程低,幸福感水平下降

(Moreno-Jiménez et al.,2009)。由此可见,心理分离与幸福感的关系不总是正相关的,今后的研究应深入探索心理分离与幸福感的关系。

心理分离作为调节变量、中介变量。Sonnentag等人(2010)对309名人力资源员工进行近一年的调查发现,心理分离可以缓解长期的工作压力引起的紧张反应,即心理分离在工作压力与紧张反应之间起到调节作用。工作压力大时,心理分离程度低的员工其紧张反应水平上升,工作投入降低。而心理分离程度高的员工不受工作压力的影响。其他研究检验了心理分离在不同类型的压力和紧张反应之间的作用,也验证了心理分离的调节作用(Demerouti。Bakker,Sonnentag,&Fullagar,2012)。由此可见,心理分离可以调节工作压力与个体紧张反应之间的关系。而Kinnunen,Feldt,Sihaloppi和Sonnentag(2011)发现工作要求(时间压力、决策需求、工作小时)与心理分离呈负相关关系,而心理分离又与疲劳呈负相关关系,进而使用结构方程模型验证了心理分离在工作要求和疲劳之间起到完全中介的作用。

4 问题和研究展望

心理分离发展至今仍是一个较新的领域,尽管心理分离相关的研究越来越多,国外众多研究学者都非常重视心理分离对员工的工作表现和幸福感的重要作用,但是心理分离的研究仍有许多重要的问题尚未被解决。本研究在对以往的研究进行综述的基础上,对心理分离的研究提出了以下的几点问题并对未来研究进行展望。

第一,心理分离与工作压力、幸福感之间的因果关系尚未被证明。以往心理分离研究使用的都是相关设计(Kinnunen et al.,2011:Moreno-Jiménezet al.,2009)。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可能是受到第三变量的影响。即使排除其他可能的影响因素,也不能因此说明工作压力导致个体心理分离程度低以及心理分离程度低导致个体幸福感水平低。因此,未来研究应该采用实验设计来验证心理分离与工作压力、幸福感的关系。

第二,未来研究需要深入探讨心理分离的适用条件。工作压力在所有情况下都会阻碍个体,ON分离的研究结果过于简单化(Kinnunen et al.,2011)。心理分离的不同程度对于从事不同职业的个体的影响也不同。有的职业本身就难以让个体的工作与生活严格区分开,例如商业个体户等,个体回到家后不太可能完全不再处理工作的事情。也有的个体热爱工作、享受工作,即便回到家也沉浸在工作中。对于这些情况,我们不能简单的就说个体心理分离程度低。工作表现和幸福感就会降低。今后的研究应探索心理分离与各种职业关系以及持有不同工作价值观的个体与心理分离关系的特点。进一步细化心理分离的适用情况。

第三,多数研究采用自我报告方法测量所需研究的变量,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尽管有的研究采用个体自我报告和家庭其他成员的评估来测量个体心理分离、情绪状态和幸福感(Ilies,Wilson,&Wagner,2009),但是也无法排除其他变量对所研究变量的干扰。

最后,目前有关心理分离在压力与紧张之间的作用尚未得到统一的结论。有研究者认为心理分离在压力与紧张之间作为调节变量(Demerouti et al.,2012),即工作压力大时,个体非工作时间里心理分离程度越高,紧张水平会有所下降。有些研究者则认为心理分离在两者间作为中介变量,即工作压力越大造成个体非工作时间里的心理分离程度越低,个体的紧张水平越高。而压力一分离模型认为心理分离在压力与紧张之间同时作为调节和中介因素(Sonnentag,2010)。因此,未来的研究需要进一步探讨心理分离在压力与紧张之间的作用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