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骗补频现,谁在骗国家的钱
2016-12-14
产业骗补频现,谁在骗国家的钱
“涉嫌骗补和违规谋补的车辆总数达到76374辆,涉及补贴总金额92.707亿元”。近日财政部通报了5家企业新能源汽车骗补案例,使得产业骗补露出“冰山一角”。越来越多的产业补贴,都动不动在各种合力之下跑偏。
新能源补贴:企业乐,产业伤
新能源产业补贴,得到钱的是企业。每制造、销售一辆车,企业便能得到相应的补助(这个补助说是给终端用户的,实际上是直接给到企业这里)。匪夷所思的是,金额可能比造车的成本还要高。比如说,一辆6-8米的电动客车从中央和地方大概能拿到60万元的补贴,比业内人士透露的造价要高上10-15万元。于是一些企业便搞起了自产自买的把戏,而这个被买卖的车甚至都还没造出来,通过文书造假,补贴便到手了。
造假主要有四种方式,1.有牌照但是车并没生产出来(企业利用牌照申请补贴);2.车有是有,但是却没有或者少电池(这叫什么电动车呢?);3.车的标识上的性能和申请补贴的时候是不一致的;4.获得补贴的车辆并未投入使用,而是闲置状态(很可能是生产企业自己左手卖右手,又或者关联企业交易)。而企业利用这些方式得到了大量的补贴,甚至比他们的利润都要多,例如,被曝光的苏州金龙2015年获得的补贴是5.19亿元,而它的净利润是4.81亿元。
那么,企业拿到了补贴之后,是不是大力地促进了产业发展了呢?答案是很悲观的。在骗补中,一个很极端的例子是,企业在拿到了补贴之后,又把车辆给重新进行了组装,改成传统燃油车,然后卖给农村。有的媒体采访了业内人士,提到了“劣币驱逐良币”这个词语,浮躁的企业为补贴而努力,认真踏实的企业非常吃亏。无序和不公平竞争带来的是混乱的市场。
的确,光看销量,中国可以说是新能源汽车第一大国,但是再看核心的技术和突破,却屈指可数。工信部电子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的张鲁生博士在《电动乘用车产业发展及对策》论文里,悉数了中国和国外电动车在2015年的技术进展,我国仅有五项创新成果,其中两项电池技术方面的重大突破还是中科院团队与德国、英国等地的学者一起联合做出来的。当然,那些骗补的公司根本不可能上榜。
产业补贴:在各种合力下跑偏
一说到产业骗补,经常关注经济新闻的人并不陌生,可能脑海里一下子便蹦出光伏、动漫等词语。光伏产业曾经得到过大量的补贴,好多不做光伏的企业也来做了,结果朝阳产业成了产能过剩产业,大量企业活不下去;动漫产业亦是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扶持,于是各种粗制滥造的动画片出来了,《大圣归来》才显得弥足珍贵。这些例子已经说得很多,算不上新鲜。这里再重点说一个比新能源汽车还要更朝阳的行业——工业机器人。
人口老龄化等原因,让工业机器人看起来是创造未来的绝对明星。于是,工业机器人补贴等扶持政策也来了。然而,经过对机器人补贴进行的调查发现,滥补贴实在太严重了。通过各地经信委摸底调研后报到工信部的行业最新数据显示,全国共800家机器人企业,其中本体企业200家左右。然而,此前行业通用的数字是超过4000家。其中的差额,免不了那些其实不够资质,但是乱骗补贴的新来者。谁能拿到补贴呢?认真做事的反而困难,和地方关系好的或者地方纳税大户,即使本业不是工业机器人也可能分得一杯羹。总之,有的部门热心于制定产业政策,有的地方也热衷于扶持新兴产业,大家合力之下,产业补贴便越跑越偏。
跑偏的后果,是全行业都面临着打击。真正有潜质的企业也会变得浮躁起来,为了获得补贴,而加入到粗制滥造中去。难怪在各大获得巨额补贴和扶持的新兴产业里,基本上核心技术都没有在我国。换句话说,创新反而被扼杀掉了。
争论:产业政策真的失效了?
