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群人——读《他们是这样一群人》

Text-李炳银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群人
——读《他们是这样一群人》

Text-李炳银

我们的人民共和国已经建立67年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国家的发展，很多开国的领袖和将军等各类先贤人物，都已经老去或十分年迈。但是，他们在为新中国建立过程中的信仰追求、奋斗拼搏、英勇牺牲精神和品格行为，却永远不会老去和遗失。这种伟大的信仰追求和无私勇敢行为，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是需要人们真心尊重和谨记的丰厚历史文化精神遗产。

吴东峰曾经是一个军事记者，他多年前就有机会和有意识对很多开国将军进行直接采访，先后现场采访和保存下很多非常珍贵的历史资料。他曾经将这些鲜活的采访内容集结成 《开国将军轶事》出版，非常受到读者的喜欢。这一次，他再将许多细节、故事，重新组合整理，又增加了不少新的采访内容，编辑题名为 《他们是这样一群人》（秦天主编、吴东峰撰稿，国防大学出版社出版），以更加凝练和主题鲜明的编排呈现出来，使得这些内容又具有了新的角度和打动感染人的力量。全书分为音容、家事、勇毅、战功、智慧、治军、政治、忠诚、战伤、风骨、本色、清廉、风流、荣恩，共十四章，分别以许多著名的开国战将的人生经历、细节故事组合呈现，内容非常生动丰富，加之作者叙述语言隽永、优雅，阅读起来也非常的方便。

克罗齐说：“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吴东峰如今将许多开国战将曾经的人生表现分题组合呈现出来，这不是炒冷饭，不是发思古之幽情，而是用细小的切口观察很大的空间，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历史和现实，以历史人物的言行给予现实某些人生现象以回应，具有很深沉和巧妙的当下意义。旧料新工，妙趣横生。

自然，这些直观看来似乎短小、单一的细节故事，缺少全面充分的历史描述，不易见出人物的人生全部和历史的丰富对象。可这种对真实历史对象人物的点击和表达，亦是中国历史曾经的一种写法，自有其个性价值。

人常说，一滴水可以映出太阳的光辉。这些真实、丰富、有趣、个性、奇特的人生细节，看似一些零碎的小故事，可它是人物真实精神情感和性格的表露，很好地映出了这些开国战将伟大动人的人生景观的重要侧面，读来使人产生敬仰和感动，使人产生会心的笑和深沉的思考等许多感想感受。

为了革命，王树声大将曾经因为自己的舅公捣毁农会，“率众活捉其舅公，戴高帽游乡，公审枪毙”。人说： “这崽是铁了心干革命。”陈赓大将，敢于当着蒋介石的面质问：“校长瘦而天下更瘦，这是为何？”又可以在与对象谈了一段时间恋爱，准备结婚，却因为对象家庭成分问题而不被组织批准时提出 “若再不批准，我就‘先斩后奏’了”。因为徐海东大将参加革命队伍，徐家的亲属有66人被国民党杀害，将军誓言：“大仇不报，誓不还家。”像这样坚定革命信念和忠诚行为，岂能不使人闻之震撼？

正是在这种革命的信仰支持下，许多将军曾经在各种战场上勇敢搏杀英勇作战，虽遍体弹伤，依然奋勇当先。贺炳炎上将曾 “握一把菜刀独身冲入敌阵，左砍右杀，连砍数人，敌望之皆惧退”；秦基伟上将“临危受命守临泽，敌弹削伤其四指竟毫无感觉”；韩先楚上将被称为 “韩大胆”。王近山中将被称为 “王疯子”，陶勇中将被称为“拼命三郎”等等，这都是对他们英勇精神行为的独特赞赏。这些战将的英雄性格和行动，是他们信仰精神和国家情怀的体现，像阳光一样灿烂，像高山大海一样伟岸和宽阔。

战争年代，这些开国战将，为中国革命建立了伟大不朽的功勋。但是他们在建国后却不居功自傲、谋取私利，表现出崇高的品行。许光达大将 “提交降衔申请报告”，主动要求降衔；唐亮上将 “上书中央要求取消中委、候补中委提名”；王建安上将提出 “生前清廉，死后哀荣，也是浪费”，生活十分简朴，并遗言家属，后事简朴；王震上将 “反对在湖南老家为其母建 ‘王家大院’”；孙毅中将到部队看儿子，“乘公共汽车，住普通旅社”等等。这样一群人，他们为了信仰，矢志不渝；为了胜利，不惜牺牲；为了国家，无私清廉；为了未来，深情厚望。

他们是始终坚守崇高信仰和文明作风的人，是一群特殊的革命战争环境造就的历史英雄，是和平年代清廉刚正的共产党人。但是，他们多数起之蒿莱，生性各异，也曾表现出很多有趣和特异的生活现象。刘亚楼上将 “性烈如火”，人称 “雷公爷”；许世友上将嗜酒，病重期间，因肝病昏迷不醒，医生想尽办法均无效，然 “以棉球蘸茅台酒，轻擦其唇，竟苏醒”；1959年在庐山，毛泽东愠色问黄克诚大将当年攻打四平事，说 “固守四平当时是我决定的”，将军回答：“就是你决定的也不对！”；1965年，罗瑞卿大将被诬陷，难以承受，跳楼自杀前留下遗言：“永远革命”（自杀未遂，断左腿足跟骨）；“文化大革命”中，林彪提出 “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张爱萍上将问： “晴天可以立竿可以见影，阴雨天怎么见影？”这些发生在不同人员身上的细小故事，其实也是他们品行性格和作风的真实表现，很能传递出丰富的蕴含内容。

读 《他们是这样一群人》，就像手捧一部非常吸引人的精彩典故集，不时地引你感动，使你震惊，让你深思，促你发笑，十分有趣，难以拒绝它的阅读诱惑力量。我甚至认为，这本书，就像一个手机信息发布平台，在大量的精致短小故事发布过程中，会使人忘记了疲倦和烦恼，而在愉快的阅读中感受一群特殊的人们。

刘亚洲上将在推荐该书的文字中写道：“这一群人的非凡战斗经历，是中国战争史上的奇观，更是世界战争史上的奇观。他们出生入死的命运轨迹，苦难辉煌的人生历程，大智大勇的战争功勋，舍生忘死的英雄品质，折射的是中华民族精神世界的高原。”此言精简，也是对这部写实记录作品的很好评判。

责任编辑朱亚南

李炳银LiBingyin

陕西临潼人。1975年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1969年应征入伍，历任沈阳空军、北京空军战士，国家出版局干部，《文艺报》编辑部记者、编辑，中国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副研究员、研究员。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