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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现状及相关因素的研究

2016-12-13周亚静赵莲风王爱红

实用临床医药杂志 2016年22期
关键词:同情心传染病护士

周亚静, 赵莲风, 王爱红

(1. 江苏省南京市第二医院, 2. 南京中医药大学 护理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23)



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现状及相关因素的研究

周亚静1, 赵莲风1, 王爱红2

(1. 江苏省南京市第二医院, 2. 南京中医药大学 护理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23)

传染病医院护士; 同情心疲乏; 影响因素

同情心疲乏是照顾者在照护过程中,由于支出过多的情感,在行为和心理上表现出超负荷压力的一种现象,表现为麻木冷漠、精力衰竭、易怒、失眠、行为退缩等[1]。国内不少学者[2-6]已对不同科室护士的同情心疲乏进行研究,主要集中在急诊护士、ICU护士和肿瘤科护士等,然而目前专门针对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现状的研究仍不多见。本研究旨在研究传染病医院护士的同情心疲乏水平及其影响因素,为医护人员制订预防和干预措施提供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便利抽样的方法选取南京市第二医院(江苏省传染病医院)和南京市胸科医院的注册护士为研究对象。入选标准: ① 已注册的在岗护士; ② 临床一线护士; ③ 知情同意并自愿参加本次调查者; ④ 调查期间在职的护士。排除标准: ① 因外出进修、学习、休假的护士; ② 行政、医技、辅助部门(供应室)的护士。剔除标准: ① 量表未填写完整,有20%缺失; ②所填选项全部为同一选项者。

1.2 研究工具

1.2.1 基本人口社会学资料调查表:研究者根据研究目的,通过检索、研读国内外大量文献自行设计,经专家修改、确认,包括性别、年龄、护龄、科室、月夜班数、婚姻、学历、职务、职称、工作年限、文化程度、与所在单位的劳务关系、职业暴露次数、担心被传染等25项内容。

1.2.2 医护人员同情心疲乏量表:采用由李小琴[7]参考国外研究编制的量表。其包括热情丧失、精神紧张、行为消极、能力怀疑、情感淡漠和斗志丧失6个维度,共36个条目。采用Likert5点计分法,“非常不符合”至“非常符合”分别赋予1~5分, 3分为中分点, >3分者得分越高表示同情心疲劳状况越严重。问卷总分为36~180分,总分越高,表示同情心疲乏程度越高。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79, 内容效度为0.790, 结构效度为0.803。

1.3 调查方法

于2015年11—12月对南京市第二医院(江苏省传染病医院)和南京市胸科医院2所医院303名注册护士进行问卷调查。首先征得调查医院管理者的同意,由本人及经过培训的调查员对调查医院当天在班的符合纳入、排除标准的所有注册护士发放不记名调查问卷,解释填表注意事项。填写时间不少于10min, 当场回收问卷。对回收的问卷当场检查有无填写完整,如有遗漏选项,请调查对象及时填补。

1.4 质量控制

遵循“知情同意原则”,保证应答率在95%以上;对调查员进行统一培训和考核,并正确理解调查的目的及意义,避免调查员无意甚至有意引导填写者选择答案;调查现场安排质控员,对完成的调查表尤其是患者自行填写的量表进行检查,发现存在空缺或填写错误的问卷,及时请填写者进行补充或修改,确保调查质量; 1周内随机抽取10%的调查对象进行重复测量,防止发生信息偏倚。

1.5 统计学方法

2 结 果

2.1 一般资料的调查结果

本研究共发放303份问卷,回收303份,回收率100%。其中男2名,女301名;年龄18~53岁,平均(29.62±7.81)岁;护龄1~34年,平均(8.10±8.62)年;本科室工作时间1~26年,平均(4.39±5.57)年;未婚151(49.8%)例,已婚150(49.5%)例;职称为护士140(46.2%)人,护师96(31.7%)人,主管护师56(18.5%)人,副主任护师及以上11(3.6%)人;职务为护士长18(8.9%)人,护理组长25(8.3%)人,其余260(85.8%)人为护士;劳务关系93(30.7%)人为正式编制, 7(2.3%)人为人事代理,203(67%)人为合同;文化程度为中专8(2.6%)人,大专132(43.6%)人,本科162(53.5%)人,硕士及以上1(0.3%)人;所在科室为ICU护士25(8.3%)人,急诊护士23(7.6%)人,手术室护士12(4.0%)人,肝内科、结核科、杂病科护士140(46.2%)人,其余科室占103(33.9 %)人。

2.2 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均分及各维度得分

传染病医院护士的同情心疲乏均分为(2.88±0.26)分,行为消极得分(3.05±0.41)分最高,其次从高到低依次为情感淡漠得分(2.85±0.43)分、能力怀疑(2.82±0.40)分、热情丧失(2.78±0.43)分、斗志丧失(2.66±0.40)分、精神紧张(2.60±0.44)分。