关于政府该不该去识别并扶持一个产业,即制定相应的产业政策,历来都有极大的争论。最近经济学家张维迎和林毅夫,也在经济学界引爆了这一论题,一言概之,前者认为产业政策阻碍着企业家精神的发挥和市场经济的发展,还带来寻租行为和腐败,后者则认为经济发展需要产业政策才能成功,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有为的政府”也必不可缺。
这样的争论,其实在国际经济学界已经旷日持久。支持扶持一派主要的观点是认为很多具有公益、环保乃至前瞻性等性质的产业,企业缺乏动力去做,或者没有强有力支持很难壮大;而持反对意见的一方则认为,靠着政府是很难去进行识别的,应该交给市场去做。
学界的辩论不再赘述。产业政策是个极其厚重的命题,其中包罗甚广,但直接的产业补贴还是非常聚焦、能够清晰讨论的。如前文所言,巨大的经济利益便会招蜂引蝶,发生“劣币驱逐良币”的风险。
那么,有人肯定会说,如果严格标准,严防死守,补贴便会流向那些真正创新的企业去。恐怕还是事与愿违。还是以新能源汽车补贴为例。扶持政策制定者是具有清晰的导向的,如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赵坚在发表《补贴新能源汽车政府不能任性》一文所言,“(相关部委)不仅制定发展新能源汽车的技术路线,而且通过研究项目资金投入,主导电动车要使用哪种类型的电池。”而这样的选择恐怕很难称得上科学,并不是市场选择的结果,后者也很难去买单。赵坚教授甚至认为有的选择其实恰恰选了最可能进死胡同的技术。因此即使是产业内部,政策主导的话,如何扶持,扶持哪些类型,也会有极强的导向,而这个导向不一定是正确的。
有一份来自日本经济产业省今年3月的报告表,日本人比较了中国和日本的新能源汽车扶持政策,结果显示,在实施手段上,报告作者认为日本是官民协同,多种方法推进,而中国则是中央、地方政府一起协同使用补助金,是利用强政策进行驱动。很明显,日本人认为自己是在对消费者和终端使用者进行补贴,而中国则是对生产者进行补贴。
其实,争论产业政策是件好事,但我们真正要做的,还是“少谈点主义,多谈点问题”。
(《今日话题》2016.9.23、《经济观察报》2016.9.20等)
曾经被誉为“魔法药物”的抗生素如今变成了被滥用的“恶魔”。医院的儿科、内科、手术科室都是重灾区,其原因则与药物回扣、医患关系矛盾不无关系。而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农牧领域的抗生素使用更为吓人。
“魔法药物”变身“恶魔”
1943年,世界上第一种抗感染药物(通常也称之为抗生素)盘尼西林(青霉素)问世,它的出现让“感染”从一个死亡的代名词变为了仅需一两天就能恢复的疾病。
在很多药物学专家眼中,过去的70年可以称之为拥有“抗生素”这种“魔法药物”的黄金时代,但如今,几乎全球公共卫生领域的任何一处都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这个魔法黄金时代正在过去:由于对抗生素的滥用,超级细菌更在以严重超过药物发明的速度快速进化,人们因为抗生素抗药性而再次死于感染的情况或许会再次卷土重来。
数月前英国政府的一份报告指出:在目前,全球每年有约70万人死于抗药细菌,到本世纪中期,这个数字会达到1000万,而该报告的作者指出,这些数字可能还是被低估的。从“天使”到“恶魔”,细菌耐药的全球性蔓延与抗生素的滥用不无关系。
1972年,万古霉素发明问世,它的抗药性出现在1988年,时隔16年;1985年,亚胺培南问世,它的抗药性出现在13年后的1998年;2003年,达托霉素进入临床使用,而它的抗药性在一年后的2004年就已经出现。
可以看到,抗生素以及细菌耐药之间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这意味着耐药细菌耐药性的进化正变得越来越快。
而从16年到1年,谁该为细菌耐药的超速进化负责?青霉素的发现者亚历山大·弗莱明曾说过这样一段话:那些轻率地使用青霉素治疗的人,应该对于那些由于细菌产生抗药性受到感染死亡的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