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洗车

◎贺小波

免费洗车

◎贺小波

大张的父亲去世了，家人去殡仪馆为他送行。刚巧，同天区政府的胡副区长也在这里为故去的父亲送行。望着络绎不绝的人群，大张的家人忍不住叹息：“还是当领导好啊，看有多少来拍马屁的。”

大张还是硬撑着摆了接待桌椅，专门登记给父亲送行的亲朋好友，突然一大群人围了过来，手里都拿着数额不等的钞票。相比之下，胡副区长家那边倒显冷清了。

大张纳闷了，叫住一个正往家人手中递钱的人问：“你是老爷子的朋友？”那人红着眼睛说：“都是小区邻居，老爷子免费给我们擦了几年的车，我们送他一程。”

大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张的父亲患了老年痴呆症，为方便去医院做康复治疗，大张狠一下心买了辆乐驰。为了节省洗车费，他买来一个压力泵和一支水枪，没事的时候就自己洗车。

一天，他在洗车时，发现父亲手里拿了一块抹布，看样子是想帮忙。大张嫌他添乱，忙把他拉走。

这情景恰被邻居李医生看见，他建议道：“不要制止，让你爸擦，这样有助于恢复智力！”

果真父亲擦车后变得越来越乖了。但是大张又发现了个问题，一辆车根本不够父亲擦的。好几次，他因急着用车要把车开走，父亲为此还大发脾气。

没办法，大张就在门前挂了一块“免费洗车”的牌子，四下游说小区有车的用户来找父亲擦车。后来父亲的智力有了恢复，减轻了大张不少的压力。

就这样，父亲整整擦了五年的车。终于有一天，父亲走了。那天，父亲紧紧握住大张的手，满脸歉意地说：“孩子，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就想帮帮你！”

想到这儿，大张边流泪边说：“即便如此，也不该给这么多钱呀！”“善心不能用金钱衡量，这些钱权当是付老爷子这些年的洗车费……”大家都说。

大张被感动了，没想到一次自私之举，竟然收获了那么多的爱。

（原载《今古传奇·故事版》2016年4月上 云南祝慧慧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