2.3 不同一般资料特征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的比较

因本次调查中男性的例数较少,性别不进行统计分析。硕士及以上学历有1人,不能作为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将其剔除。不同年龄、婚姻、职务、收入满意程度、月夜班数、家属支持程度、身体状况、身体是否有不适症状、参加体育锻炼、饮食情况、职业暴露后医院处理满意的传染病医院护士的同情心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不同组别同情心疲乏得分如下: (1) 年龄: 26~30岁为(2.83±0.32)分, ≤25岁为(2.69±0.24)分, 31~40岁为(2.73±0.30)分, 41~55岁为(2.70±0.36)分; (2) 婚姻:未婚为(2.64±0.30)分,已婚为(2.75±0.27)分,离异或丧偶为(3.20±0.25)分; (3) 工作职务:护士长为(2.50±0.27)分,护理组长(2.74±0.23)分,护士(2.76±0.29)分; (4) 收入满意程度:满意为(2.65±0.26)分,一般为(2.73±0.27)分,不满意为(2.82±0.31)分; (5) 月夜班数:1套/月为(2.82±0.29) 分, 2套/月为(2.62±0.16)分, 3套/月为(2.78±0.27)分, 4套/月为(2.71±0.28)分, >4套/月为(3.08±0.44)分,不上夜班为(2.70±0.26)分; (6) 身体是否有不适状况:不存在不适症状为(2.71±0.28)分,存在不适症状为(2.79±0.29)分; (7) 身体状况:良好为(2.70±0.30)分,一般为(2.72±0.27)分,不好为(2.86±0.30)分; (8) 参加体育锻炼频率:从不(2.90±0.34)分,很少(2.72±0.26)分,经常(2.65±0.27)分; (9) 饮食情况:规律为(2.72±0.32)分,一般为(2.72±0.26)分,不规律为(2.81±0.28)分; (10) 暴露次数: 0次为(2.71±0.28)分, 1次为(2.75±0.27)分, ≥2次为(2.80±0.30)分; (11) 暴露后满意:不满意为(2.95±0.28)分,满意为(2.60±0.33)分; (12)家属支持:很大为(2.60±0.33)分,一般为(2.76±0.26)分,反对为(3.01±0.32)分。各组间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4 同情心疲乏的多元逐步回归分析

以传染病医院护士的同情心疲乏作为因变量, 25个指标作为自变量进行多元逐步回归分析,筛选变量标准: α入=0.05进入回归方程, α出=0.1剔除,进入回归方程的因素有:体育锻炼,暴露后对医院支持的满意程度,家属支持。

表1 同情心疲乏的多元逐步回归分析

3 讨 论

3.1 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现状

自从优质护理实施以来,护士工作站前移,由护士站移至病房,增加了平等、坦诚的与患传染病的患者沟通交流的机会,但同时也增加了被传染的机会。传染病医院护士在防止疾病传给自己的同时为其提供情感支持、心理疏导。长期的移情,换位思考,自己造成同情心疲乏。本研究结果显示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得分为(2.88±0.26)分,略高于一般医护人员的同情心疲乏水平(2.80±0.45)分[7], 略高于姜男[3]对肿瘤科护士同情心疲乏的研究结果(2.83±0.20)分,略高于陈炜[2]对急诊护士同情心疲乏的研究结果(2.87±0.32)分,低于谢素芸[5]对ICU护士同情心疲乏的研究结果(3.14±0.10)分,但均处于中等水平。在6个纬度中,行为消极得分最高,其次为情感淡漠、能力怀疑、热情丧失、斗志丧失、精神紧张。而与以往的研究[2-3, 5]不同,说明传染病医院护士在工作和生活中不积极进取,处事消极,不乐观,对患者的痛苦反应麻木迟钝。提示管理者要重视护士的心理变化,要采取各种措施调动护士的积极性。

3.2 不同背景资料的影响

本研究结果显示不同年龄、婚姻、工龄、职称、职务、月夜班数、家属支持程度的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26~30岁年龄段、离异或丧偶的、工龄在7~10年的、月夜班数>4个的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的得分较高。护士长同情心疲乏得分均低于护理组长和护士,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研究[8]显示26~29岁的护士离职率最高,这部分护士大部分工作3~6年,是月夜班数>4个的主力军,她们刚刚建立家庭,或刚刚怀孕、生孩,面临生活上的改变冲击,要适应各种角色的改变,家庭责任重,经济负担大,个人事务繁多,由此必将加大护士的精神压力,精力、体力都处于超负荷状态,身心疲惫难以避免,容易产生同情心疲乏。离婚或丧偶的护士因习惯的婚姻模式被打破,社会角色改变,爱情与安全感缺失,使护士的心理及躯体健康受到严重的影响,表现出易疲劳、抑郁、焦虑等症状。面对医院患者提出的各种要求和繁琐的护理工作,更容易发生同情心疲乏。工龄7~10年的护士同情心疲乏的得分最高,不同于陈炜[2]对急诊科护士的研究结果。可能的原因是7~10年的传染病医院护士大多为医院护理工作的骨干,是护理管理者的后备力量,业务能力强,职业素质高,承担着临床带教和科研工作,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个人希望在专业上有所突破,而技术和经验上跟10年以上的护士还有一定差距,个人可能将更多地精力投入工作中。但同时家庭方面,有教育孩子的重任,要同时扮演好母亲、妻子、儿媳等多种角色,家庭和事业,现实和理想的冲突碰撞,容易使护士产生斗志丧失,情感淡漠。身体状况良好、身体没有不适症状、经常参加体育锻炼、饮食规律比身体状况差、身体有不适症状、从不参加体育锻炼、饮食不规律的传染病医院护士的同情心疲乏的得分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可能的原因是当护士的基本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时,更容易产生情绪的变化,产生负性情绪,使同情心疲乏加重。

3.3 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的影响因素

3.3.1 家属支持的影响:不同的家属支持程度的护士同情心疲乏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家属的支持程度越大,同情心疲乏的得分越小。可能的原因是由于工作的时间、情绪、行为等影响了家庭的相关责任,家庭方面的需求对工作责任产生了干扰。传染病医院护士工作环境较危险,直接或间接接触到患者的体液、血液、飞沫频率较高,以至于患传染性疾病如肺结核、病毒性肝炎、艾滋病等的概率也相应增大。护士怀孕后,本人及家人担心医院环境对胎儿造成影响而申请休假,尤其在妊娠前3个月,缺岗率高达 81.3%[9]。甚至有的护士选择在结婚之后离职。良好的家庭支持可以在应激事件中提供充分的支持,帮助护士跳出固有的认知模式,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问题,使其以平和的心态应对自己的情感应激,阻止和缓解负性情绪的发生,降低同情心疲乏的发生率。

3.3.2 体育锻炼频率的影响: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护士比从不参加体育锻炼的护士同情心疲乏得分低(P<0.05)。体育锻炼可调节人体紧张的情绪,调节心理和生理状态,保持健康的心态,有利于发挥个体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但本调查结果显示仅有10.2%的护士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可能的原因是护士频繁的倒夜班,高强度的工作量,使护士饮食不规律,睡眠时间不够,机体出现不适症状(如肌肉酸痛,头痛,腰腿痛等躯体疾病)。本研究显示51.7%的传染病医院护士的月夜班数>4个, 32.3%的护士饮食不规律, 71.6%的护士睡眠时间不够, 49.8%的护士身体有不适症状, 50.8%的护士认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般,但会常常出现精疲力竭和心力交瘁的状况。而且由于工作职业的特殊性,使得很多护士双腿浮肿、高烧还要坚持工作。有一项研究显示护士下腰痛的发病率高达97.4%[10-11]。护理工作自由度较小,很多情况下护士为无薪加班,使护士不能自主决定工作和休息时间,没有时间进行体育锻炼,进一步加重了躯体和精神的压力,产生消极心态,身心俱疲[12-13]。

3.3.3 发生职业暴露后对医院处理满意度的影响:对职业暴露的处理满意的传染病医院护士比不满意的护士同情心疲乏得分低(P<0.05)。传染病医院护士发生职业暴露的次数多,其中66.7%的护士发生过职业暴露,其中暴露次数3次以上的占到16.2%。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护士在临床工作中,接触病源数量多,时间长,传染的危险性高[14-15]。虽然护士可采取一些防护措施防止职业暴露的发生,但在一些情况下,尤其是抢救患者时,仍有不可避免的有职业暴露发生。护士发生职业暴露后,尤其是HIV病毒暴露之后,内心是不安和脆弱的,往往选择对家人保密,一方面怕家人担心,另一方面家人对疾病的不了解,往往引发更多的负性连锁反应,引起家庭不稳定,甚至导致家庭破裂[16]。此时医院作为职业暴露的唯一支持力量,如果医院支持不够或护士感觉医院支持不够,容易使护士产生恐惧心理,导致护士对自己能力的怀疑,产生自卑,丧失积极性。研究[17-18]显示对医院支持系统建设表示满意的护士主观幸福感高。提示管理者要完善职业暴露后的处理程序,使临床护士能在有保障的环境中放心的工作。

通过本次调查研究发现传染病医院护士的同情心疲乏处于中等水平,行为消极得分最高,要有针对性的关注传染病医院护士,对于处于结婚怀孕生孩阶段的护士及处于更年期的护士,婚姻家庭遭遇变故的护士,领导要有一定程度的倾斜关注。本研究得出影响传染病医院护士同情心疲乏的主要因素,为以后提出针对性措施提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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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0

赵莲风, E-mail: 1031821891@qq.com

R 471

A

1672-2353(2016)22-221-04

10.7619/jcmp.201622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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